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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能不能别这么犯贱?


蒋安叶坐在那里脸色越来越难看,她捏了捏拳,突然拿了包愤然离去。

        虽说冯鹿野是她最大的忌惮,但她手里掌握着能救贺斯燃这张王牌,岂能任她摆布?贺斯燃不爱她,她也不是贺家什么人,纵然她再不好惹,还能挡了自己救贺斯燃的命不成?

        从咖啡厅出来,冯鹿野将车子飚的飞快,沉静冷艳的脸上乌云密布,以至于到别墅时车速依旧丝毫不减。

        刺啦————

        车子猛地停下,冯鹿野拿了手包下车,一路进了大厅,感受到来人周身的低气压,家佣连手上动作都不禁放轻了几分。

        冲澡冷静了一下心情,她又打了个电话出去,那头依旧是毫无惊喜的回答。

        “喂,冯总,真的找不到适配的骨髓了,蒋小姐是唯一一个,为什么不………”

        啪!

        电话被冯鹿野挂断猛地扔出去老远。

        她烦躁的撩了把刚刚被吹干的柔顺散发,一手叉腰站在原地,捏起的掌心越来越紧。

        砰!

        清脆的破碎声一阵阵从楼上传来,家里的佣人都吓得身躯一震,想必是楼上那位主儿又在发飙了。

        虽说平日里冯鹿野本就不爱笑,家里气氛也压抑的很,但却很少失控将自己的情绪暴露给外人,唯一一次是六年前,但不同的是,六年前是哭。

        那时候听说贺家少爷因身受重伤被接去美国,那是外人唯一一次见冯鹿野哭,哭的那么歇斯底里。

        虽然一夜未眠,但冯鹿野去公司时依旧气场逼人,无论何时,她从来不会因为私事耽误工作。

        下午六点,盛夏的阳光依旧亮的刺目,冯鹿野将面前轻薄的笔记本合上,眯眸看了眼落地窗外。突然想起什么般打开抽屉,拿了个药瓶装进包里,又随手拿了车钥匙出门。

        半小时后,Centenario停在了贺宅门前,管家见到是她的车连忙过来开门,脸上还带着几分焦急。

        “冯小姐,还好您来了,您快去看看吧。”

        冯鹿野被他一路带着往前走,脚步很快却异常稳健,“出什么事了?”

        “少爷他……”

        他话音未落便传来谭邵美痛哭的声音,冯鹿野皱了皱眉,二话不说便率先推了门进去。

        她的别墅本就不小,但贺宅的占地面积和奢华程度更是令人发指,此刻偌大的客厅里一眼望去满目狼籍,药瓶滚的到处都是,甚至有的打翻在地,白色和蓝色的药粒密密麻麻扔在地上。

        贺斯燃病殃殃的斜躺在沙发上,修长双腿交叠搭在沙发的另一头,手里攥着个白色帕子,见她过来眉头一紧,本来难看的脸色愈发沉冷起来。

        “谁让她进来的?”

        他的目光看的管家一个激灵,吓得立刻低下了头。

        冯鹿野径自走过来,瞥了他一眼,然后走向坐在旁边哭得伤心欲绝的谭邵美,缓着声音道,“阿姨,这是怎么了?”

        “小鹿……”

        谭邵美哭得伤心,一边拿手帕擦泪一边抽抽搭搭的握着她的手,道,“阿燃他又咳血了,医生说如果再不进行骨髓移植手术,他可能随时……随时……”

        冯鹿野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美眸静静扫了一圈,大概猜到刚刚发生了什么,将包里的药拿出来,又去倒了杯水递到男人面前,以一种不可抗拒的姿态开口。

        “吃了。”

        贺斯燃连看都没看她,轻咳了两声,冷冷道,“出去。”

        冯鹿野强忍着没发火,温凉的小脸儿好看异常,她勾了勾唇,却并无笑意,“又要我喂你吗?贺斯燃,我还没说你可以死呢,你就这么自暴自弃?”

        不知是被她的话气到了还是怎么,贺斯燃抖着肩膀又猛地咳了几下,一双黑眸看向她时冷的不像话,“冯鹿野,你以为你是谁?能不能别这么犯贱?”

        “阿燃!”

        谭邵美轻声呵止他。

        冯鹿野捏着水杯的手紧了紧,下一秒猛地将药和水灌到他嘴里,动作蛮横的不像话,和那日在包厢时一模一样,谭邵美见状吓了一跳,想要制止,却发现无从下手,只得担忧又心疼的看着。

        贺斯燃被她灌得猝不及防,水淹进嗓子里猛地咳了出来,这一次咳的前所未有的激烈,好半晌才缓过来。

        冯鹿野垂眸看见他拿的手帕上新增的鲜红刺目的血,心脏猛地收紧,手脚冰凉的愣在原地。

        谭邵美见状吓了一跳,连忙跑过去扶住贺斯燃,一下子哭得更凶了。

        过了好半晌男人才平息下来,勉强撑着身子靠在沙发上,语气不似刚才那般冷,却十分淡漠,这种淡漠像是毫无生气,更让冯鹿野难受。

        他姿态随意的倾在沙发上,淡淡道,“有时候我真的想不明白你到底是想救我还是害我,只是看到你就够让我累了,冯鹿野,我不想死之前还被恶心,算我求你,离我远点。”

        “算我求你,离我远点。”

        这句话再次化为一把利刃,狠狠的扎在冯鹿野心上,胸腔深处那颗锻造了六年、原以为早就刀枪不入的心脏,却在他这里软的一塌糊涂,只要轻轻一碰就会溃不成军。

        她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贺斯燃对自己表达厌恶了,好像见到他的每一次都不会例外,自从他被接回来,她便一门心思扑在他身上,,甚至都来不及去想,贺斯燃为什么这么讨厌自己?

        即便他忘了过去的一切,忘了她,那对一个陌生人都不会有如此大敌意的他为何会这么讨厌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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