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姜玉跑到黎恒旁时已紧张得控制不住地抖了，但他死死地握着枪柄不敢放手。
女孩站稳之后阴冷地瞪视着姜玉，宛如被抢走猎物的饿狼。姜玉敛着眼没敢抬头，黎恒见状安抚他道：
“没事了，你看，徐庆里带人来了，这女的带来的人刚才开枪已经暴露位置了，现在被炸得七七八八了。”
姜玉这才看向刚才的震源，有深浅不一的坑显露出来，还有一两具被震出来的尸体。
女孩一直站在原地，已无企图反抗的意思：
“好，我认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身后响起一串有条不紊的步声，三人一同转过去看——-
围上来的两个扛着重型枪的武警动作利落地反扣住女孩的手死死压制住她，徐庆里则穿着一身便装拎着一把狙击枪跟在后面走了上来。
姜玉的目光自徐庆里一出现就钉在了她身上没离开过，她穿着一件款式简单的黑色西装短袖，头发比第一次见长了很多，刚好盖住后脖颈。
她浓烈俊美的眉眼在夜色下更摄人心魄，此刻眸光中浅浅的笑意似乎只闪过一瞬便隐没在她如深渊般的眼底。
“这小子的确实在了点，”徐庆里走上前抬手顺势捋了把黎恒的头，力气有点大，黎恒被拍得侧过了脸，但他再不乐意也只是瞪了徐庆里一眼没敢吱声。
“但也确实不是你们能惹的。”徐庆里看着女孩轻扯了下嘴角，“你是什么东西？你老板又算什么东西？”
女孩表情几近扭曲，她破口而出的话惊到在场所有人：
“真可惜，你父母不也是被我们这些东西…”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徐庆里挥过来的枪身狠掼过脸，两名武警都因徐庆里突然的动作惊了一下，赶紧捞住女孩的身体才不至于让她倒在地上。
女孩的脸肉眼可见地肿起来，她吐出一大口血沫，夹杂其中的两颗沾着血的牙齿触目惊心。
武警像是要说什么，但暗察了徐庆里的脸色后欲言又止。
“还在逞什么能？就你这样的，我随时可以给你就地正法。”徐庆里用枪托轻轻拍了下女孩肿起来的脸颊，对方疼得生理性地抖动了两下颊肉，眼神却仍寻衅地斜睨着徐庆里。
“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是挺爱说的吗？”徐庆里冷笑道，“不过也是，我说要你不是个话痨，这小子早死八百个来回了。”
黎恒老实得像只鹌鹑。
“带走吧，不想跟她废话了。”徐庆里不耐烦地扬扬手，两名武警旋即压着满脸不忿恼恨的女孩离开了。
这回就剩下三人了，徐庆里朝姜玉要他手里的枪，笑着道了声“小朋友可不许碰危险物品。”
姜玉看着嘴角挂着笑的徐庆里，与刚才一身匪气、狠戾模样的她仿佛不是同一个人，他晃着神乖乖把枪递过去，胸腔里的心脏狠狠地跳了几下。
徐庆里揣起枪，笑容也消失了。她睨了眼黎恒，搂过姜玉护着他走了，说了句“傻逼”。
黎恒在后面气得要跳起来，边追边喊，“怎么又骂我？你这顶多叫知恩图报！保护敢于揭秘的无辜群众是你们的责任懂不懂啊！”
徐庆里侧过脸问姜玉，“是不是吓坏了？”
姜玉瑟缩了下，他看了眼徐庆里，脸颊微微泛红，“还……还行。”
徐庆里声音软了下来，“抱歉，我们也是出于要知悉对方有多少人才始终没出手。”
“那个男的和刚才那娘们儿算是他们老板比较器重的，我猜他俩一起来怎么可能就为杀个黎恒？一会儿还得找他们开个会研究研究。”
姜玉忍不住暗地里笑了笑黎恒。
“我说能不能走慢点啊！我这还带着伤呢！”
后面又传来黎恒的怒声，带着点气喘吁吁。
姜玉忙转过身，“你伤哪儿了？”
黎恒顿时有点委屈，他指了指自己的肩膀，“刚才在车上就撞着了，然后那个男的正好打我这了。”
“哎呀差不多得了，”徐庆里不耐烦地打断，指了指前面，“有病就上救护车，我的预想是你吃个枪子儿呢，你这能跑能跳的矫情什么，娘们儿唧唧。”
黎恒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听着徐庆里又跟姜玉说“你要是不舒服一会儿我就给你联系个心理医生，要是还行的话明天再去也可以。”
黎恒差点把牙咬碎。
姜玉摇了摇头，“我和黎恒一起吧。”
可眼睛却始终看着徐庆里。
徐庆里蹙起了眉，“我没告诉黎恒，黎叔叔已经安排好人在等他了。”
姜玉怔了下，抿紧了嘴唇，“那……黎叔叔是不是都知道了？”
徐庆里凝滞了下，后开口道，“…我也不太清楚。”
姜玉莫名地沉下心来，像是等到了最终结果一般。
他细细想着，这种感觉就像当初转学生向他表白，也像刚高考完的下午。
他回过头去看黎恒，黎恒缓了脚步在后面跟着他俩，姜玉却有一种两人间的距离越拉越远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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