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肩负使命
只有你,只要你,你可以。
顾城和季念的旅程在十月中旬结束了。这些天来在稻城的所见所感让她灵感充沛,回去就洋洋洒洒写了几大章游记。
其实吧,季念除了是电视台的记者,她还在另一大网络平台上发布文章。今天看了什么什么电影,对人物角色的剖析啊,一些观后感跟杂记,也连载小说,还收获了不少粉丝。
这都归功于她的大学时期。应该说很早以前她就在接触文章,小时候家里季爸爸会定报纸,每天早晨吃饭的时候手里拿着报纸,她也从小就养成了这个习惯,看报。
所以说,她成为记者,是从小耳濡目染,跟季爸爸有莫大的关系!
这次季念休假回来,同事都可开心了。这就意味着终于不用再一个人做两个人的工作了。所以这季念回来,刚开始同事们是热情相迎接,又是礼花儿又是蛋糕的,没到下午就原形毕露了。
她的桌子上里里外外摆了不知多少份文件,邮箱里不知多少份未读!
“啊!早知道就再待几天了。”这话被过路的文文听见了,小声地在她耳边说:“念姐,你是不知道你没在我们的日子有多难熬,听说最近又需要派人去巴菲线那边,主编正头疼呢,您可别去找骂啊。”
好家伙,她可不敢去找骂呢…
内线电话来了。
季念扶额,他太会挑时间了。
接起电话却还是文明有礼貌,跟民航的空姐有的一拼:“喂,主编,您好呀!…是的,好,我这就过去。”
揉了揉笑僵的肌肉,接受命运的制裁吧。
敲开木野的门,她都不知道被“安排”了多少次了,此次都是把牙打碎往肚子里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端着笑她站正了问坐在桌前正喝着咖啡的优雅男士,“主编,跟您报备一下,我的休假结束了。”木野的眼镜片闪过一道寒光,嘴角牵起一丝微笑。
他善解人意地说啊:“很好,那么,接下来,季念,为你热爱的工作而奋斗吧。”他将一份文件放在她的视线可及之处。
这就意味着,老狐狸开始耍滑头了。
一眼扫过去,生死状?卧槽!
“主编,您您您,这怎么还签生死状了呢?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她怂了。
“如果是因为今年我请假太频繁了,您这扣工资也行啊,我这从f国回来的阴影还没消呢,您这让我突然签生死状,多难啊。”她求情,男人却不为所动。
“台上的通知,我也没办法。”
我的fuck!
在木野的威压之下,季念哆嗦着手拿起那份文件,明明没什么重量此刻在她手中却有千斤重。
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让她快速地浏览完。
这份文件详细说明了原因跟生死状的内容。因为巴菲实控线是全世界最敏感的军/事地区之一,在加上这一路上飞行航线也不是常规的航线,存在一定的危险性,在上飞机之前,就必须签下这份协议。
表明无论是生死,受伤或者重大的财产损失,都得自己负责。
也就是所谓的“生死状。”
季念很平静地看完,“我去。”
她想她知道木野会用什么语气来打发自己:“你是天选之子,命定的,只有你敢去。”
再次踏上征途,左右也不过是一年的时间,她倒有些感慨。这次她们乘坐的航班上只有工作人员,热情的空姐尽心地服务着,季念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巴菲实控线距离华夏国跨越了半个太平洋的距离,飞行时间长达十二个小时。
跟着季念的是她多年在电视台工作的好友兼搭档,江栖。两人同时进的电视台,当年在实习生中唯二的名额,被他们一人霸占一个。
在一众高学历,高颜值,高风险的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自此,或许是因为惺惺相惜的缘故,他们倒成为了好友,更是工作中的好搭档。
一般是同时出任务,不过这年季念被外派的次数有些多,江栖多是留在电视台里,他一个人就顶了季念的工作,常常忙得晕头转向的。
就在昨天,被木野抓到办公室,又是“好言相劝”又是“有利可谋”,他还是签了那份协约。没人干的事儿再难也得干,这时候才更能显现出他不是一般人嘛!
俩人的座位就隔了个走廊。
江栖一伸手就可以戳到季念,为了不打扰其他的同事,他压低了声音:“咳,季念,醒醒,别睡了,你傻啊,往这儿跑?”
她迷蒙地睁开眼睛,看到江栖那张帅气的脸庞,脑子里还没开机,就下意识地回复:“不傻!”
“噗嗤。”江栖忍不住了,调侃着她:“还说不傻,哎,不傻怎么可能跑那么危险的地方去?”后面的话都变调了,季念平静地回答他:“嗯,不傻怎么可能跑那么危险的地方去。”
嘿呦!江栖就要反驳,这才后知后觉,那他刚才不是连自己也骂了进去?脸色一黑,不爽地看着季念说:“跟我这儿玩填字游戏呢?”
“嗯哼。”
“季念,你知道吗?你现在一点都不可爱了。”江栖捂着自己受伤的小心灵,说出这番让季念很是受用的话。
“不可爱,不要你爱,有人爱!”季念恶狠狠地回怼他,脸上却是甜蜜地很。
“咦,恋爱中的女人呀!”江栖打了个哆嗦,摸了摸自己的双臂,起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太恶寒了!heitui!怎么可以这么欺负单身狗!
他感觉自己担心季念,跟着她来就是个错误!
此后在飞机上,江栖再没有跟季念说过话,他怕自己被她给气死!享年二十五岁。
越是临近目的地,气氛越是紧张。不止江栖怕享年二十五岁,季念也怕。两个人还是彼此交换一个眼神,不论私下怎么样,现在必须和解。
搭档就跟军人一样,在战场上,是可以把后背交给对方的,他们必须做到彼此信赖。
季念他们来到特里特斯地区的探访点,距离印控克来莫得尔大约只有三公里。
在探访点的观察台上,用肉眼就能清晰地看到对面的山峰。而印方的两个哨所就设在对面山头的两座山峰上。
摄像师推进摄像器,准确地记录下刚才的那一幕。
根据菲特鲁军方介绍,在实际控制线的巴方一侧,军/事人员和设施以及沿线平民都是巴音布军方的袭击目标。
菲方的统计数据称,今年以来,巴方违反停火协议已经达到1654次。
季念点头,摄像机对准了她,她用流利的汉语表述着眼前的一切。菲方的军官很绅士,他虽然听不懂,依然露出赞赏的神情。
“大家可以看到,在山下就是密密麻麻的平方,并且距离巴菲实控线非常地近。当地官员木乃李阿南介绍,仅过去三个半月中,巴方军队不分昼夜地像菲方军队开火,目前已造成当地七人死亡,十三人受伤,安全局势令人担忧。”季念在工作的时候,神情往往很严肃,她所代表的已经不是各人,而是国家的颜面,是人民赋予她的责任。
最近有位美女外交官很火,她不论什么时候,只要面对镜头,都不笑。她说自己的职业不允许她这么做,要是笑了,就不正规,这影响的是国家的形象。
季念也是这么想的,而且面对这样严峻的事件,也没有人能笑的出来吧。
有多名因巴方开火而受伤的菲特鲁平民来到探访点,他们向记者讲述他们的遭遇。
这里的人们大多面黄肌瘦,衣衫褴褛。有位年仅九岁的孩子在面对镜头的时候忍不住哭了起来,他说:“我没办法上学了。”
男孩的身边坐着他的叔叔,听到男孩这么说,他叔叔用粗糙的手掌摸摸他的头。随后接受采访表示:“男孩叫蒙纳尼阿珂特,当时在家中被巴方的子弹射中受伤,经过六个月的住院治疗,现在他好多了,只是心脏还有些问题。”
受伤的平民还表示,即使生活在如此艰难的环境下,他们也不愿搬离自己的家园。但希望痛苦早点过去,还他们一个和平安宁的国家。
而后,季念一行人被安排到了各户人家里,她就是在男孩儿家里住的。九岁的孩子已经开始帮着家里人做事了,战乱的原因他上不了学,但特别聪明,经常跟着季念,她在写稿整理照片的时候,阿珂特就帮着她一起,一教就会。
季念逗他:“阿珂特,跟姐姐拍张照片好不好啊?”男孩儿小脸一红,眼睛里闪着纯洁的光,那看着她的眼神里还闪着希冀的光。
阿珂特害羞地点点头,能跟美女姐姐合照,他非常乐意!季念也很开心,阿珂特可是个小帅哥呢。他五官非常立体,眼神深邃又带着小孩子特有的天真,头发是卷卷的金发,就是肤色偏深,但更给他增添了几分男孩子的英气。
咔嚓一声,照片里的两个人笑颜如花。
当地民众无时无刻不在担心着突然爆发袭击跟炮火攻击,很有可能下一秒钟跟亲人就阴阳相隔了。
就在今天,顾城作为教官的任务完成了。天鹰的选拔结束了。该部队是直接由上级命名的,首个可以走向国际执行任务的特战部队。
说它是华夏国内最优秀的特战队不是没有道理的。从选拔开始,进入的门槛标准就要刷下一大批人。前提是要入伍一到两年的优秀士兵,然后经过体能,思想,文化等各项审查。接着会经过残酷的地狱式训练,就是由顾城为教官,所进行的。需要淘汰掉相对较差的学员,在这里,他们只能被称为“菜鸟”。
不要以为通过地狱式训练就万事大吉了,会被各种穿插进的考验折磨到疯的,不通过的人还是要淘汰。
天鹰的人,是全能的代表。每天的训练项目是像俯卧撑之类的,100个起步。累到衣服被汗水浸透,身体中的盐分被衣服吸收,干了之后自然就会变得硬邦邦的。
不止这些,他们的各项训练都是在突破人类极限。有个很惊人的数字——06秒。这是该特战队队员的枪支使用速度,从掏枪到上膛再到射击,一共六秒钟不到。这在实战中有很强的攻击性,能够更好的抓住战机。
看着留下为数不多的几个人,顾城点点头。在这热血沸腾的入队仪式上,更多地是属于他们的。
一个个热血充满干劲的声音在国旗下响起。
“我是特战排第五十八名队员,天鹰特战队第九名成员,我的代号为夜莺!”
“我的代号为蝰蛇!”
“我的代号为刀山!”
“我的代号为猎豹!”
“我的代号为…”
当指尖抓住刀柄的那一刻,当手触碰到枪支的那一刻,当国旗在蓝天下飞舞飘扬的那一刻。他们共同喊出:“不辱使命!不负忠诚!”
顾城带领他们宣誓,眼神满是敬畏和坚定:“我宣誓!”
“我宣誓!”
“我是华夏特种部队最尖锐部队的一员,承担最危机险恶的任务,是我的光荣,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是我的责任,关键时刻,我将毫不犹豫献出生命!”
“我们时刻准备的是什么?”
众人齐声大喊:“打仗打仗打仗!”
十月二十一日凌晨,在巴菲实控线的特里特斯战区,发生两起爆炸事故。当即,叶冲派出天鹰特战队成员,奔赴当地,参与救援维和任务。
驻菲特鲁维和部队,第一时间组织官兵掌握情况,组织批量伤员救助演练,维和部队官兵表示:“我们希望能给菲特鲁百姓带来和平与安宁。”
他们做了充分准备,清点急救药品,对挖掘机,吊车等机械设备,进行保养维护,确保一有命令就能够马上投入救援。
在接到上级命令后,连夜准备直升机,天鹰特战队成员全员奔赴航线,去往巴菲实控线。
季念是被一阵剧烈的爆炸声跟玻璃破碎的声音给震醒的。
她睁开眼睛,就看到离她不远的老式窗台上,木制的窗框轰然倒塌掉在床沿,玻璃渣铺满了床跟地上,吓得她一个起身。
在嘈杂的深夜里,她想到还有阿珂特跟他的家人还在隔壁的房间里。跌跌撞撞地推开门,猛烈地敲击着房门,大喊道:“阿珂特,你们怎么样,快出来,我进去了啊!”
纵然心跳加速,双腿发软,但之前在f国的经历让她迅速冷静下来,她知道,是两方又发生交战了,而且地区离她们这里不远。
索性阿珂特跟他的叔叔没什么事,他们显然已经习惯了这种时不时来临的袭击,正躲在床下,双手抱着头。阿珂特看见她,还让她一起来,千万不要一个人待着。
看着孩子严重的纯洁,她不忍地过去抱住他,一直重复着几句话:“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隔壁房间传来她手机铃声,在这种环境下显得突兀又不应该。她赶紧冲过去在床头柜上一把将手机拿过来,依然跳动着的字符告诉她,是江栖打来的电话。
“季念,快,出新闻了,就在街口巴方的人袭击了当地警察,并且发生了爆炸,你赶快赶去现场,带上东西,我随后就来!”他语气里是难掩的激动,这是每个新闻记者面对突发事件都有的正常反应。
拿到一手消息,并且在第一时间发往国内是他们的首要任务。
她语速很快地回应江栖,并告诉他这里的情况:“我知道了,爆炸波余到了我们这里,窗户玻璃被震碎了。”
那边江栖炸了毛地问:“你没事吧?”
季念说没有,她现在带着采访设备下去了。
不远处的街口火光冲天,浓烟混合着刺激的气味儿传入她的鼻息中,泛着难闻的烧灼味道,人群中惊恐地逃窜着,街上一阵混乱,像在逃难的蚂蚁。
她看到穿着不同款式的警察正在交战,子弹很可能不小心一个拐弯就戳如人的心房,她安慰地拍拍自己的胸脯:“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这个夜晚,注定不眠。
季念跟逃窜的人们反方向奔跑着,她必须去到一线。可悲地发现,许多人脸上、身上都淌着鲜血,有跑的,也有老人跑不动的,尽管他们已经用最快的速度走了,但是就那样倒下,再也没起来。
人们的脸上尽显出痛苦和不忍,整条街上充斥着怒吼和求救的声音。目光所及之处,尽是惨烈的景象。
到底谁能来救救她们,救救这可怜的人呢?
季念压下内心的恐惧,把记者证挂在脖子上,不远处,就是此次爆炸的核心位置。炙热的火光向四周袭来,一股股奔腾的热浪如骏马奔驰,呛得她鼻子一皱,咳嗽了起来。
江栖跟另外几名同事奔跑着向她过来,跟他们汇合后,众人商议,对现场开始摄像采访。
分工合作,用卫星电话发往电视台总部,转接导播。在他们如火如荼地进行着现场描述后,一辆辆红色的消防车赶来了。
从上面下来一批批魁梧有力的消防员,无所畏惧地冲向火场。于此同时,驻菲特鲁的维和部队也赶来,看着那一张张脸,满是坚毅,季念眼眶一热。
镜头对准,她开始介绍起来:“大家可以看到,当地的消防官兵已经来救火了,现在的火势不大,出动的消防官兵和车队不多时就会消灭火灾。我们还能看到,正在向我们赶来的是华夏维和部队,他们是一只尖锐力量,两方交战的火力已经明显不足,让我们静待佳音。菲特鲁战区,季念发来报道。”
江栖对她竖起大拇指,好样的。跟着季念往后走了十几米,她突然停下问江栖:“哥,听到什么声音没?”
二人停留在原地仔细听了几秒,便交换了个眼神,齐齐向那堆废墟走去。
微弱的救命声从下面传来,季念大着胆子问:“下面有人吗?是不是需要救援?”下面微弱地传来应答声,季念跟江栖合力搬运着那压在上方的水泥块。
最后将几块楼板拿开,季念这才看清里面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他此刻状态已经不太好了,迷蒙着看了她一眼便昏厥了过去。
“哥,快,去叫人。”她已经顾不上自己血淋淋的双手了,江栖比她跑的快,这里距离消防员那里不远,看那孩子下方的距离有几米深,她不可能够到,现在只能祈祷少年没事。
她一直在跟少年说话,但都没什么用。在真正面临死亡的时候,她自己的弱小才体现出来了。
季念趴着身子,试图用双手去够那少年的衣服,但还是太远了,地面的塌陷程度远超她的想象。所幸,江栖回来地够快,他身后还跟着两名消防员。
将男孩救出后,他们必须得赶去大楼里,里面还有更多的人等待救援。江栖开车带着季念跟那名少年去医院。
她怀里抱着少年坐在后座里,一度分不清那到底是谁的鲜血,只能凭着本能压住他受伤的地方,还有气,还有气,她不时地粗催江栖开快儿点。
路况尚且如此,江栖也急得满头大汗。走到一半车子停下了。“怎么了?”
“路被炸了,操!”一贯好脾气的江栖都爆了句粗口。
“怎么办?”季念现在很无措,江栖看着她,“给我吧,这里距离医院不远了,我背着他去。”
“只能这样了。”两个人就轮流背着少年,到了医院。从各个方向送来的病人,他们一进去医生护士都忙得不可开交。
“来个人啊,这里很急。”江栖扯着嗓子喊,一路上他的体力也要降到零点了。
护士看了他一眼,随后说:“这里谁不是急诊。”但还是招呼着同事把少年抬到病床上,送到了急诊室。
在看到少年被推进去了,季念跟江栖才真的松了一口气,瘫坐在病房门前,为了不挡道,腿都不敢伸直。
大约半个小时后,医生出来了。看到季念的时候,他明显眼里一震,但还是说:“没有大碍了,送到病房修养就可以。”
季念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问:“老陈,你怎么在这儿了?”
陈政言那双眸子里含着苦笑,为了不让她担心也只是假装活力地说:“你都在,我怎么不能来?”
这不仅是记者的责任、军人的责任,也是医生的责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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