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她是一个合格的高门主母,只唯独,对他,不费半分心
翌日再醒来时,日头再一次日上三竿。
撩开床帐看着外面自窗缝中溜进来的阳光,姜映晚忍着身上的酸疼刚坐起身,就被破天荒晨间晚起的裴砚忱勾着腰再次拖进怀中。
“祖母和母亲都让人来传了话,不必早起过去请安,莫急,时辰还早,无需急着起床。”
姜映晚被裴砚忱按在床榻中起不了身,等到再次放肆一回,在他意犹未尽的松手中能够脱身下床时,外头明晃晃的日光早已过了午时。
从昨夜到今早,接连的放肆,身上暧昧的痕迹不断,就连脖颈上,都难以幸免。
梳洗穿戴完,姜映晚坐在镜前,用脂粉涂抹了好一会儿,才将那些深深浅浅的痕迹勉强遮住。
整理好妆容,没管房中注视着她动作的裴砚忱,姜映晚开门往外走去。
老夫人和陈氏虽说免了请安,但新妇不去拜见,总归是有失礼数。
只是刚出门,还未行至廊下,从庭院中风风火火奔来的裴清棠就兴高采烈地跑了过来。
“嫂嫂!”
她动作太快,就这么直接扑到姜映晚身上,撞得她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
裴砚忱从身后扶住姜映晚腰身,眉头蹙着朝莽莽撞撞的妹妹看去。
“改改你毛毛躁躁的毛病,少往你嫂嫂身上扑。”
裴清棠嘟着唇不满。
小着声嘟囔,“我这不是……想快些见到嫂嫂,跑太快了么!”
裴清棠今日高兴,被兄长训斥了也难以影响她的好心情,嘟囔完,便紧紧抓住了姜映晚的衣袖,撒娇兴奋地拉着她连声喊“嫂嫂”。
“喊了无数遍姜姐姐,这下总算可以名正言顺地喊嫂嫂了。”
“嫂嫂,嫂嫂,嫂嫂……”
姜映晚被她摇得头晕,及时按住满眼冒星星的小姑子。
“这么早……棠棠这时过来有事?”
话说到一半,姜映晚声线滞了滞。
都过了午时了,可不算早了。
一天中的一半,都已过去。
裴清棠却并未在意这种小细节,她看了眼姜映晚身后的自家兄长,目光重新回到自家嫂嫂这边,眉飞眼笑地说:
“嫂嫂可是要去给祖母和母亲请安?我方才去过紫藤院和母亲那边了,听我说要来找嫂嫂说话,祖母和母亲都交代我说今日嫂嫂和兄长都不必过去请安。”
“这个时辰,想必嫂嫂还未用膳吧?我在嫂嫂这里蹭顿饭可好?”
姜映晚看了眼当前的时辰,午时已过,正是午后休憩的时候,这个时辰过去请安也不合适,点头应了裴清棠的请求。
见嫂嫂应声,某位心里高兴得快要开花的妹妹不知不觉中再次摇起姜映晚手臂,笑容甜甜地跟姜映晚说话。
只是还没说几句,就被自家面冷心也冷的兄长打断。
“你嫂嫂头晕,少晃她。”
裴清棠一怔。
本能地倏地撒开了手。
委屈巴巴地“哦”着,最后瞧着自家兄长抱着嫂嫂不松手的动作,再低头看了看她自己的手,某个心底不是很平衡的妹妹偷偷用小指勾住了姜映晚袖摆的一角。
……
未时三刻,姜映晚分别去给老夫人和陈氏请安。
来到主院,刚一进去,陈氏便将府中对牌与库房的钥匙一并给了姜映晚,并将身边的林嬷嬷指给了她,辅助着熟悉府中中馈。
今后府中一切事宜,陈氏逐步放权给姜映晚。
从主院回来时,陈氏着人抱来的账本也送来了翠竹苑。
林嬷嬷尽职尽责地翻着那一摞的账本给姜映晚讲解,力求将每一个细节都说到,以便让少夫人接手府中中馈时更能得心应手。
裴府簪缨世胄,从府中账本到库房,林嬷嬷一口气给姜映晚说到天色昏沉、裴砚忱从书房回来才回去。
接下来的数日,林嬷嬷日日都跟在姜映晚身边,辅助她慢慢接手府中的事务。
刚完婚,萧邵特准了裴砚忱小半个月无需上朝,让其专心陪新婚夫人。
林嬷嬷为姜映晚讲解府中事宜的时候,绝大多数裴砚忱也亲自在旁陪着。
新婚夫妻形影不离,乍然一看,不知情的外人见了,任谁都要称赞一句‘夫妻情深,感情深厚’。
然而知情的人,最多只能道一声‘相敬如宾’。
这天,裴砚忱自外回来,进来翠竹苑,见姜映晚还是在看账本,眉头折起几分弧度。
“天天看账本,不闷?”他走过去,从身后拥住在笺纸上写着什么的姑娘。
自成婚第二天,姜映晚做的最多的事,便是看账本、熟悉府中事务,以及逐步学习并适应如何去做一个合格的主母。
相反,在‘夫妻相处’与‘讨夫君欢心’这两件事上,她从头至尾未用过半分心思。
“这几日天不那么冷了,我带你出去转转可好?”
裴砚忱想着,她既不愿意来亲近他,那他就主动去陪她,就像捂石头,捂得久了,总能捂热一两分。
可这句询问刚出,怀里的人连思索都不曾,便如同前几日那般回绝了他。
“府中的账目还未看完,林嬷嬷教我的那些事也还未完全掌握,最近时间紧张,便不去了。”
带她出去走走逛逛这种话,裴砚忱不是第一次问,姜映晚这番借着旁事拒绝他的言辞,也不是第一次说。
再次听着这个和前几次一模一样,连说辞都未变的答案,裴砚忱下颌紧了几分。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不再对他冷言冷语,也不再对他说那些中伤人的怨恨之言。
但她从来不亲近他。
也拒绝他的靠近。
就像现在,她连拒绝他,都是轻淡的语气,没有疾言厉色,不再冷言相向。
同时也没有她曾经对容时箐那样的温软与柔和。
她是一个合格的高门主母。
对上孝敬婆母,尊敬祖母。
对下将整个府邸打理得井井条条,亲力亲为地核对府上的每一笔账目,就连人情往来这种事情,她都认真地安排。
只唯独,对他,她不费半分心。
除了每晚躲不掉的房事,其余时候,她连目光都不会往他身上停留半分。
这种情况,裴砚忱从好几日前便注意到了,但他自欺欺人地不肯接受。
每日都抽出比前一日更多的时间陪在她身边,可换来的,依旧是她的漠视。
就像现在,她人就在他怀里,却生生让他有种,她离他远得、永远都够不到她的错觉。
这种酸胀到极致的涩意,在胸腔中抑制不住地蔓延开,让裴砚忱无意识收紧抱着她的力道。
片刻后,他语气放缓,近乎轻哄般,再次问她:
“府中的账目我陪你一起看,院中的那些事,有负责的丫鬟婆子们,不必你每件都亲自盯着。”
“近来天色好,我们又新婚,夫人多空些时间,来陪陪为夫可好?”
姜映晚低叹一声,停下笔,还是那番说辞。
甚至就连语气,都让人找不出丁点不耐,没有半分错处,完美得无可挑剔,
客观的跟他陈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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