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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言


“买点儿什么啊,粉粉。”超市里,黎辰看着一排排货架说道。

        “我就是想买瓶水,你喝什么呀?”黎言打开冰箱门,拿出一瓶矿泉水。

        “给我拿瓶可乐吧。”

        黎言转向左面的冰箱,拿出了一瓶可乐。和黎辰走到结账处。

        “王叔!”黎辰看着坐在结账处的男人,开口叫道。

        王叔是十中超市的老板,人很有趣,对学校学生也很好,大家都习惯叫他一声王叔。

        “哎帅哥回来了!”王叔抬头看向黎辰说道。

        “是啊,这不是回来看看…”

        走出超市,黎言照常挽着黎辰说道:“认识人还挺多啊帅哥。”一边说一边抬头向黎辰挑了下眉。

        “行了啊你,这么记仇。”黎辰偏头看着自家妹妹,笑着抬手掐了一下黎言的脸。

        这么一来二去,也到了规定到校的时间,等黎言和黎辰返回班级的时候,人已经到齐了。黎言从班级后面悄悄地坐到了座位上,而黎辰顺着班级之间的空隙走到了最前面,在黄伊身边站定。

        “干嘛去了你,怎么才回来。”颜溪看着落座的黎言问道。

        “这不是去超市了嘛。”黎言抬手亮了亮手里的水。

        “咳咳…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上一届带的学生,就是我总和你们的那个特别优秀的男生,叫黎辰。”黄伊清了清嗓子,开始介绍黎辰。

        听到这,挨着一班的几个班级的同学全都问声望过来,正如他们所看,一位十分挺拔的男生在一班前面站着,1米9的个子,但没有丝毫的驼背迹象,脊背很直,一件白色t恤外面套着一件黑色工装外套,一条同款的黑色工装裤,脚踩一双白色板鞋,很清爽的打扮。和黎言一样的白皙皮肤,笑着望向在座的同学。仔细一看,他的嘴角也有一个酒窝。

        “帅哥,那你和我们小姐姐是什么关系啊!”说话的就是那个被黄伊赶去干活的女生。

        “小姐姐?这称呼不错,那你觉得我和她是什么关系呢?”黎辰笑了笑,阳光打在他半边脸上,露出和黎言同款的酒窝。

        “你们俩长得这么像,兄妹啊!”

        “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这不就猜对了。”

        “小姐姐!你有哥哥怎么不和我说!”颜溪听了这一来一往的对话,转头质问黎言。

        此时的黎言有点儿心虚,“我这不是没想起来吗…”

        “请各班同学准备好,开幕式即将开始。”魏主任在主席台上说道。

        “来,同学们起立,准备开幕式了”黄伊拍了拍手,示意同学们站起来,同时,她转头对黎辰说道:“你随便逛逛,等一会开幕式回来我们好好聊。”

        “好的老师。”

        黎辰的闲逛大概就是作为一位专属摄像师,他和场边看热闹的老师站在一起,举起手机,从黎言出现的那刻就开始录像,待黎言走近了,又转换成拍照模式,给黎言照了好些照片。

        黎言看着场边给她拍照的黎辰,觉得好笑,又想着有录像,于是只能忍住笑意。

        黎言带着一班走到草坪上,按照位置站定,看着面前走过的每位同学。

        …

        “我宣布,抚城第十中□□动会现在开幕。”随着校长的一声令下,开幕式正式结束。

        黎言抖了抖站得僵硬的腿,和同学一起走回自己班级的位置。

        “颜溪,陪我去换个衣服呗。”黎言边低头在书包里翻着什么,边和颜溪说道。

        “好啊,走吧。”

        “对了,小姐姐。你哥哥是黄伊的学生啊。”二人边往卫生间,边聊到。

        “是啊,就是她带的上届的学生。他比我大三岁。”

        “真好,我也想有个哥哥。那这么说现在高二高三的学生都认识他?”

        “我哥还没到人尽皆知的地步吧…”黎言也没把握,不敢说的太绝对。

        “那可不一定,他长得这么帅,还是状元。话说我认识一个男生,在高二六班,我俩从小学开始就是一个学校的,还蛮熟的,改天介绍你认识。”颜溪说道。

        “好啊。”

        卫生间内

        “对了颜溪,你看过赛程表了吗,今天都是什么项目啊?”黎言的声音从隔间内传出。

        “我俩的400在下午来着,中午再换运动服来得及。”颜溪低头玩着自己的袖口,随口嘟囔了一句。

        “那行,我就先换校服了。”片刻黎言换上了校服从隔间里走出。

        ……

        “赵桐加油!”一班坐在100米起跑线这边,正巧可以看到赵桐和班里的另一个男生起跑,大家纷纷起立给他们加油。

        黎辰在后面和黄伊聊了会儿天,就开始在学校里四处闲逛,到后来黎言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好在这人还记着自己有个妹妹,赶在午休前回了一班,带着黎言和颜溪出校吃饭。

        吃完饭黎辰也没再回十中,只说自己专业有点儿事,留下一句放学来接黎言就匆匆走了。

        黎言也没计较,他们两个人的兄妹情深到从小到大从来没吵过架。每次还没等黎言生气,黎辰就急忙道歉,把自己妹妹哄好了。渐渐地黎言也就不再计较一些小事了。

        广播里传来了400米女运动员检录的声音,黎言和颜溪闻声站起来准备去体育馆。

        “加油啊小姐姐!”赵桐看着站黎言大声喊道。

        “怎么呢赵桐?看不见我啊”颜溪重重地打了一下赵桐的脑袋,开玩笑似的质问着他。

        颜溪和赵桐是初中校友,认识很久了,也开得起玩笑。

        “行行行,你也加油,能不能有点儿女孩的样子!”赵桐捂着头,吃痛似的瞥着颜溪。

        颜溪也没再理赵桐,拉着黎言向体育馆走去。

        “你叫什么名字?哪个班的?”黎言站在检录处,面前坐着的女生也没抬头,不耐烦似的在桌子上放着的运动员名册上翻来翻去。

        “高一一班,黎言。”

        “第二组第三道。”面前的女生依旧没抬头,翻了翻便嘟囔了一句。

        “哦,好的,谢谢学姐。”说完黎言便转身走到了一边。

        听到一句谢谢,身前的女生才抬了一下头,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黎言的背影。

        “高一一班,颜溪”

        坐着的女生还是那个样子,扫了眼名册,说了句第三组第二道。

        颜溪也没回应什么,就转身去找黎言了。

        黎言坐在一个篮球架上,弯腰整理着鞋带。黎言扎了个高马尾,穿了一身白色的运动服,短袖毛衫加上一条齐膝短裤,脚踩一双白色跑步鞋。午后的阳光从体育馆的窗户打进来,黎言的发丝映着金色,看得颜溪都不好意思去打破这幅景象。

        在体育馆等了一会儿,二人便各自去了自己的组,由负责的学长学姐带到了操场上。

        黎言站在跑道边,热了下身,便等着自己的那组。

        400米用不上多长时间,很快就轮到了黎言这组。黎言踏上了自己的跑道,摆出起跑的姿势等待发令枪响。

        “砰!”发令枪响起的一瞬间,黎言以最快的速度冲了出去,并在弯道处成功占据了第一位。

        一班的同学一直在等着黎言,当黎言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他们便开始呐喊:“小姐姐,加油!”还附带着气球的爆裂声。

        不负众望,黎言第一个冲过了终点线。为了不耽误其他的人,她冲线后直接拐到了一边,双手扶着膝,轻喘了几声,便直起腰来去等颜溪跑过来。

        颜溪也是第一个冲线的,她还在离终点线又寂寞的时候就看见了站在人堆里的黎言,于是在冲过终点线的一霎那就抱住了黎言。

        颜溪抱着黎言轻喘着气,黎言抬手给她顺了顺气,便把自己刚才在志愿者手里接过来的水递给了颜溪。

        “小姐姐,你跑的可真快啊,平时看不出来啊。”颜溪一边接过水,一边感叹着。

        “行了,你不也是?”黎言拉过颜溪的胳膊,和她一起向班里走去。

        黎言和颜溪刚落座,便听到广播里的成绩播报。

        “下面公布高一女子400米比赛成绩,第一名,01008黎言,1分07秒21;第二名,01009颜溪,1分07秒34;第三名……”

        听到这,一班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黎言和颜溪也相视一笑。

        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运动会的这两天时间过得很快,第二天的4x400米接力,黎言和颜溪、还有另外两位女同学合力拿到了第一名。

        运动会闭幕式的颁奖仪式,总成绩第一名是一班。黄伊派杨允泽上台领奖,一班每个人笑眼盈盈地望着台上,共同度过了开心的两天。

        闭幕式结束后,大家便开始收拾场地,收拾好以后,突然响起了黄伊的声音:“和大家说一下,我们国庆假期回来之后将进行第一次月考,别开心了两天就放松了,记得学习,好了放学吧。”

        刚还沉浸在欢乐中的众人瞬间被打回了现实。人群中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哀嚎声。

        黎言的国庆假期过得算是很充实,国庆当天,她把自己关在房里复习了一整天功课。闲在家里的黎辰坐在客厅沙发上望着楼上紧闭的房门,也就吃中午饭的时候看见黎言下楼了一趟。黎父黎母早起去机场了,二人早早就定下了国庆去度假的决定,于是便把这兄妹俩丢在了家里,出去过二人世界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时间,下午4点15。黎辰终于闲不住了,迈着拖沓的步伐上了楼。站在黎言的房门前内心纠结了一番,最后还是敲响了门。

        “请进!”屋内传出了黎言的声音。

        黎辰慢慢地按下门把手,只开了一个小缝,把头寄了进去,目光留在背对着他在学习桌前低头的写字的女孩身上。

        黎言半天也没听见脚步声,于是便停下笔回头望去,一回头就看见只露了一个脑袋的黎辰。

        “你怎么不进来?”黎言疑惑地看着黎辰

        “你还在学习吗?”

        “是啊,有事吗?”

        “我…”

        黎言看着黎辰这支支吾吾的样子,很是不解。

        “你要不要和哥哥一起去小姑家玩。”黎辰也不想瞒了,便一股脑的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找我就是为了这事?”黎言听完黎辰的话,倒是愣了几秒,她还以为有什么事儿呢。

        “啊…”黎辰张嘴囫囵了一声。

        “行啊,那我收拾收拾东西,明早我俩开车回去。”黎言答应的很干脆。

        第二天一早,还在睡梦中的黎言便被黎辰拉出门塞进了副驾驶,驱车前往乡下。

        因为黎言的决定,二人一直在乡下呆到了开学前一天。黎辰也因为开学要去机场,临走对黎言说:“等我寒假回来啊粉粉,回来给你过生日。”

        开学之日,就是月考之时。黎言来到自己的考场。她是以全校第30名的成绩被录取的,因此她正好在一考场的最后一个位置。考场里也有班级里的其他同学,黎言休息的时候和他们聊天,三天的考试时光也过得很快。

        十中的传统就是考试结束两天后必出成绩。到了考试后第三天的早自习,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黄伊的到来。

        “叮零零…”早自习铃声响起,黄伊准时出现在教室门口,手里拿着一摞成绩单。

        “月考成绩出来了啊,咱们班总成绩是年级第一名,我把成绩单给你发下去,自己看看吧。”黄伊一边分发着成绩单,一边说着。

        黎言其实并没有什么紧张的情绪,她从来都是一副冷静的样子,参加大大小小的比赛也淡定得很,就连查中考成绩都是一样,考号、身份证号、回车一气呵成。黎辰还问她怎么一点儿也不紧张,黎言当初是这么说的:“考都考完了,紧张有什么用,又不能加分。”黎辰当时都被黎言的这番言辞给说服了,但后来想想,自家妹妹好像从小就这样,从没遇上过让她紧张的事儿。

        她这组的成绩单还没传过来,倒是赵桐那组传的快,颜溪探着头,去看赵桐手里的。

        “嘶…”黎言低头看着桌子上的书,听见了旁边赵桐和颜溪倒吸了一口冷气。

        “小姐姐,没看出来啊!”颜溪用这一副特别崇拜的表情看着黎言

        “什么没看出来?”黎言正迷惑着呢,杨允泽转手递给她两张成绩单。黎言低头看了眼,成绩单上的第一名赫然写着黎言两个字。

        “黎言,年级排名1,班级排名1,语文138,数学148,英语145,物理98,化学95,生物100,政治96,历史98,地理98,总分1016。”

        抚城所在的l省正好在黎言这一届进行高考改革,高一一年学习语数英,物化生,政史地这9门学科,在高二的时候进行选科,实行3+1+2的高考政策,就是说语数英必修,物理和历史这两门学科只能选择一门,在剩下的化学、生物、政治和地理这四门学科中任选两科学习,加起来是6门学科,高考总分750。现在9门学科加起来总共是1050。

        黎言看了眼自己的成绩,也没什么大的反应,很平淡,好像得第一的不是她一样。

        “大家应该都看见成绩了,这次考试我们班的黎言同学是年级第一名。”黄伊这时开口了。

        顿时班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角落里的那个女生,黎言也不知道做出什么反应好,只能淡淡地笑了一下。

        黄伊还在讲台上侃侃而谈,黎言却想起了中考出分后和黎辰的一段对话。

        “粉粉,我要到s市上大学了。”黎辰刚查到自己的录取。

        “真好!”黎言特别高兴,抓着黎辰肩膀晃了他两下。

        “粉粉,你以后想做什么?”黎辰突然问了这么严肃的问题,弄得黎言也不敢动了,默默地坐到身旁的小沙发上。

        “我吗?我没什么想做的,都行吧。”黎言坐下后缓缓开口。

        “这么随便?”

        “是啊,我可能…到时候再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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