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八章 回光返照
沈如红着眼圈，一副真的被冯鹿野给为难了的模样。
冯鹿野心想，这人如果真是自己粉丝的话，那她一定将她拉进星启并且着重培养，假以时日一定能把影后的奖杯给她捧回来。
可惜了，这是对手派来的卧底啊。
这花，有毒！
冯鹿野佯装没看明白沈如的委屈，耸了耸肩膀，“所以我说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没有再提下去的必要啊！”
沈如：“……”正的反的都已经被你给说了，那我说什么？
“你不委屈了吧?”偏偏冯鹿野又跟着补上了这扎心的一句，在她不得不选择摇头否认之后，冯鹿野才点点头继续往下说，“然后，我想问一下我和阿年我们现在能进去看看我花了钱治好的植物人了吗？”
这一句话冯鹿野说的极轻，唯独在‘花了钱’三个字上面加重了语气。
那一刻，冯鹿野身上的气势骇人，沈如甚至连她是怎么让开身子让两个人过去的都不清楚。她只知道，等她反应过来时，贺斯年和冯鹿野两人已经在病房里了，且还在进去之后把病房门给带上了。
病房里在发生什么，会发生什么，沈如一无所知。
她现在该做点什么？
沈如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发现并没人注意到她，悄声闪进楼梯间，掏出手机……
病房内
樊雅淇面色红润，完全不像是刚从植物人状态醒过来的。
冯鹿野给贺斯年递了一个眼神：这该不会是回光返照吧？
贺斯年没回答，但是握着她的手却紧了几分。
“你们，是来看我笑话的？”
樊雅淇是真的躺的太久了，开口说话时声音很是沙哑。
“哦，那你先说说你有什么可值得我们笑话的吧？”
实在是因为那语气太欠揍了，让冯鹿野不想顾忌她很有可能是回光返照，直接语气之中满满是嫌弃的说道。
樊雅淇似乎没有想到冯鹿野会是这样的反应，艰难的转过脖子，看向冯鹿野。
她是真的盯着冯鹿野看了很久很久，久到连贺斯年都不爽的时候，她的视线又落在了贺斯年和冯鹿野交握着的手上。
“哈哈哈……”
樊雅淇发出了一串尖锐的笑声，中途还一度因为口水而呛到。
但无论她是大笑，还是咳嗽涨的满脸通红，贺斯年和冯鹿野两个人始终只站在病床边冷眼旁观，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他们非常有耐心，等到樊雅淇自己恢复平静。
“是阿陵太自不量力了。”樊雅淇改而看向天花板，喃喃自语着，“就凭他的那一点点不知道可以持续多久的喜欢居然还想要从贺斯年的手里面抢人，太天真了！”
“难怪你会是沅正方的暗棋！”冯鹿野忽然开口搭话，“其实吧要真说起来，沅陵也挺可怜的。亲爸英年早逝，亲妈居然跟杀父仇人狼狈为奸，啧啧！”
“你知道什么？”
樊雅淇听完冯鹿野的话之后突然情绪暴怒，挣扎着就要坐起身来。
贺斯年不动声色的将女人护在身后，直到樊雅淇体力不支又重重的跌倒在病床上时，紧绷的情绪才缓和了一点。
“樊女士之所以恼羞成怒，不过是因为我们戳中了你心底的最痛。”贺斯年幽深的视线一瞬不瞬的盯着病床上如濒临死亡的鱼一般大口大口的喘气的樊雅淇。
他的声音一如往常冷漠，冷漠的没有半点温度，“其实，比起沅陵，更恨沅正方的那个人是你，更想要报仇的那个人也是你。”
贺斯年一字一顿的继续说道，“因为，沅陵的性格并不像你先生，反而和沅陵如出一辙。倘若沅正方肯将权利与财富拱手让给沅陵的话，沅陵未必会对沅正方这个杀父凶手下手。”
“你……”
樊雅淇目光呆滞的看向贺斯年，“阿陵他不是你的对手，是应该的！你比阿陵强了不止一星半点。”比起之前的歇斯底里，这一句感慨显然是发自内心的。
“我先生看似死于一场意外，但我和阿陵都知道那是沅正方下的手。可我们明明知道仇人是谁却报不了仇，那种感觉太痛苦了，你们不会明白的。”
“后来我偷偷的查，总算是查到了蛛丝马迹。可即便我握有证据却还是拿沅正方没辙啊，因为我心里很清楚的知道，即便我把证据摆出来了，沅氏的那些老家伙们依然会选择沅正方而不是我和阿陵我们孤儿寡母。”
樊雅淇双眼迷茫无神，开始一点点回忆过去：“那个时候啊，我真的痛苦到恨不得一死了之，那样就可以什么都不想了。可是阿陵还小，我死了他怎么办？所以，我就委曲求全，当做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开始帮沅正方做事？”
“所有人都觉得我无底线的讨好沅正方，是为了在沅氏的那个职位，可我自己心里清楚我对沅氏的一切都不感兴趣，就连我压着阿陵让他不要跟沅正方对着干也是想要护着他到羽翼丰满。”
后来，沅陵确实如她所期盼的一样羽翼渐丰，但是做事情的风格却越来越像沅正方，这让樊雅淇一度心慌不已。
刚来龙城那段时间，樊雅淇的心里确确实实是有过希冀的，希望他们母子能够重新开始新的生活。谁知道……
“我知道，沅陵已经抛下我离开了，医药费是你们给我出的。但是我却没办法感谢你们，也没有什么可感谢你们的。”
樊雅淇的声音越来越沙哑，但是情绪却一直保持平静，“即便是沅陵对我下手导致我躺在病床上这么长时间，但是也改变不了他是我儿子的事实。所以，你们可以打消原本的计划。用我来引沅陵出现，没可能。”
沅陵不会来。
她也不会让贺斯年和冯鹿野得逞，哪怕豁出一条命去也要保住沅陵，算是她对他最后的母爱和成全。
“你想多了。”
冯鹿野觉得，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樊雅淇就是如此。她以为她现在表现出来的母爱很值得让人羡慕吗？
“现在的情况不是我们要利用你引沅陵现身，而是沅陵利用你打算对我和我丈夫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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