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劫持
见是展清羽来了,虎筹讥讽道:“展捕头昨日夜闯我虎头寨,好不威风啊。”
“卑鄙!”虎二补充道,一帮小喽啰也跟着口吐芬芳,助长气势。
“哼!会抓老鼠的就是好猫,你管我用什么手段。”展清羽一副爱咋咋地的表情。
“那请问展捕头查没查出来丢了的那十五万两银子哪去了啊?”虎筹继续喊话。
展清羽避而不答,岑一抢话道:“师妹,别跟他们废话,今日特调了弓箭手过来,定要把他们一网打尽。”
展清羽也不想来回扯皮,但若下令弓箭手,必有人伤亡,事情还没查清楚,断不可滥杀无辜。
便道:“虎当家,我听说你们虽然是土匪,但从来只劫商客,老百姓是一分不抢的。此次的赈灾银随州百姓救急,你若只拿了五万,也可先将这五万两归还,剩余的十五万两,官府会再查。”
虎筹沉默了一会儿,道:“展捕头,这样如何,你若能接我三招,这五万两你就带走。”
“那可不要说话不算话!”
“大丈夫,一言九鼎!”
要说实际对抗分胜负,展清羽定是打不过虎筹的,但是接三招,不在话下。二人说着,又开始过招式。
虎筹并没有出什么奇招,展清羽逐一接住。就在她要停手讨银子时,只见虎筹一把把她擒住,提着便飞到了寨子口。
“师妹!”岑一见状,当即命令弓箭手准备!
“卑鄙。”展清羽啐了一口,道:“虎当家,你怎么说话不算话,三招我已接住!”
“这五万两你可以带走,但不是今天。”虎筹伏在她耳边,坚定地道,“先让你的人撤下。我们去寨子里好好聊聊。”
听这话头,展清羽觉得似乎另有隐情,无论虎筹说的是真是假,量他也没胆量在这个时候找麻烦动她,对他们一点好处都没。既然他们不愿意去衙门,那她就进寨子,一样问话。
于是便喊话岑一道:“师兄,先撤兵,我没事儿的。”
岑一未动,生怕他的小师妹受委屈。
虎筹继续威胁道:“岑捕头,赶快照着做,现在你若敢踏进我虎头寨一步,展捕头的性命可就不好说了。”话音刚落,刀便往展清羽的脖子上又近了一步。
岑一无奈退兵。
展清羽被捆着带到了正虎堂,虎筹命人给她松了绑。
“得罪了,展捕头。”虎筹为刚才的鲁莽行为表示歉意,继续说道,“劫你是情非得已,我寨子里一共三百余人,是当家就要护他们周全,我不能允许你们带走任何一个人。银子的事非常奇怪,我若现下还回去,有谁会相信我们真的只劫了五万两。”
“你们此次为何非要和官府作对,还偏要劫赈灾银?”展清羽不解道。
“实不相瞒,我们也是劫了才知道那是赈灾银。”
虎筹喊来了一个小喽啰,让他将劫银当日在城里听到的消息如实讲给展清羽。
只见小喽啰回想道:“前一日,我去城里给寨子采购蔬菜,忙活累了,便找了个茶摊儿歇歇脚。正赶上几个官差在旁边的桌子唠嗑儿,正是从他们嘴里得知晚点儿时候,有一批银子会途径京郊。这可是个好买卖,我便马上回寨子告知了大当家。”
“哪个衙门的人你知道吗?还有,你怎知那是赃银?”展清羽问道。
小喽啰摇了摇头:“当差的穿的衣服都差不多,哪个衙门的小人不知。当时只听一个人说话声音大了点儿,大概意思是一年没有几个钱儿,还不是靠着这个过活儿,但要先运到城外再分才安全。他还没说完,另一个官差就堵上了他的嘴,让他小点儿声。”
虎筹听完,补充道:“虎头帮虽是土匪,但我们做事有规矩,只抢商客,不抢百姓,只劫赃银,不劫救急。也是第二日从城里的告示上才得知那银子是赈灾用的,紧接着你就带人来我虎头寨了,我们也才知道丢失的不是五万两而是二十万两。”
他说完顿了一顿,又忍不住讥讽道:“就算这赈灾银真运到了随州,等发到老百姓手里,肯定也就不是这个数儿了。”
展清羽继续追问:“那为何要杀人呢?”
虎筹斩钉截铁地否认了:“杀人更是没有的事。土匪再彪悍也是百姓,我又不要改朝换代当皇帝何必跟官府过不去,我虎筹不要命,我这帮兄弟们还有家人,就算偶尔杀一两个官差也会私下处理,怎么还会连杀十几人呢!”
展清羽心下了然,若虎筹说的没错,看来这是有人想从中揩油故意栽赃嫁祸了,好一个贼喊捉贼。
但她依然试探道:“你跟我说这些,若我不信呢?”
虎筹想都没想,道:“你若是不信,根本不会容我们在自己的寨子里待两天。早就强行冲进寨子把我抓到官府衙门去问话了。我虎筹也是几十岁的人了,我能看出来,你和那些狗官不一样。
明日你便可带着这五万两银子回官府,只是我有一个要求,这事儿在虎头寨便是了了,希望展捕头不要再找我们的麻烦。”
“你虎头寨有规矩,当官府就没章程吗?我虽是主理这案子的捕头,但官府也不会凭借我的一面之辞就取消了对你们的嫌疑,即便不是二十万,就这五万也够治你们的罪。”展清羽站起身来说。
虎筹也跟着起身,抱拳道:“应该怎么做,还请展捕头示下。”
“虎当家,我暂且信你一次。但如今我们在明,敌人再暗,咱们这样僵持下去,不是个事儿。朝廷见我久不能将你们捉拿归案,必会用强,届时进了大狱屈打成招都有可能。
我知道你不相信官府,但你既然现在能好生跟我交谈,自然知道我是可以信得过的。我展清羽不敢说马上摆脱你们的嫌疑,但绝对可以护你们虎头寨周全。”
听展清羽此番交心,虎筹当即说道:“一切悉听展捕头指示。”
展清羽摆摆手示意虎筹上前,虎筹附耳倾听,接受了她的计划。
次日午时,听闻爱女被劫,展重山也一并出现在了虎头寨门口,正欲强攻虎头寨,却见展清羽完好无损地从寨子里出来了,身后还跟着十几个虎头帮的人,拉着赈灾银箱子。
明镜门审案密室。
展清羽再一次传唤了王由之。
“王大人,当晚参与劫官银的土匪就在隔壁,劳烦您仔细回想一下虎筹的样子和声音,一会儿我会让他们每人说一句当晚对你说的话,您选几个觉得最像的。”
王由之一脸难为情地道:“当天天那么黑,我也没看清对方的长相,这叫我如何辨认?”
“看身形,听声音即可。”展清羽说完,将王由之带到墙边,拉开了墙上的通话口。
岑一看到后,便示意土匪们每人各说三遍“记住,我是虎头山虎筹,以后京郊的事,我说了算。”
王由之依次听完后,眨了半天眼睛,望着站着的一排人,左指指右指指举棋不定。
展清羽见他如此犹豫,道:“想不起来了不用勉强,凭第一感觉选你觉得最像的三人即可。”
王由之最终指认了三个人,但都不是虎筹。
“王大人且先回吧,有需要我会再传唤您。”展清羽作揖道。
见王由之走后,岑一打趣道:“这王大人估计是真被吓傻了,出事这几天以来,都一副害怕的样子。”
展清羽没有回应他,深吸了一口气:“看来我们得去查一下那个死去的护卫胡大了。”
二人换了便服,找到了胡大家里,在一个不起眼的胡同里,只有西南两间屋子,他四岁的女儿正在院子里玩泥巴,弄得小脸脏兮兮的。
因着胡大刚走,门帘都换成了白布,他的女儿头上别着一朵小白花,腰间系着白布条,看见展清羽二人走来,歪着小脑袋眨了眨眼,又继续认真地玩泥巴,许是孩子太小,还不知道爹爹离去意味着什么。
“有人在吗?”展清羽冲着屋里喊道。
不一会儿一个没精没神的妇人掀开帘子出来了,略微胆怯地问道:“你们是?”
展清羽上前一步,道:“嫂夫人好!我们是明镜门的捕头,胡大一事,官府深感惋惜,特来送一些补贴。”
岑一拎起提前买好的物件往前提了一提。
“花儿,花儿……”门口有两个小家伙在喊胡大的女儿。
“娘,我能出去玩儿一会儿吗?”花儿操着小奶音扭头问妇人。
一提起胡大,又看见眼前这四岁的女儿,妇人的眼睛里似是泛起了泪花,下一刻就快要哭出来。只见她强忍着情绪,道:“去吧,早点回来。”
花儿高高兴兴地跑走了。
妇人又扭头对展清羽说道:“前几日不是补贴了吗?怎地又来?”
岑一本来拦着不让她买,意思是府衙都打点过,展清羽觉得毕竟人已经没了,再多给多少都不多,何况也是为了探出点有用的事,给点东西好办事。
她马上补充道:“奥,因着胡大是护卫长,所以多给了一些。”
“哦,放拿儿吧。”妇人眼睛盯着东西,没再看展清羽二人,说完便回了屋子。
“哎!这怎么也不让咱们进去说说话。”岑一见状对展清羽嘟囔道。
展清羽示意他小点声,便走到窗边往里望,看到妇人正半坐在床上,用袖子偷偷抹着眼泪。
“嫂夫人,我们来是有点事儿想问问您。”
“我不知道。胡大的那些事儿,我不清楚。”
这还没开口,倒先吃了个闭门羹。展清羽权当没有听到,继续问:“胡大那两日可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
“嫂夫人,实不相瞒,胡大的死可能是有人蓄意谋害,我们来就是为了好好了解一番,以便……”
话还没晚,只见妇人起身直接关上了窗户,过一会儿又听见门闩被上上的声音。
“……”
展清羽和岑一四目相对,一片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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