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法则领域,调遣令
宫殿忽然静了下来,所有宾客停下了动作,齐齐望向去。
这个令狐拓,好大的胆子,敢当众让李观海赐教一招,他凭什么?
虽说李观海被阴气侵体,身受重伤,但他的身份依旧是云卫司的少主。
倒悬殿虽然也是上界的顶尖道统,但在云卫司面前,还是不够看的。
你一个倒悬殿的天骄,也敢说出这样的话来,不怕遭到云卫司的报复么?
云卫司在上界可是凶名赫赫,素来以雷厉风行,不择手段著称,任何一个神教仙宗得罪了云卫司,都会寝食难安,坐卧不宁。
这个令狐拓要么是蠢,要么是傻。
而令狐拓本人也有些后悔了,他刚才脑子一热,那句话直接脱口而出,想收都收不回来了。
他表情看起来有些尴尬,各道统长老看笑话的眼神,更是让他如芒在背。
李观海惊为天人的眉梢微微一挑,笑而不语。
这个令狐拓有些膨涨过头了,以为自己受了伤,就把自己当成了他一举扬名的踏脚石了。
一旁的夏侯傲雪凤眸微眯,眼中闪烁冷光,淡淡望着令狐拓。
下方靠后的席位中,杨婵儿也皱起了好看的细眉。
这家伙太过分了,趁人之危,居然趁着李观海身上有伤的时候挑战他,真是不讲武德!
许多道统的长老和天骄心中也都是这种想法,但他们还是很想看看李观海会作何回应,是迎难而上呢,还避而不战呢?
迎难而上的话,以他现在的状态,八成是要败了。
但如果避而不战的话,肯定会落人口舌,连带着云卫司的凶名也会受到影响。
现在他可谓是进退两难,骑虎难下了。
“既然令狐兄有此雅兴,在下怎会拒绝?不过正如令狐兄所说,刀剑无眼,拳脚无情,令狐兄可要担心点。”
李观海微笑开口,云淡风轻。
令狐拓一喜,既然都到这个时候了,那他也没有退缩的理由了,不如一往无前,先打响自己的名声,别的事情后面再说!
“观海少主,请赐教。”
他低吼一声,玄帅后期的气势毫无保留地爆发而出。
虚空中响起沉闷的雷鸣,道文交织,璀璨而炽热的神光迸发,宛如苍龙啸海,震天彻地。
席间的李观海摇了摇头,淡淡吐出两个字,“无趣。”
令狐拓表情一僵,旋即大怒,双掌齐出,苍龙狂啸一声,震荡虚空而去。
李观海神情平淡,眼瞳中神光一闪。
恐怖的威压浩荡而下,宛如劈天裂地,乾坤崩毁,似十万大山般压下。
霎时间,风云变色,赑风怒啸。
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惊怖,弥漫在所有道统长老和天骄的心头。
“这是法则领域?!”
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尤其是各道统的长老,一个个都是眼睛瞪大,神情无比凝重。
下一刻,怒啸而去的苍龙忽然停顿在半空,砰的一声炸成漫天符文,如雨点一般爆散。
令狐拓惊骇欲绝,脸色骤变,膝盖啪的一声碎裂,狠狠跪在了铺着丝绸的地面上,如果不是双手死死撑着,他整个人都要五体投地了。
他的头怎么也抬不起来,一直保持着磕头的姿势,难以动弹。
“怎么会这么强?”
他心中在屈辱地咆哮,想倔强地抬头与李观海对视,可不论他如何催动法力,爆发潜能,都无法摆脱法则领域的桎梏。
反观李观海,他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席位,甚至都没有站起来,更没有挥袖之类的动作,只是云淡风轻的瞥了他一眼,仅此而已。
他冰凉如水一样的眼睛,淡漠的看着跪在自己下方,皮肤已经开裂的令狐拓,面无表情,漠然而又高高在上,像是在俯瞰一只垂死挣扎的蝼蚁。
李观海心中冷笑,没想到身为反派的自己,也有被人当作软柿子捏的一天,既然这样,那就让你尝尝当众受辱是什么滋味吧。
而在座的各道统长老以及天骄,此刻全都看傻了眼,一个个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李观海所施展的,分明就是极为玄妙的法则领域,这东西和剑意一样,虚无缥缈,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而法则之力的强大,根本不是剑意可以相提并论的,二者天差地别,宛若云泥。
众所周知,法则之力是只有修为达到玄帝境界才有可能领悟的,而且能够领悟法则之力的人,全都是万里挑一的绝世天才。
而现在,仅仅只有玄帅境界的李观海,居然领悟了法则之力,而且还是凌驾于法则之力之上的法则领域,这说明什么?
况且他还只有二十岁啊,二十岁就领悟了法则领域
众道统长老不约而同地咽了口唾沫,暗暗庆幸。
还好还好,还好李观海被阴气侵体,否则以他的天赋,用不了多久就能登临绝巅。
所有和他生在同一个时代的人,都会感到颤栗、惊惧、和悲哀。
他的天赋,已经不能用妖孽来形容了,简直就是亘古未有,空前绝后。
众人庆幸的同时,又十分的惋惜。
这样一个超出常理,注定会被载入史册的惊世奇才,最终却因为救人而断送前程,实在是可惜了。
而在场的天骄更是呆若木鸡,已经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令狐拓的实力,堪称他们这群天骄中的顶尖,可即便是这样,还是被重伤之下的李观海一眼镇压,毫无还手之力。
这差距未免也太大,太离谱了吧?
他们的自信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而且还是重大打击。
咔嚓!
正在这时,令狐拓再也支撑不住,双臂发出两声脆响,骨头硬生生折断了,他整个人趴在了地上,五体投地。
“观海少主饶命”
令狐拓再也顾不得什么尊严脸面了,开始大声求饶。
他是真的怕了,而且他有种感觉,如果他继续强撑下去的话,他一定会死,而且死得很惨。
下一刻,煌煌天威散尽,凝固的虚空得到释放,空气再次流动了起来,一切恢复正常,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令狐兄见谅,在下出手稍微重了些。”
李观海温润一笑,如冰雪消融,他周身笼罩着淡淡银光,超凡而孤高,完美的像是一幅淡彩的水墨画。
然而这个笑容落在别人眼中,却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笑里藏刀,佛口蛇心,这样的人太可怕了。
“来人,将令狐兄带去疗伤,用最好的神花仙草给他医治。”
李观海话语刚落,两个青旗卫就奔入宫殿,一左一右将令狐拓架走了。
众宾客敬酒恭维,既情真意切,又虚情假意。
酒宴很快就结束了,各大道统纷纷告辞离去,也有少部分几个神教仙宗选择留宿云卫司,想借机和云卫司多亲近亲近。
夏侯傲雪也没有返回夏侯仙朝,酒宴结束时,她看出了李观海还有事情要处理,于是说道:“观海,我先回寝宫了。”
说完,带着几个侍女和追随者离去了。
杨婵儿刚要跟着众道统强者离开,忽然被人揪住后衣领,拎了起来。
她刚要反抗挣扎,忽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虚空裂开一个缺口,穿梭其中。
眼前的景物从清晰到模糊,再从模糊到清晰,等她视线恢复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站在了一座云雾飘渺,伸手可抚摸日月星辰的仙山上。
冷风拂过,杨婵儿洁白的衣裙在风中飞扬,三千青丝随风飘舞,翩然胜雪,有若雪山的仙子。
她眉目如画,清丽绝俗,宛若叶间凝露般澄明剔透,有一种纯净如冰,浑然天成的自然美。
多美好的一个小姑娘啊,可惜长了一张嘴。
“李观海,你干什么呀,你把我抓到这里来做什么!”
她刚一落地就怒气冲冲的质问,两条细眉紧皱,纯澈的眼睛瞪着他,很是不满。
李观海凌风而立,仙衣广袖,神情冰凉而淡漠,骨子里透着一股清冷和高不可侵。
“干什么?你在我这又蹭吃又蹭喝,这也就罢了,居然还不知廉耻的当起了贼来,你说我要干什么?”
李观海话语淡淡,听不出喜怒,更听不出任何波澜。
“谁不知廉耻当贼了,你不要乱说!”
杨婵儿有些心虚,但还是嘴硬的不肯承认。
李观海问:“罢了,不与你计较,说吧,你来做什么?”
“我我是来”
杨婵儿磕磕巴巴,一句话颠来倒去说了好几次,怎么也说不清楚。
因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
“罢了,这个给你。”
李观海掌中白光一闪,将一面古朴的黑色令牌递了过去。
杨婵儿接过令牌,疑惑道:“什么呀这是?”
“这是我云卫司的调遣令,如果你以后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可以拿着这面令牌到各处云卫司据点求援,见此令牌如见总旗主,他们会听从你的调派。”
李观海淡淡解释,像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杨婵儿瞪大眼睛,脑袋嗡嗡作响,感觉晕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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