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祭祀上天游

吃过饭，叶清安出去跟着祭祀的队伍走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便回了客栈。
  许星荣虽然在剑术上薄弱了一些，但在其他方面却颇有天赋，比如发明一些小法术之类的。
  先前在盛国皇宫，许星荣用了一个法术帮叶清安找到文和一行人，当时叶清安觉得还挺有用的，便也学了来。
  后来看了仙海图志，叶清安又将这个法术加以改良，现如今，这个法术的范围已经扩大了许多，覆盖整个天山皇都不成问题。
  叶清安还改良了一个地方，那就是这个法术的颜色，他改成透明的了，并且修为没他高的都无法感知到这个法术。
  自从看了仙海图志以后，叶清安感觉自己脑容量都变大了，同时分散神识出去感知整个皇都也不难。
  叶清安将房间封起来，盘腿坐在床上将灵力和神识缓缓融合，随即以自己为中心向四周散开。
  就像是无数双眼睛分散了出去一样。
  灵力缓缓蔓延，如水一般流向四面八方。
  叶清安看见了城墙外的连绵起伏的雪山，看见城中叫卖的小贩，看见墙角下舔着爪子的猫，还有簇拥着祭祀队伍的乌泱泱人群。
  这是一场盛大的仪式，大家无不盛装出席，纷纷穿上自己最好最漂亮的衣服，载歌载舞，向天神祈求来年的幸福美满，平安顺遂。
  叶清安不知道这样的仪式是不是真的能上达天听，天上的神看到以后是不是真的会保佑他们。
  祭祀的队伍由三部分组成，最前面的是天山的巫祝。
  他带着毛茸茸的羊绒帽子，黝黑且满是沟壑的脸上用颜料之类的东西画着漂亮诡谲的白色花纹，脖子上戴着由狼牙制成的项链，手上拿着铃铛唱着本地的娱神曲。
  巫祝站在平车的最中间，两边及身后是吹拉弹唱的乐师，擂鼓声响彻山谷。
  队伍的中间是一辆装点极其豪华的车，就连帷幕也是中原的名贵丝绸，其间点缀着不少珍贵玉石，在太阳底下反着光。
  叶清安在来的路上听蒙猎说了，祭祀长生天最重要的一环便是狼神嫁女。
  天山人认为，只有十六岁的纯洁少女才可以去侍奉长生天。
  每二十年，天山的巫祝会去请狼神的旨意，在整个天山选出十岁左右的最完美无瑕的少女。
  选出来以后，少女会被天山的王后认为义女，赐予次仁央宗之名，为天山王公主，由王后亲自教养长大，等待出嫁。
  因为次仁央宗是狼神的女儿，长生天的新娘，因此在成为次仁央宗后，她就不能让任何男人看到她的样子，不然长生天会认为她不洁而发怒。
  叶清安跟去祭祀队伍时看到了，车上的女孩坐姿端庄，穿着鲜艳的嫁衣，脸用纱帘遮挡，在外面层层叠叠的帷幕之下，就连叶清安也只能看到一双眼睛。
  队伍的最后是天山的皇室，天山人极度重视信仰，天山王就是长生天在人间的特使，巫祝就是中间的传信人。
  天山王与王后并肩坐在队伍中间的车上，两旁盛装打扮的应该是他们的儿女吧。
  叶清安的神识在人群中穿梭，这个法术最大的弊端就是只能在地势差不多的地方巡视，就像水一样，流不到高处。
  巡视间，叶清安忽然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浑身麻布裹住的人，只露出了眼睛和额头，而额头上，是白色的纹身。
  半月样式的纹身。
  叶清安直觉这人奇怪，便分出一缕意识去盯住此人。
  这人左右张望了一圈，便快步朝祭祀队伍的前方走去。
  行至次仁央宗的车边，这人掏出一张黄白的纸张，隔着一旁分隔人群的士兵，将东西丢进了车下。
  叶清安赶紧又召了一缕神识过来钻进车底去看。
  是一张符纸，中原的符纸，只是这上面的图案叶清安也只是感到熟悉，却不能一眼看出来。
  如此偷偷摸摸搞事情，这符纸想必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若是能取下来，便能去仙海图志里查找一下了。
  叶清安想也没想，将大部分神识都给收了回来，只留下几条去盯着可疑的人，这几个人都是额头上有相同半月纹身的人。
  现下已经是祭天游的最后一圈，等这一圈游完，队伍便要朝着天山进发了，天山地势险要，有些地方是纯纯的单行道，到时候想做点什么就不容易了。
  叶清安外乡人，不好靠近内部的祭天队伍，因而只能隐了身形悄悄钻进去，在队伍旁伸手用法术将符纸勾了出来。
  黄色的符纸拿在手里，叶清安望着上面鲜艳的朱砂字迹有点似曾相识，但他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这符纸画得不好，不像是汉人画的，许多地方歪歪扭扭的，笔触也十分笨拙，角落里也有那个半月图案。
  看作画轨迹与用笔习惯，更像是天山人的笔触。
  叶清安将符纸收在芥子空间里，随后跟着人群慢慢往天山祭祀台的方向走。
  这些人实在是太热情了，叶清安一不小心就会被撞到，跟个不倒翁似的在人群里被挤过来挤过去，直到上了只能容纳一辆车行进的山道才好些。

  祭祀活动一共半个月，集市也分为两个，一个是皇都内的平民集市，交易的东西主要靠以物换物。
  还有就是天山上祭祀台附近搭建的集市，祭祀台附近有一处行宫，以供皇族和次仁央宗居住。
  行宫附近会搭建起帐篷，这里住着普遍是略有身份或钱财的人，因而这里的集市能买到的东西也更稀奇。
  队伍到达山顶时，会有士兵排查身份证明，叶清安隐了身形，跟着前面的人一起进去了。
  虽然他能进来，却没有身份，他需要一个身份来伪装自己，这里有往申的人，他不想被发现。
  蒙猎的商队级别不够，拿不到天山集市的通行证，不然叶清安就跟着他了。
  进入祭祀会场，叶清安站在最外层，他视力好，隔得远也不怕。
  只见大巫祝举起一个洁白的动物头骨向天而跪，高呼着什么。
  人群也跟着高呼，随后也跟着跪倒在地。
  叶清安没怎么跪过，他上辈子连祭祖都很少去，毕竟他也没几个祖宗可以拜，没想到现在要在这里拜一个他根本不认识的神。
  算了，求神拜佛，不走心也走量，说不定拜多了真的能让他运气好一点呢。
  叶清安也跟着跪了下去，只是跪得比想象中久，叶清安有点腰疼，便悄悄撑着起来一些偷懒。
  偶尔瞥过一旁的人群，在夹缝里似乎有一张熟悉的面孔。
  许星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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