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消失

傍晚，方之林躺在床上失眠了，脑海中挥之不去女孩努力靠近他的身影，迷人可爱。望向他充满期待的眼神惹人怜爱。实在放不下心事，便一个人坐在大厅打开电视。

        “怎么还不睡，有心事？”方市长恰巧出来看见自家小子躺沙发上忧心忡忡。

        方之沈：“爸，你怎么也没睡？我没事就是睡不着还不困。”

        方翰：“娇娇睡着说渴了，起来倒水，你没事坐着看《回家的诱惑》？”

        方之林对父亲十八年来肉麻的称呼见怪不怪。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是在最先遇见你妈时没把握住自己的感情，害她受伤被蒙骗。我这辈子最不后悔的是不顾家人的反对最后娶到了她。你是我的儿子，我不希望你和曾经的我一样遇到感情就愚笨，有些事不会等你也不会再给你机会。”知子莫若父。

        方之林不是不知道父亲为了娶母亲，爷爷奶奶对父亲从来没有好脸色，他也不小心见过母亲吃抑郁药偷偷抹泪的场景，这可能跟逢年过节祭拜姥姥姥爷母亲都会特别痛苦哭诉是自己害了他们有关。

        就在第二晚方之沈差点又饱受失眠的煎熬时终于遵循了内心最真实的感觉，不再犹豫不定，畏手畏脚。

        “安心。我答应你了！”点完发送。方之林这下终于能安心睡一个好觉。

        安心：“恭喜你成功我的第一任男朋友！”

        安心：“我已经迫不及待想扑入你的怀抱再听一遍你接受我。”

        安心：“请方之林同学要做好准备迎接我怀着激动的心情游玩回来。”

        方之林没有看见短信，更没有来得及让安心等到回复。

        正午叫醒方之林狂响的是来电铃声：“来医院！姐姐想见你。”安寻颤抖的声音惊醒他一身冷汗。

        在车上方之林不停让自己冷静下来，告诉自己不会出事，可能只是小病难受罢了。看着手机再无回复的界面，想着安寻颤抖的声音，心中的不安越来越猛烈，没有办法再自欺欺人装作平常无事的样子。

        病房里寂静无声，医生护士警察围绕房间，“你终于到了。”轮椅上的安寻回头，满眼通红，方之林心中最后的希望也没了，他多希望是走错了。

        病床上的怎么会是安心？她这么美丽的人怎么会让自己全身缠满绷带！脚步似乎千斤重，手只能隔空落在半空想抱住她。

        “你来了，我这样子不会吓跑你吧。”安心每动一下，绷带上便溢出血痕“嗯”脸上的表情痛苦却只能生生忍下。

        鲜红的血刺痛他的眼睛，“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视线变得模糊，悲伤的嘴巴怎么也张不开话。

        “就算我不在这个世界了，也不希望你们难过。”安心望向妹妹眼中的泪最终控制不住流淌，却还要强撑着笑起来，“求你，帮我保护安寻！”忍着最后一口气完，慢慢闭上眼睛

        她小时候答应过安寻一定会好好保护她，即使把自己的命都交给她，这是她此生唯一的愿望，希望有人代替她完成。

        哐当一下落地声，安寻挣扎在地扭曲的腿疯狂向安心床边爬去，挣脱护士双手的束缚拼命拉着安心的手“姐姐！姐姐！你不是说最想听我叫你姐姐吗！你睁开眼啊！你不可以离开我！我再也不想原谅你了！”

        护士的呼救声：“镇定剂，快来，手术，立马重新手术。”

        方之林耳边出现的呐喊，呼救，头昏眼灰，他拼命捂着耳朵闭着眼睛，不敢相信现实，不知是眼泪遮住了光亮，还是心。看着手机的信息，明明昨晚还满怀期待和安心在一起的日子，是梦！是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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