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为枝16.乐园
“公主，放假去新开的那家游乐园玩吗？我妈妈购物得了几张票，安楠我问过他不去，你带上奕学长一起来吧，全部项目免费，我们玩个够。”许安安手里挥舞几张票，坐在言知对面的桌子上，低头询问做题的言知：“英语老师给你们留的额外提升作业？好可怜，比我们多一张卷子就相当于少玩一局游戏，先放下那张试卷，告诉我玩不玩？”
言知从试卷中密密麻麻的英语字母中抬头，深思熟虑想了想：“玩吧，奕稀他我得问一问。”许安安期待地看着言知从抽屉里拿出来的手机：“快点打，我要确认人。”
电话被刚好回教室的奕稀接起，一看联系人：宝贝。立刻放下对那群打篮球的人嘲讽的不满，温柔地问言知：“公主，有什么事需要我效劳？”
许安安系鞋带没听见，言知的声音顺着电流传到楼上：“安安想邀请你去游乐园玩，我来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没有意见。”电话那头回到，声音平静，像是来自平静海面上没有波澜：“你可以告诉他，你愿意去的地方愿意干的事都可以直接替我做决定，我都听你的。”奕稀翻动桌子上被风吹得凌乱的书页。
“你妻管严？行吧，放假再见。”
“嗯，放假再见。”
言知关掉手机，叹口气：“他去。”
许安安点头：“那我们到时候星期六十点见，我作业还没写完，先告退了。”他下来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奋笔疾书地赶物理习题。
“中午两个小时的午休时间，我写一个小时，睡一个小时应该可以应付下午的课，历史三页练习册，物理以前老师忘记留现在要一天写五页，不过题目都是基础知识倒也没什么难的，只是这语文作文……虽然给了两节课写，但是大家大多一笔未动题目都没有答案，看了晚上吃饭得快点了，不然讲桌上的戒尺就是明天手肿的凶手……”许安安边写边啰哩啰嗦地哭诉：“果然负负得正。”
言知的作业都在其他课堂上悄悄摸摸地写完了，就剩下刚发的一张英语基础知识答卷，当然以他的水平来说就相当于提高卷。他看着题烦闷地忽而抬头看看黑板，或者转头看看窗外，二十六个字母怎么这么多p开头？
“play,polo,python,power还有percent,pla,perfect,□□hub,picsart,photoshop,pleasure,progress,prevent,password,prime,position,payment到底分别是什么意思？v的读音到底怎么才叫咬舌音，复数或者过去式过去分词和原来一样的单词为什么要告诉我它的过去式，还得特地去记。”言知垂头丧气地看着桌子上的卷子：“英国那么小，英语却传的那么广，这不是没事出门浪吗？”
言知现在非常痛恨英国，在英语课代表一次次的让步下，言知终于还是在晚自习上课前交上了这份认真思考最后摆烂但还是认了真的英语基础知识答卷，英语课代表松了一口气，抱着一打作业就下楼去了英语老师办公室。
“老师，今天的作业。”他把作业放在一直以来的位置：“都收齐了。”
“对了，那几个我另外给了试卷的明天再收，他们应该也写不完……你刚刚说什么，都收齐了？。”英语果然在最上面看见言知的名字，拿过来翻开了几页，答案还行，不是乱写应付我的：“言知今天怎么这么乖，竟然完成了……好吧，果然不能认为所有人都能醒悟，课代表你去把熊暗民给我下课的时候叫过来，一百道题，就对五道，还给我aabb地蒙……气死我了。”
课代表连声应是，第一节晚自习的老师刚走，熊暗民就站在英语老师办公室里，这下冷不只是因为办公室有空调了。
英语老师停下手里看剧拿零食的手，他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表，没脏，抬起头似笑非笑地找出熊暗民英语加的试卷，指着上面的勾勾叉叉阴阳怪气：“你怎么就不全蒙c呢？蒙c就能多对七八道了，是怕我一眼就看穿对吧还是网上说这样蒙会正确率高点，人家言知都认真写了，抄没抄书不重要，抄书也找不到答案，起码人家自己写了，你这个浪费了你多少时间，十分钟有吗？天天和班主任抱怨英语作业这多那多，你哪一次认真给我写了……你回去吧，不写就不写，我的课你爱上不上，走！”
熊暗民低着头出了英语老师的办公室，隐约还可以听见电影的声音和薯片的脆响，他看着路过的人，心里不知为何升起一股惆怅：“英语就是学不会嘛，凶什么凶。”
言知从楼下走上来，手里拿着的草莓冰饮料在手心里滴着水，他看着台阶忽而抬头和熊暗民对视，他愣了愣：“你好？”
熊暗民一看见他就想起英语老师拿言知举的例子：“人家有钱，其他科目的成绩足以弥补英语的参差，你呢？不靠英语拿点看得过去的分数，你怎么上大学，初中能够考上一中证明你还是优秀，至少比你后面的人优秀，脑瓜子也不笨啊，怎么就学不好英语呢……”心里没来由怒火中烧，回也没回言知斜着眼往另一头去了。
言知一脸懵地继续向上走，心里想：我好像没惹他吧，怎么乱甩脾气呢？
钟表上指针一点点挪动，放学的时候言知在楼梯间等了一会，奕稀慢慢吞吞地和安楠一起聊天走下来，余光瞟见站在水池边的言知，立刻走到水池边：“你怎么还不走，等许安安？”
“你们在讨论我吗？”许安安突然从办公室里探出头来，整个人几句话全身而退，言知向许安安招手，“安安，吃宵夜？”
许安安立刻迈步加入队伍，笑眯眯地看着言知和奕稀靠在一起，偏头对安楠说：“安楠，我就说他们看着般配吧，你当时还不信。”
安楠现在也不信：“你就是看颜值来拉cp的吧，人家正经朋友关系，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不行吗，不比你那个同人文香吗？他们谈恋爱还不如你怀孕来得真实。”
许安安涨红了脸：“怎么可能，防护措施做的那么好，我运气一直很好，才不会怀孕呢。”他懒得理安楠，走在街道上积极为言知建言献策。
最后大家坐在一家大排档外面，慢慢地等烧烤上来，酱大骨有现货，这里大江南买的人很少，是第一个被言知宠幸啃咬的美食，吃了几口他肩膀碰了碰许安安：“安安，你确定是这里买的？这个味道不如上次那个好吃……”
“我还能骗你不成？我保证，就是这里买的，给我打包的师傅还是同一个人。”许安安咬下一大块肉，吸食大骨里面的骨髓：“晚上可能是冷了，就没有那么入味……你最爱的烤香肠来了，快吃吧，好回家睡觉。”
言知若有所思没有再问，他咬了一口香肠，挖了一勺蔬菜沙拉，咀嚼着：“这里的烧烤确实好吃，感谢安安同学的友情安利。”
“哈哈，不用谢，不用谢。”许安安手里拿着大鸡腿，嘴边油腻腻的应该是刚才吃大骨时留下的痕迹，言知看着那里，动手拿纸巾折叠擦了擦，许安安决定先吃完鸡腿再去管嘴边油渍，安楠已经抽出纸巾帮他擦去油渍，眼里带笑看着他愣神。
“谢……谢谢。”许安安低头吃得更快，但是会第一时间在言知不经意的提醒中主动擦去油脂：“公主，我们先走了。”他指的是安楠和自己。
“还有豆浆呢，不喝一口？我看来的人必点呢。”言知试图挽留，许安安缺摆摆手：“不了，我不像你，那么瘦，我还要减肥呢，不能吃太多，今天糖分已经超标了，就不喝啦，你和奕学长帮帮忙，喝了呗。”
“行吧，明天见？”言知和他告别。
许安安走后，言知吃完了蔬菜沙拉，拿着豆浆和奕稀一起回家，看着言知上楼，奕稀喝完了手里的豆浆，扔进垃圾桶，窗户隐隐约约好像有人影，奕稀停下来脚步，言知打开窗户和他招手，口型好像在说：明天见，男朋友。
奕稀抬头：“明天见，小宝贝。”他念叨的亲昵，言知好像感觉到什么，愣在原地，奕稀却快步离开，说可爱的称呼可以，被当事人听见，不可以。
“喵～”言知离开窗户：“小布偶，饿了么？”布偶猫冲他摇动尾巴，前爪在言知蹲下来的大腿上乱蹭：“要我抱你？”布偶猫又是一声：“喵～”却是比先前那一声温和地多，言知知道，它就是想要少年温柔的怀抱。
“要是男朋友也主动抱我该多好。”偏偏自己不好意思说出口，奕稀也克制地不主动找勾引，但是奕稀抱他的时候身体偶尔的疼痛确实会好受一点，他好喜欢被人温柔的抱着。
布偶猫在怀里待了一会高傲地跳开，它要睡觉了，言知想，他还不想睡觉。
奕稀洗完澡看见一条微信消息。
为枝：吸吸，说你爱我。
奕稀愣了愣。
言知点开他发的语音：“宝贝，全世界我最爱你。”
言知借着这段语音压制身体上的疼痛。
他放了很多遍，多到他刻意地数也数不清，和奕稀在一起的日日夜夜，他只知道自己爱他，不为信息素。
“安楠，再见。”许安安站在院子里，和安楠告别。院子里的花开得旺盛，许安安一时看走了眼，就被安楠抱住。
“下个星期再见，安安。”
许安安目送安楠离开，少年们孤寂的背影像落日余晖，照耀许安安和言知安静无人来访的内里。
如果有人爱我，我喜欢他爱我的灵魂，这样，来世相见我也能在几十亿人里一眼看见我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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