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你儿子有可能永远醒不来
情人……
听到这个词之后，萧羽背后一凉。
脑海里涌入的全是之前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回忆，关于五年前，关于很多很多。
他不想再当一个任凭秦风扬去蹂蹒的玩具了，他想做个堂堂正正的人。
哪怕是司机和保姆，好歹也是靠自己的劳动换取金钱。
那情人呢？
靠的是什么，靠的是皮囊，靠的是肉体。
他已经是个五岁孩子的爸爸了，这么做，以后儿子懂事了，知道了之后，会用什么样的眼光去看待他。
“秦风扬，你不是让我不要再出现了吗。”
“我反悔了。我和你之间的游戏，我说开始就开始，我说停就停，现在我说重新开始，你就必须得遵从。”
“我这段时间已经快被你折磨疯了。”萧羽说，“我是不会做你的情人的。你不要脸，我萧羽，还要脸。我以后还想过正常人的生活，正常人的日子。我不想再被别人用有色眼镜看待，更不想以后在儿子面前抬不起头！”
“过正常人的日子，然后再找一个你眼里所谓的正常人，去和你结婚，绐儿子找个后爸，对吧？”
“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萧羽真的快被他逼得喘不过气来了。
“不是我胡思乱想，而是你一次次的行为，让我对你……呵。”
“从头到尾，都是你一个人在发神经！”
“你再骂我一句试试？”
“你发神经！”
话音才刚刚落下，秦风扬的吻便铺天盖地地落了下来，让萧羽没法躲避。
他的舌头闯了进来，在他的唇齿里面搅动着。
萧羽几近窒息。
“这里是医院！”
“只要我想碰你，不管是什么时候，什么地点，都不是问题。”秦风扬嚣张地说。
萧羽真心觉得秦风扬该去医院好好治一治他的神经病。
两个人又陷入了冷战。
本来，因为今天秦风扬救了萧羽，萧羽对他的态度稍微好了一点，两个人间的关系也没那么紧张。
甚至，还有种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感觉。
可是，因为秦风扬的偏执和霸道，现在他们又一次变成了这样。
萧羽倏地笑了，也许自己和秦风扬真的是天生相克的命，否则怎么可能会这样呢？
明明合不来，他还要一直纠缠他，他也是真的受够了。
楚离在里面检查小包子的身体状况，有儿童医院的医生过来了，秦风扬和萧羽都把他们给请走了。
秦风扬坳不过萧羽，本着半信半疑的心态，还是让楚离去放手一试了。
两个人，坐在病房门口的长椅上。
今晚真的很累。
萧羽眼角的余光注视到了秦风扬的衣服后背好像有些异样，但又不敢确定。
他微微侧过头去，才发现……秦风扬背后全是血！
他衣服后面都被血给染透了。
刚才顾着送包子来医院，顾着吵架和对峙，根本没有注意，会有这个情况。
萧羽这才想起，在潯峰岗的时候，秦风扬一个人跟那几个保镖单打独斗，他赤手空拳，而那些保镖个个人手上都拿着武器，打了那么长时间，难免会有磕磕碰碰，会受伤的。
“秦风扬，你的背。”萧羽忍不住了，坐到了他的身边。
秦风扬却一脸不耐心似的把头侧了过去。
“你流血了，伤到哪里了，刚才为什么不早说。”
“现在才想起来关心我啊，学长，我是该说你太蠢了，还是该感谢你对我的关心？”秦风扬冷着脸说。
萧羽语塞。
行 ！
秦风扬，你好样的。
看在你是为了救我和儿子的份上，受了伤，这一次，我忍。
我少和你吵两句，免得把自己给气死了。
“你别耽误了，到时候伤口感染了，你就后悔吧。”萧羽拉起他的手，“走，带你看医生。”
“这里是儿童医院。”
“那就去别的医院。”
“儿子呢？”
“楚离在里面看着儿子。”萧羽说，“秦风扬，走。”
秦风扬深深地看了萧羽一眼。
萧羽现在，算是在为他紧张吧。
他没看错吧，这一回。
嗯，一定没看错。
“我之前跟你说过的，”秦风扬说，“我，不喜欢去医院。”
“那你想怎么样。”
“回去我叫陈海帮我处理一下伤口就行了。”秦风扬说，“大老爷们的，一点小伤无所谓。”
“这也叫一点小伤？你干脆把你的衣服脱下来，看看你自己现在是什么一副状态。”
“学长，看得出来，你真的很关心我啊。”
“我……”
“别说什么对我只是感谢和感激之类的话。萧羽，你的语言、行为还有动作，通通都出卖了你了。在那个废弃的工厂的房间里，你为什么会过来帮我？读大学的时候别人怎么骂你欺负你你都没跟人动手打过架，包括我，我打你骂你你也从不还手，我知道你害怕这些打打杀杀的东西，可你为什么冲进来帮我？”
秦风扬的话，如连珠炮般的侵袭着萧羽。
“还有，我伤不伤到，我感不感染，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你萧羽不是很恨我吗，我伤了感染了死了，不就没人在这世界上折磨你，你不就一了百了了吗。”
听着秦风扬的这些话，萧羽又好气，又好笑。
可他真的没有办法否认。
他坐在原地，就像个傻瓜。
嗯，秦风扬说对了。
他很怕打打杀杀那些东西，长这么大，作为一个男人，几乎没和人打过架。
可今晚，看到秦风扬和那些人博弈着，看到秦风扬差点被人用铁棍爆头的时候，他真的是本能反应的冲上去。
他不想他伤，不想他死
为什么？
“如果非要说一个原因，可能因为你是包子的爸爸吧。”萧羽说，“儿子没了爸爸，一定会很伤心。我不想儿子难过。”
“那你呢。”秦风扬说，“不要说儿子，说回你。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会不会因为我而伤心半分，哪怕是半分。”
—点点，也好啊。
只要是伤心。
萧羽盯着秦风扬那双好看到了极致的眸子，沉默了许久许久……
这个问题，他从未想过。
他只幻想过，有一天，自己彻底摆脱秦风扬了，不用再被秦风扬纠缠，能够独自带着儿子，过那种普普通通的幸福快乐的小日子的时候，他一定会很快乐。
可他没有幻想过，如果有一天，秦风扬消失了……
从这个世界，彻彻底底的消失……
那时候，他会是什么样的一番心境？
这个和他纠缠了这么长时间，这个和他有了这么长一段孽缘，这个和他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可笑、可悲、幼稚和辛酸的人。
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什么时候，才能尘埃落定。
没有人知道。
秦风扬还在很认真地等待着萧羽的答案，而萧羽，陷入了他自己的沉思当中。
很多东西，他不得而知。
问自己，自己的心，也不清楚。
“你说的不在，是哪种不在。”
“生老病死。”秦风扬淡淡地说。
“不会吧，应该。”萧羽说，“你不在了，我就自由了。”
说是这么说，但这答案一说完，他的心就不安了。他自己都知道，自己又在骗自己了，说谎了……
然而，秦风扬却把这个答案当真了。
又一次的心凉了。
“呵呵，”秦风扬说，“好。很好，萧羽。那我就祝福你等到这一天，让我彻底还你自由吧。”
萧羽没想到秦风扬会笑着说出这样的话。
楚离从病房里出来了。
萧羽和秦风扬同一时间从椅子上起来。
“我儿子怎么样了？！”
两个人异口同声的问。
“情况有些复杂。”楚离说，“他原有先天性儿童孤独症，本来是不能接受今晚那一类的绑架、被关在幽闭空间的刺激的，但经过我的检查以及看了他身体报告的各项数据分析，这个孩子本身的脑补构造和身体机能和普通人不一样。"
“嗯？”
“嗯。”楚离淡淡地应了一声，举手投足间尽显雍容和清冷，“男性受孕体本身就存在着很多不确定性，生出来的孩子也是如此。这一次的昏迷，要么就是他醒来了，痊愈了，幸运的话甚至会恢复语言神经系统，能像正常小朋友一样生活，不幸的话，就是一辈子躺在那里。”
萧羽感到心惊，在听到楚离说，小包子有可能一辈子醒不来的时候。
他才那么小！
他的人生，才刚开始没多久啊。
“你最好别让我发现你是在胡说八道。”秦风扬狠狠地道。
“如果你不信任我，为什么要让我来绐你儿子看病呢？既然都已经交给我了，你现在该做的，是配合，而不是质疑。”楚离指着秦风扬，“每天求我帮忙看病的人，能从这病房门口排到珠江去，我知道你有钱，但我劝你最好别惹我不乐意。不然，你给我再多钱，我都不屑看你一眼。”
“萧羽你找的是哪门子的医生……！”
眼看秦风扬又要和人家医生吵起来了，萧羽上前去，干脆用手捂住了秦风扬的嘴，“好了好了你别吵了。少说几句不会怎样吧。楚离，接下来你要怎么做。”
“我要带你们的儿子回泰国，我的私人诊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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