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八章 又当又立
谭邵美的表面不动声色，让樊雅淇猜不透她内心在想什么，怕说的过于明显引猜忌，又不甘心这么好的机会得不到最好的利用。
她这会儿正在心里抓耳挠腮。
好在，这种焦虑没有持续太久，谭邵美就开口了：“那些男人是不是被表象蒙蔽了我不清楚，但有个过于优秀的儿媳妇的确是件挺糟心的事儿。”
樊雅淇：“……”
这话怎么听着不像真的糟心，反而是在炫耀？谭邵美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时间，她有些看不透谭邵美，并且需要斟酌一番才好再次开口。
倒是谭邵美，仿佛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浅笑着说：“看阿雅你这会儿脸色都没之前好了，都怪我一见你就忍不住发牢骚，实在是身边能说得上话的姐妹太少。”
樊雅淇抓住她话里的重点——牢骚。
所以，谭邵美对冯鹿野不满是真，但却没真的想要放弃这个儿媳妇。这背后的原因，自然是冯鹿野对贺斯年的影响大，但助力更大。
她的这一行为在樊雅淇看来就是典型的‘当了婊子又立牌坊’，同时心里对得到冯鹿野这个助力更为迫切了几分。
“我之前还一直催促着家里那小子早点儿找个媳妇儿，让我抱上孙子，现在听谭姐你这么一说，倒是有些后怕。”
樊雅淇状似无意的感慨：“传宗接代固然重要，可是家宅安宁也重要。最重要的是，我们都已经没了丈夫，可不能再母子离心啊！”
如果说之前谭邵美只是怀疑，那么，在这一连串对话下来，樊雅淇每一字每一句都暗藏着深意，她的那点猜测得到了完全的证实。
再联想到微博热搜上的事儿，谭邵美不由在心里冷笑：樊雅淇和沅陵这对母子真够可以的，儿子纠缠不上小鹿，就换当妈的从她这里下手？
可惜啊，自以为缜密的樊雅淇却疏漏了最重要的一点——从一开始，哪怕还不知道她身份时，谭邵美就未对其隐瞒过她和贺斯年母子不和的事实。
若是贺斯年肯听她的话，当初又怎么会上演了一出轰轰烈烈的母子决裂？
谭邵美是不知道，樊雅淇到底是从哪里看出来从她这里下手能让阿年放弃小鹿？但可以确定的一点，樊雅淇口口声声劝她不能要一个太强势的儿媳妇，她自己却想着要如何捡漏。
这是想要借小鹿的势，让沅氏在龙城立稳脚跟？
谭邵美并不怀疑冯鹿野有这样的能力，当初阿年能在短时间之内稳坐贺氏，冯鹿野的功劳不小。
只是，樊雅淇到底过于想当然了。
即便她没有察觉樊雅淇的真实身份，甚至还顺着她的意去做了，凭什么认为小鹿一定会和阿年分开？再退一步，即便小鹿和阿年真的不在一起了，沅家这母子俩就能从中获益了？
樊雅淇太不了解小鹿，也太小看小鹿了！
不过，谭邵美这一趟把人约出来本就是要明了对方的意图，如今既然已经分析的差不多，她也没打算继续尬聊下去。
“算了算了，年轻人的事情我也不想过多去参与了。好在有阿雅你陪着我逛了大半天，堵在我胸口这股闷气总算是消散了。”
说完这一句，她就起身告别，提着战利品头也不回地走了。
剩下樊雅淇一人坐在雅座，气到不行。感情她出来这一趟，目的没达到，反而还给谭邵美排忧解难了？
谭邵美和贺斯年，母子两人都一样，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可她偏偏不信这个邪！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既然她和沅陵母子回来龙城，那贺氏母子也应该走走下坡路了。
谭邵美并不知道樊雅淇心中所想，确切的说，就算知道了大概也只会在笑她过于天真。
只是，在回贺氏的路上，谭邵美还是想到了一些端倪。
她匆匆回到办公室之后，就问阿华，“其实，你是阿年的人吧？”
阿华只是微微一怔，之后便坦坦荡荡的开口：“其实我算不上是年少的人，只是您提拔我上来之后我确实私下里找过年少。”
既然已经开了口坦白，阿华便没有再隐瞒。
原来，她的确不是贺斯年的人，当初贺斯年退出贺氏那是真真正正、完完全全退出的。但她却是见证了贺氏在贺斯年手中转变且实际得到过好处的人。
尽管谭邵美的提拔让她无论从职位还是薪水都升了不少，可在她看来能带领贺氏走向更高处的只有贺斯年，尤其是谭邵美后来还跟闫书明有了牵扯。
当初谭邵美对闫书明态度隐隐有了软化，并且让他投资她的私人财产时，阿华去找了贺斯年，代表贺氏一众员工恳求贺斯年回贺氏。
即便是这样，最初贺斯年也没打算让阿华成为他的眼线。
事实上，贺氏每天发生了什么贺斯年心里再清楚不过。
直到沅陵回国，且把贺氏集团当成目标，贺斯年才叮嘱阿华多注意谭邵美。宁灏再厉害，难免也有顾全不到的时候。
谭邵美听完阿华的坦白，久久都没有开口说话。
她的心情格外复杂：难过的是，就连一个助理都能真真正正替贺氏的未来去打算，可她当初却执迷于贺氏的完整性而不管不顾的闹。如今回想起来，她甚至不敢相信当初那无理取闹的人竟是她！
高兴的是，阿年嘴硬心软，并不曾真的置她和贺氏于不顾。
“如果董事长觉得我做错了，您可以换个助理。”阿华不卑不亢。
谭邵美却摆了摆手，“你没做错什么，是我糊涂了。既然阿年现在能听进去你说的一些话，那你帮我转告他，沅氏母子两人的目标是小鹿，你让他……”
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她忽然停顿了一下，“这话还是我自己说吧！阿华，你陪着我一起去一趟星启。”
有些事情，光靠逃避永远都解决不了。
阿华迟疑了一下，便点头说好。
冯鹿野是知道贺斯年吩咐阿华做的事情的，但谭邵美会做什么样的决定却不在她的思考范围内。
因为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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