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条锦鲤
“顾总？你怎么会在这里？”
“出差。”
杏昀注意到他眼下一天比一天浓重的黑眼圈，恍然大悟。
投行这种空中飞人职业，出现在天涯海角都不奇怪。
顾宥努了努下巴，指着杏昀身上的蓝白背心，蹙眉道：“你这是在体验生活？”
杏昀亮出她的手绘海报，淡淡解释：“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在录综艺，今天要我上街拉客——”
……等一下。
她眼前不是有一位现成的顾客么？
“顾总，你——”刚一开口，杏昀又突然犹豫了。
不行，柳清知也在节目组，万一他们在后台碰撞出什么火花可怎么办？
“杏昀小姐？”顾宥轻声提醒，“我什么？”
杏昀卷起海报，笑盈盈的：“我是想说，你有事就先去忙，我就不打扰了——”
“没事。我的客户一个小时后结束会议，我只是提前找个地方消遣。杏昀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话，可以直说。”
顾宥那双深不见底的幽潭像是看穿了她一样。
杏昀干笑道：“我的忙是需要在镜头前帮的，顾总您身份高贵，要是被镜头拍到什么隐私可就不好了。”
“嗯，确实。lemuti□□e也不允许拍摄”
“所以我就先走一步——”
“你好，不影响店内秩序的拍摄可以吗？比如那边，”顾宥指了指落地窗边的卡座，询问接待，“从玻璃窗外进行拍摄。”
……这人怎么老打断她说话啊？
接待呆滞了三秒，犹豫道：“如果您这么要求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顾宥扬了扬眉：“杏昀小姐，请。”
杏昀深呼吸，保持着平和的心态跟上他的步子。
然而刚迈出一步，她就撞上了那件混色黑毛呢大衣，一股淡淡的薄荷香萦绕在她鼻尖。
顾宥用眼神示意接待：“外面那位一直等着也不好，请他一起进来吧。”
lemuti□□e的法式轻奢风格里，十余位身份显赫的成功人士正细品咖啡。
而卡座上，穿着印有节目logo的小背心的二人，一个比一个茫然。
【修罗场！可惜了不能进去拍，都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t-t】
【我是错过什么了吗？怎么转眼间出现一个大帅哥？】
【这俩人之间的氛围一看就是压根不认识，杏昀非拉着炒==笑死，脚趾也会累的好吗。】
顾宥双腿交叠，指腹摸索着杯壁：“所以，杏昀小姐是想邀请我去客栈消费？”
[宿主，你清醒一点！让叶嘉识给你磕头有啥好的，要是顾宥提前调查出了柳清知的背景，你恐怕连80剧情都走不到啊！]
系统急得扛起了扩音喇叭。
[我也知道啊。]杏昀无语凝噎，[遇到顾宥又不是我本意，你反思一下自己的剧情安排。]
和系统吵归吵，眼下的状况她还是照样得解决的。
杏昀沉吟片刻，清了清嗓子，底气十足地开了口。
“我想请你来冬日客栈吃一顿饭。首先，这顿饭会吃至少一个小时，还有冗长的聊天环节。其次，客栈距离这里有四十分钟车程，高峰期超过一个半小时。最重要的是——吃饭的时候会全程直播放送，被几亿观众一起围观。你肯定不会介意吧？”
顾宥轻抿咖啡的嘴角，几不可见地翘了起来。
这位大小姐，好像很不希望他去。
所以——“好。”
……
…………
………………
这个顾宥是不是被别人魂穿了？
说好的投行人忙到没空吃饭呢？他不忙吗？不出差吗？那两个黑眼圈难不成是熊猫基地的纪念品？
杏昀精致的五官皱成一团，仰头豪饮一大杯曼特宁，苦得她鼻腔里都在冒酸气。
顾宥不着痕迹地笑了笑，主动解释道：“就当是你送我那枚胸针的报答。一颗碎钻换了一枚胸针，滴水之恩都要涌泉相报，这不值得我帮杏昀小姐这么一个小忙吗？”
杏昀：“？”
还有这种上赶着帮忙的？
“我这算是预付人情了。杏昀小姐可别忘了我的送货□□。”
一想到回苏城后还要登门拜访，杏昀背脊一凉，低声喃喃：“我又不会跑。”
一旁的叶嘉识听二人聊得火热，只觉得胸口有一股闷气堵着，极其不爽。
杏昀可是单方面追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女人啊，凭什么和别的男人打情骂俏，还有小秘密？
叶嘉识痞笑一声：“没想到顾总还有空骚扰后辈，看来顶级投行挺闲的嘛。”
杏昀倒吸一口凉气。
说什么呢这个钢铁直男！他要是惹恼了顾宥，我们三个人都没有好果汁吃！
然而顾宥并没有生气。
一双深不可测的黑眸终于舍得看叶嘉识一眼，他目光如炬：“叶嘉识，我见过你。”
“见过我怎么了？本少爷这么有名，哪块led见不到？”
“是吗？那看来我在温家水榭见过你，也不是什么稀罕经历了。让我想想，那天还有什么来着……”顾宥轻点着下巴，眼里是与天真动作截然不同的阴狠，“哦，还有一封被你撕碎的信。”
叶嘉识僵在了原地。
高中的时候，温家在自家宅邸为杏昀举办了一场生日派对。那天，叶嘉识偷偷呼朋唤友，在水榭里公然朗读杏昀写给他的情书，然后撕得粉碎洒进水塘里——“这么恶心的女人，老子这辈子都不会看上！”
这件事情，后来成了杏昀出国留学的导火索。
杏昀看着两人之间不同寻常的氛围，悄悄问道：[系统君，他们在说什么？]
[真是的，怎么这么多放大镜都找不到的细节！我翻一翻啊……]系统一通翻箱倒柜，[字儿太多了懒得翻了，也不是什么重点，你真好奇的话改天直接问他们吧。]
……还真是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叶少爷，受欢迎是件好事，但要有分寸。左右摇摆不定的话，只会两头空。”顾宥收回锐利的目光，看了一眼窗外簇拥的人群，“观众看了这么久默剧也该不乐意了，我就不浪费二位的时间了。明天我会抽空去冬日客栈的，再会。”
杏昀和叶嘉识走后，接待迟疑片刻走了过来。
他捧着平板，躬身问道：“顾先生，您中午临时把一周后的预约提前到了今天，那一周后的位置还要为您保留吗？”
顾宥解开手机锁屏，《冬日客栈》的直播画面里，扎着马尾的小丫头正忧心忡忡地走出lemuti□□e。
他微微勾起嘴角：“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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