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同意手术
贺斯燃，好好活着不好么？
你想死，经过我同意了吗？
我会让你活下去……一直看到我！
冯鹿野曾经说过的话此刻以排山倒海之势袭卷贺斯燃的脑海。他甚至能够清晰得想起她说这些话时表情里的认真以及眼神里的坚定。
一切皆有迹可循……只是因为他讨厌她的强势，才会忽略的那样彻底。
他坚定且执着的认为，冯鹿野的锲而不舍，只不过是求而不得罢了。可就在刚刚，他的母亲声泪俱下的告诉他，冯鹿野愿意为了他豁出命去。
贺斯燃那双淡漠的眸子里一点点染上了迷茫，“她，图什么？”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无缘无故的好吗？”他仿佛是在问谭邵美，但声音轻的又好似喃喃自语。
谭邵美：“……”不是无缘无故的，只是你不知情罢了。
“妈，”贺斯燃盯着谭邵美的眼睛问道，“你，是不是隐瞒了我什么？”
“我……”谭邵美的眼神闪烁，否认道，“没有。”
果然！
贺斯燃的唇角扬起一抹自嘲的弧度。谁知道，富贵和权势滔天的贺少其实是一个被身边人以爱之名保护的‘傻子’？
“阿燃，”谭邵美最见不得贺斯燃这幅颓然的模样，慌了，“你只要相信对你的好是真的，你……”
贺斯燃微微闭了闭眼眸，再次睁开时已经恢复了一贯的淡漠，“我拿什么相信？”我凭什么心安理得接受？
话音刚落，就听‘哐当’一声，病房的门被人粗鲁的推开。
“你凭什么不信？”罗伯特一脸愤怒地冲进病房，厉声质问。
“师兄。”史密斯追在他身后进来，小声劝着，“有话好好说，贺的身体实在接受不了刺激，他……”
“他接受不了刺激，那冯就是活该吗？”罗伯特一脸嘲讽，“贺少爷，你能自私的选择不想活。但你母亲何其无辜。”
他指了指还跪在地板上得谭邵美，“还有更加无辜的冯。”
史密斯：“……”虽然骂的是我的病人，但我觉得师兄骂的对！
谭邵美下意识的抬眸，目光担忧的看向贺斯燃。贺斯燃淡漠的眉宇间染上了几分薄怒。
“作为冯的主治医生，我本就不赞同她捐劳什子的骨髓。”罗伯特却不管不顾，“正好你也不想活。不如请你现在就去跟冯说清楚，省的她因为担心你没几天好活一味强求要提前手术。”
“我会跟她说清楚！”男人清冷的嗓音之中带着笃定。
“最好是！”
罗伯特冷哼一声摔门而去。
“那个，我师兄是因为冯不顾她的身体达不到手术最低标准而要求提前手术才会生这么大的气。”史密斯摸了摸鼻尖，悻悻的解释。
“她，为什么要求手术提前？”
史密斯瞪大了双眸，一脸不可置信，“贺，你不知道吗？”
贺斯燃微微蹙眉。
他是应该知道什么？
谭邵美也一脸疑惑的看向史密斯。
“自从骨髓配型成功后冯一直积极配合师兄调养身体。可两天前她出去一趟，被人拍了跟贺你的不雅照不说，还吸入了大量的混合这潘生丁成分的迷药。”
“因为贺酗酒咯血，手术必须提前。师兄不同意，因为冯现在上手术台的话，她活下来的可能连5%都不到。”
“冯的态度很坚决，师兄劝不了，只好想着从贺你这边看看能不能劝劝，谁知道……结果师兄就……”
史密斯耸了耸肩，一脸无奈。
虽然贺斯燃是他的病人，但他站冯鹿野。
被人拍了不雅照……
吸入迷药……
活下来的几率不到5%……
原来，这才是真相。但，他那天都对她说了些什么？
冯鹿野，你不只是贱，你是毫无下限、无可救药。
她那漫不经心的表情下隐藏着怎样真实情绪？
贺斯燃不敢继续往深处想，只觉得口腔被一股腥甜充斥，鲜血毫无预兆的溢出了唇角。
“阿燃！”
“贺！”
谭邵美和史密斯同时惊叫。
“我没事。妈，你先起来。”贺斯燃微微闭了闭眼眸，“我同意，同意手术。”
一句话，短短几个字却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没等谭邵美完全站起来，贺斯燃摇摇晃晃倒在了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好比一张白纸。
史密斯一个箭步，按了床头的铃。
“贺，你放松一点，我马上就替你……”
“史密斯，”贺斯燃却伸手，修长的手指攥住史密斯白色的医生袍，“别让她知道。”
他的声音不复以往的清冷，微弱之中带着几分焦急以及请求。
史密斯微怔了一下才点头，贺斯燃是在看到他点头后才虚弱的闭上双眸。
很快，一群医护人员鱼贯而入。
半个小时后，史密斯带领团队完成了一次急救，脸色却并不轻松。
贺斯燃还没有醒。
谭邵美替他掖了掖被角。
她曾有多责怪罗伯特的莽撞，此刻就有多感激，至少阿燃同意了手术。
“妈妈相信，你和小鹿都会吉人天相的。”
谭邵美喃喃了一句，眼角却有泪光不受控的往下流。这话她不是第一次说，六年前……这一次一定会成真的。
她又默默地在病床旁守了两个小时，等到贺斯燃的呼吸彻底平稳了才回去休息。
只是，她刚一离开，病床上的贺斯燃便睁开了紧闭着的双眸。
然后，他艰难起身，一点一点的拆掉了身上的监护仪器……
与此同时，走廊尽头另一间VIP病房
冯鹿野因坚决要求手术提前，罗伯特阻止不了只能强制她静养。助理也不敢再拿公司来烦她，这会儿只有池颜陪着她。
“小鹿，你真的想好了吗？”
池颜没忍住又问了一遍。
冯鹿野对闺蜜的碎碎念有些无奈，正好敲门声响起，她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你躺着别动，我去开门就好。”池颜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阻止了她，一边去开门一边还不忘嘀咕，“也不知道贺斯燃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要，让你……”
病房的门一开，门口站着的人让池颜的话戛然而止。
“怎、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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