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小包子快醒了
萧羽一路赶去了医院。
秦风扬的病房外面，有专门的保镖看守着，还好这个时候秦老爷子不在，萧羽联系了秦风扬的助理陈海，是陈海打点了门口的那些人，把萧羽给放进去了。
—走进病房，看到躺在病床上面，盖着被子，脸色苍白，还在打点滴的秦风扬，萧羽便泣不成声。
原来，担心一个人，关心一个人，心心念念着一个人，是这样的感觉。
萧羽泪流不止。
他坐在秦风扬的床边，多想跟他说说话。
“秦风扬，我来了，你听不听得见，你知道我是谁吗……”
他的手，垂落在床沿边，很苍白。
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指甲修剪的干干净净。
萧羽执起了秦风扬的手，“对不起啊，我不应该抛下你一个人的。如果时间重来一次，我说什么也不走了。秦风扬，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抛下你。”
“如果你听得到的话，绐我一点回应好不好？如果你听不到，那没关系，我就一直坐在这里，一直说绐你听。”
“你不是总是喜欢骂我，和我吵架，气我吗，只要你醒来，我随便你怎么骂，你想吵架我也跟你吵，随便你怎么气我，我都不跟你生气了……”
“我道现在才知道，很多东西，现在才懂得……”
萧羽全程对着病床上躺着的那个人自言自语。
然而，那个人，秦风扬，没有给予他任何的回应。
就这样，一直僵持不下。
“我给你削个苹果吧？”萧羽看到病床旁边的桌子上有一个放水果的水果篮子，他去洗了一个苹果，然后一点—点地削皮。
他记得，以前秦风扬总是要求他削苹果给他吃，削完了之后，还要他亲手喂，那时候，他总会给秦风扬一个白眼，说他像一个大爷一样，不会自己动手。
可现在，他却无比地想要主动去帮他做这些事情。
但他却没有醒来。
想到一句歌词：这些平常的举动叫做难过。
现在，每一个举动，都很容易勾起他们当初的那些回忆。
而那些历历在目的回忆，无论是甜蜜的，亦或是黑色的，现在通通都化为了伤悲。
—种文字无法描述出来的伤悲。
萧羽不敢想象秦风扬醒来之后会变成怎样。
至少，现在从四楼摔下来的他，骨折了，身体的很多地方都受到了损害。
萧羽把陈海叫了进来，陈海一直陪在医院，听到了很多医生说的关于秦风扬的病情。
“医生说了，最坏的结果，就是总裁永远醒不来，变成植物人。”
植物人……
这三个字，是何其的恐怖。
触目惊心。
“那最好的结果呢？”
“醒来，但还要长时间的治疗和恢复。”
萧羽的眼泪还在啪嗒啪嗒的掉，“他为什么这么傻。”
“总裁度过了危险期，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萧先生，这次你能够回来……其实，站在私人的角度，我还是很为总裁开心的。”
“我想清楚了。”萧羽对陈海说，“我也很清楚我以后应该怎么做了。退一万步来说，秦风扬真成了植物人，又或者是缺胳膊少腿，成了个残废，我也会一直照顾他。”
不离不弃。
这才是他。
这才是真正的萧羽。
现在，他只需要花时间去等，等一个人醒来。
“现在，等待，好像成了我唯一能够做的事情。不过，我和他，都已经纠缠了这么多年，浪费了那么多时间了，我等他，也好像没什么不行的。”萧羽努力地扯出了一抹笑容，他想，哪怕秦风扬现在还没醒来，但也一定不喜欢看到他哭哭啼啼的样子，想要看到他开怀的大笑吧。
秦风扬，你放心，就算你看不见我，我也一定会努力的去笑。
去等你醒来。
如果你不醒来，我也会一直等。
你不是很喜欢和我耗吗，这一次，轮到我缠上你了，就比比谁的时间更多，比比谁更加有耐心吧。
想罢，萧羽的内心也宽慰了不少。
“萧先生，你别忘了，总裁也等了你很久。”陈海说，“总裁是真的很爱你。当初，他以为你死了的那段时间里，每天颓丧成什么状态，可能也只有我这个跟在他身边的人才知道吧。”
萧羽抿紧了嘴唇。
“所以现在算是我在还债吗？”
“当时他以为你真的死了，天天抱着你那个所谓的’骨灰缸’，办公室里，别墅里，也都藏着掖着关于你的照片，谁只要一提起你，一提起和你们有关的，他就会大发脾气。那个时候，他的脾气，我们没有一个人受得了。是后来慢慢看了心理医生，慢慢才走出来很多。”
萧羽无法想象那个样子的秦风扬。
平时他就已经够暴躁了。
按陈海所说的那样，更加暴躁，那是什么状态啊？
暴龙吗？
其实，秦风扬也有很深情的一面。
只不过他把那一面都掩藏着，不想给别人看到他的深情。
他明明爱，却又不敢去表达爱，又不知道用什么方式去表达爱。
他以为，爱就像小孩子得到玩具一样，爱一个玩具，就哭着闹着，无论用什么方式，都要强行地去得到，去帝上朝no
而萧羽呢，却又是另外一个极端，萧羽明明爱，明明已经动了心，却如何都不敢去承认。
等到发现自己已经对那个男人心动了，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对方的时候，才跑来这里，却发现，为时已晚。
珍惜眼前人……这个道理，从古至今，无数人说了无数遍。
但真正做到的，又有多少个人呢？
谁不是在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失去之后，才懂得拥有时的珍贵呢。
“萧先生，你别看总裁平时那么倔强，脾气又那么燥，但他认真起来，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无论是对待工作，还是对待感情。这些年，他有岀去和别人逢场作戏过，显得很风流，玩世不恭，但他真的只是停留在逢场作戏，我没有见过他带任何一个男人或者女人回家，甚至有些人脱光了送上门，他看都不看别人一眼。一个男人，能做到这样一种程度，是真的很了不起了。”
萧羽认真地听着陈海所说的那一字一句。
放在以前，他可能打死都不会去相信，秦风扬能做到这样的一种份上。
可是放在现在，他信了。他真的信了。
“他这么做，是因为心里有你。你别看他嘴硬，心里其实喜欢你喜欢到不得了，对小孩子也是的。”
哦？
真的吗。
“我知道了，陈海。”萧羽微笑着，对他点了点头。
旁人怎么说，都是虚的，自己感受到的，才是真实的。
虽然秦风扬表面上对他是真的很恶劣，可是，很多细节的地方，现在回想起来，他真的为了萧羽做了很多的改变。
那段时间，萧羽有抑郁的倾向，秦风扬心甘情愿地去改变自己的脾气，试着一次又一次的迁就他。
物质的东西，萧羽从来都觉得不重要，因为世界上有钱的男人多得是，比秦风扬有钱的也不及其实。但能做到像秦风扬这样，为了一个人，心甘情愿的去改变的，还有多少人？
“老爷子那边怎么样了。”
“老爷子现在还在生气。气肯定是没消的，出了这样一单事情，宁家小姐当场被退婚，丟脸丟大了，秦家和宁家的关系是彻底完了，哪怕能修补，也没有办法修补到以前的那种程度了。对整个秦氏家族还有公司所带来的损
失是不可估量的。但总裁这么一跳，作为一个父亲，秦老肯定多少是有些不忍于心的。
所以，感情牌，其实还是可以继续打下去的。
“我不管了，这些天，我还是每天都会来这里的！哪怕遇到老爷子……哪怕他赶我走，我也不管了！”萧羽已经下定了决心。
他本质上，和秦风扬一样，都是那种很倔强，很决绝的人。
没认定一件事的时候，他可能会纠结，也会优柔寡断。
可当他真的认定了，决定了，就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了。
***
泰国，曼谷。
经过了多天的治疗，今天，在看仪器的时候，楚离终于看到了小包子的脑补产生了剧烈的反应了。
那些神经线条和脉络，也逐渐明晰了，展现出来的数据也愈发地乐观了起来。
小包子还躺在床上面，楚离在病床旁边守着。
他有预感，不出意外的话，在这几天之内，小包子就一定会醒过来了。
圆嘟嘟的脸蛋，如同粉雕玉琢，五官很精致，和他的爸爸秦风扬如出一辙。
这样一个可爱的小娃娃，醒来之后会是什么样的一番状态呢？
会是个天才宝宝吗？
这一点，楚离很是期待。
出了实验室，今天难得地，竟然没有见到顾倾城那个烦人的妖精了。
楚离竟然感觉自己的心里面有些空空的。
怎么回事？
难道自己就这么犯贱吗？
不，他一点也不想见到他。
就在楚离走出私人医院，准备去开车的时候，一打开车门，发现跑车的副驾座上睡着一个人。
“你干嘛？！你怎么会有我的车钥匙？！！”
楚离吓死了。
顾倾城迷迷糊糊地醒了，“等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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