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生日快乐

生日过后，解漾很忙，工作室接了几个单子，为了不浪费时间，几乎是24小时都耗在工作室，这么说来，自打生日过后，他和江舸好几天没见了。

        接连运转好些天，解漾终于病了。

        江舸下班回家，刚上楼隔着不算短的过道，碰上听到动静从卧室探出头看热闹的解漾，江舸脚步稍作停顿，再次抬脚就朝解漾的方向走，解漾被发现，摸了摸鼻子，继而大大方方的从房间里走出来。

        解漾只穿了薄薄的睡衣，甚至连条睡裤都没穿，光裸着下半身，腿又细又长，赤着脚，脸上带着异样的潮红，看了这样的光景，江舸愣了一下，眼眸深了几分，在距离解漾三米左右的位置站定，目光在解漾身上打量，从上到下，后者也不害臊，任由江舸炙热的眼神在自己身上停留。

        时间仿佛暂停了几秒，江舸挑了挑眉，似乎在问这个点解漾怎么会在家。

        解漾没说话，用实际行动回答了江舸的疑问，他光着脚走到江舸身边，侧过头下巴垫在江舸肩上，温热的脸贴上江舸的，舒服的喟叹一声，“真舒服！”

        江舸一瞬间感觉自己身上贴了个火炉，正想说话，趴在耳边的某人呼了口气，略带笑意的声音传来，“发烧了，浪不动了，倒是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江舸放下手中的东西，揽着解漾的腰往卧室走，“我每天都这个时间回家。”

        解漾“嗯”一声，只是软软的，听着没什么气，身子软趴趴的靠在江舸身上，呼出的温热气息几乎要灼伤了江舸的皮肤。

        江舸将解漾重新摁回到床上，被子圈好，解漾的眼睛瞪得很大，滴溜溜转个不停，“江舸，我好渴。”说完为了增加信服力，还舔了舔嘴唇。

        江舸起身给他倒了一杯温水，顺便拿出了家里向来储存的退烧药，解漾嫌弃的往外推，在江舸的威逼利诱之下，还是吃了。

        江舸重新洗了一串葡萄过来，喂给解漾，解漾头一歪，瓮声瓮气，“我不喜欢吃这个。”

        江舸了然的点点头，然后撩起衬衫袖子，拿起一颗葡萄，不多会一颗剥了皮的晶莹剔透的葡萄就出现在江舸手中，重新递到解漾眼前，后者可是欢喜的吃了。

        就这样，解漾就张着嘴，等着江舸投喂，接连吃了几颗，江舸害怕解漾吃坏肚子，忽略他不满的眼光，强行停止这场投喂交易。

        解漾吸了吸不通气的鼻子，看着给他压被子的江舸，轻声道，“你对我有点好哎。”

        江舸的动作顿了一下，“休息一会。”

        解漾抓住江舸即将离开得手，目光灼热。

        江舸反扣住解漾的手想重新放回到被子里，解漾执拗着不让他动。

        江舸说话的语气像在对着无理取闹的小孩，“你睡吧，我不离开。”

        或许是发烧的原因，解漾的眼睛雾蒙蒙的，“听说发烧的时候那里特别热，咱们一人一次，第一次我先在下。”

        两人同时开口。

        江舸沉默一瞬，然后是笑，发自内心的那种，胸腔微微起伏。“虽然你的提议很让人心动，我可是正人君子，绝不会趁人之危的，不如等你好了，我再吃个够。”

        解漾颇为失望的扁扁嘴，还是有点不死心，“我可不是每天都这么好说话的。”

        回答他的是，江舸将被子盖过了他的头顶。

        解漾是真的有点困，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入夜了，夜幕星河，周围漆黑一片，江舸不在，解漾摸着黑走出卧室，往江舸那边走，江舸的卧室闭着门，但灯光从门缝偷跑出来，隐隐约约能听到里边的谈话声。

        那仿佛是一个声音清脆的年轻人在哭泣，解漾站在门外，听的清楚，门里传来的一声声控诉。

        “江舸哥哥，你说过最喜欢我的。”

        “……”

        解漾听的麻木了，大多数都是少年的哭泣声，偶来传来几声江舸的安慰声，连眼前的门什么时候开的都不知道。

        眼前的少年戴了口罩，看不见脸，露出的一双眼睛可真是充满了天真烂漫，加上这几滴我见犹怜的泪水，谁见了不心疼。

        解漾听见自己的声音，“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少年看到解漾的脸，情绪更加激动了，“你，又是你，你为什么要三番两次的破坏我和江舸哥哥的感情。”

        解漾觉得自己当时一定是失语了，不然怎么不知道张口去反驳这人说出来的莫须有的罪名。

        江舸沉着声音，“祁柠，回去。”

        少年哭得楚楚可怜，“江舸哥哥。”

        江舸又放软了声音，“听话。”

        “你不送送我吗？”

        “我叫刘洋送你。”

        祁柠开始发脾气，“不必了。”

        门打开又关上，解漾发现江舸并没有动，而是把目光落到了他身上。

        走廊重归安静，两人沉默，解漾转身欲往回走，江舸一把拉住解漾，“你在生气？”

        解漾抿着嘴不说话。

        江舸笑，心情不错，“你在气什么？”

        解漾呼出一口浊气，闷闷吐出几个字，“你不知道吗？”

        江舸脸上笑容更大，“原来我是应该知道的嘛？”

        解漾脑中的某根弦断了，空白了几秒，体面的笑了笑，“是我理解错了，你确实没有必要知道。”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了，就连退场都不紧不慢风度翩翩。

        留在原地的江舸望着解漾离开的方向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上了车，解漾惨淡的笑了笑，觉得自己刚才真是有够狼狈的，丑态尽出，像个没名没分的妒妇当着原配的面想要讨个说法，他揉了揉酸痛的眼角，转动方向盘。浪荡二十载，头一次觉得孤独，漫无目的的开着车在街上四处游荡，转来转去，最终还是停在了工作室楼下，因为好像除了这里没有什么东西是真正属于他的。

        解漾解开安全带，没有立刻下车，放下车窗，点了支烟，任由自己颓废了一根烟的时间，手中的烟熄灭，解漾下了车，整理整理仪容，闻到自己身上残留的烟熏气息，“啧，没出息。”

        解漾还未走近，便看到工作室楼下，江舸坐在门口的楼梯上，听到脚步声，缓缓抬起头，和解漾的目光对上。

        “你……”

        江舸起身，“我来找一个明明吃醋却不说的人。”

        “吃个屁。”

        解漾越反驳，江舸越笑，“又没说你，反应那么大干嘛。”

        “哦，既然不是找我麻烦您让一下，我要工作了。”

        江舸上前揽住解漾，一只手摸了摸解漾的额头，“不烧了，是谁说愿意在我下边的。”

        解漾把在自己身上乱摸的手拿开，面无表情道，“大概是江爷最近太忙了脑子混乱了。”

        两人还没进房，就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人团团围住，大概有个七八个，一行人体型健壮，一看就是练过的，解漾冷笑一声，“看你那可怜弟弟多看得起我。”

        江舸眼神阴鸷，和解漾背靠背，“你怕吗？”

        解漾活动活动手腕，“当然怕，我怕他们不够我施展手脚。”

        两人相视一笑，一番打斗过后，虽然俩人都挂了彩，但还是略胜一筹，眼瞅着眼前的七八个人摔倒一片，场上站立的除却解漾和江舸仅剩两人。

        汗水沿着发梢往下，沾湿了下颌，消失在衣襟，解漾的病还未好全，有些体力不支，低着头小喘着平复呼吸。

        “小心！”江舸惊呼一声。

        解漾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江舸猛的拽住往后一扯，刀片蹭着解漾的侧脸划过，留下一道微弱的痕迹，很快便有血液渗出。

        解漾脸色变得愈发苍白，江舸脸色渐差，将解漾扶到一边，再次出手时下了狠劲，不一会儿，众人倒地，江舸和解漾躺在一边喘气。

        江舸手指托起解漾的脸，观察他脸上的伤，解漾脸上的血液已经凝固，看上去并不严重。

        解漾把江舸的手拨开，撑着地站起来往外走。江舸疑惑，“干嘛去？”

        俩人出了解漾的画室，解漾驾车，一路无言，江舸将视线挪向窗外，看着解漾把车开到了城外的一座悬崖边，脚下是浪花不断拍打岩石的声音，江舸沉默的跟着解漾下车往悬崖边上走，夕阳西斜，落日的余晖洒在解漾过分好看的脸上，微微泛红，海风吹来，头发在空中施展曼妙的舞姿，吹起他宽松的衣角下摆，露出白嫩纤细的腰肢，绚烂的与海景形成绝美的一幅画。

        俩人一前一后，江舸距解漾不足一米的距离，解漾突然转身，和江舸面对面，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江舸，你知道我最喜欢什么吗？”

        解漾似乎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期待得到江舸的回答，因为问完以后，解漾用口型说了四个字，就迅速转身从悬崖上跳了下去，几乎是瞬间，解漾的加入让本不平静的海面更是动荡。

        江舸眼睛睁大，来不及想解漾说了什么，把身上的西服外套随手一脱扔到一边，毫不犹豫的跟随解漾一起坠入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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