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雷厉风行
“报告顾长官，全员集齐，随时出发！”班长点过名，给顾城作了汇报。
他点头，跨站式军姿，一身特种作战服显得整个人精神奕奕，眼神冷静坚定，涂满迷彩的脸上有些看不出本来的面容，但他的轮廓已经牢牢印在他们的心里。
“同志们，我们现在面临的是什么？是战书，这是敌人对华夏军人的挑衅！再过六个小时，他们可能会穿过国境线，逃出华夏，现在我命令你们，把被敌人践踏的尊严给我夺回来！这里没有青山绿水，没有金山银山，可是在我们军人眼里，这里就是最美的，因为它是华夏国的国境线，是我们应该誓死捍卫的地方！”军人的铮铮铁骨，在他身上彰显着。
“接下来让我们一起以军人的尊严宣誓：犯我华夏者，虽远必诛！”随着他话语罢了，班长率先喊起：“敬礼！”
所有士兵举起手来，看向红旗飘扬的地方，那是他们，需要生命和鲜血捍卫的地方！
“犯我华夏者，虽远必诛！”
“犯我华夏者，虽远必诛！”
这一喊，就代表着许下承诺，誓死捍卫国土！
于此同时，国际警察跟附近的缉毒警察早已抵达，密切观察着情况，一切都在等他们。
在发现毒蛇等人回到国内，并在这里建造了基地开始，顾城一开始就猜测必然有诈，所幸准备有序，叶冲跟当地缉毒大队取得联系，并成功派出一名缉毒警察当卧底。
那辆前往边境线被拦截的运输车辆就是那名卧底传出来的消息。
众多周知，卧底是很危险的一项任务。他不能跟家人联系，更不能暴露身份，有些一卧底就是几年，这期间家人不知道他们都在干什么，甚至他们的名单会因为怕泄露而从警察属除名，除了上级跟线人，不会有人知道他们的身份。
程铮在几个月前接到这项秘密任务，他为了保证任务的严密性，骗妻子说他去国外出差，在这期间，没有跟家人联系过一次，改了名字，在毒贩群这边，他叫程老二。
为了搜集证据，他不分昼夜地在丛林里潜伏、拍摄和记录，半个月下来，他的脚腕、脖子等身体的裸露处被各种蚊虫叮咬而溃烂，脸上也严重晒伤。
但所幸的是，他从基层的小弟干起，找机会接近他们的老大，也就是毒蛇。
毒蛇生性多疑，琢磨不定，刚开始，程铮连接触他的机会都没有，就是打杂的那种小弟。毒蛇又把货物看得很紧，基地跟前的雇佣兵跟小弟设的点，每个点依照轮换制，到时间就换人，二十四小时不缺人。
像他们这种刚来的，是没有资格去看守货物的，只是打杂。
程铮的转机大概是在两个月前，毒蛇手下销往f国的一批货出了问题，押送的那个是二把手，算得上他身边元老级的人物。
就因为他跟毒蛇的时间久，毒蛇自然放心。
却不曾想，运气不好，碰上了拦截检查。
货折了，人扣了。
毒蛇一下子火了，怎么说也跟了他那么多年的人，一下子货没了，人也没了，他还有暴露的风险。
程铮抓住机会，走到了他面前。
成功帮助禁毒大队缴获毒品。
这次抓捕行动，他就要作为内应来帮助警方。
“程老二，老大叫你，赶紧过来一趟！”一个矮小的男人不耐烦地叫他，显然刚在毒蛇那里受了气。
“来了！”程铮不再去想，专心应对毒蛇才行。
他到场子上的时候，毒蛇正在进行射击训练。
旁边跟着几个雇佣兵，给他换弹换枪。
毒蛇摆摆手，见程铮来了，示意他坐。
程铮虚虚地笑着，终是等毒蛇坐了递了根烟，点着，他才坐下。
“知道我找你来干什么吗？”毒蛇深深地吸了口烟，吞云吐雾般迷蒙着，他的神情在这样迷蒙的环境下显得有些飘浮不定，眼神幽幽地看向前方，正中靶心。
他心下一惊，连忙安抚下自己杂乱的情绪，满脸堆笑，道：“不知老大有何吩咐？”
毒蛇没有马上回答他的话，程铮也就等着，周围不时传来皮卡碾过石头的声音跟很多人的脚步声。良好的心理素质让他硬挺着身子，不透露出一丝胆怯。
毒蛇幽幽地看着那里，眼神突然变得凌厉继而转向他，语气带着诡异：“程老二，你来我这儿多久了？”
程铮脸上带笑：“已经半年有余。”
雪茄的烟头被他随意地碾在桌角上，最后一抹火光消失在程渡的视野里，刹那间，他的视线所及之处已是一片黑暗。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暴露地这么快，呵！
醒来时，他的双手被束缚在座椅的靠背后，全身被绑着，所幸的是身上没什么伤痕，只是大脑因为之前缺氧有些混沌，此刻还不甚清醒。
入眼之处，毒蛇正坐在他十米开外的地方，把玩着瑞士军刀，刀柄很是华丽，上面复刻着一条类似蛇纹图案的东西，刀尖的锋芒闪了闪他的眼，偏头躲了过去。
毒蛇将匕首收了起来，起身来到他身边。
那张本就不好看的脸上泛着可怖的青筋，眼神一如蛇蝎般噬人心魂。他强迫程铮跟他对视，不愿，那好，毒蛇死死地捏住他的下颚，如死神般地开口：“说，你的姓名，单位，指挥官是谁？”
程铮斜眼看着他，眼神充满了自豪感跟对他的不屑，顶着牙说：“名字，华夏人民缉毒警察，单位，华夏人民禁毒大队，指挥官，禁毒大队大队长！”
说完后，毒蛇点点头，邪笑着后退放开了他，语气轻浮地道：“呦，不错，有骨气！”
程铮欹斜了他一眼，没说话，身后的动作却没停下来过，暗暗地。
毒蛇扯了扯自己的衣领，俯身倾了下来，把程铮困在自己下面，逼迫地问：“你们有什么目的，说！”
程铮笑了，很猖狂地说：“剿灭你们啊！”
啪地一巴掌呼上了他的脸颊，顿时变得红肿，他啐了一口，毒蛇骂了句：“艹！”
忍住冲动，毒蛇让人把他看好了，警告地对他说：“现在别高兴，老子让你们，有去无回！”
有去无回？
顾城默念了一遍，摘下耳麦。
整个车厢里被沉默的氛围感染着，程铮被抓了，线人暴露了，这无疑是对他们的另一场考验，既要剿灭毒贩，又要营救线人。
最重要的是，现在他们一定会加强警戒，想不打草惊蛇有点难搞。
顾城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这么强烈的挑战了，他全身紧绷着，询问：“陆洲，现在警方有什么计划？”
“刘队说只需留下毒蛇一人，其余都剿灭也没关系，货物必须全部留下，要人赃并获。”说完，他看了看顾城的脸，迷彩下只有他那双眼睛熠熠闪光，黑色的眸子里沉静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路并不平坦，开往基地的途中都是石头路，他们特意把基地修在这里就是因为隐蔽，不引人注意。
此时，禁毒大队的人员已经在周围埋伏好，等待特战队的到来，密切关注着，有风吹草动就立刻上前，他们还不知道线人被抓。
顾城眸子闪了闪，吩咐陆洲：“立刻联系刘队，我要跟他直接对话。”
“收到。”
下一秒钟，顾城就跟刘队取得了联系，将现在的情形跟他说了，程铮已经被抓，他们还需要去营救人质。
刘队说他们已经在周围做好了埋伏，目前毒蛇并没有行动，就说明程铮还活着，暂时不会有危险。
“我派一队火力支援你们，剩下的我带队抓捕毒蛇，你们去营救人质。”刘队听完，也说可以，他们不是第一次合作了，他很放心顾城。
不过这一战，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顾队，还有二十公里山路。”
“让人停车，全员下车，注意，隐秘点，不要留下痕迹，行动！”顾城说完，率先跳下车，接下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一车队员跟在他身后。
彼时，月上柳梢头，山里不时传来动物的嘶吼声，特战队的队员们丝毫不畏惧，他们平时也会经历夜间穿越丛林的训练，更何况，来的是天鹰特战队成员，各个的能力非凡，彼此搭档数载，默契一点儿也不一般。
他们穿梭在丛林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基地里，毒蛇正在品尝着红酒，桌上摆的是七分熟的牛排，他身边站着y国国籍的雇佣兵，叫戴维。
许是醉意上心头，毒蛇问他：“戴维，知道我为什么叫毒蛇吗？”
戴维操着口不太好的国语说：“sir，你喝醉了。”
毒蛇摆了摆手，戴维却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毒蛇。
他说：“我觉得我就是一条毒蛇，丛林里面孤独的蛇，永远都是。”
曾经在他身上发生过的事让他对身边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毫无保留的信任。
这也是为什么他能够发现程铮是卧底的主要原因。
“呵，走，我们去看看那个人。”他也许真的有些醉了吧，脚步都有些虚浮了。
让人打开仓库大门，里面一片漆黑，只有中心亮着一盏灯。
程铮闭着眼睛低着头，那盏灯就在他头顶，在他周围形成一个圆形的图案。
毒蛇笑着走近，心情倒还不错的样子，连语调都欢快了不少：“喂，醒醒，你们是不是打算剿灭我们这一条链？”
程铮没吭声，从他身边传来难闻的酒气跟烟味儿，混杂在一起，泛着可怖的气味儿。
他知道毒蛇不是个好惹的，尤其现在还喝醉了，闭嘴是最好的自救办法。
他逃不出去，外面重兵重重，他一个人，逃不出去。
从他被抓开始，就被绑在这里，至今，没有喝过一口水吃过一口饭。
也是，他还怕他们在饭里下毒呢！
“不说？”毒蛇冷哼一声，道：“不说我也知道，怕是这会儿特战队的人已经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了吧？”
他虽然有些醉，但意识倒格外清楚。
他说的时候就在观察着程铮的表情，见他抬头看了他一眼，给他一个不屑的眼神，毒蛇掐着他的脖子，眼看程铮的面色胀红，眼睛却死死地瞪着他。
毒蛇突然觉得自己被灼伤了，手放开了他，程铮立刻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刚才他以为自己就真的要死了。
“毒蛇，一切不会如你所愿的，我现在的屈辱，以后你会偿还百倍！”程铮咳嗽着说，虽然嗓子沙哑，但那句话一个字一个字砸在他心里，灼伤了他的眼。
毒蛇冷冷地看他，眼神狠辣，道：“我拭目以待。”
已是凌晨，季念坐在书桌前，单手支着脑袋，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她有些不安，深秋的夜晚很冷，窗外的风呼啸着传来阵阵凉意，偶尔有狗叫的声音，在这样寂静的环境下显得突兀。
周围是洁白的墙壁，不大的宿舍房间她在这里住了将近三个月。
这期间发生的事一一浮现在她眼前，都跟顾城有关。
她的拍摄素材跟vlog已经发往总编那里，回去后就要着手开始纪录片的剪辑跟后期，商量日子就可以发布上映了。
这也就意味着她即将投入新一轮的工作中去，在电视台这项工作她必须全权负责，以前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她还需要多磨合。
之前发在微博里的花絮，让她涨了许多粉儿，也为纪录片起到了很大的宣传效果。
台里知道了，很支持，还夸季念说年轻人的想法就是好，让她不好意思了许久。
闲来无事，她打开微博，发现有许多私信跟留言，有的是问她能多录几条兵哥哥们接受采访时的素材吗？
更多的还是在下面犯花痴，她这才发现有一条就是顾城在训练兵的时候，对她笑的那条，她竟然也当花絮发出去了！
我的天，她突然有点后悔了。
不过这时候看到也没有办法了，倒是给她徒增了几分对顾城的思念。
走到窗边，周围一片漆黑，只有操场上几处亮着灯光，跟夜空相呼应，泛着银白色的光。
月亮月亮，照到他的时候，和他说一声，我想他了。
此刻，陆洲带领a队成员从小路上去，摸排线路。
顾城跟刘队汇合，一切按原计划执行。
“除a小队外，所有人跟我走，务必确保警察同志们的安全！”顾城的语气平静而冷峻，他又道：“此命令即刻执行！”
齐齐地传来声音：“是！”
后半夜里，他们轮到了换岗的时间，一下子松懈下来不到，各个哈气连天。
陆洲上前开路，他们一路就像沉静的猎豹般迅猛，对准目标，咔嚓，那些此时困倦不已的小弟就成为了刀下亡魂。
肃杀的气氛感染着周围，空气中泛着血腥之气，所到之处，尽是尸体。
耳返里传来陆洲的声音：“报告顾队，a区处理完毕！”
“继续前进。”呼啸的风声中，顾城的声音低沉冷漠，没有起伏。
基地内，毒蛇才回到自己的房间，熄灯睡觉。
虽然他猜到特种部队会来，但他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突然。
尽管已经吩咐下去，要他们严防死守，但，还是低估了华夏特种部队的实力。
直到，两方开始激战。
枪声如飓风般猛烈，毒蛇从睡梦中惊醒，拿起床头的枪支，躲在门后。
听声音，他们还没有打到后院。
“戴维！”他冷声，很快戴维就推开门进来。
“sir，是特种兵，他们悄无声息地进来，打死了好多弟兄。”说起来，戴维的脸上还带着惊恐。
“没用的东西！”毒蛇骂了一句，忿恨地看着外面。
显然，他们已经打到这里了。
陆洲带领的a队在前方火力全开，警方早已派出一队进行摸排，去仓库救程铮，而顾城则是带领一小组在距离不远处进行狙击。
夜晚潮湿，他们为了做好掩护，一动不动，跟草色融为一体。
外面的火力迅猛，毒蛇勾起一抹冷血的笑容，他让戴维跟几个雇佣兵掩护他，他从后山逃跑，这里，已经废弃了。
基地内，警方成功救出程铮，好在他只是因为体力不支，别的再无大碍。他的同事让他跟着医疗队回去，程铮却红着眼道：“我要跟你们一起抓住毒蛇！”
“程铮，别闹！我想你清楚你现在的情况，毒蛇我们一定会抓到的！”相比起来，同事就冷静了许多。
程铮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他丧气地点头。
同事交给他一把□□，跟着警队一起冲出去。
雇佣兵也都不是好惹的，他们装备精良，尽管损失惨重，但警方跟军方也有受伤的人。
一个倒下了，立刻被拉到安全的地方。
顾城眼睛盯着那里，他猜到毒蛇会从后山逃跑，亲自伏击。
夜间，他的眼睛幽暗地像山中的豺狼，泛着冷毅的光。
耳返中传来声音：“仓库清理完毕！”
“后院清理完毕！”
“顾队，没有发现毒蛇的行踪。”
听完，顾城咬紧了一口银牙，“处理干净，跟警方一起钦点数目。”接下来，就交给他。
“十二点钟方向，发现毒蛇一行人的行踪。”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顾城分了两组狙击队。
“收到。”顾城的嗓音压抑的低沉，干净利落。
“三秒钟，一起！”经年的默契，不能爆头还是很可惜的。
倒数。
三、二、一。
毒蛇直接跪在了地上，他身边的雇佣兵也没好下场，两个直接暴毙，只有戴维在毒蛇身边，但也是胳膊中弹，枪支被丢弃在地上。
刘队直接冲出去，控制住了毒蛇。
唯有那眼睛一直盯着顾城的方向，直到他被带上警车，那股嗜血的杀意就此消失。
此次任务，警方代表刘队还专门打电话告诉叶冲，表扬了天鹰特战队的成员。
乐的叶冲大手一挥，又给他们加训了一个星期。
季念第二天就从部队搬回了家，她跟顾城没见面。
加训是封闭式的，就算顾城有多想告叶冲他老婆也没法子，手机也不能拿，跟外界完全没有联系。
在进去的前十分钟，顾城拿到手机，给季念发了条信息。
“宝宝，我要加训一个星期，封闭式，每天早上起来都会想会儿你再起，照顾好自己，等我。”
手机屏幕亮了亮，随即又昏暗下去。
主人还在会议室开会，这几天季念也是忙得头昏脑涨。
真的坐在椅子上的时候，偷了个闲，打开便看到了。
她嘴角上扬。
在微信遍地的时代里，短信真好。
总有人想方设法地告诉你：“我好想你。”
她没有回，她知道这一条短信来之不易。
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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