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昔日袍泽
老者眼里闪起寒光,化身为刀的杀手已经鬼魅般掠至眼前,就要撞上他的身体。
秦天阙不进不退,二指变勾,闪电般勾进女子头骨,嗤的勾出一团人脸样的漆黑混浊之物,那物邪气逼人,长满蠕动的触手,有鼻有眼,出来后吱吱怪枭。
秦天阙冷哼一声,指尖迅疾冒出一团白气,白气裹住邪物,瞬间结成了冰霜固体,然后啪的炸开,踪迹全无。
邪物一出,女死士身上黑气消失,肿胀的身体变成正常体态,随即萎顿在他脚下死去。
一缕银光在其身上升起,凝成此人生前影像,她铅华洗净,顶银盔掼银甲,披猩红斗篷,面容坚毅,英姿飒爽,是一位军中女将。
见她笑意岑岑,左手后背,右手握拳,放于胸前,然后弯腰,向秦天阙行一个军礼。
随后烟消云散。
秦天阙目睹此魂魄,顿时明了,瞬间眼圈一红。
玉清川背着云心,云心肩膀上坐着小人威震天,刚才被秦天阙一股气浪缚住,恍惚间就到了这里,此刻被这匪夷所思的场景震惊。
其余死士们迅速变化阵型,一起围上。
秦天阙白须飘摆,如法炮制,残影在杀阵中连闪,抠出他们脑子里的漆黑邪物,一声声啪啪脆响过后,铁索上横七竖八挂满黑衣死士。
秦天阙的目光望向北方一处遥远的地方,轻轻叹息,然后弯下腰,把他们尸体一具一具全部横搭在铁索上排好。
道道英魂出了刚死之躯,一排军中亡灵出现,他们现出本来样貌,有男有女,披挂整齐,眉目清爽,纷纷弯腰,向秦天阙行三军之仪!
被这仪式感动,玉清川顿时泪目。
云心也看见了,疑惑问:“哥,他们是什么人?”
练气士这边见得了手,各挺刀剑围拢过来就要乱刃分尸。
秦天阙放出俩层气机,大喝:“鼠辈们,都住手!”
这一声断喝响彻云天,犹如天空里打个霹雳,震的大家耳膜咣咣之响,好多人身子瘫软,手里的兵器脱手坠落。
刚才持斧壮汉不服,在人群里大怒:“你算哪根葱?”
秦天阙张手往人群一抓,手里拎小鸡一样抓着手持开山巨斧的大汉,大汉犹如一堆死肉,在他手里一下都挣扎不了。
秦天阙冷哼一声,回手左右开弓,赏了大汉几个嘴巴,抽的他鼻口窜血,抖手将他扔回平台。咚的砸在地上,石头裂了好几块。
那大汉很是顽强,翻身爬起,寻着自己斧子,一瘸一拐的又走回来。
人群里这才稍微安静下来,几名自持修为,仍想跃跃欲试,突然身体一凛,刚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把自己死死锁定。立时脚不能移,腿不能动,全身哆嗦成一团,鼻涕眼泪齐流。
练气士间就是这样,强一级者就能够放出极强的威慑来任意处置比自己弱的对手,级别压制之下,生不如死。
赫赫威压正是秦天阙放出,只见他站在铁索中段,双手后背,身子随铁索上下摇摆,把一字一句清晰的送到每个人耳朵里:
“在我秦天阙面前,诸位都是垃圾!系灵花是我的,尔等就别想了,都滚吧。”
玉清川一激灵,这老头虽然厉害……神经有问题吧?这个世界的高手都是这样子的吗。
人群里鸦雀无声,一息过后,像炸了锅。
“冬泉谷主秦天阙?他怎么也来了?”
“真的是他吗?和朝廷翻脸后隐居东泉的秦天阙,朝廷出五万大军征讨,被他杀了个干净,从此自立,冬泉谷就是个小国家啊,真是他吗?”
“他咱们可打不过的,当世第一高手,几乎进入陆地神仙的老怪物,他早已功成,要这系灵花做甚?”
“秦天阙是谁?”也有不知道者问。
挤进人群的大汉听到秦天阙三个字立刻呆住,整个人好像痴傻了一般,过了一会,才对提问者解答:
“混账王八蛋,竟然不知道秦大帅!六十年前,万妖国联合巫族邪人入侵,战火烧到混账朝廷,朝廷不敌,身为大宗师的他带领自己谷中近千人毅然从军!驱敌三千里,拒敌于长城北境,战事持续近十年,后来在阴山大战中彻底击败强敌,己方也全军覆灭。”
提问者表示不信:“咦,你咋知道?”
大汉面部抽搐,双眼看天,嘴唇哆嗦,喃喃道:
“因为,因为…我,当时就是军中一卒,参与过那一战,也有幸见过年青的秦帅,那时他才二十出头,几十年过去,这么老了。”
他想起往事,浑身颤抖,竟不能持。
俩只大手分开人群,一步上前,右手护胸,单膝跪地,声音气吞山河:“狮飙营马前卒董雷,原是孙健豪将军麾下,参见秦帅!。”
秦天阙怔住,随即面色动容,急切问道:
“你……你……是?”
“回秦帅,标下有幸参加了阴山一战!得仰过秦帅风采!”
他回答时意气风发,仿佛又回到那时明月下的铁血关隘,耳边回荡着震天的战鼓,呜咽的号角。
秦天阙听完,突然颓在当地,眼望碧空,神色怆然。
大汉董雷豁然站起,已泣不成声,宛若找到娘亲的孩子,泪流满面。
他使劲擦擦眼睛,扭头便走。
既见秦帅,要系灵花何用!
“且慢!”
秦天阙忽然说道。
“你,你以后跟我一起,你可愿意?”
三个你字,一个比一个弱下来,有种害怕被拒绝的担心。
董雷乍然定住,瞬间转身,闪着泪花的眼睛里洋溢着幸福的笑。
其余的人羡慕、咋舌、摇头、叹息,悔恨各种情绪,也有愤怒者。
悔恨者想我特么的为什么当年没有参军?所以现在没法子抱大腿。
叹息者是荣华富贵从此和自己绝缘。
愤怒者是因为秦天阙太强,跟他抢?九死没一生!
秦天阙好像苍老了许多,眼神扫过众人,声音平淡:“你们哪来回哪儿去吧。这花,不属于你们!”
他袍袖一拂。
十几条铁索从中间倏然断开,脚下半截十丈铁链没了连接,仍标枪般悬空,伸的笔直。
对面半截铁链哗碐坠下深涧,众人措手不及,脚下踩空,噼里啪啦掉进深涧,片刻又飞的飞爬的爬,上了平台,纷纷敢怒不敢言,唉声叹气。
只能悻悻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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