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警视厅门前熊熊的火光中隐约能看见大道寺悠里那辆可怜的道奇挑战者，幸好刚刚那一刻车的周围并没有人，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如果是想杀死她的话，为什么不在刚刚就引爆呢？大道寺悠里沉下脸，面无表情地盯着这场大火。今早坐进车里的时候，她没有在里面闻到陌生人的气味，是在她下车转身之后才把东西放在她车周围么？
“发生了什么事？”电话那头的明智警视似乎正在跑楼梯赶过来。
“小事情，我的车炸了。你不用过来，消防和搜一的火灾老爹已经到了，我直接去搜一找你。”大道寺悠里挂断电话。
“大哥哥，你最近和什么人结仇了么？”工藤新一好奇地望着旁边的大道寺悠里，这位银发的警官似乎被他打断了思考，转过头看着他。
大道寺蹲下和工藤新一平视，盯着他的眼睛：“小朋友，纠正一点，我是姐姐。大姐姐。”
工藤新一仔细地打量她的脸，一头细碎的银灰色短发，浅灰色的瞳孔，薄唇，五官宛如被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又回想起那目测应该有一米七五以上的身高，过了许久之后露出一脸‘你骗小孩’的不满表情：“可是你没有胸，很高，而且长得很帅！”
大道寺眨眨眼，快速地反驳：“可是我穿了高跟鞋。”
工藤新一看了看她的脚边：“也有可能是异装癖。”
大道寺抬手捂住嘴巴，难以置信。
“太失礼啦！新一！”工藤有希子牵上工藤新一的手，向大道寺悠里微微颔首，“非常抱歉。”
“没关系。”大道寺站起身。
工藤有希子是一位棕色长卷发的美人，一身白色的冬季洋装，举止之间都充满着柔和的美感。她告诉大道寺他们家是来警视厅录口供的，而她的丈夫工藤优作则是问了和工藤新一一样的问题，是否与人结仇。
大道寺略微思考过后答道：“很难说。我的工作特殊，一般直接和穷凶恶极的亡命徒接触，从他们手里收缴的黑料少说也有几个仓库，这群暴徒应该做梦都想把我做掉吧。不过我倒下了，也会有新任的队长接任，所以从本质上来说，除掉我并没有什么意义，他们也应该明白这一点。”
“原来如此，那这件事情有没有可能是针对您的一个警告呢？警视最近还是注意一下手上的工作吧，问题很可能出在里面。”工藤优作担忧道，“犯人也很可能会对您再次下手。”
工藤优作的话语被大道寺悠里放在心上。很快，她在搜查一课长长的走廊上遇到了自己的青梅竹马明智健悟警视。明智健悟一身白西装，戴着细边框的眼镜，单手拿着西装外套靠在搜查一课的外墙上，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被他染上了温文尔雅的英伦绅士气息。
“我来了。你在电话里说的吸血鬼是什么情况？”大道寺站定，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明智神色凝重：“按照规定我不能告诉你。”
大道寺面不改色，一脚踹上他的小腿：“谁有求于谁？你上一秒泄露情报，下一秒就和我谈规定？快说，我还要去写报告。”
明智笑笑后，神色一转：“我们从劫持案的犯人最后的话语中得知两个关键点。山城会的背后有一个神秘组织支持它，我们内部很可能有组织的内鬼。”
大道寺沉吟：“你的意思是我们内部有警员倒卖枪/支证物给违法组织？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情，警察厅警备局知道的话，应该会派人下来监察。”
明智感慨一声：“事实上，他们已经到了，并且在第一时间勒令搜一把全部犯人的遗体移交到警察厅给他们接手。所以就算我从你这里得知任何有关吸血鬼的信息，也没办法再插手。我估计他们现在已经开始调查内部倒卖案件，在物证课翻查保管记录了。”
大道寺点头：“警察厅的速度还真快。关于吸血鬼过多的事情我也不能多说，但是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将我变成吸血鬼的女士是一位和平主义者，是我的救命恩人，是不会随意将人类转化为吸血鬼害人的。”
明智耸耸肩：“吸血鬼的事情就交给公安去调查吧。你想知道公寓袭击案的情况么？”
大道寺疑惑：“我记得接手公寓案的人应该是目暮警部，怎么跑到你手上去了？”
明智故作神秘：“我们连夜修复了犯人几年前的邮箱记录，里面有两份详细的资料。你知道发件人的落款是谁么？”
“谁？”大道寺隐约有了猜想。
“地狱傀儡师高远遥一。”明智健悟在走廊上说出了这个名字，一瞬间大道寺悠里感觉到走廊上的气温下降了许多。
地狱傀儡师，一个黑发狐狸眼的青年男子，极度善于蛊惑人心，为罪犯出谋划策的犯罪家，他还擅长人脸伪装，擅长变魔术，擅长花哨的犯罪手法，引诱别人为他犯罪。一直以来她的青梅竹马明智警视都在致力于抓住对方，但从未成功过。
“地狱傀儡师给小村寄出的资料里一份是小村的哥哥是怎么因为持枪拒捕被警方击毙，他把里面最关键的资料替换成了你，特别是你的照片。”
大道寺了然：“所以他并不是冒失找错了人，而是地狱傀儡师一开始就想让他来找我。”
明智点头：“另一份资料是详细的犯罪教程，但是里面有一点值得注意，地狱傀儡师在几年前的资料里预告了昨晚的劫持案，并建议小村在这个时间潜入公寓。我们问过了小村，如果不是突发交通管制的话，他可能会早早地藏在你家里。”
大道寺扶着额头撑着墙面：“也就是说从最初的山城会会□□击警视总监开始，到劫持再到公寓遇袭这都是几年前就被计划好的事情。我再大胆地把今早的汽车案也放进去，也许都是一个幕后推手。”
“这里面起码有三股势力，吸血鬼，组织，以及一个写策划的地狱傀儡师。要命，罪犯们这是想联手把东京这块宝地做大做强么？”
“你这个词语用在罪犯身上可不好。”明智警视忍不住抬手摸着下嘴唇笑了一下，“该去写报告了，悠里。不然小心你那个阴险的上司又把你丢回警校当射击课教官。”
明智健悟突然不再接着说话，反而摸着下巴对大道寺悠里上下打量着，似乎是很疑惑。
大道寺眯眼：“怎么？你怀疑内鬼是我？我确实很方便接触这些收缴的证物，但是你觉得我需要钱么？”
明智无奈叹了一口气，笑道：“如果我真怀疑你，就不会把这些信息和你说了。我只是很奇怪，你的品味变了？今天这身不像是你会买的风格啊。”
“要你管。”大道寺挥挥手向明智道别，准备回办公室写报告。
“叮”她收到了一条短信。
「诸星部长：现在马上来办公室找我。」
大道寺悠里：？
“叮”她又收到了一条短信。
「松田阵平：如果部长现在找你的话，别去。我刚刚才把他气死。」
她思考片刻，回给对方：干得漂亮，中午食堂见。
中午，大道寺悠里，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三人向着警视厅食堂走去。
食堂位于警视厅的拐角，东北边都是敞亮的落地窗，米黄色的日系装修风格让整间食堂显得格外温馨，从靠近搜查一课的入口进入后，左边是一个大大的液晶显示屏，上面是带着配图的定食套餐，种类繁多，物美价廉。
因此食堂餐也成为了警视厅警察们的首选，就连来这里录口供的人，也会体验一回再离开。
他们今天奇妙地点了同一款定食，咖喱猪排饭。萩原警官看看自己手里的午餐，工业流水线作品，再看看大道寺警视手里的，工业流水线作品。最后再看看自己好友松田餐盘里的——皮卡皮卡散发着金光！
鲤鱼跃龙门形状的猪排被精致地摆在米饭上，酱汁被浇成了一片大大的海浪形，更连配菜的白水煮胡萝卜都被雕刻成了花朵，贝壳的形状，长得一副他和大道寺不配吃的样子。
萩原实在是忍不住吐槽：“小阵平，你真的是食堂阿姨的亲儿子。”
一旁的大道寺扒着萩原的肩膀躲在他身后疯狂地偷笑。她抿着嘴强忍笑意对松田竖起大拇指：“松田，厉害。连萩原这个上秒老太，下秒幼儿园小妹妹的帅哥都没有得到阿姨如此～厚爱。”
松田阵平半眯着眼，捧着餐盘欲言又止，又抬头看看食堂阿姨。一位慈祥的老奶奶正向他挥着小手。
他记得这位阿姨，是他刚毕业时接手的一个拆弹任务中受害人的母亲，威胁她儿子生命的炸/弹是他拆掉的。
松田默默冲着阿姨颔首，随后磨牙看着调笑自己的好友：“萩，闭嘴！让我安静吃顿饭。大道寺你也是！”
“小阵平害羞了。”萩原研二摇摇头。
“耳朵红了。”大道寺悠里恶魔一笑。
几人来到米色餐桌前坐下，大道寺悠里无意识间瞥到工藤一家正在点餐窗口，估计他们已经做完笔录了。
松田阵平刚一坐下就开口道：“转部门的事情批准了，明天我和萩带一批组员去sat报道。”
大道寺放下勺子，神色一转：“你们考虑清楚了？过去的s班虽然有着拆弹领域精英中的精英称号。但是它已经不复存在了。sat的技术部门里能够拆弹的人员目前也只有你们两位，我们可能无法给你们提供技术上的帮助。”
萩原掰开筷子：“但是你们也离不开拆弹专家吧。s班的位置一直空缺可不行。就这么决定了。”
松田点点头：“记得给我们开欢迎会，要气氛热烈的那种。”
正当他们三人刚刚吃上一口饭的时候，变化发生了。
“石原！石原你怎么了？”
三人目光一凝，是他们身后的餐桌，一名警察突然在用餐过程中倒下了。
“全部人不准离开，不要再碰这里的食物！”正在吃饭的目暮警部如同条件反射大声喊道，随后一拍勺子光速起身出警，“马上联络救护车！”
工藤新一飞快冲上前，翻过警官的身体，手在他的口上扇扇，嘴里念念有词：“口中有苦杏仁味……这是！”
“□□中毒……”
工藤新一被松田阵平一手提起：“小朋友不要乱翻现场。破案的事情暂时先交给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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