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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有我呢


宫门口,薛宜若和丫鬟啊环早早等着。

        见容烯和容煜一道出来,她神色一喜,忙迎上去。

        “天黑夜冷,怎么不加件衣裳。”

        说着,容烯已经解开身上的大氅给薛宜若披上,周旁的啊环掩着嘴笑趣了一句,“小姐这心热切,身上自然也不会觉得冷了。”

        薛宜若面色一赧,嗔看了一眼啊环。

        容烯垂眸凝视那羞红的俏脸,满心满眼都沁满了暖意。

        他温柔轻手地将大氅仔细系上带子,看着她套在自己衣服下娇柔可人的样子,心中似有爪子在轻轻挠着。

        “若儿,今日是本王的过错,让你受累了。”

        还在宫门口,披了衣裳容烯也不敢有旁的动作,温声轻语的同时眼底全是愧色。

        虽然他志在必得,可绝对不是在拿她清白为代价的前提下,贞洁之余一个女子,凌驾生命之上。

        今日之事薛宜若没商没量便做了,他连心疼都没来的及,便要提心吊胆如何保全她。

        可薛宜若并不觉得难堪,甚至觉得这一步走的很对,那张字条的提醒是及时雨,若是让皇上先开了口,她连反驳的余地都没了。

        指尖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轻轻勾了勾容烯的,后者神色微顿,压平的嘴角忍不住弯了弯。

        她笑起来,眉眼亮的不可思议,“横竖我都是要嫁给你的,清白落在你手里,没了便没了,我不在乎。”

        旁边的阿环忍不住咳了声,“小姐,这儿还有好些人呢。”

        薛宜若抬头望向容煜和他身后那一群人已经不知道眼神往哪儿摆了的下属,这才后知后觉有了羞臊之意。

        小女儿娇态度地悄悄躲到了容烯身旁,冲着跟前的容煜轻笑一声,“殿下勿怪,情到浓时,目空一切。”

        容煜倒是无所谓,反倒身后那一票人都惊了。

        薛小姐是这般迫不及待的狼火之人吗?这皇上前脚才下的口谕,她便这般按捺不住了?

        她为什么要按捺,都按捺了多少年了,如今的名正言顺来的如此不易,她才不要继续扭扭捏捏。

        容烯啼笑皆非,却也将她严严实实往身后挡着,转念又突然想到另一茬,看向容煜道,“对了,四弟可知,今日殿上帮为兄的那位太医院首府医徒是何人?”

        容煜自然知道,黑眸含了深沉的笑意,“莫不是当日在鼎盛酒楼相助二哥的那位?”

        容烯愣了一愣,突然便反应了过来,吃惊道,“原来你早就寻见了他,可有法子让为兄见上一面,今日若不是他,我和若儿只怕在殿上便过不了这劫了。”

        “今日诸多源头刚起,此事不宜操之过急,不过二哥放心,臣弟会安排你们再见,毕竟薛小姐这肚子一两个月瞒得住,月份再大下去还得靠她那一把妙手回春之术。”

        话到这里,薛宜若也惊疑了一把,忍不住低声道,“今日殿上我并不知皇上盘算,是在皇上指婚前,有人用梅姑娘的名义给我递了字条,是那人告知我缘由,并警醒了我需当机立断。”

        想到这,薛宜若还有些后惊,“若不是那人推了我一把,如今被赐婚的轩王妃便是家妹娉婷。”

        容烯惊诧地看向她,他就说,这事情进展的太顺利,顺利的他一直隐隐不安,哪怕婵儿告知他父皇已经应承,他仍旧没有全然松心。

        同姓薛,原来父皇打的这般主意,拿文字游戏将薛府庶小姐许给她,一旦出口便成了圣旨,君无戏言。

        他们是父子,却全然没有一丝的信任和亲情,便是他配不上,打回他的文书也图干脆,为何一而再再而三作践他的婚事,以前他无牵无挂便算了,害了一个无辜的姑娘,也蹉跎了自己的年岁。

        他从没争取过任何事任何东西,如今若儿是他唯一所求所愿,他也要如此不留余地。

        皇室内的感情被压在贪婪和图谋的渊薮下,成了欲望和权力的战场。

        容烯只觉得每一寸感官都透了冷意。

        察觉到他的情绪,薛宜若拉住了他的衣角轻轻晃了晃,软声道,“有我呢。”

        容烯低头,清冷的眼底渐渐散了寒意,有星光般的光芒,动容地胶着着。

        容煜看着这难舍难分的两人,很不解风情地咳了一声道,“薛小姐方才说有人借了梅姑娘的名义,你是如何得知的?”

        薛宜若抬头道,“翰学院留有薛姑娘的字画,我在二哥那见过,认得梅姑娘的字,所以知道那字条并非是她所写,而是另有其人。”

        容煜和容烯一道愣住,同时又想到了什么。

        梅以絮的名义,太医院医徒。

        答案昭然若揭。

        容烯百感交集,“四弟,这位兄台素不相识,与我们等非亲非友,却如此仗义相助,我和若儿之事是他相助,也势必将他牵扯进来,本王欠了他大恩。”

        “二哥先不急着道谢。”容煜轻笑一声打断,“没准,便是即亲是友。”

        容烯和薛宜若对视一眼,皆是不明所以。

        “不过,殿下所说也不假,方才在殿上,我见那小兄弟的面貌十分熟稔,似在哪见过,又愣是想不起来。”

        “那定是薛小姐记岔了,她半脸胎记,如此明显,见过的话,应当不会那么容易忘记。”

        薛宜若歪着脑袋点点头,“说的也是。”

        正说着,不远处传来马车轱辘的声音,掌车的秋森从车上下来,恭敬道,“主子,马车备好了。”

        容煜掀眸朝马车看了一眼,却听容烯打趣了一句,“可鲜少见四弟乘坐马车,以往你可都是嫌繁琐累赘又不够骑马矫健畅快。”

        “今日有些乏了而已,臣弟府上还有事,便就此别过了。”他冲着秋森道,“你留下善后。”

        秋森抱拳,“是。”

        容烯还想说什么,见容煜已经旋身跨上马车,只好罢了,他转头看向薛宜若,温声道,“天晚了,你累了一日,先回府休息,明日我会递拜帖到薛府。”

        薛宜若虽然不舍,可想到皇上既已开口赐婚,便定了心,来日方才,他们厮守的日子还长着,点点头,在啊环的搀扶下也上了薛府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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