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异香
话音刚落，程兮凉的面色就冷了下来。为首的黑衣人见状不妙，连忙就想缓和气氛，“你是谁？”
“你们口中的那位将军，程兮凉。”
“什么？”
对面五人具是一愣，眼前的这人与他们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就连那为首的黑衣人，都对自己之前说过的话有些怀疑。毕竟这样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怎么样不像是一位将军。
黑衣人甲好笑的说道：“别开玩笑了……”
结果他话音还未落，一片火光突然腾起，他们的行踪彻底曝光了。
五人见状，自知偷烧粮草无望，便直接拔剑面对向众人。想着能杀一人是一人，那也就不枉此行了。
这五人各个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高手，虽然说寡不敌众，可是奈何驻南关的将士们平日里懈怠训练，眼下两方倒是堪堪打出了一个势均力敌。
寂听在一旁见大家打了起来，愣在原地原地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就是这一愣神的时间，一柄长剑迎面刺来，持剑的人正是先前的黑衣人乙。
那黑衣人乙身形极快，众人都还未反应过来，那长剑就已经来到了寂听的眼前。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另一柄长剑斜飞进来，挡在了寂听的眼前。
黑衣人乙定睛一看，正是程兮凉。他挑了一挑眉，有些意外，然后便与程兮凉缠斗了起来。
程兮凉的外表太具有欺骗性，黑衣人乙自然也毫无例外的中了计。不出三、四个回合，程兮凉就擒住了掉以轻心的黑衣人乙。也就是在这时，另一边的人也擒住了因为担心黑衣人乙而露出破绽的黑衣人甲。
他们为首的黑衣人见两人被生擒，只得一咬牙带着另外两人撤退。
“别追了。”程兮凉担心有埋伏，便制止了众人想要追上去的打算。
因为程兮凉刚刚的表现，此刻大家看向程兮凉的眼神中明显带了敬畏，心中仅存的那点不服气也都烟消云散。一听程兮凉让他们别追了，各个都立马停下了脚步，安静等待程兮凉接下来的命令。
黑衣人乙见一群大老爷们跟在一个小姑娘身后点头哈腰，一时有些说不出来的诡异，“你真的是他们的将军？”
“那不然还能有谁？”一个士兵立刻就瞪了过去。
程兮凉紧跟着也微笑着点头，“真的。”
“……”黑衣人乙回想了一下刚刚两人的交战场景，程兮凉好像也的确很强。
“你们叫什么名字？是谁派你们来的？”程兮凉似乎是站得累了，缓缓蹲下身，慢声问道。
黑衣人甲、乙都抿着唇不说话。一个士兵见状，走上前来照着两人的脸，一人来了一拳，“将军问你们话呢，快说啊。”
程兮凉原本想阻止，结果没来得及，所幸就没有说话，任由着他们受了这一下。
黑衣人甲见黑衣人乙原本一张白净的脸瞬间红肿，急忙吼道：“你们有什么事冲我来，别打他。”
“你好好回答我的问题，自然就不会打你。”程兮凉笑着说道。
黑衣人甲正要说话，突然就听到黑衣人乙沉着声音说道：“我叫何景，他叫沈聿。我们……”
“说啊！”士兵忍不住又上前踹了一脚何景。
“你别打他！”沈聿挣扎着想上前拦住士兵的脚，可奈何自己的双手也被人束缚着，只能吼道，“我们是主人派来的，他想让我们烧了你们的粮草，最好是杀了你们的将军，这样你们就不会有多余的心思镇守驻南关了！”
沈聿噼里啪啦说了一通，就连程兮凉没来得及问的话都连带着一起回答了。程兮凉抬手制止了士兵的动作，自己也站起身，笑道：“早说不就没事了吗？”
沈聿沉着脸不愿说话，然后又撇着脸去看何景怎么样了。
“这么说来，你们的主人是邻国人？”程兮凉又继续问道。
沈聿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交代的一清二楚了，眼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所以何景回答时也没什么负担：“我们的主人是周庆国的大将军。”
程兮凉了然的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他们身后的士兵，吩咐道：“你们将他们两人带下去，注意不要声张。”
“你不杀我们？”何景意外的看向程兮凉。
“我为什么要杀你们？”程兮凉也不解回看向何景。
“既然如此，你能放我们回去吗？”何景问道。
程兮凉笑了笑，说道：“不可以。”
“想什么呢，这种要求也敢提？”士兵横眉怒瞪着何景，声音里是掩不住的轻蔑。
“好了，把人带下去把。时间也不早了，把人安置好后就都去休息吧。”程兮凉摆了摆手，对众人说道。
等一众人等都离开后，程兮凉才慢慢转过身，看向从方才起就一直没有说话，但也没有离开的寂听。
“小师父怎么还没有走呢？”程兮凉微笑着问道。
寂听看了一眼程兮凉，“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
“问什么？”程兮凉不解的偏了偏头，然后突然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你是说，我为什么没有问你，和他们做了什么约定，是吗？”
“你果然都听见了。”寂听叹了一口气，“所以你为什么不问呢？”
“这没什么好问的啊。”程兮凉耸了耸肩。
“可是我刚刚还放他们去烧粮草。”寂听不死心的继续说道。
“可粮草也还好好的呀。”
“……”
程兮凉见寂听沉默的看着自己，心里有些发怵，“好吧，其实我知道你刚刚是有挣扎的，但是却还是为了那个约定让开了路。事情没有变得糟糕，这不是很好吗？”
“你就不担心我是周庆国的奸细？”
程兮凉摇头：“我相信你不是。”
寂听垂下头，缓缓说道：“其实我这次去边境，的确是去打探消息的。只不过一半是关于周庆国的事情，一半却是为了我自己。”
“和你这次来驻南关的原因有关？”程兮凉直觉这件事对于寂听来说会很重要。
“是。”寂听点头，“既然已经到了如今这般田地，我也没什么好藏掖着了，我是为了调查我的身世而来。”
“身世？”程兮凉震惊的看向寂听，“莫非你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寂听点头默认。
“可是你不是很小的时候就到了寺中，那个时候的事情你还能记得？”程兮凉有些疑惑的问道。
“本来是不记得的，甚至说我连后来的很多事情都很模糊。只不过前些日子，寂生带着不少杀手来寺中时，我偶然想起了一些过往的事。这些记忆很陌生、也很模糊，但是我可以肯定那是我自己的过去。”
“所以你就来了驻南关？”
“因为我的记忆里有一点模糊的影子，它告诉我来到这里会找到答案。我去到了边境，见到了周庆国的大将军，他说他知道一些事情。”
程兮凉有些狐疑的问道：“可是你当时也不过是个小孩子，周庆国的大将军怎么可能认识你。”
“但是他认识吴家。”寂听抬眼看向程兮凉，说道。
“吴家？”程兮凉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想到了她刚到京城时遇见的那个吴冼。
“准确的说是，吴家的吴冼。”很快，寂听就证实了程兮凉的猜测。
程兮凉彻底呆住：“是他？”
“你认识他？”寂听颇有些意外的看向程兮凉。
“我之前刚到京城时，在一家酒楼里遇见过他。”程兮凉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又道，“相处的不是很愉快。”
寂听冷笑道：“他可能，是我的父亲。”
“什么？！”
“现在还就只是猜测，有些事情还需要被证实。”寂听面色平静，丝毫没有程兮凉的惊讶。
程兮凉看着寂听，知道寂听一开始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心中又会是怎样复杂的情绪。生父在世，却将他丢弃给了农村的妇人家，然后又任由他辗转反侧出了家，当了和尚。
“你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来找我。”程兮凉有些不忍心的看着寂听，说道。
寂听谢绝了程兮凉的好意，说道：“我会自己打听清楚的。”
知道寂听是为了保全他自己的颜面，程兮凉也不强求，答应道：“好。”
许是自己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程兮凉此时安慰起寂听时也格外得心应手：“调查身世的事情你也不用操之过急，事情的真相总会大白的。”
“我知道。”寂听点头，“我其实也没想过要认回这个父亲，我只是想知道这么多年，他到底有没有过哪怕一天的愧疚。”
“也许他也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程兮凉说着，便想到自己之前见到吴冼时的场景，那样的人怎么看也不像是经历过落魄生活的人。
程兮凉有些不忍心再骗他。
“你不用安慰我。”寂听说道，“他怎么样，我会自己去看。”
“时候也不早了，你也快回去休息吧”寂听抬头看了一眼夜空，明月已经挂上中空，于是便说道。
“你也早些歇息。”程兮凉不好再说什么，便也跟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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