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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chapter20


陆妈妈是突然决定回国的,甚至没跟陆爸爸说一声,简单收了点行李,就直接去机场买了最近航班的机票。

        这段两天公司比较忙,陆爸爸晚上加班到九点多才回家,找不到陆妈妈,电话又打不通,差点报警前,发现陆妈妈的行李箱不见了。

        他去查了航班信息,才知道陆妈妈回国了。

        他连忙找来助理安排好后面几天的工作,又熬夜赶完比较急需要处理的文件,凌晨一点多才有空闲,记起来给陆温珩打个电话。

        “……航班直飞b市,国内时间晚上七点半左右会到,我订了明天最早的一班航班,”他顿了下,声音显出疲倦,“就一天,阿珩,让着点你妈妈。”

        路星辰抬起眸,看向陆温珩。

        陆温珩目光沉静,用路星辰的手机打了几个字:答应他。

        路星辰依言回应,陆爸爸像是松了一口气,又说:“她会突然回国,应该是听说你出车祸了,担心你,你又不愿意接她电话……”

        大概意识到自己的话是一种责怪,他安静下来。

        陆温珩又打了一行字,示意路星辰问,路星辰点点头,“谁告诉了妈妈我出车祸的事?”

        “是你叔叔。”

        “我知道了。”

        说完,见陆温珩不再打字,路星辰只好自由发挥,又扯了几句后,说:“您那边很晚了,早点休息吧。”

        电话挂断,路星辰放下手机,抬起头,陆温珩原先眼里的笑意再无痕迹,眸色晦涩,脸上也没有表情。

        办公室很安静。

        路星辰在思考怎么开口,刚才陆爸爸的几句话,信息量跟上次他接到陆妈妈电话时一样非常大,何况陆妈妈回来了,他肯定要接触她,陆温珩的私事,他不得不参与进去。

        不然他也用自己的秘密交换好了?

        公平。

        想到这里,他正要说话,就听见陆温珩先一步开口:“我带你去个地方。”

        他话落,就去关了电脑,然后拿起车钥匙。

        路星辰怔愣了瞬,见他已经出了办公室,连忙跟上去,“等等,外卖还没到,我去跟唐霁说一声。”

        陆温珩停下脚步,“嗯。”

        路星辰转到旁边的秘书室,敲了两下门,推门进去。唐霁看到他,以为有事,连忙起身过来。

        “我跟路星辰有些事,要先走,刚才路星辰点了下午茶,外卖送来你给大家分一分,”他想了想,又交代,“有急事打电话。”

        “需要我一起去吗?”唐霁问。

        路星辰摆摆手,“不用。”

        交代完,路星辰转身出了秘书室,陆温珩在门外等他,等他出来,两人一起往电梯方向走。

        上了车,路星辰系好安全带,觉得车里气氛有点僵,试着缓解,“你要请我喝奶茶,我刚点的,还没收到就被你拉出来了。”

        说完,他还戳了陆温珩几下,示意他听自己说话。

        手臂传来一下又一下轻戳,陆温珩偏头,对上路星辰干净而纯粹的眼睛,里面有担心,也有忧虑。

        他在自己身体里,用这双眼睛来看人的时候,总是深沉的、深邃的,泼墨一样黑,无端给人带来压力,主人换成路星辰以后,过于深黑的瞳孔,却变成了孩童才有的清透和纯净。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骗不了人。陆温珩忽然想起来,在跟路星辰互换身体以前,他几乎没有认真直视过路星辰的眼睛。

        见陆温珩盯着自己确不说话,路星辰抬起手,到他面前晃了晃,“喂,你发什么呆?”

        看着路星辰,陆温珩心里蓦的柔软下来,嘴角重新勾起弧度,“我在后悔。”

        路星辰睁大眼睛,很感兴趣,“后悔什么?”

        “没认真注视过一个人的眼睛。”

        什么意思?路星辰更好奇了,“谁?”

        陆温珩却不说了。

        路星辰不满,又戳他,身体往他的方向探了探,“谁啊,谁,讲话讲到一半很讨厌啊。”

        是对待朋友时,才会有的自然和随意。

        陆温珩抓住他的手,路星辰一愣,眨了几下眼,还没反应,陆温珩已经松开他,提醒道:“坐好,我要开车了。”

        路星辰哦了声,乖乖坐好,垂眸看了会儿手。

        迈巴赫使出地下停车场,汇入车流。

        经过一家奶茶店时,陆温珩靠边停车,下车给路星辰买了杯奶茶。路星辰捧着它,“你真买呀。”

        陆温珩好笑,“不是你要的。”

        路星辰:“……”

        “行吧。”

        总不能直接说,那是他想找个话题,把过于沉闷的气氛破开。

        咬着吸管,路星辰喝了一口,不怎么甜,是他的口味。

        车子重新启动,路星辰问:“我们要去哪?”

        陆温珩目视前方,声音沉下来,“九山公墓。”

        —

        九山公墓远离市区,临近郊区。

        开了快两个小时,他们才到地方。

        停好车,从车上下来,陆温珩到旁边的花店买了一束白菊,带着它走进墓园,路星辰一路跟着他。

        今天来拜祭的人不多,墓园非常安静,但因为艳阳高照,没了阴森和恐怖感。

        沿着阶梯走到倒数第二排,又向右走到底,陆温珩停在一个墓碑前。

        路星辰站在他身边,望向碑文,只有简简单单的姓名、籍贯、年龄,上面还有一张照片,是一个少年,应该是合照里截下来的,他的手搭在旁边人肩膀。少年很年轻,眉眼飞扬,嘴角勾着的笑泛着甜,身上还穿着校服。

        陆温珩弯腰将花束放到墓碑前,安静看了会儿碑上的照片,神色很淡。

        “顾凌是我的高中同学,他是救人去世的。”

        陆温珩说:“他去世那天,刚好是他十八岁生日,那一天,也是他去学校退学的时间。”

        路星辰声音不自觉轻缓,生怕打搅了“睡觉”的人,“他为什么退学?”

        十八岁,应该是高三了。

        高三°退学太少见,即便有不得不离开学校的原因,一般也是选择休学,学籍继续挂在学校。

        陆温珩视线微凝,“我母亲逼的。”

        路星辰一怔,猛地转头。

        陆温珩声线平静,娓娓说:“顾凌的父亲在他高一那年,因为犯事进去了,之后他就被霸凌,被排挤,为了保护自己,他养成了凶狠的性格。

        他不再学习,开始旷课、逃学、打架、抽烟,成绩一落千丈。

        我当时的班主任,杨老师不愿意放弃他,想要挽救他,哪怕是上个大专也好过只有高中文凭,因为我是班长,又是他在班里唯一肯交流的人,老师希望我能拉他一把,让我们做了同桌。”

        路星辰理解地点头,他上高中的时候,老师也安排了班里成绩好的人带他,希望他能向好。

        “我母亲管我管得很严,学习、吃、喝、交友……方方面面她都要管。”

        控制欲?

        路星辰抿了抿唇,继续扮演倾听的角色。

        “期中考过后的家长会,我母亲看到了顾凌的成绩单,同时,她还听到了顾凌父亲的事。她完全不能接受我和顾凌当同桌,甚至无法接受顾凌跟我同一个班级。”

        陆温珩抬头,望向远处,阳光映不进他眼里,“知道是杨老师想让我帮顾凌以后,她开始投诉老师,从学校一直投诉到教育局,老师孩子的事、自己的事、家里的事,只要有一点过错,全部被她拿来当话柄。”

        路星辰没有接话,也不知道怎么接话,但陆温珩也不需要他接话。

        “后来,杨老师被调走了,我母亲还不消停,又要求校长给顾凌转班,顾凌原本就不想读了,是杨老师屡次跟他谈话,他才愿意读一读,不辜负还希望他好的人,连累了杨老师以后,他一个多星期没来学校,直到他生日那天,他才回来。”

        路星辰呼吸下意识放得很轻,“然后他就来退学了吗?”

        陆温珩“嗯”了声,“退学手续办好,他就走了,就在学校不远的路口,他救了一个差点被车撞到的小孩,他没那么幸运,送到医院时,已经没有生命体征。”

        路星辰重新看向墓碑,看着照片里的少年。

        “他搭肩的人,是你吗?”

        “不是我。”陆温珩说,“我们关系没那么好,他跟你一样,觉得我装,愿意搭理我是因为我阻止过其他人霸凌他。照片里的人,是他男朋友。”

        路星辰想,难怪笑得那么开心,眉眼能瞧见甜蜜。

        摸到手腕上的伤疤,路星辰沉吟了会儿,轻声问:“你手腕的疤痕,跟这件事有关吗?”

        陆温珩闻言,承认说:“嗯,有关。”

        他的额发被风吹到后面,露出一双深沉的眼睛,“期中考的家长会以后,母亲就不许我去学校,又收了我的手机,让我在家自学。杨老师的事,顾凌的事,我隔了一个月才知道,我跟她吵了起来。

        吵完,我觉得很烦,想冷静下来,就用刀划了自己。”

        路星辰皱了皱眉,“你用这样的方式冷静?”

        陆温珩坦白自己的心理,“当时也想惩罚我母亲和自己,不管是杨老师,还是顾凌,都是因为我,而我母亲最在意我。”

        “你母亲被吓到了?”

        “嗯。”

        “你对自己真狠。”

        陆温珩笑了一声,“是有点疯。”

        他顿了顿,不带情绪,“这件事,其实只是最后一根稻草,在它以前,我已经被我母亲逼得喘不过来气,那几刀划下去,我想的是解脱。”

        “你父亲呢?”路星辰不解,“他为什么不出来阻止你母亲?”

        “他深爱我母亲,事事以我母亲为中心,医生又建议不要刺激她,因此始终在纵容她,也希望我能体谅她。”

        路星辰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觉得夫妻两个都有病。

        没一个好的。

        从墓园出来,上车后,路星辰对陆温珩勾了勾手,“手伸过来。”

        陆温珩不明所以,但还是伸了过去。

        下一秒,一颗糖从路星辰的手心落下,掉进了他摊开的掌心,红色的糖果纸上印着一个笑脸娃娃。

        “最后一颗,送你了。”

        路星辰望着他,又说:“你要听一听我的故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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