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4】
不愧是大伙口中的“校/霸”，空条承太郎的话刚说完，刚才想惹事的几个人瞬间站得笔直。
“没……没有了！”他们昂首挺胸，中指紧贴裤缝线，声音中气十足。
见此状，空条承太郎丝毫没有停顿，抬脚就朝房间的方向走来。
爱丽儿瞳孔一颤，迅速想转身走回床边，不能被发现自己有在偷听。
可这该死的人鱼双腿，尽管已经缓和了好一阵，但接触到地面时依然万分酥麻，根本走不快。
爱丽儿大概只走了一米多，身后的门便被推开。
啧……
她稍稍转了下头，在红色发丝的氤氲下，看到男人高大的身影几乎将整个门框堵住。
“船马上靠岸，你想好去处了吗？”空条承太郎的声音是一贯的不带感情，阴影覆盖了他的整个脸庞，唯有那双坚定眼瞳里，放射着不同他人反抗的视线。
爱丽儿嘴角扯出一个笑容，她稍稍站直身子：“嗯……没有。”
她回答得十分诚实，且真挚。
一方面，她必须找到机会还有突破口去对空条承太郎进行进一步的攻略；另一方面，她确实没有什么去处。
回答完，爱丽儿有些心虚地偷偷看了空条承太郎一眼，发现对方的视线依然聚焦在自己身上。他额前的那撮卷发已经干了，软绵绵垂在眼旁。
“是吗？”空条承太郎语气不紧不慢，依然冷漠万分。“真是麻烦呢。”
这句话传入耳中，爱丽儿一时间无法判断对方的想法方向。
不行，恋爱攻略系统，要的不就是自己主动吗！
脑子里飞快实操了下自己的想法，虽然有点羞耻，但爱丽儿一咬牙，选择忍忍就过去了。
借着脚上的酥麻，还有转身时的不平衡，她干脆一下摔倒跪坐在地，然后让自己语气变得断断续续。
“你……你不会要抛下我吧……”她已经很努力地楚楚可怜了。
系统：……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
虽然能感觉到宿主的努力。
看着眼前小美人鱼的模样，空条承太郎依然雷打不动地站在那边，对于刚才爱丽儿的行为毫无波动。
爱丽儿感觉有点绷不住，但依然在努力，她吸了吸鼻子，试图放大哭腔。
“你要是不管我……我可能会死的……”
空条承太郎还是什么反应也没有。
爱丽儿感觉自己可能真的快不行了：“我……我可以跟着你吗？”
面无表情，一动不动。
算了，她不装了。爱丽儿的脸瞬间拉垮下来，声音甜美但比刚才低了一个度。
“你到底要怎么样？！”
终于，她绷不住了，空条承太郎也不用继续装了。
他低头闭眼，稍稍压了下帽子：“呀咧呀咧，果然是个麻烦。”
爱丽儿撅嘴：“你才是麻烦呢。”说完，管不了刚才那一系列行为有多羞耻，她双手撑地，想要站起身来。
情绪上头后，爱丽儿完全忘记自己双腿的那点小事，站起来就感觉一阵来自脚底的酥麻，瞬间发软。
她一个趔趄，整个人都没站稳，径直往前面倒去。
空条承太郎叹了口气，一副早就预料到的模样，轻轻捏住爱丽儿的手腕。
差一点，她就要直接栽进空条承太郎怀里了。
爱丽儿内心直呼幸好，可在一旁全程围观且帮不上忙的系统却急得直跺脚。
差一点就成功了！！
现在的姿势，爱丽儿看不见空条承太郎的表情，只听他说道。
“呀咧呀咧，真是拿你没办法，下了船先跟我走吧。”
那股捏着自己手腕的力道朝上，爱丽儿被迫站直身子。她抬头，没有多余的手去拨开眼前垂下的红发丝，看着空条承太郎略微模糊的面孔。
“真……正的吗？”
她本以为这是一项十分难磨的工作，一切心理防线全都建设完毕，谁知道好像和想象中的有些差距。
空条承太郎压了压帽子，语气完全没有不耐烦：“不信算了。”
爱丽儿一改态度：“我信，我信，嘿嘿。”
管其他的呢，能接近空条承太郎就行。
系统：……
-
没过多久，勘察船便在东京港港口停靠。爱丽儿穿着空条承太郎的衣服，缓缓走在队伍的最后面。
大概是她身旁跟着的那个人的缘故，船上甚至连教授都没敢往她身上看。
她走得慢，空条承太郎似乎也一同跟着放缓脚步。
然而，爱丽儿还在甲板上，感受着来自东京傍晚时分的柔风吹拂在脸上时，突然就闻到了危险的气息。
这种压迫感觉很熟悉，瞬间就仿佛回到了十年后，属于爱丽儿自己的那个世界中。
她停下脚步，单手扶住身旁的栏杆，朝远处眺望。
不论十年前还是十年后，东京这座城市居然一点也没变。无数耸立的高楼，还有从港口就能看见的熙熙攘攘的人群。
只是现在，爱丽儿看得很清楚，这座国际大都市的上空，正被望不穿的黑云笼罩。
曾经身为咒灵的经验告诉她，能够解释这一现象的说法，只有诅咒浓度了。
很显然，东京的浓度早就已经超标。用不开玩笑的话去描述，这儿随随便便都可以凝结出一个一级以上的咒灵。
怎么会这样？
爱丽儿不由得皱了皱眉，她知道咒灵一旦爆发会形成何种后果。
“喂，你在发什么呆？”耳旁，男人的声音擦过，瞬间拉回爱丽儿的思绪。
她瞳孔微张几秒，然后瞬间再将视线投放至远处，现在，东京的天空却泛着黄昏时刻该有的橙里透红。刚才她看到的一切黑云，都仿佛只是幻觉。
嗯？
难道是自己看错了吗？不可能。
爱丽儿还是没动，依然停在原地，眺望着远处。
刚才不光是视觉，她自己很明显地感觉到了那股来自诅咒的强大压迫感。
只是现在……那一切都好像瞬间消失一般，直接恢复到平常。
“喂。”
空条承太郎的声音再度响起，彻底将爱丽儿的注意唤回。她眨眨眼，朝声音的方向转头看去。
甲板上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岸上以空条承太郎为首的一群大男人正带着疑惑的眼光看着她。
系统可能也觉得有些尴尬，干咳一下：“宿主，你要不先上岸？”
听到它的话，也许爱丽儿也感觉到不妥，抬手捋了捋丝滑的红发，正准备抬腿迈下甲板，突然眼前投下一道黑影。
顺着看过去，见是空条承太郎一脚跨到自己跟前，并且还伸出手来。
“来吧。”
他高大的身影，直接隔断了爱丽儿与其他人的视线联系。
系统愣了几秒钟，瞬间理解了一切：“宿主！！他这是觉得你穿得太短容易走光啊！好周道一男的，这是大好机会！”
经过提醒，爱丽儿意识到，自己站在船上，本就比其他人高了一截，并且还只穿了一件空条承太郎的衬衫。
……
内心一股温暖流淌而过，她鼓起嘴巴，刻意挪开视线没有去看男人，但最后还是轻轻将手放在空条承太郎的掌心。
他的手心，温热到滚烫。
下船，意味着海洋专业这一次的课外勘测全部结束。空条承太郎直接带着爱丽儿，上了停靠在路边的一辆黑色加长轿车。
看着这阵仗，爱丽儿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咽口水。
这……这么豪的吗？她还是认识一部分汽车的标牌，眼前这辆车放到十年后都是十分抢手的豪车款。
不由得再往空条承太郎那看了好几眼。
回想当初，六道骸第一次从复仇者监狱逃脱后，她可是和他们几个人缩在破旧昏黑的黑曜中学，度过了数不尽的几个日日夜夜。当时的艰苦环境，爱丽儿不论如何也不愿再经历一遍。
哎，对比感一下子就强烈了起来。
上了车，爱丽儿与空条承太郎并列坐在后排。一路上她都刻意将头转向窗外，看着车经过一条条熟悉又陌生的街道，最后在一个日式庄园门前停下。
“到了，下车吧。”身后，空条承太郎来了一句，然后直接拉开车门。
爱丽儿瘪了瘪嘴，也不知道情绪为什么低落，喉咙里混沌地应了一声，然后伸手自己拉开车门。
下车，听见空条承太郎问了声：“她在家吗？”
谁？她稍稍朝后偏过头。
司机毕恭毕敬地回答：“不在，据说是昨天动身出发，和空条先生一起去美国陪乔斯达先生了。”
乔斯达？
这也是个爱丽儿听说过的名字，是美国的一位企业大亨，连同spw集团一道，几乎操控着半个美国的经济。
乔斯达和空条承太郎……有什么关系吗？
还有，空条承太郎这是，直接把她带回家了吗？
她还在思考这个问题，跟前，男人已经双手插着口袋，根本没顾着她，抬脚就往宅子里走去。
爱丽儿没有停顿，立刻跟上。现在她已经差不多适应了双腿的状态，只要不是过快的速度，基本上没有问题。
这座住宅并不止表面看上去那么大规模，跟着空条承太郎在里面兜兜转转，爱丽儿几乎都要晕了。最后，他们停在某间较偏的客房前，男人单手将门拉开，爱丽儿看到里面摆放布置得整整齐齐的被褥，还有榻榻米。
“要是被那个女人看到你，我会有很大的麻烦。所以，你就现在这里住着吧。”
那个女人？
爱丽儿的好奇心又被勾起。
他说得到底是谁啊？这系统应该有点良心，不至于让她干违背道德的事情吧？
带着这个疑惑与担忧，爱丽儿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并且还意外地在衣柜里找到了均码女装。
这就是大户人家吗！
透过窗户，看着东京的点点星空，爱丽儿正要拉上被子，突然，一股发自内心的攥紧将睡意全部驱赶。
她猛地睁开眼，看着昏暗的天花板，开始大口大口地呼吸。
刚才的感觉……只有曾经身为咒灵时，才能与同等物种产生的共鸣。应该是东京的某个角落，刚刚有咒灵生成了。
能如此强烈，说明等级还不低，保底是一级。
爱丽儿睡意全无，她半坐起身，朝感觉的方向看去。
系统充满担忧地飞上前：“宿主……你的任务里没有这一项，要不算了吧？”
她也想这样，可是只有曾经经历过诅咒暴动，甚至身为咒灵后，爱丽儿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根据判断，诅咒产生的地点就在这附近。她尝试动了动脚踝，判断行动应该不会受到什么阻碍。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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