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齐家
这扑克好冰。齐泠这个想法刚冒出来,悠悠看了眼灯光然后慢吞吞落到余恪的脸上,这么一流转的功夫,隔着的扑克被拿开。
齐泠揽着余恪发丝的手握住,手腕上有不断的热源传递来。
没有人再管竞拍台上正在等待落锤的拍品。
“你有没有发现…”齐泠想说话,但是余恪看着他,似乎没有说话的意思,反而是越凑越近。
齐泠默默闭麦,他刚才想说的是,他现在没喝酒。
齐泠看着余恪渐渐接近,第一下非常试探,齐泠觉得只是浅浅蹭了一下唇角,这么一下让他想到一些不合时宜的东西。
小时候打打闹闹,难免有些肢体上的碰撞,齐泠记得很清楚,小学三年级的时候,余恪因为走路不看路被一块路边不可撼动的石头绊倒了。
那时候齐泠就倒着走在他前面,结果直接被余恪扑倒在地上。
那时的齐泠痛过之后,发现余恪只是半身压着他,脸确实摔到了另一边。
非常狼狈。
现在的齐泠突然有些好奇,他任余恪在唇边磨蹭,问他,“你还记不记得你六年级的时候摔到我身上的事情。”
余恪动作瞬间顿住,“有吗?”
“有。”齐泠肯定道,“我们一起放学回家,你被石头绊倒了,摔出血了。”
“这种事情…”余恪彻底拉开距离,他说:“其实不用记这么清楚的。”
齐泠直勾勾盯着他,“那你还有印象吗。”
“有,你那个时候在和我生气,故意不走在我旁边,和看犯人一样,边倒退边看我。”
余恪接着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没看路吗,因为我怕你摔了,都在看你脚下的路。”
齐泠眉微微上扬,看余恪似乎记得比他清楚,“我没生气。”
余恪没回答,回以定定的视线。
看来是有这回事,齐泠轻哼一声,把话题拐回来,“那你知道我怎么联想到的吗?”
余恪如果知道,一定把苗头全部扼杀在摇篮里。
齐泠忍不住笑起来,“因为你磕到嘴巴了,我记得流血了,肿了好多天。”
余恪:“……哦。”该不会以后每次齐泠都会在这样的场合想到这种东西吧,那还真是令人绝望。
他说出一件陈年往事,有点无奈的样子,“你应该庆幸我那个时候没有压到你,不然可能就是我们两个一起痛。”
那场意外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余恪恰好记得挺清楚的,其实那个时候他是可以摔在齐泠身上的,不过那个时候齐泠完全呆住了,脸上茫然而怒气未消,三年级的时候齐泠像个豆芽菜,余恪怕给他压坏了,也怕他本来就生气,这一出之后更生气。
于是自己调动起腰上所有的肌肉群,硬生生坳到另一边,成功实现脸着地。
然后齐泠就不生气了,本来也就是写鸡毛蒜皮的小事情,他们现在都不记得原因,不生气是因为眼睛里面眼泪打转,怕他摔死了。
齐泠随意道:“我不怕那个,就是你摔得好惨。”
“先生们,这是你们购买的拍品,请问是自己提走还是快递?”接待的声音插入两人的对话。
齐泠压低了声音说:“放开了,我去付钱。”
他们竞拍的时候是没有付款的,要等到全部拍下后一起结算,毕竟是义卖活动,没什么人会打肿脸充胖子,没什么必要,而且义卖的商品也是由参与者捐赠的,进来参加的客人能够收到邀请函也就已经事先证明了经济实力,所以义卖方倒也是非常放心。
余恪本来想说用他的卡,但还是没有说,在齐泠离去的时候拿起刚才两人用过的那张扑克把玩起来,如果只是普通的朋友,那他根本不会带人来这里,其实他的态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齐泠希望他们是什么身份。
余恪收回飘散的思绪,起身决定到门口等齐泠。
-
“所以余总什么时候有空见我?”齐泠的“爸爸”齐旬正陪着一人坐在沙发上,笑容不太熟练,毕竟以前没有他讨好别人的份,现在为了公司,在他看来这样已经算是忍辱负重。
秘书微笑着公事公办敷衍,“不好意思,总裁现在不在公司,我会通知他您来过。”
齐旬的嘴角抽了一下,这已经是他第五次来余家的总公司找余恪了,他们想不出更好的主意,最终还是决定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反正如果齐家的公司落到了旁人手里,对他们来说就没有意义了。
秘书在第一次得知到齐旬的来意后,也是无语了一阵,只见过想要将项目谈成的,没有见过自己家的项目快要谈成,却主动来搅黄的。
当然他通知是做到位了的,只不过余恪一直没有给出回复,秘书也就只能拖着。
总裁突然去了分公司坐镇,当初走的时候就引起了一阵暗潮汹涌,各种揣测的都有,什么是因为总公司的管理者有人让余恪不满意了,这是在下下马威。
只不过这个下马威属实有些久。
秘书还听到一个说法就有些迷信,说余恪是分公司的风水独特,养出了一个狐狸精,把总裁勾引去了。
这种离谱的言论,还不如是第一个。
但是过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有什么动静,让秘书也不禁担心他们总裁不会不回来了吧?
“齐先生,我们马上就要下班了。”秘书微笑。
这是要赶人的意思,齐旬脸上有些挂不住,他哼了一声起来,他也不乐意待在这里。
齐旬出了余氏的总公司的时候,显示是一位私家侦探发来的。
他点开,既然一直逮不到余恪,他也不是那种手段干净的人,自然就采取了一些不干净的方法,他找了私家侦探去查看余恪的下落。
结果现在看来这个侦探效率还不错。
齐旬将模糊的图片放大,里面赫然有余恪和另外一个人正在从一栋建筑物里面出来。
建筑的坐标是在c市,所以真的只是出差没回?
齐旬刚冒出这个念头就自己打消掉了,他对着大图许久没有动,总觉得余恪身边的另一个人影有些眼熟的样子。
他将图片转发给了他现在的老婆。
还没等他问,对面已经发来一条消息,“你给我发这个干什么,那小子和谁在一起你关心?”
齐旬瞬间醒悟,余恪旁边的就是他儿子。
他一直对齐泠不太上心,导致现在针对性的回忆都困难无比,齐旬看着照片,看来齐泠和余恪的关系比他想象中还要好上不少。
可是之前让小儿子去找人帮忙的时候也没有成事。
齐旬转念间又觉得正常,齐锡能成事才奇怪,看来得他亲自出马。
齐旬不禁恼怒地皱眉,他可是齐泠的爸爸,现在反而要去求儿子,他愠怒了一阵不会自己憋着,反而把怒气撒向了他儿子,先是打电话骂了齐锡一顿,说他啥也干不好,顺便要了齐泠的电话。
骂完后,觉得现在搅黄自己家的生意才是正事,开始深吸口气,给齐泠打电话。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齐旬挂断电话,不满齐泠不知道正在和谁打电话。
他等了一会儿又打了一个,还是“正在通话中”,已经过去了十分钟,什么电话可以打这么长。
齐旬这个时候又看到了齐锡发来的消息,消息说他之前找齐泠发现自己的电话被拉黑了,还是换了一张卡打的。
齐旬顿时明白过来,齐泠哪里是在和别人打电话,他这是把他也拉黑了。
太阳穴一突一突地跳着疼,齐旬感觉自己已经纡尊降贵给一个私生子打电话了,没想到私生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早都拉黑了他。
齐旬越想越气不过,勉强平静下来,他让私家侦探继续跟着,随时保持联系,他自己去一趟c市。
反正余恪也在c市,他去找他说了事情,顺便再和齐泠算账。
齐旬盘算着,却发现医院突然给他发来了消息。
病危通知书。
-
余恪在门口等了大约有20分钟,依然没有看到齐泠出来,一个同样看起来参加义卖的经理突然上前,言语之间是认出了他,在拉近关系。
余恪没有功夫应付那位经理,他拦下一位接待询问,按理来说付钱的手续是很快的,齐泠过了这么久没出来明显不正常。
义卖大厅的出口只有一个,按理说不会错过的。
经理此刻适时说道:“我刚从付款处过来,您是要找谁?说不定我看见过。”
余恪简单描述了一下齐泠的样子,因为头发比较有特色的原因,经理似乎真的有印象。
“我看见他好像是遇到了一个熟人,被叫着去说话了。”
熟人?余恪立刻皱眉,如果齐泠在c市有要好的朋友,还恰巧也来了义卖,那齐泠之前就不可能是压根不清楚义卖的态度。
察觉到不对劲之后余恪没有耽搁,他收下经理的名片立刻按着他说的方向去找。
余恪找到他的时候,齐泠是一个人。
背靠着墙,好像有在想一些东西,又好像只是单纯的放空。
余恪看到他的时候,他同时也看到了余恪。
他从墙边站起来,有点艰难扯了一个笑容,“爷爷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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