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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三十五章:结与襟


祁仲桐夜晚回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连家三人和宋铃兰在厢房中各坐了一个角,中间围着一个铜炉和几片青瓦,他记得那铜炉是后厨烧茶所用,眸子一低,纤长的睫毛在他高高的鼻梁处投下倒影。他把门掩上后问道:“是找到在茶里面放药的人了吗?”

        宋铃兰摇了摇头低着声音回道:“只是知道了他的方法而已。”

        祁仲桐见她神情低落出言安慰道:“没关系,发现越多的线索他就越无处遁形,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宋铃兰颔首,看着身边突然靠过来的人皱了一下眉头。在其他方向坐着的几个人见状连忙装作没有看见的样子起身走了出去。

        祁仲桐先是瞥见了她右手腕上缠着的手绢,牵过她的手问道:“是今日练棍法受的伤?”

        “只是扭到了一下而已。”宋铃兰不自在地缩回手用广袖盖住,看着晃动的烛火问道,“你今日出宫陆姑娘有没有给你说她那边查到了什么?”

        祁仲桐找了药来,强硬地拖过她的手解开上面的手绢把药粉撒了上去,又用指腹把那药粉揉散:“陆嫣弦说只能亲口告诉陛下,她想见陛下。”

        “寡人当日便该与她说清,让她误会至今也是寡人的不是……”她自顾自地说着,手腕之处突然感到一阵温暖的风,她不由得瑟缩了一下祁仲桐却抓着她的手不让她退,她看着低垂着眉眼,敛了锋芒温润如玉的他不由得耳垂烧红。

        祁仲桐抬起头来见她这般云娇雨怯的模样不由得愣住,忍不住牵着她的手多靠近了她几分:“为何陛下在前朝和后宫像两个不同的人一般。”

        “休要取笑寡人,寡人还说凤君醒着时和睡梦里完全两个不同的人呢……”

        祁仲桐闻言欺身上去,握着她的两只手腕把她揽入怀中,下巴在她肩窝处一遍又一遍的摩挲,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面旁,她下意识地一躲却更深地撞入他的怀中,有属于男人的淡淡的麝香味道萦绕在她鼻尖,让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声音也绵软了下去:“你,你把我手腕弄疼了。”

        祁仲桐应了一声松了握住她手腕的手,却把住她的腰让她坐到自己身上来,与她面对着面,他把她的双手举起搭在自己的肩膀后,她橙红色的衣带裙衫与他天水碧的衣衫纠缠在一起,如同湖水中的瑟瑟夕阳,在沉没的最后一刻相互映照着。

        二人就这样互相看着沉默了许久,宋铃兰先他一步别开了目光,弱弱地说着:“明日请陆姑娘进宫吧,寡人亲自去见她,把事情都说清楚。”

        “嗯。”

        “还有寡人的药已经按时喝了。”

        “嗯。”

        “还有……你手能不能先松一松,寡人要喘不过气来了。”她指了指那锢在她腰间越收越紧的手。

        “嗯。”他应下后果真松了力道,却还是搭在她的腰上不舍得挪开,这力道不轻不重却刚好压得她动弹不得,她扭了扭身子想起来却反被他拥入了怀中。

        “陛下这一天忙了好多事情。”

        她不知所措着:“对,对啊,是挺多的。”

        “那你有没有想臣……”

        “啊?”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她这疑问的语气引得祁仲桐不满,托住她的身子就着这个姿势站了起来,她吓得慌忙抱住他的脖颈,忙不迭地回答:“想了,想了,特别想,想到花都谢了,夜都黑了,用膳都没胃口了。”

        祁仲桐闻言一笑,她都能听见他胸腔之中喜悦的颤动。

        他抱着她放到松软的床上,手一抬灭了房中的几盏灯,他至上而下看着她,低沉着声音说道:“多谢陛下昨夜照顾,才能让臣今日身体好了不少。”

        “……不用谢。”

        “臣今日可以伺候陛下了。”

        “啊不,你不可以。”她一双手抵在他胸前,手心的暖意透过衣物抵达他心口之处。祁仲桐笑着刮了下她的鼻梁放缓了声音问道:“也罢,你身子还未好。那你可洗漱了?”

        她点了点头。

        “那陛下就先休息,臣去去就来。”他松了手往内室里面出去,宋铃兰躺在床上长叹了口气掀开锦被蒙住自己。

        第二日她将青瓦托付给连潮拿到宫外验查,那人既然能动宫殿的瓦说不定与太医署里的人也有勾结,她不敢冒这个险才想出了这个万全之策。

        这些事情安排妥当后她才对着镜子梳妆起来。

        “该以怎样的装扮去见陆姑娘才好。”她举起梳子又放下,看见铜镜中的自己不由得双手捂脸发出哀叹。

        连春进来见她在铜镜前挣扎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弄好,不由得说道:“陛下就用平常的样子去见陆姑娘就好,何必如此纠结,把这头发绑了又拆,拆了又绑。”

        “寻常样子?”她松了捂脸的手,“洛阳城中女孩们平日里都梳怎样的发髻?连春你会吗?”

        “现在宫外不少女孩儿都爱梳双鬟(huán)髻(ji),陛下年龄小,梳这个也是合适的,我来帮你吧。”

        连春说着便走到了宋铃兰的身后,拿起梳子帮她顺着头发,一双巧手沾了桂花油替她盘着,等盘好了发髻又取了两支珍珠排簪点缀上面,见她穿的是水粉色衣裳又取了粉蝶贝发簪来别在两侧。

        宋铃兰打量着铜镜中的自己,梳这样的发式仿佛衬得她年龄更小了些,没了往日里的满头珠钗她整个人也从雍容华贵转变成了素淡清雅,虽然素淡却是好看的,连连春都忍不住夸赞:“陛下这样打扮真是仿若‘小荷才露尖尖角’。”

        “可以吗?”她起身转了个圈,连春眼中的惊叹乍显,她毫不吝啬地夸奖道:“若是陆姑娘见陛下这个样子应该也不忍心生气了吧。”

        “若真能如此便再好不过了。”

        宋铃兰说着话把给陆嫣弦准备的礼物收入怀中,她唤了连潮随在她身后往与陆姑娘约好的太液湖赶去。

        太液湖是宫中的美景圣地,湖水清澈洁净,现在又正是荷花开得最好的时候,满湖荷叶莲花相依,如同一幅画卷一般。

        她先陆嫣弦一步赶到了太液湖处,在连潮的搀扶下登上了一叶小小的乌篷船,看着船上布好的佳肴沉下心去等待。

        “陛下见我为何要到这么远的地方,不会是她有意让我见不到她的吧。”

        宋铃兰听见声音便从船里探出头来,她冲堤岸上的人挥了挥手喊道:“陆姑娘。”

        陆嫣弦闻声停下步子四处张望寻找,寻了良久才找到那打扮得跟朵荷花似的人。她冲她遥遥一拜后抢步走到了领路的宫人前面怒气冲冲地向她走来。

        宋铃兰伸出手想扶她上船,她瞥了一眼那玉手没有领她的情,一个大跨步便上了舟来,只是她的动作大了些,船身随着她的动作微微一倾害她险些跌倒,幸好宋铃兰眼疾手快拉住她的手臂才免了这一场狼狈。

        船公撑远了船远离渡口,陆嫣弦怀疑的目光打量着面前人,试探地问道:“您就是陛下?”

        “是。”宋铃兰回了她的话,邀请她进到篷中细谈。

        陆嫣弦没有动作,舔了舔下唇又说道:“女帝的话不应该珠钗满头,雍容华贵吗?”

        宋铃兰闻言摸了摸云鬓笑道:“为了见陆姑娘特地换了身装扮。”

        “那陛下昨日为何不差人告诉民女您今日要穿水粉色的衣服,害得我穿了这身绿衣裳,陛下像花,民女便像那叶子。”

        宋铃兰闻言低头一笑,银铃般的笑声溢出唇齿之间,她看向眼眶有些泛红的女子说道:“那下次寡人穿绿色的,姑娘穿红色的。”

        陆嫣弦气鼓鼓地进了篷船身中,宋铃兰跟着她走了进去,见她不敢坐下又招呼道:“坐吧,不必客气。”

        她发了话陆嫣弦才敢坐下,看着满盘珍馐又问道:“是给民女准备的吗?”

        铃兰点了点头,把新做的雪花酥往她面前推了推说道:“尝尝。”

        她捻起手指挑了一块放进口中,细细咀嚼后眼中光芒闪烁点着头一个劲儿的说好吃,忍不住又拿起一块品尝,而后盈盈笑着对铃兰说道:“多谢陛下。”

        她见面前人端坐着才恍然想起自己还有正事要交代,从怀中摸了一个小册子出来推到她面前:“唔,这是民女找出来的买过那味药的人,陛下看看其中可有熟悉之人。”

        宋铃兰致谢后接过,翻开册子仔细查看,生怕疏忽了哪个名字,只是一本翻完也没有她所熟悉的姓名。

        陆嫣弦见她表情低落了下去,揩了揩手指愣愣地问道:“没有吗?”

        宋铃兰摇了摇头。

        “那民女晚上再回去对一遍,看看有没有遗漏的。”

        “陆姑娘这么仔细的人怎么会有疏漏,是那人太狡猾了些让人看不出破绽来。”

        “那抓不到那个人,陛下会有危险吗?”她眼里满是真诚,望着宋铃兰等着她的回答。

        “会。”

        “说来陛下可能不信,民女来之前还特地在家中对了两遍,名册应该是没有错的,可能是城中还有药铺民女未找得到吧。”她说完话偷偷瞥了宋铃兰一眼,喃喃道,“话又说回来,陛下这么好的人为何还有人想要戕(qiāng)害呢?”

        她别过头去看向船尾的一片湖景说道:“若是陛下是个男子民女定然八抬大轿把你娶回家,然后再砌个金屋藏起来。”

        宋铃兰闻言浅笑着摇了摇头,脑海中却还在思索着她刚刚说过的上一句话,思忖着洛阳城的药铺未统计完吗?

        她往船外望去,看着炙热阳光下的楼阁,瞳孔蓦地一缩——洛阳城中却有药铺未在其列。

        “船公,摆到离太医署最近的渡口停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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