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施粥计划

林青就是这个时候敲的门。

        她看着眼前眼眶红着的小玛丽，弯下腰问：“你要跟我回森林吗？”

        “是的，林！如果你愿意带上我，妈妈和汉米敦也可以做事，我不需要休息，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可以！”玛丽毫不迟疑道。

        “哦！玛丽，她难道是住在森林里面吗！？我不允许！你是要带我和汉米敦去送死！就因为这个女巫，你都不要妈妈和汉米敦了！”苏珊歇斯底里。

        玛丽回头，抓住妈妈的手大声说：“我在森林里快被淹死了妈妈，是林救了我。她不怕森林的怪物，她还教了我很多，如果会死的话我早就死了！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你的玛丽！你不要再说话了妈妈，如果你还不同意的话，我就偷偷把汉米敦带进森林！你愿意这样吗！告诉我！妈妈！”

        苏珊妈妈在玛丽的质问下，忍不住往后退了，嘴巴动了动说：“小玛丽”却抱着汉米敦不再说什么了。

        然后，就是麦基过来找林青，林青过去，佯装用个大袋子装着这些分开的肉，再偷偷把袋子里的肉放进背包，换成干枯的树叶。

        林青一人把300来斤的野猪轻松拿起的样子，让麦基内心十分佩服。

        她确实需要人，不管是处理猎物，还是种地和肥皂的繁琐事情。因为系统的存在，林青甚至可以不用担心配方泄露的事情。

        她没有理由拒绝玛丽，甚至林青还想着能不能带走其他人。她需要人，也许有人需要庇护，各取所需罢了。

        每当听到西卡城的人们话语里的认知，林青心底总有些厌烦。

        在现代，男女平等的问题就没有停止过争执。比那更可悲的是，西卡城、整个圣米斯兹王国、或者是这个时代，都不认为这些观念有什么问题。玛丽的妈妈甚至用以前更黑暗的女巫时代，让玛丽珍惜现在的好日子。

        迎着昏暗的月光，走在平民区拥挤的街道里。

        林青在想，她一个人，对于整个时代而言，渺小到不值一提。像在现代，她只是碌碌众生中不起眼的一员，就算辞职了，明天也会有人来接替工作，退租了，房东也有新的租客。

        但现在不同的是，林青有了系统。让她可以在中世纪保全自身以外，还能做点其他的，无论是女性，还是艰难的平民。

        玛丽一直在门口等着林青，等林青进来以后，把过滤好的滤液递给了她。

        “这是妈妈和我一起做出来的，林。”玛丽看着林青的眼睛，期盼得到肯定的样子。

        “不错。”林青摸了摸玛丽的头。

        “那你还愿意带我走吗？林。”小玛丽不安地问。

        林青想起来，刚刚麦基来找自己，小玛丽应该就意识到，林青看穿了她的小心机，又或者林青不再信任她了。

        “你很聪明，玛丽。但我希望不会有下一次，你不应该试图帮我做决定，懂了吗？”林青轻声说，语气并不严厉。

        小玛丽的眼睛却湿润了，“对不起，林。我知道了”

        林青却把话题一转，把小玛丽弄出的滤液，和猪油一起制成肥皂拿一块出来，告诉玛丽，她之前做的滤液很好，奖励她这块肥皂，让玛丽拿去带妈妈和弟弟洗澡，林青也快受够了这些常年不洗澡的酸臭味了。

        不继续回应小玛丽欣喜的表情，林青观察了一下这批皂。

        确实过滤后比之前简陋的猪胰子和草木灰的皂干净多了，没有了草木灰的杂质，和现代透亮的皂没法比，但是完全不输在商铺里买的。

        再多过滤几次，加上花的话的话，就是有香味的皂了。加上鲜花的纯露也许会更香，有了纯露的话做精油和香水也不是不行啊。

        但是现在想这些也太远了，人手不够，也没有可以出大量商品的渠道。

        西卡城新的城主还没有来，上一任城主的商品税和入城税收得太高了，流动商人都不怎么愿意来西卡，希望下一任城主可以对商业有点头脑吧。一味的收税，人都不来，再高的税也没用啊。

        但是好在，没有城主，林青把人带走的打算才能顺利实行。

        圣米斯兹王国除了贵族以外，自由度从高到低分，城镇居民、农民、佃农、农奴、奴隶，城镇居民交税交地租求得庇护，农民和佃农交税交地租，看似没有什么区别，但是佃农世世代代只能为同一家族的领主耕作。

        至于农奴和奴隶，农奴比起奴隶好上一点的是，还能拥有所属物，比如粮食和桌椅。奴隶就不用提了，是消耗品，没有任何权利可言。

        其实中世纪的平民又有多少权利呢，那些所谓的分类是领主仁慈的结果了。

        像玛丽的爸爸查理，作为平民没有义务征兵，但是领主让你为了圣米斯兹王国的荣光，就不容拒绝，死了也就死了。

        在玛丽他们都洗完澡了以后，林青嘱咐玛丽看火，让玛丽一晚上煮很多锅白薯猪肉糜的糊糊。

        林青打算施粥，也许消耗有点多，但是和小玛丽走出森林的过程背包里堆满了食物，煮出来的糊糊一碗肯定吃不饱，但是足够让饥饿的人免于饿死的可能，也可以筛选可以带走的人，这样的消耗林青承担得起。

        味道不会太好，猪肉没去腥，只放了些盐。如果不是没得吃，又有谁会来吃这个呢。

        把玛丽煮的这几锅放凉些，收进了背包里。

        第二天，西卡城一早就开始忙碌起来，路边的嘈杂声传到查理家。

        林青在屋里嘱咐玛丽，她施粥的时候，去一些平常总是饿肚子的家里，告诉她们这里有吃的，但是一个人只能有一份，不能帮打，小孩子也是一份。

        玛丽问：“我知道了！那马丁叔叔呢？他家也可以吗？”

        “没关系，你都可以说。这样提前问我就很好，玛丽。只是尽量把不要漏了我说的那些就行。”

        “好的，林！”玛丽欢快的出门了。

        林青到查理家街道的尽头，周围摆了圈栅栏，放下两锅粥。

        她解释了这是不收金币银币的，只要排队就能得到的食物后，栅栏外很快就排起了长长的队伍，还有很多人跑回家去找家人一起来。

        除了个别看起来状态还好的人来排队以外，大多数人都是缺少营养和食物的样子、干瘪的、饥瘦的、苦难的样子。

        有些人会感谢后祝福林青，有些人会期盼地看着林青问明天还来吗？林青虽然明天还打算来，却只说，不确定。

        没有必要给别人可以依靠的念头，她做不到。

        她都快认为这么饥瘦的人才是常态的时候，来了一个全是小孩的队伍，衣不蔽体，骨瘦如柴带头的小孩之前就来打过了一勺，现在领着一排小孩，很自觉地没有排队，只是牵着小一点的小孩。

        林青低头问他：“你愿意在这里帮我施粥吗？你带来的人，晚上就可以再打一次。”

        小孩点了点头，上前接过林青的勺子，他做得很好。

        没有因为他们是他带来的人就打得更多，对所有人一视同仁。他带来的小孩都在不远处站着，没有凑过来，也没有吵闹。

        但总有一些人不喜欢遵守秩序，想要多几碗，想抢占所有的食物的，都被栅栏拦在了外面。他们被不知名力量挡开，惊恐地说：“这是个女巫！”

        只被大家当成闹事不成的羞恼，排队的人群慢慢挤走他们，用这样的方式守护食物，不管怎么样，面前的食物对于他们而言更有意义。

        这次施粥一直到晚上，林青也达到了她的目的。

        像苏珊这样的孤儿寡母不在少数，还有一些带着伤的女性，应该是家暴。

        在这里，一个男人不怎么打妻子，就是很好的品质了，只是不免被其他男人说是懦夫。

        林青计划还在西卡城施粥两天，尽量不遗漏的都问上一遍，然后就带上她的人回森林。

        她有点想念，森林里的生活了。

        后来，林青跟着这群孤儿一起走到他们的家，甚至都称不上是房子，只是可以挡风的一个角落，还有生病躺在地上没去打粥的小孩。

        林青先是放了一圈栅栏，当着他们面，变出了一套桌椅，放上烤肉和白薯，让他们先吃晚饭。

        再拿出一碗糊糊让他们可以喂生病的小孩。

        他们齐刷刷地看着林青，吱吱喳喳开始问“你是天使吗？”

        “这些是神赐的食物吗？”

        “可以拯救吗艾利？他快要死了！”

        林青被一圈小孩围着，不吃饭都要问问题。这就是天使的魅力吗？她笑了一下说，“你们都错了哦，我不是天使，我是女巫。”

        突然这些小孩都安静了下来。

        她继续问，“那么，你们还吃吗？不吃的话我就走了。”

        他们领头的那个小孩站了出来，护着大家，佯装冷静地问林青：“你要吃掉我们吗？女巫。”

        林青眨了眨眼说，“我不吃人很多年了。”

        再后来她想起来的时候，发现安格斯作为她的首席骑士，从那么小的时候，就是那么好玩的一个性子了，也难怪林青也最喜欢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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