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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3章 山雨欲来


不止是燕今,连容煜都惊诧了。

        薛宜若淡淡笑了,“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我是恨,可我更清楚,国不将国,何谈家,衍之的死是置之死地也是当头一棒,皇上昏庸无道,任由奸佞为祸百姓,其他三国已是蠢蠢欲动,内忧外患终将覆国,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若我连轩王府和孩子都守不住,我要这玄铁何用。”

        她看着手中玄铁,“它在我手中只是一枚废铁,可你不同,你的才能和谋略足担此任,大焱若在你手中必定是一番锦绣盛世,我想,衍之若是在的话,也会跟我一样想法。”

        天昭帝那么多儿子,可朝堂内外皆知,加起来都不如这一个异子来的顶用。

        江山是不是姓容有何关系,百姓要的不过是四季三餐,堂前灶下的安宁。

        容煜一言不发,神色未明,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中郡要塞十二处,是大焱最后的底牌,一旦启动便无退路。”薛宜若面色肃道。

        “我知道。”容煜缓缓点头。

        这话一出,在场的两人都惊了。

        稍一顿,薛宜若了然释怀地笑了,原来,爹爹早比她想地更深远。

        中郡要塞就是皇上也不知道,能让容煜知晓的只有爹爹。

        而爹爹的用意,只怕比她更早就看透了朝廷形势,他那样忠肝义胆的人,如果不是对君主失望透顶,又怎会愿意做出冒天下之大不韪的遗臭万年之事。

        骂名薛府顶了,若是能换一个盛世太平也不枉。

        “我没有强迫你们的意思,只是事到如今,衍之已经走了,我们都已经是局中人,不进则退,不是我们想安稳就能安稳的,若没有能人之士匡扶社稷,他们也不会放过你我。”

        她将玄铁递出去,“拿着吧,皇上忌惮你,宫中已经只剩两位皇子,这场夺储之争快走到末路,能不能看到黎明之光犹未可知,哪怕不为这天下,也为你和啊今的未来,我和衍之的悲剧,我不想再从身边任何至亲身上看到。”

        燕今看着身边的男人,说不出的五味杂陈,她太清楚,摆在眼前的不是一枚令牌,而是一条不归路。

        长枪怒指敌军容易,可调转矛头,却难上千万倍。

        她悄然握住容煜的手,“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们一起面对。”

        容煜无声低叹,师父当初告诉他此事的时候,他便料到有一天必将面临抉择,大焱同他无关,可活在这片土地上的太多人都同他割舍不了。

        他要活着,这些人也都要活着。

        他伸出手,只是还没碰上玄铁,一道尖锐的喝令从外传来,“圣旨到。”

        已经临近天黑,这种时候听到圣旨两字,所有人都下意识绷紧了神经。

        几人对视了一眼,纷纷出了院子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命镇北将军容煜即刻整装出发下康郡治理洪灾之困,解百姓水深火热之苦。”

        不长的内容,却让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洪灾之事原本隶属户部和督察院联合管制范围,容煜作为协助之职的武将,怎么轮都轮不到他亲自前往现场治理。

        他们前脚从御乾殿出来,扫光了天昭帝的皇威,后脚圣旨便下来了,是福是祸谁都清楚,只怕他要借助此事解决了容煜。

        “翊王殿下,皇上交代了,此事事关重大,刻不容缓,还请不要耽搁,即刻出发。”

        白安笑着微俯着身子将明晃晃的圣旨递到容煜跟前,声音压了又压,“皇上还说了,念您和二殿下兄弟情深,特意压了二殿下出殡的时日,待翊王殿下您凯旋之时,由您亲自压棺。”

        容煜猛地抬起头来,黑漆的眸如鹰隼般森利,扫眼而过,让人仿佛如置冰窖,瞧的白安瞳孔一惊,忙不迭直回了身子。

        头七过后,入土安息,高慰亡灵,若久不入土,哪怕天气冷寒,尸骨照样会腐化,这是要让二哥做孤魂野鬼无法安息。

        洪灾之事是天灾,如何是他能决定,要安顿万计灾民已是大工程,还要谨防洪灾之后可能发生的瘟疫,短短几天怎么可能解决的了。

        为了胁迫他,竟用二哥的亡灵做赌,他只是个异子,可二哥是他的亲生骨血啊。

        虎毒尚且不食子,二哥已死,生前不待见,死后还要作践。

        若他此次失利,是不是要连着他的尸体同二哥一道埋了。

        容煜绷紧的下颚,清晰的青筋根根都在崩裂边缘。

        白安是个人精,怎么不知道此举是逆了人道,触在了容煜的逆鳞上,可他只是个宦官,皇上的话便是天。

        为了掩饰惊怵,白安不自在地咳了两声,看了一圈,最后将圣旨塞进了最沉定的薛宜若手中,“翊王殿下既能平狂尸之灾,亦能治瘟疫之祸,想必小小的洪灾对您来说,只是小事一桩,这几位是皇上特意挑选出来协助翊王殿下一同前往下康郡的能士,皇上可是对您寄予厚望,等着您的好消息呢。”

        虚虚客套了两句,实在不敢多看一眼容煜方寸皆是冷寒的面容,白安留了人就匆匆离去。

        容煜缓缓起身,目光所及那几个所谓的‘千挑万选’,眼底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几人被看的心中怵怕,全都退到了院外。

        容煜走向跪在地上始终沉默不语的薛宜若,缄默半晌,道,“给我吧。”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

        天昭帝处处虚与委蛇不就是为了试探他的底线,既如此,这份一开始就假仁假义的‘父子之情’就由他画上句号。

        薛宜若抬起头来,眼底猩红,可半滴泪都没有,她为自己的丈夫不值不甘,哪怕早知道他从未将衍之当成儿子般对待,可却怎么也没想到,他连死后的体面都不肯给。

        这样的人,连父亲一词都是侮辱,又何谈一国之主。

        薛宜若将令牌连同圣旨一道给他,“事到如今,此次洪灾只怕是鬼门关,若有异动,先保自己。”

        容煜点头,刚一抬眼就对上了燕今,四目相对,他薄唇紧抿,下一瞬,大步一跨,便将人紧紧揽进了怀里,“我一定回来,等我。”

        燕今抵着他的心跳,拳头紧握,“我只要你活着。”

        容煜贴着她的额头,深且重地压下一吻,旋即转身而去没再回头。

        缱绻的气息还在,冷风却从喉头鼻子扑入,呛的她再也没忍住,泪如泉涌,却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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