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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傀儡戏:谢罪


卢骁摇了摇头,因受阎絮在他耳边时不时的吐槽,他对钟禺的印象实在说不上太好,他似乎真的有些死搬教条,不近人情。

        但如果真是不近人情,又怎会承担被罚的风险让郑氏母子二人聊天超过时限那么久……

        沈炼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痛感从头顶传来,他才发现自己盯着门口看了很久很久。

        “了解一个人要靠自己去看,不是听信旁人的只言片语,对他不公平。”沈炼的话敲在他的耳畔,他突然明白,自己对钟禺那样先入为主的想法,如果被钟禺所知,他将会多么难过。

        他明明,只是按照自己的人生信条去生活,却因为和别人的观点不同,就被扣上冷面的帽子,这罪名太重,每个评判的人都没有资格。

        李昕如是,郑宇行如是,钟禺亦如是。

        世上多的是从旁人口中听取那人三言两语判之死刑,却鲜少有人能静下心来多方面去了解。

        断章取义,能杀了一个人,设身处地,却能救一个人。

        杀一个人的方法太多,救一个人的想法太难。

        如果没有沈炼,他也会在污泥中翻滚,被人看成骗子,根本不会有人在乎他心里也有一个英雄梦,也不会有人在乎他曾经也是一个正直的人,只是为了生活不得不低头。

        若他依旧是曾经的卢骁,他会不会有朝一日,为了填饱肚子,因学艺不精满口胡诹置人于死地。

        他不敢想,他根本不敢想那样的人生是什么样。

        想到这他看向沈炼的目光中多了一丝光,那光是造物主赐予幽冥牵引他们走出黑暗和腐朽的启明。

        他向正直走去,向温暖走去,浑身剥落下干涸的泥,被甘露洗去血污,他干干净净的走来,走到了太阳下,身上也染了光。

        黑暗中消散了欣慰一笑:他的卿云,果然还是那样好。

        卢骁拿出本子,坐到沈炼身边,沈炼双腿交叠,碎发因方才的打斗乱了一些,鼻尖冒着浅浅一层薄汗,如晨曦之下清莲上摇摇欲坠的露珠,晶莹剔透,映得他的肌肤更加白皙,轻轻的喘息标志着方才他的确经过一场硬战,血气上涌,集中在唇上晕得殷红,他静静地坐在那里,什么都不说,便是一幅画。

        沈炼等了半天卢骁这人屁都没憋出来一个,不耐烦道“问啊,墨迹什么?”好吧,画被打碎了。

        卢骁立刻清了清嗓子,提出疑点:“你真的没有印象是你把你弟弟丢在树林的?”

        “没有,我怎么可能做那样的事。”郑宇成以手遮面,累到不想说话。

        “你家怎么不供财神供送子观音?”

        “钱够用就好,至于送子观音,诶,说来话长,我们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才请的。我和我妻子之前有过一对双胞胎,结果,当时我们的事业处于上升期,疏于照顾,导致妻子早产,两个孩子一个都没活下来,我投身到工作上想借此麻痹自己,妻子整日郁郁寡欢,后来,我们安定下来,有点成就,资助孤儿院,建立儿童基金,我们把母婴产品办到最好……”他说着,突然哽咽了起来。

        “……我们,我,我实在,我们一心一意想让所有孩子有个好日子,我们的孩子却,连死都不被放过被人搞得不得安生。”

        “前段时间,我们想要个孩子,妻子的身体,不太好,很难怀孕,她对孩子的渴望越来越大,科学迷信她都想试一试,屋子里经常会有一些……我对她愧疚太大了,要是我能早些察觉,她也不会把身子搞这么坏,所以她要什么我都尽量满足,卢大师,沈大师,这些东西也有问题?”郑宇成突然察觉到什么,颤声道。

        沈炼抬手指向木制展台上放着的一柄玉如意问道:“这是谁送的?”

        “我们公司的股东,我兄弟,公司能有这么大规模他功不可没。”

        “有些人,表面功夫罢了。”沈炼模棱两可的丢下一句话。

        郑宇成身后一寒:“这,这是当年他送给我说是给我一对儿子的礼物,说,说是可以保佑辟邪。”

        原来如此,怪不得这如意带回家没多久妻子就早产,怪不得,他闭了闭眼,为什么?难道就为了以后公司他一家独大,那是两条活生生的命啊,钱什么时候,比人命都贵重了。

        他的拳越捏越紧,最后却陡然松开“沈大师,帮我破了吧,这如意就送给你了,你再帮我看看还有其他不对的地方吗?”

        沈炼看了眼卢骁,卢骁立刻说道“别乱摆那么多神像,请神容易送神难,这个送子观音就留下吧,每日祭拜,你和你妻子二人福泽深厚,孩子早晚会有的。”

        “借您吉言,我记下了。对了,我那一对孩子,会怎么处理?”郑宇成好像听到镜魔这两个字,是说明大宝二宝会害人吗,如果非要解决会不会像小说里那样将孩子魂飞魄散。

        无论怎样,他们也只是被人利用,若是因此……的确太过凶残。

        “会被度化,送去投胎,郑先生不必担心。”沈炼懒洋洋的解释。

        该问的问完了,郑宇成起身将二人送出,包了一个大大的红包,他把家里的现金都装了进去,卢骁把那红包颠在手里,笑得嘴都合不拢,这分明是一块砖。

        天将亮,鱼肚白与鸦黑拉扯,天光融入了夜色,利剑一般削去大半浓墨,赤红点入水中,湖海少女般羞赧,刹那晕染了心动。

        沈炼坐在副驾靠着座椅闭目养神,卢骁开着车,一想到腿上沉甸甸的重量就忍不住的摇晃,被沈炼呵斥了好几次才停下了动作。

        谁也没有发现,郑家门口,一棵枯萎的草孤零零的躺在乱石之中。

        ……

        沈炼一张符贴了上去,玉如意的光泽刹那灰暗,不一会,手机上出现了一疯道士路上狂奔被车撞死的新闻,沈炼看了一眼,呦,这不是非要用玉如意换他紫金葫芦的妖道吗?

        原来是他给郑家下的邪术。

        钟禺解决完后,写下的报告说,郑宇行期间暴躁了一次,用尽全身力气毕生所学要出去为他师兄报仇,却被01组狠狠压制,从此求生意志消沉,于愧疚中死去。

        为什么会愧疚?

        沈炼和阎絮翻看郑宇行的人生志时才知道,那妖道是郑宇行的师父,如果不是他,郑宇行早死了,哪里还有机会“报仇雪恨。”

        那妖道对他来说就是再生父母,父母去世,自己却连在灵堂前磕个头都做不到,自然愧疚。

        郑宇行也是看到那妖道压制在玉如意下的八字和名字时才知道郑宇成竟然就在他身边,并且如今家庭美满,事业成功。

        嫉妒冲昏了他的头脑,恨意翻涌,那镜魔却是被妖道炼就为他做了不少事。

        沈炼摸了摸下巴,总感觉缺了什么。

        阎絮却指着最后一页说:“我就知道钟禺不是什么好东西,太狠了。”

        沈炼一看,上面写着钟禺对郑宇行说“被附身的话,轻则发高烧丢记忆,重则丧命,你看到的不过是个壳子。”

        原来,恩人去世未尽孝,多年恨意久难消,到头来,发现自己怨错了人,最后那抹温良像一团火,灼烧着五脏六腑,唯有一死,方可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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