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二章：互相利用
半晌后，秦重远说道：“只能冒险找那老独眼龙了。”
“嗯。”
凌霄点了点头。
他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
劣质合成食物的味道冲了上来。
果汁的味道同样不敢恭维。
但凌霄现在没心情享受。
三下五除二解决掉早餐后，凌霄拿起外套就要出门。
秦重远叫住了他：“你的弹道校准器和辅助瞄准系统还能用吗？”
“这……”
“过来吧，我给你调试一下。”
见凌霄犹豫，秦重远笑道：
“虽然我的手艺不如维安警队的专业义体医生，但我在这里这么多年都没让街溜子砸了店，证明我是还有两把刷子的。”
既然秦重远这样说了，凌霄再拒绝就不像话了。
他点点头，躺在了操作床上。
秦重远将四条线接在凌霄颈部接口上，而后递给了他一把手枪：
“试着瞄准一下。”
凌霄轻车熟路地照做了。
秦重远看着显示屏上的数据，笑着调侃道：
“你的弹道校准器坏掉了，辅助瞄准系统里有几个小错误。”
“怎么处理？”
“辅助瞄准系统简单，链接上系统校准一下就行，至于弹道校准器，这个只能更换了，我前两天刚好淘到了一个好货。”
说着，秦重远走到了旁边的杂物堆里翻找起来。
“这……”
凌霄有点迟疑。
自检报告说自己的义体都可以修。
而秦重远能弄到的好货最多就是射击俱乐部的纨绔子弟们喜欢的智慧科技R系列
R系列非常贵，智能化程度很高，白痴装上都能成为神射手。
但它因为太过精密而完全不适合战斗。
就在凌霄思考要如何拒绝秦重远时，他拿着一样东西走了回来。
看过他手上拿着的东西后，凌霄愣住了：
“猎手C7E，这可是钢猎手才会用的高级货，你从哪里搞来的好东西？”
秦重远笑着摇摇头：“我这儿的规矩是任何义体都不问出处。”
凌霄躺回到操作椅上。
这类黑义体的来路凌霄不仅知道，在街上巡逻的时候还参与捣毁过相关窝点。
它们被从尸体上扒下来，抹去铭文，切断追踪后就可以回到市面上。
个别有良心的义体医生还会翻新一下。
不过这段时间也没听说有钢猎手遇害啊。
秦重远丢给凌霄吸入式麻醉剂：“你懂怎么用。”
凌霄接过，轻微地吸了两口。
顿时，他觉得大脑昏昏沉沉。
“等会可能会有点眩晕的感觉。”
即使这样的操作已经进行过几千次，但凌霄依旧觉得这种感觉非常奇怪：
自己要眼睁睁地看着机械臂上的激光刀剥去自己手臂上的仿生皮肤，然后进行一系列复杂精密的操作。
但是自己感觉不到任何痛苦。
虽然凌霄知道，这会儿秦重远正在对着自己脑壳开干，但凌霄不想去想，也不想去看。
感觉不到痛苦就感觉不到痛苦吧。
这种时候失去痛觉不是什么坏事。
只是这感觉太奇怪了！
将近半个小时后，麻醉剂的效果开始减弱。
凌霄的思考能力逐渐开始恢复。
又过了几分钟，麻醉剂的效果完全消散。
秦重远将凌霄从操作椅上放下，说道：“再试试看。”
凌霄拿起手枪，试着瞄准了一下。
他不由赞叹道：“这东西据说提丰防卫人手一个，他们可真阔啊！”
话音未落，凌霄眼前忽然跳出了绑定界面。
这让他非常震惊。
这就意味着，这个弹道校准器是全新的！
秦重远心不在焉地摆弄着自己手里机械臂：
“别告诉我，你们没装备这个。”
“你自己看看拆出来的东西就知道了。”
“猎手C3T？这都多少年前的老货了？”
“咳咳，没办法，预算有限。”
说着，凌霄从操作床上爬起来。
“秦叔，多少钱？”
“反正是二手货，你看着给吧。”
虽然秦重远不知道它是全新的，但凌霄不打算占他便宜：
“这其实是个全新的，你开价吧。”
秦重远闻言微微吃惊：“全新的啊？那就五个G吧。”
“这……”
见凌霄面露难色，秦重远笑道：
“我知道维安警队肯定冻结了你的资产，等你恢复了名誉再给我吧。”
“多谢！”
“另外刚那把P2095也送你了，追踪芯片我拆掉了。不过你得自己想办法找子弹，我这老家伙不玩枪很多年了。”
离开秦重远的小诊所后，凌霄启动了视觉干扰功能。
这样一来，别人看不到自己真实的面部。
任何无人机或者摄像头也无法拍到自己的面部。
就在凌霄犯愁怎么联系食尸鬼时，幽灵骨为凌霄铺设了一条加密线路。
凌霄愣了一下，迅速溜进了一片复杂且帮派林立的街区。
他给食尸鬼送去了通讯请求。
响铃两秒后，食尸鬼接了起来：“请问您是哪位？”
“独眼龙，是我……”
不等凌霄说完，食尸鬼挂断了通讯。
半分钟后，食尸鬼又打了过来：“你有没有搞错，你这是什么线路，加密了吗？你联系我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吗？！”
“老独眼龙，帮我个忙。”
“你他妈知道现在你那烂事情闹得多大吗？提丰防卫派出了钢猎手！”
“我知道，所以我需要你帮忙。”
“我帮不了你，你现在能做的就是把东西吐出来，然后和我们合作捣毁这件事背后的主谋，这样你四十岁之前还有机会出来！”
“我他妈没疯到偷霍姆斯独立实验室的东西，老子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
食尸鬼沉默了片刻。
“你想我怎么帮你？”
“帮我把一样东西交给林清泉或者玛丽萝丝……总之任何维安警队任何一位董事都可以！”
“稍等一下……你要我帮你对吗？”
“嗯，现在只有你和明月能帮我，但是明月……”
“你得先帮我一个忙。”
“你特么……”
“42街机械兄弟会你听过吗？”
“听过，一群改造狂，贩卖器官，贩卖人口，组织卖.淫，什么来钱他们干什么。”
“现在他们打算把墙外的血潮结晶弄进来。”
“血潮……他们脑子被轨道炮轰过吗？！”
“42街那边现在流行起了这个玩意，你去干掉他们，把血潮结晶全烧了，然后把那仓库里的黑色皮箱交给红粉蝶的梅根·银狐。”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答，事成之后，我不仅会帮你把东西交给维安警队的董事，还会付给你两个G的现金。”
“成交。”
“枪我放在这个位置了，你自己去取。”
凌霄蹲在矮墙后，借助侦察系统，标记出了小仓库周边的31个帮派分子的位置和他们的武器。
比起大部分只有破手枪的帮派而言，42街机械兄弟会的装备算得上好了。
他们甚至有两把提丰防卫的得意之作——链锯热能机枪。
从成色来看，这两把枪应该刚出厂不久。
前段时间提丰防卫通知维安警队，说他们丢失了两把链锯热能机枪。
但维安警队怎么找都找不到遇袭车辆。
将这两件事一联想，凌霄不由微笑起来。
提丰防卫内部官倒也挺严重啊。
在他跳上矮墙发起攻击时，装甲系统自动启动。
灰色装甲迅速包裹了他的身体。
虽然身负装甲，但落地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这让凌霄非常满意。
在装甲系统页面上，凌霄启动了幽灵模组，眨眼间便如同鬼魅般消失在空气中。
凌霄拿出了食尸鬼给的电磁脉冲手雷。
拔掉插销，激活引信后，凌霄眼中出现了这枚手雷的具体杀伤范围。
这个功能可是非常人性化。
凌霄会心一笑，将电磁脉冲手雷丢进了人群之中。
正兴高采烈地聊着晚上去哪里快活的帮派分子突然眼前一片漆黑，顿时鬼叫了起来。
凌霄拔出匕首，急速地从躲藏的角落闪出。
匕首顺势而出，精准地命中了一名帮派分子的左眼。
不等剩下的帮派分子反应过来，凌霄启动了超算模组。
他们的动作越来越慢，最终归于停滞。
丢起来的热能机枪悬在了半空。
凌霄端起了MP77冲锋枪，急速地扣动扳机。
热能机枪摔在地上。
三十具被打爆头颅的尸体软软地倒在地上。
枪声引来了仓库里的小头头。
他刚刚出门，凌霄便急速转身，拔出手枪对着他的双肩各开一枪。
而后一枪打爆了他的头。
凌霄将手枪插回枪套，走进了仓库里。
眼前的景象让他有点懵。
除了两盒血潮结晶外，还有一个五花大绑，被打得七荤八素的紫毛壮汉。
凌霄撕掉大汉嘴上的胶布，毫不客气地扇了他两耳光。
大汉幽幽地醒了过来，他看着凌霄。
凌霄指了指门口：“我们就当谁都没见过谁。”
紫毛大汉的目光落在了脚边的黑色皮箱。
凌霄不冷不热地说道：“这箱子是我的。”
说着，他不经意地将手放在腰间的枪套上。
大汉咬咬牙，说道：“佣兵，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是银狐那个婊子叫你来的吗？”
“我不知道雇主的身份，也不想知道。”
“如果你要带走它，就相当和我们爆裂帮开战……”
“砰”
凌霄冷酷无情地射杀了这个紫毛大汉。
而后，他将紫毛大汉的两只义眼全部扯了出来，将储存芯片拆出来放进自口袋里。
看着这两盒血潮结晶，凌霄沉默了一会儿，将它收进了储存系统中。
凌霄环视了一下这座小仓库，带着微笑拎来了两桶汽油。
在点火之前，凌霄给链锯热能机枪拍了个照，将照片发给了食尸鬼。
食尸鬼立马打了过来：“靠，你小子在搞什么？！”
“给你们提个醒，另外血潮结晶我已经搞定了。”
“把这两把枪处理掉，我再付你半个G。”
“多谢。”
凌霄笑着挂断了通讯。
处理掉？
不不不，自己现在正缺武器呢。
鬼知道食尸鬼要多久才把芯片交上去，维安警队要多久才将这件烂事收尾。
于是，这两把链锯热能机枪顺利成章地进了凌霄的储存系统。
点火之后，凌霄从外面的尸体口袋里翻了些零钱，走出约一公里后拦了辆出租车。
出粗车司机是个很古老的职业。
不过很快他们就要失业了。
福神科技的最新自动驾驶系统将彻底终结这一存续近两百年的职业。
大胡子司机骂骂咧咧地说道：
“看看，看看这座城市，科技和机械把它变成了什么样，以后这街上估计就特么看不到一个活人了！没有人的城市还叫城市吗？！”
“要是福田科技想的话，他们可以买下这整座城市，为什么不能给我们这些‘下水道里的老鼠’点活路呢，真他妈的活见鬼！”
于是，就在这位大胡子司机的吐槽中，凌霄抵达了这个委托的终点：
红粉蝶酒吧。
因为不在营业时间的缘故，酒吧内外都冷清异常。
两个拎着粗大球棍的妙龄少女充当了“卫兵”。
凌霄举起手中的黑色皮箱：“我来找梅根·银狐。”
其中一个红发少女看到皮箱上的爆裂帮徽章，点点头：“跟我来吧。”
跟着红发少女走进这间酒吧，浓烈的酒气让凌霄眉头微皱。
红发少女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细节，笑道：“怎么，你一个佣兵不会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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