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你趁人之危的还少吗?
大掌掐着她细瘦的双肩,轻而易举将人提拎到床榻上,“觉得委屈?羞辱?那就好好活着,本王等着你雪耻。”
寒凉刺骨的话,却裹着灼人的热息,吹在光洁的肩头上,让她手脚僵直,无所适从。
正要抬头,却见他扯过衣摆,撕拉一声,卸下一块黑布,利落的绑上眼睛,“药汤不宜凉,你若能自己动手,本王不会碰你。”
她盯着他蒙着双眼的俊容,抿紧了唇,身为医者,自己什么情况她心知肚明,如今气力殆尽,透着的呼吸都在消耗最后的精气神,如果蛇毒不能缓解,只怕今日这生死坎是过不去了。
“今日之事,你保证只字不提。”
看不见,声音便显得格外敏感,燕今是提不起音量,反倒让原本脆灵似的嗓音被氤氲的软绵楚楚,磨在耳根上,如羽似尘,轻轻地挠。
“不提。”他嗓音低沉,应下。
“我是女子的身份,也不准外露。”
“不露。”
“那……那你来吧……”她低垂下脑子,耳畔绯红。
但凡能自己动手她绝对不承容煜这份情,简直自找罪受。
看着男人俯身过来,高大的身躯携裹着暖烫的气息,熨在她周身,她连呼吸都不敢紧凑一分,眼见着他手伸过来的方向,她忙不迭急喊道,“左边往下三寸。”
男人的手微顿,声音低低的,似乎带了笑,“本王不会趁人之危。”
“你趁的还少吗?”她没好气道,“瞧将军这熟门熟路的架势,怕是外人对你不近女色的说辞有误解吧。”
容煜干脆利落地扯住了系带,松开,“身为女子,这种时候还能如此豪放,你也不赖。”
“那我是不是应该配合将军高大英武的形象,如京都那些肖想你的闺阁女子一般,明明想生扑,却扭捏作态,佯装娇羞,欲拒还迎地引诱一番?”
容煜的手顿在她掐细的腰身上,听了这话有点微恍,却听燕今嘲弄着又道,“食色性也,我这种面容,怕是引诱了,将军也没有欲望吧?”
这么豪放无遮拦的调侃,让容煜搭在里衣上的手用力一紧,他坐在她背后,不等燕今反应,攥着对襟从她前面旋过,顺着惯力后抻的双手,咻的滑了下来,轻飘飘落了地。
鸡皮疙瘩瞬间漫了燕今一身,只剩裹胸带的她又羞又怒,脸色涨红,“容煜,你是故意的!”
他没做答,在她眼前倏地站了起来,没了衣服的庇佑,她毫无安全感,偏偏身娇体软,双臂失力发麻连抬手挡一挡的力气都没有,“你要干什么!?”
听出她的紧张,冷薄的唇微不可查地勾了勾,他慢条斯理地俯下身,隔着一层黑色的布料,咫尺交裹,燕今浑身僵硬,哪怕眼前有遮挡,可他威压下来的气场,凌厉甚至是压迫的,让她有种错觉,他能透了这层黑布将她窥个一干二净。
“冲动是魔鬼,相信将军不会因为几句戏言较真吧?”
“本王若较真,你又奈何?”他讪讪,语调沉缓中带着少有的莞意,“荒地少肉,心火难灭,你可以试试挑战本王的耐心,看看本王会不会饥不择食。”
燕今大气不敢喘,更不敢再拿他调侃。
见她安静了,他伸出双臂,准确无误地穿过她的后背和后膝,轻轻松松将她抱了起来,放进了药浴里。
燕今往下沉了沉,小声嘟哝了一句,“不诱就不诱,我还看不上你呢。”
不知道容煜听没听见,反正她是不敢回头看的。
药浴温润,药气透了皮肤循序渐进地钻进体内,她感觉痛意在慢慢退散,受伤的手背有了些气力,但依旧疲累的很,被烟气蒸的昏昏欲睡,脑袋耷拉在浴桶边缘,也不知泡了多久又眯了过去。
再次睁眼是被帐外交谈声吵醒的。
“我就瞧瞧阿满怎么样了?这也不行啊?”
是莫青砚,一如既往地毫无耐心。
“有这份闲心,洪流的情况都督查清楚了?兽训营这月的训练进程都文书好了?让你去濠江下游查看农户人家的损伤程度去办了吗?”
莫青砚一脸便秘,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又憋了回去,“行,我现在去。”
走了两步,他突然扭头朝着帐内喊了两声,“阿满,我回头来看你啊。”
也不管里头听没听见,喊完又冲着冷面的容煜嬉皮一笑,喊上自己手底下的兵,大刀阔斧往濠江下游而去。
帐内的燕今翻了个白眼,借着这功夫,动了动手脚,见恢复了些气力,扒拉着浴桶边缘爬出来,床榻上放着一套衣服,她提领过来一看,有些大,但很干净,她挡在胸口下意识地往帐外看了一眼。
帘布被风吹得挥舞,撩开一角,有黑色的衣摆若隐若现。
她鼓了鼓嘴角,慢条斯理地换起来。
收拾妥当,出了一身虚汗,毒未排尽,她就像个七八旬的老太,动辄伤筋动骨。
“桌上的药,一滴不许剩。”
燕今瞥头看了眼,暗自腹诽,这人后背长眼睛的吧?
端了药,毫不矫情地一口见底,她从随身的腰包里摸出根甘草放进嘴里嚼着,“将军,我这几日睡哪儿?”
明知故问。
容煜撩了帘帐走进来,见她毫不拘谨地俯卧在榻上,正专心地往受伤的手背上扎着针。
那黑紫一片的伤触目惊心,叫他本来想说的话都断在了嘴边,“你睡本王的床榻,本王自会另寻他处。”
“那不行。”她眼都不抬,“你要换去了别处,这主帐哪还有威严可言,岂不是人人想进就进了。”
容煜捏了份军情在手里看着,听她这么一说,抄了手,往桌角一靠,黑漆漆的眸底渗了丝蛛丝般的光,若即若离地悬着意味不明的情绪,“使唤本王上瘾了?”
闻言,燕今脆生生一笑,“将军言重了,使唤哪敢啊,将军如今身强体壮,自然不会记得我今儿这破败身子托谁的福哦?”
话尾才落,她应景地倒抽了口气,嘶嘶抽疼地拔了最后下的一根针,眉头苦哈哈地拧成一团,“瞧瞧,连根针都扎不稳,这要亏的只是手,要是换了别的重要关门,毫厘之差都得没命。”
幽冷的目光落在她满是狡黠的脸上,深深看了一眼,他沉闷地放下手中军情,走过来坐在她跟前,抽走了她手中的银针,面无表情道,“你说,本王来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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