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
这一突发的状况让在场众人都倍感惊愕,一时间僵在原地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特利克亚看着地上那些黑乎乎的像是人体残骸的东西,露出一丝不易被察觉的笑容,随后率先迈开脚步走到那堆残骸旁,半蹲在那里凝神观察了许久,不出意料地发现一张被烧得半毁的扑克牌,上面残留着“10”这个数字。他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用颤抖的声音说:“阿……阿瑟?”
嗯?于晴苑回过神望向假装露出痛苦神色的他,再仔细看了看那堆疑似尸骸的物体,很奇怪他为什么如此确定这是尸体,而且还是自己团队里的人。她手指点在下唇,轻声对身边的曾暮言说:“有古怪。而且云崖刚才不是说他通过成泓尸骨传递给他的影像看到的特克利亚与现在这个有点微妙的不同。莫非眼前这个是谁在假扮?”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当年那场火灾中或许还有人活着,但也可能是死去那些人当中谁的亲人为了复仇而这样做。”使用过的绷带
“假如就是你说的那样,那就与瑞切尔小姐的话契合。这是一个有关复仇的故事。”
“会是谁呢……?”
不知为何,曾暮言忽然想到在树林里发现的那张被烧得只能看见“山”字的工作牌还有桥洞里找打的同样情况的另一张。而名字中有“山”字的便只有崔石安与崔明安还有田巍。崔石安无疑已经死了。而且他不是电台的工作人员,一般情况下身上不会有工作牌,因而工作牌一定是崔明安和田巍。而就目前找到的线索来讲,田巍也确定死亡,剩下的便只有崔明安还无法肯定已死去。
在他俩静心思索的同时,其他人心里也很疑惑为什么特利克亚为何如此肯定。欧阳璇玑壮着胆子想要上前询问,裂开的天花板上再度落下几块烧得漆黑的物体,其中包含一颗被烧毁大半张面容的人头,从残留的完好部分来看,确实是独自闯关的阿瑟无疑。
“啊!!”受到惊吓的女孩爆出一声尖叫,三步并作两步奔到周新泰身边,像树袋熊一样牢牢攀着他:“人、人头……阿、阿瑟的人头!”
周新泰被她抱得有点喘不过气,面色也微微发红:“学姐、学姐你冷静点……”
“死人了!我怎么冷静?好可怕!你看……你看他的眼睛看睁着呐!等一会儿,你平常看到这些不也被吓得不轻?今天怎么如此冷静?”
“也许是……我看的不清楚吧?你看都烧得黑漆漆一团,我根本分不出来那是什么。”应该是以前见得太多,现在反而没感觉。真没想到事情还是到了这一步……周新泰在心底发出一阵喟叹。
齐拉快步上前,半蹲着凝视地上阿瑟的残躯,心中很是懊恼。早在第一关的时候他就隐约觉得事情不对劲,那时果然就该选择另一块立牌。有他跟着,阿瑟或许不会落到如此结局。他拧着眉头强忍悲痛,想要出声宽慰身边垂头不言的同伴,却无意间看到那人略微上扬的唇角。
“我说……还是报警吧……”毛芸云怔了许久,声音有些发涩:“我们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不如先各自回房等警察过来之后再说别的。”
“警察能及时赶过来吗?”林氤俏丽的脸蛋止不住地发白,“一般恐怖故事当中,警察就算来了也只是送人头而已,要么就是永远到不了事发地……”
林氲紧紧挨着她:“我也觉得是这样姐姐。而且这里如此封闭,凶手很可能就在我们当中,一想到这个就觉得更加可怕……好像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凶手确实就在他们之中,也的确在恐怖故事中许多主角在遇到可怕事件的时候都不会选择报警,可这句话由恐怖游戏里的角色来说怎么有种奇妙的违和感?乐云崖在心里默默腹诽一阵。随后开口:“不管如何,我们留在这里肯定不行,还是先从原路返回,我们马上报警。”
“请稍等,主持人先生。”戴斯尼骤然出声,他半张脸藏在阴影中看不清神色:“我们不能从原路回去。”
“为何?除了那条路之外,这里应该没有……”
“你们难道没发现之间通过的那条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两边墙面一共挂了十三张鬼脸面具,可随着我们的走动那些面具在一张接一张地消失,到最后只剩下两张鬼面。这是不是在暗示什么?会不会……”
“也许是您多想了,戴斯尼先生。”曾暮言神色淡漠地打断他,“我们都能平安地离开这里,绝不会重复以前的惨剧。”
戴尼斯耸耸肩:“或许如此,也可能比那个还惨哟~不要误会,我当然不希望事情走到那种地步,毕竟我可是很惜命的人。”
齐拉扶起因难过而身体瘫软的特克利亚:“听戴斯尼先生的意思,你似乎知道第二条返回的路?那就麻烦你带着我们过去。”
“不,我对这里一点也不熟悉,只是觉得可能会有机关。”
“机关?难道又在墙上?”欧阳璇玑松开脸憋得通红的周新泰,走到右侧墙面上高抬起脚狠狠一踹上演“梅开二度”。而那墙也如她所愿那般轰然倒下,露出一道挂有白纱的月洞。
见此情形,众人都颇感无言以对,后脑勺上悬着斗大的汗珠,不知该做什么反应,唯有周新泰一人拍着手干笑:“学姐好厉害~!”
“哈哈,那当然!”欧阳璇玑叉腰大笑两声,豪迈地一挥手:“大家。跟我走!”
在她的带领下,众人穿过月洞来到一处漆黑不见一丝光亮的小道。每个人都无法凭借单独的力量行走,索性便抓住距离自己最近的人,与他(她)一道摩挲着向前。一路上阴风穿堂而过,还伴着轮椅压过地面时发出的“吱呀吱呀”的声音,以及不知道从哪里飘来的充满魔性的女性狞笑声,在他们周边循环播放。
于晴苑与曾暮言手牵着手,深一脚浅一脚地行走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俩人相伴行走的时候,总感到脚边似乎散落着很多物件,每走一步总会踢到其中一两样。他们索性弯下腰摩挲着边走边捡,不知不觉间竟落到队伍最后。同样被落下的还有毛芸云和乐云崖俩人。他们怀里各抱了些东西,靠着墙慢慢地向前试探着移动。
在黑暗中行进的过程中,他们四个在无意间走到一起,但碍于光线太暗根本无法分辨出究竟是不是彼此熟悉的人。就在这时,挂在乐云崖腰间的蕴秋忽然张口:“这个地方的阴气比想象中还中重,你们手里都拿了些重要的东西,不能被那些人看见,还是朝左走吧。”
毛芸云大感不解:“左边哪里来的路?这不都是墙?”
“蕴秋说的不会有错,你们就按他说的走。这样说不定还会找到更关键的线索。”阿茆摇晃着身体,漫不经心地开口。
于晴苑注视着胸口发光的宝石胸针:“青莱,你觉得呢?”
“唔……左边确实有股不易被觉察的微风,想必哪里有出口。蕴秋是老前辈,它的感知不会出错。”
“而且我们的尽快离开这里,那股怨气离我们越来越近。若是被它发现恐怕很难脱身。”同样化作胸针的荷欣少见地开口。
曾暮言牵着于晴苑调转步伐,想着左侧墙面走去。他伸出手在墙上摩挲一阵,随后慢慢向下握住一个像是门把手的东西轻轻扭动,门缓缓洞开的同时透出一丝微弱的光亮。
四人从门口鱼贯入内,可一走进才发现竟是一处完全陌生的地方。房间右墙处有一扇半开的落地窗,窗前放着一只略显突兀的脏兮兮的玩具兔子,墙面上的壁灯半旧不新且落满灰尘。屋内的电视柜以及豪华大床、木质茶几上都有被灼烧的痕迹,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形容不出来的恶臭气味。
这扇门?于晴苑快步走过去细细观察过后:“是我们那间石室暗门后那个上锁的房间。”
“小晴晴,你能确定?”
“嗯!我洗澡的时候去找衣服还特意留意了下,这是扇铁门我家记得很清楚。”
乐云崖大惊:“那我们不是出不去,又得按原路返回?”
曾暮言将怀里所抱的物品放在茶几上:“他们没看到人一定会回来找,我们先把手上的东西清理一下。”
其余三人也随之行动起来。经过简单地整理后,他们翻找出一部老旧的dv机,一只录音笔以及一张被截掉一半的照片。擦去照片上的黑灰后显出一对年纪相仿的男女,背后写着“与表姐秋仪以及……和……摄于xxxxx”时间落款正好在五年前。
“这照片上是那两位酒店工作人员?它的背景和我在酒店房间里发现的那张一样,难道说是合影的另俩人是□□湘和崔石安?为何会被截掉一半?”于晴苑看着照片发出疑问。
毛芸云脑中灵光一闪:“我看到的那两张鬼牌会不会就是指他们?我和乐云崖从石洞里回来是不是说过,那里的药品有被使用的痕迹,也就是说这里有别人生活的迹象。如果她们从五年前的火宅中逃脱,绷带、止疼药和烧伤药,以及安眠药都是必用的药剂。”
“说了这么多,皆不过是我们的推论而已,没有实质证据。就现在也是怀疑眼前这个特克利亚可能是假的。”
“那就来听听,这只录音笔内有什么内容。”
曾暮言按下按钮,“滋滋”的电流声过后从中传来几人的说话声,其中又有阿瑟。只听他邪笑着道:“这样一来,我们五个人的同盟就成立了。成泓先生、特克利亚、斯利克斯、周小姐还有奂先生,大家都明白接下来要做的事吧?”
“明白。”其余四人几乎同声应答。
“很好,那就让我们开始去抢夺那些人手里的残余碎片~”
第一段录音到这里就算结束,录音笔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传出半点声音。差不多约莫五六分钟后,其中传来另外俩人的对话。
“崔先生,你可想好了?”这声音一顿一顿极不自然,像是由机器发出。
“想好了。”第二人的嗓音极度沙哑,比一般认知中的烟熏嗓更加喑哑难听。
“很好。林先生已经出发出找袁小姐,你现在的打算又是如何?”
“从今天起我不再是崔明安,而是t·s·a组合的成员特克利亚!”
这段对话之后,录音笔发出类似轮子滚动的声音后没有再播放。两段录音虽然不长,但其中所包含的内容却十分重要。听完录音,他们本想接下去再看看dv机内的影像资料,金属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前辈,主持人!你们在不在这里面!?”欧阳璇玑的声音比平时显得焦急。她用力拍击着门板,透过门缝大声询问。
于晴苑靠着门板回话:“我们在这里,不过门被锁住了,都没办法出来。”
“我们再来的路上发现了几把钥匙,我马上拿过来试一试。你们先安心呆在里面,我很快回来。”说完,欧阳璇玑一路小步快跑,奔向等待石室外的几人。
眨眼间已是第二天早上九点,昏暗的通道中有人叼着一支烟斜倚靠在墙面,好似在等待什么人的出现。过了片刻,有道高大的身影从角落里走出,像是没看见他一样飞快地朝另一个方向走去。而在另一个更为隐蔽的地方,有个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推着一辆空轮椅站在这座迷宫的中心点处,盯着眼前闪烁着危险红光的装置,露出瘆人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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