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委屈巴巴
第一局出师不利，返回组队界面后，队友复盘完毕，很快便开始下一场跳伞。
牧野果然跟承诺保证的一样，老老实实做好一个右手应该做的。
只是他毕竟是职业选手，专业界限范围内，时不时会在林夕耳边轻声指点几句，按着她的左手操作示意。
倒真是，尽职尽责，“好”教练。
前提是如果他没像现在这样手把手，方才那样嘴贴嘴教导……
林夕被他的体温烫得全身发热，强迫注意力集中，不再想继续搞事情后，目光专注盯着电脑屏幕。
是不是短促跟队友交代几句，语气冷漠，理性。
这段位对牧野来说毫无挑战性，他时不时分神，视线停留在林夕侧脸。
对他来说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折磨。
拧着眉心，牧野坐得笔直，身上队服外套早被脱下，半截t恤露出小臂，因为用力，右手青筋微微凸起。
跟林夕估计得差不多，两个小时结束，她起身后，牧野心中紧绷着的那根弦才微微放松，身体舒缓下来，仰起脸，望向一抬腿坐在他正对面桌子侧边的林夕。
“怎样？”林夕连吃三把鸡之后，心情大好，偏过头，“今晚的录屏还需要发给你吗？我们的牧大教练有何指点？”
说话的时候腿来回小幅度地晃悠，林夕俨然是一副欢眉欢眼的样子。
牧野眉心立刻松开，几乎是同时便轻笑出声。
“不用，”他起身拎起外套，略俯下身，冷厉眉眼中的冰霜尽数化开，倒真用上了敦敦教导的语气，“教练对你说，早点休息，保持状态，小心手，听到了吗？”忍不住抬起手，她轻揉揉林夕发心。
林夕装乖早已经是熟能生巧。
顺势便侧低下头，她左手握住牧野手腕，脸颊滑至他掌心蹭蹭，拉长语尾应道，“好。”
但她知道，如果不把祁城这个麻烦解决掉，估计今晚是休息不了。
走到洗漱间，简单冲了个澡，她脑袋上顶着毛巾，正准备吹吹头发换件衣服出门，眼角余光却注意到了倒扣在一边的手机，指示灯疯狂闪烁。
与此同时，门铃也被按响。
通过响起的频率，大概能猜出正站在门口的人，心情不太平静。
林夕掀起手机。
密密麻麻的信息轰炸，全是来自祁城。
刚开始还好言好语。
“两个小时了，想麻烦问下您人呢？”
后来却逐渐变了味儿。
“查到你了，呵，果然如此。”
“开门！我知道你在，再不出来我叫了，让大家都来看看你是如何说话不算话薄情寡义负心……”
什么跟什么，林夕不自觉嘴角抽搐，一把抓起牧野的戒指，三步并作两步过去，打开门，在祁城全副武装的装扮下，一把把东西塞到他手里。
只是她故意用右手关门，动作稍微慢了点，在门完全闭合前，祁城听到旁边的动静，鬼鬼祟祟挤进房间，“避避，好像有人出来了。”
当然，他绝对不会承认其实自己就是想进来，而不是因为嘴上说的原因。
林夕裹得严严实实，只是脑袋上顶着块白色毛巾，有点滑稽。
他摘下墨镜后，明显想笑，但不知道为什么，忍住了。
一句道谢祁城说得格外真诚，摘下墨镜，他一对干净清澈的鹿眼黑白分明，“抱歉大半夜的打扰你，这是我凭自己得到的第一个视帝戒指，很重要。”
林夕点点头，轻飘飘转身过去，坐在靠近飘窗的沙发上，“嗯，我知道。”
祁城就是这样，你问他的时候他不会说，不问了又偏偏交代得一清二楚，她也知道。
桌面上的电脑屏幕还没关掉，祁城不由自主跟着林夕往里面走几步的时候，随意地往那边一瞥。
熟悉的账号id差点闪瞎了他的眼。
一大步上前，祁城难以置信地盯着屏幕，指尖颤抖，明明是质疑的语气，说出来却莫名有些委屈巴巴，“你！你杀我！”
手指点击鼠标想要看得更清楚，祁城没留意腿被绊住，脚下一个踉跄。
歪歪斜斜地便往林夕的方向倒了过来。
连林夕都没猜到的结局。
下意识地伸出左手想去扶，奈何完全吃不住力，将将握住他手腕后，林夕被带着后仰。
她知道祁城拍武打戏，身手还是可以的。
在林夕没做任何防备后，他也果然反应很快地伸手捂在她耳后，护住她的头。
只是别的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不算很轻地仰倒在沙发上，林夕抬眼望向祁城。
他单手曲起，半撑在沙发上，头部惯性前仰，嘴角擦过她脸侧。
不算很轻的力道，这么近的距离，祁城抬起脸，清晰地看到林夕脸侧的一道红痕，意识到是自己干的好事儿。
瞬间便像蒸熟了的虾子发展，他薄白皮肤透上一层浅浅的粉意，很快坐直的同时还不忘把人给扶起来，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话。
“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林夕揉揉脖颈，语气还算平静，看向祁城，“不要紧。”
只是原本是安慰，搁到祁城这儿反倒会变成了捅马蜂窝的话。
“你喜欢我，还杀我，还亲我，还找牧野气我，我刚刚还看见他出去了，就算我刚开始态度差了点我道歉……”祁城耷拉着眼睛，长而卷的睫毛搭下，掩住水汽汪汪的一对瞳孔，瘪着嘴唇，嘟嘟囔囔，话里带着几分委屈的哭腔，到最后林夕也听不太清楚了。
专心抱怨的时候，他应该是没注意到，从沙发上拾起林夕的手，抹抹眼睛。
顺手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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