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残局
“偷听了这么久你也该出来了吧，我们需要一个向导。”
“大人，小的不是有意的。”
一个体态略微浮肿的中年人从一旁的墙角里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
“大人，你叫我。”
“不用这么拘谨。”
中年人心里盘算着就连老大都被你送走了，你还让我不拘谨，我能不拘谨吗？还有你之前的气势实在是强势的可怕，现在却没有半点波动。这前后落差实在是可怕，万一我也被送走了怎么办。
舒铭前后打量着着这个中年人，径直走到中年人的面前，轻拍了一下中年人的肩膀。“我想，我应该知道你在想什么。”
此话一出，中年人更是直接冷汗直冒，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人究竟是魔鬼还是魔鬼。
“哎哟，大人，不知道您叫小的有何作用。”
“都现在了，是我的过失，还未请教先生大名。”
“大人，您实在是太抬举小的我了，小的名叫聂徐，哪儿敢用什么先生啊。”
舒铭看聂徐实在是紧张的很，又用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紧张，老徐，现在介绍介绍这里的基本情况吧。”
“大人，这里就是所谓的美食之都的后厨，这里其实更像是一个屠宰加工厂，血兽在这里进行宰杀和烹饪，然后运到上面进行交易。”
也许是看出了舒铭对解说有什么不满，聂徐又补充了一句。
“血兽就是洛兰星上变异的植物和动物的统称。”
“这整个后厨总共有多少人。”
“前前后后一共有五百人左右，有三百人都是近半年加入的。因为我们这里是有薪资情况还是比较高的，所以吸引了不少人来，当然我们也不会要太多，就一直保持了现在的这个规模。”
“他们都是自愿来的，确定不是绑过来的？”
“自愿，绝对是自愿过来的。”
“那，为什么我们是被绑过来的。”
“这个啊，这个是老大特殊吩咐的，所以我们才把大人你请过了。”
“哦？老大吗？”
“是，是前老大。现在，大人您就是老大。”
“别，我可没说做你们的老大。不过你们在这地方待着不觉得渗的慌吗？”
“不会，因为前老大是用特殊的方法杀死了这只虚兽，让它的尸体里面没有尸气。再加上这具身体本来就是虚虚实实的状态，这地方跟普通房屋没啥区别。”
“难道在心理上就不会有隔膜吗？”
“这种情况在刚开始的时候是有的，但是习惯之后就不会了。”
“那你们为什么不自己直接建一个基地，这样不是更方便一点？”
“我们也想过，只是前老大说过这个具虚兽的尸体到时候会有大作用，只是还没有到时间而已，也不知道这究竟有什么作用。”
“他，还有说过什么吗？”
“我想起来了，前老大说过，终有一天他会迎来终结他的那个人。到时候，这具虚兽尸体的作用就可以体现出来了。”
“按理说，仇恨不是会随着时间的变化而被放大的吗？怎么在他这里就成反向走了，”
“究竟是时间太久了冲刷了情感，还是你想迎来你的终结。”
“大人，小人觉得这还是您个人的人格魅力太强大了。”
“行了，你去招呼一下，让所有人到上面去吧，包括能搬的东西都搬走吧。”
“好的大人，小人这就去。”
聂徐开始是试探性的往后挪了挪，确认没有危险之后就快速向目的地跑去。当然，这一切舒铭都只是看在眼里。
也许，这就是立场转换下的小人确认物能够保全己身的做法吧。
“舒铭哥哥，这个虚兽的身体到底有什么作用啊。”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其实也没必要区分的那么清楚。”
“舒铭哥哥，你能不能说的清楚一点啊，这样不是很容易理解。”
又是摸了摸小青衣的小脑袋“虚兽，游离于空间之外，在不同的空间之中穿梭。它的身体自然就可以抵御空间乱流，也可以当做应急储备仓。”
“这样啊，那么虚兽也一定很稀有吧。”
“虚兽，其实也还是有很多的。”
“它的价值这么大就不会引来有心之人的觊觎吗？”
“这种生物可是很强大的，在成年前它是很弱，成年后需要抵御空间乱流，实力自然是毋庸质疑的。”
“那虚兽成年前是怎么保护自己的啊。”
“族群啊，不过虚兽是独居生物，成年前都会跟在一只成年虚兽一边，成年后就会主动离开。”
“那……”
“那青衣还想不想出去玩儿了啊。”
“当然想啊。”
“那还不准备走啊，晚了就不带你去玩了哟。”
娱乐似乎才是小女孩的天性，小青衣现在的样子就跟一个七岁女孩差不多的状态。
望着都已经快要走出去的两人，小青衣只能快跑跟上。
“等等我啊，我还在后面了。”
……
“大人，按照您的吩咐，都已经撤离完毕了。”
“好的，明晚是个月圆之夜吧。”
“是的，大人，明晚是个月圆之夜。”
“晚上好好休息，明天还是有不少事需要你去忙。”
“没问题，大人。”
“少爷，这个地方之后还需要管吗？”
“收拾好残局之后我们就走了，这地方后来怎么样就看他们这群人怎么样了，跟我们也就没有多大的关系了。”
“子叔，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武器。”
“长枪吧，许久未用应该是生疏了。”
“安排，后面还有一些事多麻烦子叔了。”
子环阳从舒铭手里接过一张纸条之后就化作了一个黑影融入到了黑夜之中。
时间，地点来到另一边。
“无颜小姐，这是少爷交给你的任务。”
“知道了，子叔，少爷还有别的任务吗？”
黑夜中的另外一名女子，一身黑衣长发飘飘，五官端正，精致的手里拿着一把长剑。这，便是月无颜。
“暂时没有了。”
“保证完成任务。”
……
“少爷，已经都准备妥当了。”
“辛苦子叔了，效率真高。”
“少爷，那我就先走了。”
“好的，子叔，记得好好休息。”
“嗯。”
“戏子楼台花颜月，一颦一笑淡红颜。三尺楼台，花颜有意命无情。”
……
次日午夜，圆月格外的耀眼。
“大人，按照你的吩咐，都已经准备妥当了。”
“好的。”
只见舒铭手掌一抬，虚兽巨大的身体从地下漂浮而起，穿过了大地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随后舒铭的指尖滴下一滴血飞向这只星空巨兽，在虚兽身上化作熊熊烈焰从身体边缘向中心燃去。
火焰很大，但没有一个人觉得不适。面对如此不可思议的一幕，众人也早已见怪不怪了。
“子叔。”
子环阳将一个袋子直接扔进了烈焰之中，里面装有各式各样的武器装备。
“天地为引，虚实变幻。”
舒铭又用自身的杀气将火焰包裹住，直接扔向了天空之中。火焰向上开始不断缩小，直至缩小成一个小点开始不断下坠。在半空中又开始燃起烈焰，从下往上看，能看到一个光点不断下坠。
凭空出现了一只巨兽的虚影，随着一声巨兽的鸣叫声，光点落到原来的位置变成了一个袋子。
舒铭从袋子里面拿出了一个珠子，一把长剑，和一把长枪就把袋子递给了聂徐。
“这里面的东西你们自己分配，武器可以虚实切换，它们没有固定的大小，也没有重量，效果是原来的百倍。”
“多谢大人。”
“所谓虚虚实实，真实存在但感知不到，虚实切换需要一个载体。”
“子叔，这杆枪可还趁手。”
子环阳接过长枪却是感觉不到手里有什么东西，但是手里又确确实实有一杆长枪。
“子叔，用你的意念。虚实变幻，真真假假，往往都只在你的一念之间。”
子环阳将长枪递到额头处，长枪的身影开始出现。这一刻子环阳觉得这杆枪可以随他心意不断变化，虚与实的转换实在是令人觉得不可思议。
你想，将这样的武器在虚的状态下刺进人的身体，再切换成实体，就等于人凭空受到了致命创伤。这样的武器大规模出现，将会引起怎样可怕的风波。
“趁手，虚的状态下可以随身携带，应敌的时候可以转换成实体状态。”
“子叔，就没有考虑过在虚实状态的转换下杀人于无形。”
“这种方式多少有些不合适，我还是算了。”
子环阳一生光明磊落，应对敌人从来都是凭借自己的力量，确实是不屑于用这种方式。
“不过这种方式也不是无解，在虚实转换的时候会引起空间波动，在一定的时间内也不是无限制转换。在弱小的时候，这样的武器毫无疑问是多了一道保命符。”
“这样的武器，不知道少爷这次造了多少。”
“其实也没多少，三十多件吧，更多的是可以变化大小，在虚实转换的话是半虚半实的样子。”
“少爷，这把剑是给无颜小姐准备的吧。”
“对，骗了人家那么久不知道这点礼物能不能弥补一下，相信更多的还是不会原谅我吧。”
“少爷，是让我送过去还是放在这里。”
“不用了子叔，无颜会找过来的。”
“对了，子叔，你觉得这个地方今后会在洛兰星上达成一个什么样子了。”
“在洛兰星上的话，我想应该会成为不亚于王级势力吧。毕竟，这颗星球上能感应到空间波动的人并不多。”
王级——既最顶级。
“子叔，这杆枪取个名字吧。”
“就叫，如云枪吧。”
“好听的名字，收拾收拾吧子叔，等会儿就准备走了。”
“好的。”
“小青衣。”
“啊，我在，舒铭哥哥。”
看着现在这个小丫头嘴里还不断咀嚼着，舒铭将一颗珠子递了过去。
“这是虚兽的生命本源，小青衣就带着吧，对你有好处。”
“嗯嗯，这算是，定情信物吗？”
“哈哈，对，就是定情信物。那，小青衣以后会嫁给我吗？”
“当然会啊，舒铭哥哥。小青衣最爱舒铭哥哥啦，这信物我会好好保管的。”
临近晨曦，舒铭等人已经来到了美食之都的边缘地带。舒铭也许会意想不到，今后的美食之都会成为洛兰星上一个王级势力之一星夜吧。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快看，日出。”
日升日落，每一天都是如此变幻，真真假假，虚与实在有时候就已经不重要了。
一个身着红色衣装的人出现在了舒铭的身后。
“少爷，你找我。”
舒铭转过身拿出无言剑递给了月无颜“无颜，此剑名为无言，是专门给你的。”
“多谢少爷。”
随着月无颜接过无言剑，她看到了舒铭的样子令她无比震惊，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暗夜的第一人。
静静的感受着舒铭的气息，月无颜的眼眶变得红润了。月无颜本以为自己的心已经尘封多年，直到看见这个负心郎让她的心顷刻解封。
月无颜的眼泪缓缓顺着脸颊滴落“如果，你能换一个样子，换一个气息该有多好。为什么，要让我再看见你。”
“美好的谎言即使再美好，也终究还是谎言。能骗一时，终究是骗不了一世。”
“那你为何又要现在出来，往前或者是往后一点不是更好吗。”
“这把无言剑是……”
“够了，我不想听。”
月无颜的情绪在这一刻已经彻底崩坏，她接过无言剑向着舒铭刺来。
舒铭没有任何反抗，也没有任何闪躲的意思。
“如果能要我的命，能让你不那么痛苦的话，我甘愿受你一剑。”
剑尖快要刺入舒铭胸膛的时候，它的方向转变刺入了月无颜的身体。随着一口鲜血的吐出，月无颜整个人的身体更是摇摇欲坠跌入舒铭的怀里。
舒铭将月无颜的身体放下，一只带着血的手抚摸上了舒铭的脸庞。想要放下，却被舒铭牢牢抓住。
“我，终究还是下不去手啊。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即使你带给了我许多痛苦让我想杀了你。可我，终究还是下不了这个手。是你，给我的生活里带来了新生。这些年，我也感谢你。”
“如果，非要给这一份仇恨带来终结的话，我，其实更希望是我。”
“傻女人，你又是何必了。”
“以前，我只是一个戏子，别人都只会把他的意愿强加在我的身上，除了琴棋诗画我好像也不会别的了。是你，给我的生活里带来了不一样的光；是你，让我知道了我其实还是有别的作用。”
“成了你的情，就要还你的恩不是。”
“傻女人，有我在，你是不会死的。”
月无颜的意识开始逐渐朦胧，感觉一切都像是做了一个梦，但又是那么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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