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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那摹发丘狱


夜幕笼罩,微风瑟瑟,自午后起,天色晦暗,天空中漂浮的白色云朵渐渐变成了暗灰色,似是要下雨一般,此刻到了晚上,天气虽燥热的很,但却不见下雨。

        晨月走到书架旁,转动书架上的双耳黑釉瓷瓶,只听“嘭”的一声响,原本完整的墙壁顿时呈现一扇小门,晨月推门进了去,他进去后,书架上的双耳黑釉瓷瓶自动恢复到原来的位置。

        密室里,点着昏暗的烛灯,这里即使白天也是密不透光,而且隔音效果很好,就算夜宴用灵力呼救也于事无补,此间密室是晨月的师傅蓝蝶衣所设计,设计完密室的第二年蓝蝶衣就因为犯了事被齐皇处死。此后晨曦及宫中人再也无人见过他也无人提起他。晨月向里面走着,看守夜宴的两名侍卫听到脚步声,握着剑循声而望,借着昏暗的烛灯瞧出是晨月,赶忙行礼:“二皇子。”

        “他今日怎样?”

        “似乎是因为中毒的缘故,今日他脸色很是不好,中午和晚上的膳食一口也没吃,奴才觉得,他这个样子怕是熬不过几天了。”

        晨月打量了下密室牢笼里的夜宴,很是淡然的回道:“本王要让他好好活着,他若是死在这里,可就不好玩了。”

        夜宴因半个时辰前,体内剧毒发作,此刻躺在地上,嘴巴赤黑,脸色惨白。

        晨月命两名侍卫将夜宴背出密室,此前因在白日里,不好贸然将夜宴关押至发丘狱,所以设计将夜宴擒获后,暂时将他关押在了自己宫邸的密室了,此刻夜深人静,是转移的最合适时机。

        晨月打开殿门,站在门口守卫的子离刚想说话,被他使了个眼色,知趣的将殿门轻掩,跟随他进了殿中。

        晨月指着昏厥中的夜宴道:“我用灵力在他身上捆绑了玄冰索,你们找了轿辇将他送至发丘狱。”晨月说完此话,趴在子离的耳根下轻言嘀咕了几句,他嘱咐子离,将夜宴关押在发丘狱的密室里,再安排人严加看守。

        子离准备了轿辇,瞅着宫邸里的人都睡了,将夜宴抱至轿辇中,而后两名侍卫一前一后抬着轿辇,子离则走在轿辇两旁,为了过会儿万一碰见熟络的人,或者宫中巡逻的侍卫,他好应付过去。

        两名侍卫抬着轿辇出了宫门,子离四下里瞧着:“没人,走吧。”

        侍卫们抬着轿辇走在宫中的青石板路上,鞋底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轿辇发出吱扭吱扭的声音,白日里或是不显,但是此刻夜深人静,格外显得有些突兀。

        长街上,迎面走来一队巡逻的侍卫,待走近了,为首的侍卫右手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停下,轿辇落下,侍卫询问:“这么晚了,这是?”

        “二皇子今日身子不适,此刻去大殿面见圣上。”

        侍卫瞧了眼时辰,已经快子时,心中不免有些疑虑,但他深知子离是二皇子的贴身侍卫,此刻轿子里八成是二皇子,子离瞧着侍卫一副疑惑的样子,用腹语学作二皇子平日里讲话的声音:“怎的,本王的轿子你们也想看一看。咳咳咳。”,不得不说,子离学的说话和咳嗽的声音简直和二皇子一模一样,方才和他一起出来的两名侍卫,如果不是亲眼看着轿子里是夜宴,此刻真信了轿子上是二皇子。

        巡逻的侍卫听出“二皇子”生气,赶忙下跪行礼,其他侍卫见他如此,也纷纷下跪行礼:“微臣们该死。”

        子离给抬轿辇的两位侍卫使眼色,侍卫们抬着轿辇离去,为了防止巡逻的侍卫们生疑,他们没有抄近路去发丘狱,而是真的从齐皇的正殿处绕了一圈。

        夜宴被关押至发丘狱的密室里,晨月派了多重侍卫每日十二个时辰看守,未免他逃走,在发丘狱的三道牢门处都设置了加蓝印记,夜宴此刻中了毒,他若是逃出,定是化不去加蓝印记上的毒,反而会被加蓝印记反噬灵力。晨月深知夜宴是和他一样聪明的人,所以他断定夜宴一定不会擅自逃跑。

        安顿好一切,晨月难得睡了个好觉,晨曦此刻却怎么也睡不着,夜宴失踪一天一宿,他望着窗外的月色,他有些自责不顾安危来宫中寻找母妃,夜宴是因为担心他所以才会被牵连进一连串的事件中来,如今母妃没有找到,而且夜宴也不见了踪影。

        第二日一早,晨月命小厨房做了齐皇平日里最爱吃的几道小菜,前往正殿陪他一起用早膳。

        太监总管和一众宫娥站在一旁伺候,太监总管瞧着二皇子为齐皇盛了一碗豆浆,叹了口气,晨月问他:“公公为何叹气?”

        “老奴叹皇上如今身体不好,不然见到二皇子如此孝顺,定会十分高兴。”

        晨月的手突然愣住了,他将豆浆加了些糖递给齐皇,齐皇断过一饮而尽,晨月看着齐皇,心里盘算着:大哥在边境处阵亡,晨曦已经被罢黜了皇子的身份,如果此时我治好父皇的病,父皇定会涕零,他年岁已高,册立太子之事已经被朝中大臣提上议程,加之此前大病一场,那些老臣定会再次提议,雪菨为父皇下的慢毒,虽已停药许久,但是毒医入肺,轰天也就在这几个月了。

        晨月在为齐皇再次盛豆浆之时,手指处隐藏的千符咒自指尖游走到齐皇身上,所以用完早膳后不久,齐皇因身子不适,躺在床榻上休息,不多会儿便传来微鼾声,晨月命太监总管留下,子离在门口守卫,太监总管一脸疑惑:“二皇子,您这是?”

        晨月低声解释:“父皇膝下只有我一个皇子,我不忍父皇受病痛折磨。”

        晨月和太监总管走进内殿,晨月汇聚灵力,只瞧着他身体萦绕着一圈金色的亮光,晨月右手指向齐皇的脖颈处,他体内的灵力渐渐注入到齐皇体内,太监总管瞧着,脸上的表情显得紧张又担心。“二皇子。”

        晨月假意制止他:“别说话。”

        片刻后,齐皇脖颈处的千符咒脱落,犹如一张散落的纸,便落至地上,随后幻化成一缕尘烟。太监总管见状,问道:“方才这是?”

        “如果我所料不错,是有人在父皇身上下了禁制之咒。”

        太监总管一副恍然大悟状:“这些日子只有三皇子来过,难道是他?”

        晨月见自己的计谋得逞,嘴角露出一抹不经意的笑容。

        六个时辰后,齐皇醒来,瞥见晨月趴睡在桌子处,太监总管瞧见他醒来,悄悄走到床榻边:“皇上,您醒了?”

        齐皇指了指晨月:“二皇子怎么睡在这里?”

        “您被人下了禁制之咒,用了早膳后您便昏迷不醒,幸亏二皇子在,他将自己的灵力注入到您的体内,所以您的符咒才解了。”

        齐皇坐起身,自窗户瞧了眼殿外,已经是晚上了。“朕睡了多久?”

        “六个时辰,二皇子一直守着您,方才刚刚睡着。”

        晨月被太监总管叫醒,齐皇命他回宫休息,他走后,齐皇觉得身子好了许多,蹒跚着走到外殿门口,太监总管担心夜里风大齐皇被风吹了,所以赶忙将平日里齐皇所穿的那件金色锦缎披风找出,为齐皇披上,齐皇站在门口望着天上的月亮叹了口气:“哎,这么多年了,还是你最得朕心。”

        太监总管满是皱纹的脸堆着笑意:“是皇上不闲奴才笨拙。”

        齐皇道:“明日你将朝中四老宣到御书房,朕有事要与他们商量。”

        第二日一早,太监总管吩咐了徒弟盯着早膳事宜,他则去通知朝中四老前来御书房面圣,齐皇因身子不适,这几日没有上朝,不然下了朝,齐皇便可立即会见几位老臣的。

        其中两位老臣在齐皇病倒后,已被晨月拉拢至麾下,他二人认为晨月定是接任皇位之人,与其此时婉拒他的招揽,不如及早归顺,如此,日后晨月登基,他二人还是朝中元老。所以太监总管前来告知他们即刻启程回宫面圣的时候,他二人都以出恭为借口,写了暗语字条,而后交给手下人,命他们送往二皇子宫邸。

        子离自下人处收到纸条,即刻送去晨月书房。

        书房内,胡军泡了新茶,缓缓为晨月倒了一杯:“这是···”

        话未说完,子离便从殿外闯了进来,晨月见他神色慌张,问他:“可是出了什么事?”

        子离打量了下胡军,右手捂着嘴巴,贴近了晨月耳朵,悄悄将皇上秘密召见四位元老之事告诉给了他。胡军眼眉微抬,瞧着他主仆二人如此慌张,想着定是出了什么要紧事,果然,晨月未来得及喝他亲手烹煮的新茶,和子离匆匆离去,胡军心里泛着嘀咕:“这是出什么大事了?”

        廊下,晨月嘱咐子离,命他前去大殿处告知此前他安排在皇上身边的小太监。子离不敢耽误,即刻离去。

        “出什么要紧事了?”

        晨月回眸,发现胡军站在自己身后,瞧着匆匆离去的子离,问他。

        晨月和他解释:“一点点小事,无妨。”,而后笑着牵起他的手回了殿中,继续品茶,胡军脸上浮出一丝喜悦,他担心被宫里的人发现,四下瞧着,幸好此刻宫人都在院中忙碌,无人看向他们。

        子离赶往齐皇正殿处找此前晨月安排在这里侍候的小太监,平日里他们都是夜里或是以纸条暗号传递消息,此刻他见子离前来,想着定是出了什么要紧事,所以佯装肚子疼,跑至殿外一角,早已等在这里的子离学作布谷鸟叫将他引来,两人寻得一个僻静处,子离将晨月所嘱咐之事告诉给了小太监。小太监思虑片刻:“等下我将这些话写在两位大臣所喝的茶杯底部,想必二位大人看了,定会知晓怎么说。”小太监四下瞧着无人,神情自若地自隐蔽处走出,回了御书房伺候。他走后半盏茶后,子离方才从此处走出。

        四位大臣此刻正在御书房面圣,小太监端了四杯茶奉上,在为晨月的两位心腹大臣上茶的时候,他特意递去眼色,两位大人都窥视到小太监的眼色,所以在喝茶的时候特地看向茶杯底部,底部赫然写着几个大字:太子薨。两位大人饮毕茶后,互相对视了下,他二人顿时猜测出,齐皇身体恢复这几日,晨月还未将大皇子晨微身亡一事告诉给齐皇。两位大臣“不经意”间说出大皇子私自带兵回朝一事,但是路上遇上劫匪,大皇子带着属下逃亡的时候,坠入悬崖,已经命殒。今日齐皇本欲和四位老臣一起商议朝中之事,不想却听说了如此消息,当即问:“果真吗?”

        方才说出大皇子命殒一事的老臣装作说错了话,赶忙跪地:“皇上,微臣该死,微臣不知您还不知晓此事。”

        齐皇看向其他三位老臣,见他们神色慌张,但未有一人出来澄清此事为假,想着此事定是真的了。那为何此前病好后一点消息不曾得知,难道是晨月担心自己的身子?他的这个想法立刻在太监总管处得到了印证。太监总管跪在地上解释:“二皇子担心您身子,所以嘱咐了宫里上下,暂时不要将此消息告诉您,皇上,您节哀顺变啊。”

        此事未经晨月之口告诉齐皇,令他自旁人处得知,便能打消些许的疑虑,齐皇知晓晨微命殒悬崖后,很是悲痛,当即命太监总管安排后事。后事定在明天,除了宫中所有人必须穿戴孝衣,还需宫外宝华殿的一百位师父进宫为太子念经超度。

        因晨微命丧悬崖底,齐皇命他宫里的下人取来晨微平日里所穿的衣服烧掉,而后将这些灰烬收集到一个六寸长,三寸长,三寸深的绿色宝石盒子里。待超度结束后,将此盒子埋葬于陵墓。齐皇破例特封晨微为镇国大将军,而且钦赐17个字谥号“文奋武钦明孝慈圣隆运诚先觉体元立极”,命内务府以太子之礼下葬。

        丧钟响起,宫中人默默为晨微祈祷,晨微的未亡人沐旒为他打翻,远远瞧着她神色忧郁,神情悲伤,但是走近了瞧着她却是一滴落没有落下,她与晨微的婚事本就是一场皇命婚姻,如今晨微的离世或许是她最好的解脱,因为她决定丧事过后立即出宫,去寻找晨曦。

        晨曦听见丧钟响起,心中不免一惊,此丧钟唯有皇室之人薨逝方可用,难道是父皇?晨曦来不及多想,朝着大殿处跑去,途径长街时,迎面走来两位低头的小宫女,她们身上穿着白色孝衫,暗自垂泪,低头行走,晨曦跑过去,询问道:“宫中可是出事了?”

        两位小宫女抬起头,她们眼睛已经哭肿,脸颊上挂着泪痕:“难道你不知,是大皇子薨逝了。”

        晨曦心里陡然一惊,此前晨微因常年驻守边关,和他的关系虽比不上晨月的亲近,但是他们毕竟是亲兄弟,自小一起长大,听到大哥薨逝的消息,晨曦定是要去祭拜的。

        晨曦跑走好远,两个小宫女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其中一宫女道:“方才之人虽然穿着太监的服饰,但是我总觉得他面生,但又似乎在哪里见过的样子。”,另一宫女提醒她:“主子还等着咱们的纸钱呢,咱们快些回去吧。”

        晨曦突然出现在大皇子的丧礼上,着实惊到了所有人,沐旒慌忙起身,但因跪的太久,腿脚发麻,差点跌倒,一旁的侍女及时搀扶住她。沐旒上前说话:“你怎的到宫中来了?”

        晨曦道:“大哥薨逝,我定要来送他一程的。”,丧礼上的众人纷纷议论着晨曦已经被贬为庶人,怎么来宫中了?

        齐皇因过于忧伤,头晕眼花,此刻在殿中休息,太监总管听见院中吵闹,出来查看,瞧见晨曦很是诧异:“三皇子,您怎的来宫中了?”

        晨曦问他:“父皇可在?”

        太监总管挥了下手中的拂尘,将晨曦引进殿中,他二人进殿后,方才突然停下诵经的各位大师再次诵经。

        晨曦进殿后,跪地请安,齐皇瞧着他看了片刻,道:“起来吧,你怎的来了?”

        晨曦起身:“大哥突然薨逝,可是得了什么疾病?”

        齐皇道:“是他在朕病危的时候带兵回朝,但是在半路上遇到了匪盗,他摔下悬崖。”

        晨曦虽不知事情全貌,但是他却猜测出事情定不是如此简单:“儿臣也曾坠下悬崖,但是此刻却好生生的站在父皇的眼前,父皇还是派人到悬崖下查看下比较好。”

        父子二人数月未见,齐皇心里虽对晨曦仍有疼惜之情,但是他深知晨曦的师父是昆仑山的镜霰长老,而且他深受百姓的喜欢,此前他私自带兵前往蓬莱仙岛,齐皇便觉得孱弱的晨曦并非是他平日里见到的样子。“朕日后会派人去详查,只是你此时确实不该出现在宫中。”

        晨曦为了南齐江山,规劝齐皇一定要详细调查大皇子去世之谜,而且规劝皇上暂时不要立新太子。齐皇身边如今只有晨月一人,晨曦虽未明说,但是齐皇已经听出弦外之音,他呵斥住晨曦的进谏,道:“你是否前几日便已经入宫?”

        晨曦只好如实告知:“是。”

        齐皇似是明白了一切的样子:“前几日朕被千符咒控制,幸得晨月用自己的灵力相救,否则此时你参加的葬礼就是朕的了。”

        晨曦颇感疑惑:“前几日?父皇的千符咒已经被夜宴用灵力解了啊,为此夜宴身体孱弱。”晨曦还想解释,夜宴身体孱弱,进入晨月宫邸查探雪尘子下落被抓,但他话说到一半才想起,不能让父皇知晓他二人进宫是来寻找雪尘子的。齐皇见他话说到一半突然不说了,而且神色略显慌张,更加确定了自己此前的判断。

        “来人,将逆子打入那摩发丘狱。”

        “父皇!”

        太监总管命门口的侍卫们进门,带走了晨曦,沐旒看着晨曦被侍卫们带走,很是焦急,但因自己身份是晨微的太子妃,只得留下继续诵经祈福。

        晨月宫邸的下人自丧礼上悄悄离去,回到宫邸将方才所发生之事告诉晨月,晨月此前念着小时候的感情,对晨曦没有斩草除根,不想他却去父皇跟前告自己的状,太子之位他势在必得,他不允许任何人在此关键时刻打乱他的计划。

        晨月命子离前去发丘狱,告诉狱卒,对待晨曦不用手下留情,寻得一个合适的时机,将他杀死。

        夜深人静的时候,晨曦瞧着门口墙壁上昏暗的烛灯,却怎的也睡不着,母妃没有找到,夜宴又不知被二哥关在了哪里?如今就连自己也进了发丘狱,他瞧着外面的月色,心中很是伤感,突然,他听见轻微的脚步声,他竖起耳朵听着,肯定是脚步声,只是来人似乎故意放轻脚步,而且距离自己越来越近。晨曦躺在地上装睡,片刻后,一个黑影印在地上,他听出来人用钥匙打开了房门,接着渐渐靠近了自己,就在来人举起剑,剑的影子投射在墙上,准备劈向晨曦的时候,晨曦猛的站起身,将手中的沙土扬在了他脸上,晨曦瞅准牢门方向,准备逃走,因不会武功,被狱卒狠狠的绊倒在地,狱卒举起剑劈向晨曦,晨曦闭上了眼睛等待受死,就在剑距离他头部只有几公分的时候,晨曦身体周围萦绕着一层蓝色的光芒,任凭狱卒怎样砍、劈,都于事无补,晨曦睁开眼睛,瞧着眼前怪异的景象方才知晓,此前夜宴在自己身上设下了加蓝印记,护他安全。

        晨曦身上的加蓝印记显形,在发丘狱密室关押的夜宴身上有所反应,夜宴瞧着身上泛着荧荧蓝光,惊呼:“不好,晨曦有危险!”,夜宴几乎用尽灵力方才挣脱开枷锁,自密室里逃脱出来。

        墙壁坍塌,夜宴逃出,与晨曦终于相见,狱卒欲与夜宴硬拼,被夜宴用冰湖神功冻结在原地,夜宴因灵力消耗过多,突然吐了一口鲜血。晨曦赶忙起身扶住他:“你这是怎么了?”

        夜宴道:“说来话长,我们先逃出去吧。”

        他二人自牢门逃出,在发丘狱长长的走廊里遇见一位守夜的狱卒,夜宴用冰湖神功将此人冻结,就在二人来到第二道门的时候,夜宴发现此处牢门竟然换成了玄冰门。

        “玄冰门?”晨曦不知玄冰门的来历,问道。

        夜宴和他解释:“此门是用上古圣物玄冰铁打造,灵力高强之人方能打开,我此前在晨月宫邸中了毒,方才又消耗了太多的灵力,我们今日是逃不出去了。”刚说完,夜宴又吐了一口血。

        晨曦只得扶着他回到牢房,准备待夜宴恢复好身体,二人再伺机逃脱。

        晨月很快得知发丘狱发生的事情,着实令他惊讶,他万万没想到夜宴中毒如此之久,竟然还活着,他本想送一具干尸给晨曦,彻底摧毁他的意志,如今他的如意算盘算是打错了。

        晨月命发丘狱的守卫们断了晨曦的吃食,既然他二人求生意志如此强烈,就由自己亲自断送他们的性命,他深知发丘狱那种地方寒冷潮湿,没有吃食,他们断断熬不过七日。

        一连两日狱卒没有给晨曦、夜宴送吃食,他二人已经想到了有人想要他们的性命,晨曦看着地上厚厚的稻草,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百鸟林就在皇宫的两百里外,如果白鹤们能够衔着吃食送来,他二人总不至于饿死。

        夜宴用稻草幻化成傀儡人,飞出宫报信,白鹤们得到消息后,纷纷扑打着翅膀飞向皇宫的方向。

        御花园中突然来了数百只白鹤,着实惊到了宫中人,大家传作美谈的同时,晨月注意到这些白鹤很是眼熟。

        白鹤们为了不引起宫中人注意,晚上它们闻着香味飞进御膳房偷吃食物,而后衔着送去发丘狱,发丘狱每间牢房房顶只有碗口大小的洞洞供透风用,此刻却成了白鹤们为他二人投递食物的通道。得益于这些白鹤们的投喂,晨曦和夜宴总算在发丘狱安稳的活了下来。

        夜宴觉得此方法日子一久定会被晨月等人发现,还是再想其他出路,晨曦将手摊开:“你瞧?”

        夜宴一惊:“种子?”

        晨曦道:“是啊,我不会武功,所以每次出门都会用布袋子背许多的种子,以防不测,没想到此刻却能派上用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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