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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10章


走至半路,季闲接到了姚天慕打来的电话。

        “闲哥,你还在小礼堂么?我正好顺路经过学校,来接你呀。”

        季闲问:“你在哪?”

        “还有两个红绿灯到西门,你在学校门口等我好不好?”

        “我不在学校,刚刚出来了。”

        姚天慕愣了愣,“那你在哪,发我个定位。”

        季闲于是只好站在小巷口等待,夜里风渐渐大了,他居然感到一丝寒意,正犹豫着要不要披上那件外套,就察觉眼前有车灯爆闪,一抬头,是一辆熟悉的suv。

        姚天慕从车上跳下来,戴着一顶棒球帽,外套也是休闲式的棒球服,叫他的时候故意把口罩摘下来,“闲哥。”

        季闲说:“你过来干嘛?不是说今天一整天都在拍广告?”

        “提前结束了,我工作效率高不高?”

        季闲含混地嗯了一声。姚天慕察觉到他心猿意马,又看到他抱在怀里的外套。那件风衣实在太不像是他会穿的衣服。

        “闲哥,冷么?要不要披上风衣?”

        “不用。”季闲似乎对那件衣服感到无所适从,说着说着,竟然把风衣卷了起来,像是要藏起来。

        姚天慕目光一沉,却佯装没看到,轻快地说:“好饿啊,闲哥我们去吃饭吧。”

        “哦……我吃过了。”季闲摸/摸鼻头。

        “和谁?”姚天慕脱口问道。

        季闲皱了皱眉,轻轻踢他一脚,“干嘛,要盘问我啊?你快回去吃饭吧,我去学校,今天开车来的。”

        说着要向前走,姚天慕却一把攥/住他的胳膊。

        “闲哥,你和谁吃的饭?”

        季闲只好搪塞给他一个回答:“圈外的朋友。”

        姚天慕神色突然变得很低落,街上的灯亮亮的,可他却背光而立,高高的个头甚至要把季闲眼前的光也遮住。

        “闲哥,你如果遇到困难了,最先联系的人可以是我么?我想帮你,我也能帮你。”

        季闲以为他是在为自己担心被雪藏和母亲精神状态越发差劲的事情,心想,天慕是真的把自己当家人看待。

        于是发自肺腑地涌上一股宠爱之情,季闲抬手揉了揉姚天慕的脑袋,哄道:“不用替我担心,我好好的呢,就算真有事,哪用得着你一个比我小的帮忙。先走了。”

        他自认潇洒地挥挥手,走出去一段路,不知怎的总觉得心里别扭,后背像被人盯住似的发毛,不安地将口罩又向上提了提,几乎要挡住眼睛,然后他若有所感,回头。

        姚天慕还站在原地,没动,应当是一直在盯着自己背影,所以季闲一回头,视线就与他撞上了。

        季闲愕然,又朝姚天慕摆摆手,看见对方为了回应他也慢慢抬手,小幅度地晃了晃,季闲就放心地大步离开了。

        他后来又去了一次欢庆娱乐,挑了个周末的艳阳天,走进那栋大厦时,感到里面的空气闻起来都是新鲜的、畅快的。他心想,虽然江道昀不是啥好货,可有钱的感觉确实爽啊,眼都不眨就帮他垫上八位数的违约金。

        办公室空空如也,只有徐清晨在,挑了个离门口最近的工位坐下,阴沉着脸,桌上摆着一份合同。

        他一见到季闲,就阴恻恻地笑,冷得像寒冬腊月屋檐上冰锥融化掉下的水。

        “私生活真够精彩的啊,季闲,前脚和萧家的二世祖缠缠/绵绵,后脚还能勾搭上江氏的总裁替你赎身。前几天微博上爆料你被雪藏的事才上热搜,爬上榜单连半小时都没有就被人买下去,也是你新傍上的金主的手笔吧。”

        季闲一愣,但很快就回敬道:“把我说得这么不堪对你有什么好处么?赎身?您这里是青楼,还是烟花柳巷?徐清晨,我看在你当年带我进圈的情谊,一直一忍再忍,是不是让你都忘记我是什么脾气了?”

        徐清晨冷笑道:“是啊,差点忘了,你当年可是小小年纪就敢来酒吧□□工,遇上揩油的拎起酒瓶就往人脑袋上砸的硬骨头。”

        提起往事总容易叫人沉默。

        季闲微微垂眸,说:“当初是你救的场,替我赔了酒钱、医药费,递给我名片,问我想不想光明正大地挣钱。”

        徐清晨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像决定雪葬季闲那天一样背过身去。

        “我当时也入行没多久,给公司做星探,总也找不到好苗子,烦透了,下了班来酒吧一个人喝闷酒,结果遇上了你……我现在资深经纪人的职位,也是靠你拿下来的,当时带着十几岁的你满剧组跑着去试镜的时候,还是一屁都不懂的愣头青。”

        季闲在那份合同解除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想起他第一个签名字的合同,也是徐清晨拿给他的。

        “我一直很感激你,徐哥。”

        徐清晨却一扬手,“别,担不起。我早知道你翅膀硬了,有时候晚上躺在床/上想,还觉得自己机灵,当初定了这么高的违约金,才能困你这些年。我知道不是没人挖你,但都没成功。一开始我觉着你肯定不会走,但最近这几年,我越来越觉得你想走,只是没哪个公司愿意替你付这笔钱。”

        季闲说:“其实我很早就想走了。但我一直舍不得走。我觉得你对我有恩,对我妈妈也有恩。当初如果不是你带我接了那部电视剧,我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不可能凑出那么多钱给她治病。”

        徐清晨觉得这话说得很假,可他知道季闲不可能在这种事上说谎,更不屑于说这种滥情又煽情的谎话。所以他心里猛地被拧了一下,酸酸涨涨,说不出什么情绪,大概只是不甘心吧。不甘心承认自己早就配不上对方。

        “现在你还这么认为么?”他自嘲地问。

        季闲笑得很坦荡,“怎么可能,我那天没揍你一顿已经算是报恩了。”

        徐清晨终于也痛快地笑出来。他又想起当初抄起酒瓶就把眼前的客人脑袋砸开瓢的小孩,眼睛亮亮的,颊边沾血,透着一股少年人的狠。这么多年,季闲好像变了,又好像根本没变。

        季闲却低落起来,他看着那纸协议,怅然地问:“当初我第一次拿了奖,抱着奖杯去后台找你,你告诉我以后要把我捧上更高的舞台,见更大的天地,难道都是假的?我们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徐清晨分外轻蔑地“嘁”了一声,“还能因为什么,为了赚钱啊。季闲,你怎么还不明白,这是一个名利场,除了名,就是利。名利相依,其他的,都是狗屁。这俩,我总要讨一样,是不是?当年那些拿来哄你的话,你也信。”

        “好,我明白了。”季闲终于再没有一丝留恋,他放下笔,起身,对徐清晨最后说了一次,“再见。”

        徐清晨执拗地没有回头看他,突然提了一件几乎不相关的事情:

        “郑烨辞职了。”

        季闲看向他,就听他说:“该说不愧是你的人么,公司给了他两条路,这小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从你身上学来的拧劲儿,愣是选了第三条道,当天就收拾东西滚蛋了。”

        季闲没什么反应,也没再说什么。等到他即将走出公司,才听到徐清晨在里面大喊:

        “季闲,你记住,以后你只会遇到更多个徐清晨,却再也难遇上另一个季闲!”

        季闲一咬牙,心说:去你/妈的。

        他回家给自己做了顿大餐,什么都不想,心无旁骛地处理食材、点火做菜。等到晚上,季闲才终于开了这混乱的一个月来他要喝的第一瓶酒。

        他一个人在家,却翻出一瓶香槟,狠狠地摇,然后开盖,“嘭”地一声,橡木塞崩到地上,香槟像礼花一样喷涌/出来,把整个客厅都搞得一片狼藉,但季闲却觉得开心。他将剩下的酒喝光,然后打开笔记本电脑,把自己早晨从公司那里要来的商务邮箱密码输进去,登入。

        邀请他试镜的邮件比他想得要多一些,大概因为小郑辞职的缘故,多了好几封未读信件,季闲却看也不看一眼,他目的很明确,直接找到了那个熟悉的发件人,点开,喝着酒细细读起来。

        接着他点开附件,一份剧本小样便跳了出来。

        第一页上写着:

        《双相》。

        导演:贺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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