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出征波斯
数日后,袁天纲在朝堂上向李治请求致仕,李治死活都不答应。以后数日,袁天纲再三请求致仕,李治仍然拒绝。
这时候,安西都护府护送波斯王子卑路斯到长安,并呈上急报:
“永徽二年(公元651年),大食(今阿拉伯)哈里发奥马尔派遣大军攻击波斯萨珊王朝,波斯国王伊嗣埃在大片国土沦丧的情况下,逃往呼罗珊(今阿富汗北部)被当地人杀害,立国427年萨珊王朝灭亡。
伊嗣埃的王子卑路斯逃奔到庭州,由安西都护府护送到长安。卑路斯王子请求大唐帝国派出援军,帮助他收复波斯被侵占的国土。”
李治召集群臣们廷议,群臣们认为波斯在西域的最西端边陲,距离大唐万里之遥,派兵帮助波斯王子复国是遥而不及的事,但是如果拒绝出兵,则有损天可汗在西域各附属国中的威望,只能采取表面应付的策略。
于是李治下诏命:
“任命卑路斯为波斯都督府都督、右威卫将军、波斯国王,派兵护送卑路斯回波斯即波斯国王位。”
但是,由谁护送卑路斯回波斯呢?群臣们都莫衷一是,最后,由长孙无忌推荐说袁天纲多次出使、出征西域,熟悉西域当地国情,这次护送任务非袁天纲莫属。
于是,李治下诏命,由袁天纲率领二千唐军护送卑路斯回波斯。
袁天纲本想找李治请求退休,结果没批准,反而被长孙无忌挖坑,采取借刀杀人之计,派给自己一个极其危险的活!袁天纲也没办法推辞,正好借着去波斯之机,远离朝廷的权力纷争,于是他就勉强应允。
袁天纲回到袁府做好出征准备,高淑行一听说袁天纲将率领区区二千骑兵,护送波斯王子回波斯复国,认为这简直是痴人做梦的事情,就坚决阻止他出征。
袁天纲劝说道:
“皇命难违!这次如果不同意去波斯,就是临战脱逃,按照大唐律是要被处以极刑的。”
高淑行只好含泪嘱咐道:
“先生,此去波斯是万里险途,请您一定要保重!”
袁天纲安慰她道:
“我不仅是当代诸葛孔明,还是当代一福将,此去波斯是不会有事的。”
高淑行也想跟随他一起去波斯,被袁天纲坚决予以拒绝。
在袁天纲离京之前,他感觉前途生死未卜,还有一件事未了。于是,在他离开长安前,袁天纲携高淑行去刘应道府上,专门去看望了刘应道及李婉顺母子。
这时候,李婉顺已四十二岁了,人近中年;刘令植已长成一位十九岁的翩翩俊朗青年。
李婉顺他们已知袁天纲将远征波斯,也深为他此行而感到担忧。袁天纲故作轻松地说自己只不过是再次重返西域而已,在去波斯的路上,顺便路过碎叶城,去见见李承文一家。
袁天纲安慰完大家,就吐露出自己的心事:
“我此去波斯路途遥远,估计要三年后才能回长安,现在唯一有一件心事未了,刘令植已成年了,我希望在走之前,能看到刘令植能把婚事定下来。”
刘应道回答道:“袁兄,你不必担心,我们现在就想办法为刘令植定好婚配,让你安心去波斯。”
“现在如此仓促,选配谁家姑娘呢?”李婉顺焦急地说道。她心里清楚,刘令植作为隐太子李建成的外孙,一般官宦人家是避之不及的,谁还敢将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他呢?
“我有一合适人选。”高淑行在一旁说道。
“是谁?”其他人都异口同声地问道。
“我们渤海高家有一远房堂兄,叫高侃,出任北庭安抚使,现在正好回京述职。他的小女正待字闺中,听闻她秀外慧中,正好芳龄二八,你们看如何?”高淑行说道。
“高侃?!”袁天纲大脑突然出现一丝闪光,这位高侃出身于山东士族之一的渤海高氏,与高士廉是远方宗亲,现在是大唐高宗时期一颗冉冉上升的将星,十四年后,他将随李积、薛仁贵东征高丽,将朝鲜半岛纳入中华版图,被封为陇右道持节大总管、平原郡公,死后陪葬于乾陵。
高侃的孙子高适更是厉害,是与诗仙李白、诗圣杜甫齐名的边塞诗人,官做到剑南西川节度使,封渤海侯。
关键是,高适与李白、孟浩然都是挚友,高适与李白一起在江城(今湖北武汉)黄鹤楼送别孟浩然,李白当场赋诗《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被后人传为一段佳话: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
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故袁天纲一听高淑行建议将高侃的小女许配给刘令植,他马上举双手赞同。
于是,袁天纲与高淑行告别刘应道一家人后,就亲自到高侃府上,按照唐代“六礼”来操作:
第一步纳采。高侃与高士廉一家是同族宗亲,高士廉在世时没少提携高侃,当他一看襄国公袁天纲夫妇亲自上门为小女说媒提亲时,高侃马上应允。
第二步闻名。高侃早就听朝中传闻刘令植是袁天纲的私生子,高侃又是高淑行的远方堂兄,两家成为姻亲,亲上加亲,此乃天赐良缘。
第三步纳吉。袁天纲要来高家小女的生辰八字,看与刘令植的生辰八字是否相合,果然契合!
第四步纳征。刘应道托袁天纲送来五百匹绢,作为聘礼送到高侃府上,双方的婚姻关系确定下来。
第五步请期。袁天纲、刘应道与高侃商量好了一个黄道吉日作为成亲,就等第六步迎亲了。
在确定好迎亲日期后,袁天纲才依依不舍地离开长安,与波斯王子卑路斯率领二千飞骑出征波斯。
袁天纲出发那一日,高淑行、刘应道及李婉顺母子送他到长安城外十里长亭,才依依惜别。袁天纲持节骑着马驱驰在通往玉门关的官道上,身后的亲人们的身影渐渐远去,他心里默默地咏唱着高适的《塞下曲》:
“结束浮云骏,翩翩出从戎。
且凭天子怒,复倚将军雄。
万鼓雷殷地,千旗火生风。
日轮驻霜戈,月魄悬雕弓。
青海阵云匝,黑山兵气冲。
战酣太白高,战罢旄头空。
万里不惜死,一朝得成功。
画图麒麟阁,入朝明光宫。
大笑向文士,一经何足穷。
古人昧此道,往往成老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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