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尘埃落定
江舸闻言终于变了脸色，解漾的脸色亦是一片惨白。
“你说什么！”
此时的祁柠像个疯子，别人越慌张，他就越开心，看到江舸脸上的面具破裂，他心中涌上一股快意。
“当时李扬让他跪下来，摁住他的头”
“别说了。”解漾颤抖着声音打断。
难得看到解漾的狼狈模样，祁柠偏不，在空中比划了一个动作，“就是这么摁住的吧我记得，然后你就动不了啦。”
祁柠半疯半笑，背对着解漾江舸二人，“哈哈哈，他扯着你的头发，让你的嘴对准他的那个部位，你誓死不从，然后他就扇了你一巴掌，啧啧啧，那一声可真是特别响呢，没过多久，你脸上就有一个好大的巴掌印，然后你就不反抗了，乖乖的把他的那根/东西，含在口里，然后你猜怎么着。”
祁柠突然转过身，突然靠近解漾，“然后我就听到惨烈的尖叫声，他的那根被你吐到地上，本人也是当场就昏了过去，咦，我每次想起来都觉得恶心，解漾哥哥，你说你怎么这么恶毒呀。”
说到这里，祁柠的话就结束了，又恢复那个安安静静的纯情少年，坐回自己的位置上，重新拿了个杯子，倒满一杯水，慢吞吞的喝着。
解漾额头浸满了冷汗，低着头一言不发，江舸的脸色愈发难看，凑上去查看解漾的反应，口吻难掩担心，“解漾。”
解漾难得的流露出一种名叫脆弱的表情，抬起头的时候，脸上浮现片刻迷茫，“江舸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好恶心啊。”
江舸没回答，只是将解漾揽进怀里，准备带他出去，解漾仿佛一个提线木偶，眼神空洞，没有灵魂的任由江舸牵着他往外走。走到门口，转过身来，“祁柠，你不是我的弟弟了。”
祁柠握杯子的动作顿了一瞬，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坐在车上，解漾还是呆呆地，一句话不说，如果解漾是个omega，那江舸大可以释放他的信息素，然后好好安抚他，江舸靠近解漾，想通过亲吻安慰他，他刚有动作，就被解漾一把推开，近乎是下意识的动作，两人都愣在原地。
江舸瞥到解漾的眼睛红了，他有些不知所措，密密麻麻的疼从身体四周聚到心脏。
“江舸，不要碰我，我好脏。”
江舸看着解漾像是一个将自己缩进壳里的乌龟，浑身紧张，眼里的血丝极为明显，绞尽脑汁的想说点什么来让解漾放松。
他靠近解漾，扶住解漾的头，使得解漾得目光看向他，眼神专注，“解漾，你一点都不脏，真的，这个世界上没有比你更干净的人了。”
“真的吗？”
“解漾，我永远不会骗你。”
解漾的心情没有好转，一路上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不过不再排斥江舸的靠近了。
回到家，俩人有史以来第一次安静的躺在床上，没有任何相关的情谷欠，只是安静的抱在一起，解漾睡着后，江舸掀开被子，轻轻下床，走到家里设置的办公室，打开电脑，查看助理给他发的文件。
等他带着一身疲惫回到卧室的时候，解漾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背对着卧室的门坐着，半个身子露在被子外，看着有点不对劲，空气中偶来传来几声低低的惨叫，江舸脸色一变，迅速向前，夺过解漾手中的手机，待看清手机屏幕上的画面，再对上解漾那双通红的眼睛，胸中不断涌上的一股杀意，恨不得将祁柠千刀万剐。
解漾看的正是祁柠今天下午描述的那些场景，祁柠词汇贫乏，只描绘了十之一二的恶心程度，直到看到真实画面，才知道原来这么恶心，解漾忍着恶心赤脚跑到洗手间，对着马桶吐了起来，晚上本就没吃饭，即使吐了很久也只能吐出一些酸水，江舸尝试着将解漾抱进怀里，解漾发出一声低吼，“滚开。”
江舸佯装没听到，执意去抱，解漾转身直接咬上江舸的脖颈，咸腥的味道刺激着解漾的味蕾，江舸一声不吭，啃咬的力度变小，江舸听到他的肩头传来呜咽。
解漾的精神越来越差了，可以一动不动的待着坐一天，让他做什么便乖乖做什么，从来也不说反抗的事，也可在晚上瞪着眼睛一宿不睡觉，眼看着他越来越瘦，江舸不得不再次带解漾去了医院。
这次解漾拒绝了江舸在旁边陪同听诊，表示自己想单独和医生聊聊，江舸同意了，在外边的走廊上等他。
在解漾进去前，江舸低头在解漾的额头上落下一吻，解漾忍了忍，终究是没把他推开。
解漾推开门，在尚佳颖诧异的眼神中坐在她对面。
“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瘦。”尚佳颖惊呼出声。
也不能怪她太惊讶，距离上次不过半个月，解漾好似瘦成了皮包骨一般，最主要的好像被抽走了灵魂，看着没什么生气。
解漾用力挤出一个笑容。
“笑不出来就别笑了，跟我还伪装什么。”
解漾很快就不笑了，他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尚佳颖也不催他，陪他一起安静。
又过了一会，解漾终于张开了嘴，“医生，我好像恢复记忆了。”
尚佳颖静静听着，用眼神鼓励他继续说。
“不太好。”
然后又不说话了。
尚佳颖明白解漾是不打算说了，便问，“江舸知道吗，你恢复记忆的事。”
“应该不知道吧。”声音轻飘飘的。
“我能知道你丢失的那段记忆吗？”尚佳颖尽量用和朋友聊天的态度同解漾说话。
又是短暂的沉默。
解漾将他的故事娓娓道来。
无非是年少时光的恋爱来得太炙热，对彼此的喜欢恨不得人尽皆知，解漾和江舸两人走到一起，震惊了多少明面暗地上对两人心怀不轨的人，最关键的当属这两人的头号粉丝，一曰祁柠，心悦江舸，一曰唐星冉，心悦解漾。
五年前的解漾心高气盛，头一次喜欢上一个人，又觉得自己喜欢的太满，当年没有现在自信，被祁柠的一番说辞说的当了真，和江舸争吵一番，便单方面发起冷战，被唐星冉约出去的时候，想也没想就应邀，唐星冉那人也是被人利用，祁柠承诺唐星冉，如果他可以做到让解漾喝下一杯掺了东西的酒，他就会帮助两人完成标记，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解漾自然不敢不认账，唐星冉内心挣扎一番，动心了，奈何祁柠突然反水，给唐星冉的两杯酒里都掺了东西，所以就有了困扰了解漾5年的噩梦。
解漾只是说到了他和唐星冉同时晕倒，他被祁柠带走，就没继续往下说，尚佳颖看他表情痛苦，结合他之前描述过的一些梦境，大概猜到了，便柔声安抚说，“不要说了解漾，放松，都过去了。”
解漾逐渐放松，眼底又浮现茫然。
“所以，解漾你现在回复记忆了，想怎么办呢，让坏人得到惩罚可以吗？”
解漾点点头又摇摇头，好像在乎又不在乎的样子。
“和江舸分手吗。”
解漾突然抬起头，摇摇头，“我不想。”
尚佳颖点点头，表示理解，“不想分手又接受不了，你还喜欢他吗？”
“”解漾没说话。
接下来的时间，解漾仿佛回到了5年前第一次见尚佳颖的时候，自我保护意识极高，问什么都得不到答案，她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解漾，能救你的人只有你自己。”
尚佳颖的这句话好像给解漾定了死刑，他自然直到是自己想不通，把自己困在囚笼，找不到出路，回不到最初，还连累别人跟他一起痛苦。
解漾推开门，江舸迫切的迎上来，触到江舸殷切的眼光，解漾的心中涌上一阵阵挥之不去的酸涩，幸而江舸并没有说什么，牵过解漾的手，带她回家。
当日晚上，两人躺在床上，顾及解漾的心理，江舸这几天都很安分半个月以来，两人都是规规矩矩的躺在床上相拥入睡，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江舸掀开被子躺好，按照往常，熄了灯，拉过解漾搂进怀里，准备入睡。
解漾却是突然不安分起来，先是亲吻他的脖子，下巴，然后继续往上，两人接了一个绵长的吻，面对自己爱人，诚实的心理反应最能表达自己的爱意，两人气喘吁吁的分开，卧室太黑，江舸看不到解漾湿漉漉的眼睛，只能听到他软软的说，“江舸，我想亻故/爱。”
江舸的眼神变得幽深，被子被扔在一边，两人渐入佳境。
江舸发现，无论解漾的身体多么炽热，他的下/半/身没有任何反应，他停下来，和解漾中间隔了一个小臂的距离。
解漾意识到江舸应该是发现了，依然不管不顾的凑过来。
江舸用一只手掌将两人的身体微微隔开，“解漾，你冷静一点。”
江舸的一句话，解漾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慢慢的，江舸感受到了胸口传来湿热的感觉。
江舸下意识地，凭着感觉凑过去将解漾脸上的泪水吻干，一只手绕到解漾的身后轻轻安抚他。
“江舸，我恢复记忆了。”解漾突然冒出一句。
江舸手下的动作没停，轻轻的“嗯”了一声。
解漾接下来的话有些语无伦次，江舸静静的认真的听。
“他强迫我跪下给他/口/，让四个人控制我，我当时特别想咬了自己的舌头，想想又不甘心，凭什么呢，明明该死的是他们才对，所以他摁着我的头把我对准他的那个丑陋的东西，我张口给他咬了下来，看到他疼的像个蛆在地上打滚，我很高兴。我告诉自己一定不能记住这件事，不然你不要我了怎么办，但是我没想到我也把你也忘记了。”
“今天医生问我想怎么办，是想和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还是要和你分手。”
解漾感觉搂着自己双手更紧了，便主动贴过去，靠的江舸更近些，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笑过之后，才发现江舸根本看不到，停顿一会又继续说，“我都不想，应得的惩罚不够重，我想让他们两个生不如死，更不想和你分手，因为我爱你，不论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我都好爱你。”
江舸俯身亲吻解漾的发梢，感觉到怀中的人在颤抖，然后附在解漾耳边，“我也很爱你，比你想象的更爱你，所以你可以更自信一些，其实我每天都在担心你不要我了。”
江舸感觉自己的睡衣更加湿热。
“可是我生病了，你要一直等我好起来。”
“好。”
“可能这个时间会很漫长。”
“我们还有一辈子可以慢慢等。”
解漾打了个哈欠，往江舸怀中埋了埋，“你答应过我会让我在上面。”
“嗯，没有忘。”
解漾得到了满意的答案，终于有了最近最快的一次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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