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那个清晨 “那到底是要算了,还是要结……
她不自然清了清嗓, “没什么。”
天色渐晚,湖边的人慢慢多了起来
她也好受了些,推开他的手, 从他怀里站起身:“好了。”
蒋顷没有多言,松开了手。
温晚莫名觉得燥热, 不自觉避开他的视线,蒋顷也没有看她, 抖动着左腿, 扭头看着湖岸的另一面, 不知道在想什么。
气氛有些微妙。
就在温晚犹豫着说些什么的时候, 湖岸对面终于升起烟火, 她如释重负,由衷发出一声惊叹。
绚烂的烟火倒影在静谧的湖面上, 她置身在斑斓的光影里,像一个得偿所愿的小孩, 整张脸写满了憧憬。
蒋顷也松口气,目光终于明目张胆落在她的身上。
他斜靠在身后的椅背, 深邃的眸光, 一瞬不瞬盯着她的侧脸,他不知道别人看温晚是什么样的,可他看温晚, 仿佛比照亮半个湖面的烟火, 更加耀眼。
照耀在她身上的光影, 都比别人身上的更好看。
“蒋顷,你们男孩是不是……”温晚没有听见他的声音,以为他不感兴趣,猝不及防回过头。
两人的视线一撞。
温晚一怔。
蒋顷猛然回神, 故作镇定问:“是什么?”
她指着身后的烟火,一时忘了要说什么。
“恩。”他若无其事站起身,望向不远处的烟火:“很漂亮。”
温晚:“……”
骗人。
他明明都没看。
在温晚犹豫着要不要揭穿他的时候,身后的广场突然引发骚动。
闻声回头,只见一个男孩举着一大束玫瑰高喊:“嫁给我吧!”
女孩似乎还没回过神,有些不知所措,周围全是起哄的人群。
温晚有些晃神,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她问蒋顷要不要跟她结婚的那个清晨。
那应该是她至今为止最狼狈的一天,她坐在地板上,看着未明的天色,觉得她的一生,像是窗外的夜色,永远不会亮了。
近乎是没抱希望的。
可是走到门边的男人迟疑了。
风静静吹拂着她的头发,她的眼眶因为哭过,还有些发红,没有一点儿妆脂的脸上,苍白,憔悴,像一朵被折断的玫瑰。
“算了。”她似乎又想明白了,望着窗外,浮现出一抹自嘲的笑容。
以他对她的厌恶程度,没有落井下石就算不错了,怎么还能指望他成为自己出路呢?
他不过就是很多年前,喜欢过她而已。
而那种喜欢,连一个昏暗无光的长夜都支撑不过,怎么又足以撑起她的人生呢。
她只是手里太空了,想抓住点儿什么。
蒋顷走回来了,蹲在她面前,“想清楚了?”
她的视线从窗外落回到他的脸上,“没有。”
男人面色沉静。
显然也没有在跟她开玩笑。
“蒋顷,你想娶我吗?”她惨淡一笑,满是嘲弄:“我现在看着一定很可怜,连你都开始对我于心不忍了。”
蒋顷发出冷笑,“温晚,你这倒打一耙的功夫,真是日渐精进啊。”
不过他也没想在这个时候跟她翻旧帐。
“那到底是要算了,还是要结婚?”
自那个雪夜以后,其实她已经快三年没见过他了。
她以为她和他的那些年,早已落下一个句点,如今看来却是为时尚早。
……
“求婚有那么好看?”蒋顷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似乎并不理解她的失神。
“一般。”她回过头:“但是羡慕人家有花。”
蒋顷眉头微皱:“你怎么不羡慕你有一个这么帅的老公?”
温晚:“……”
良久憋出一句:“羡慕极了。”
温晚和蒋顷到家的时候,温亦言刚好做完作业。
见温晚沉着脸,他吓得立马站了起来:“姐,你回来了啊?”
温晚没察觉到他的紧张,轻轻应了一声。
温亦言以为她知道了什么,不想理他,越发紧张道:“姐,你,这,我……”
小孩哆哆嗦嗦。
在自曝的边缘跃跃欲试。
蒋顷看不过去,在温晚身后,悄悄向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看来他姐不高兴,跟他关系不大。
暗自松了口气,僵硬的扯了扯唇角:“就,你跟姐夫约会顺利吗?”
这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温晚发出一声嗤笑:“你姐夫要是没长嘴的话,应该挺顺利的。”
那得亏姐夫张了嘴。
不然她注意力都在他身上,得多吓人。
“吃饭了吗?”蒋顷不经意向他走近:“今天在学校里怎么样?”
他不知道蒋顷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只能点头附和:“可,可以。”
“作业做完了吗?”蒋顷假意走进他的卧室,趁着温晚不注意,拉着他,低声叮嘱道:“我今天试探了一下你姐的口风,你别想靠不读书减轻她的压力,如果你真的心疼她,该怎么考就怎么考。”
他欲言又止。
温晚从外面走进来:“温亦言,你莫莫姐给你的家教,明天就到,你这几天就好好在家待着。”
见蒋顷和他神神秘秘,不由一顿:“你俩干什么呢?”
“你花那冤枉钱干什么?”温亦言一听她给自己找家教,顿时头都大了,还真让蒋顷说准了,他别想用不读书减轻她的压力。
他越是不争气,温晚就越是花钱。
“不然呢?”温晚见他还不高兴,顿时来气了:“你还真想初中毕业就出去打工啊?”
温晚又要凶他了。
他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不想让你花钱,你明白吗?”
温晚自是不理解。
“我是没钱给你花吗?”
她寻思着自己对他也没那么抠门啊。
“哎呀,我不是跟你说钱。”温亦言着急,又说不出口,泄气的往旁边的床尾一坐:“我是不想你那么辛苦。”
这句话凭得耳熟。
温晚深深看了蒋顷一眼,他果然是知道点儿什么,但她没有拆穿,“不想我那么辛苦,你就好好学,你学不好,我才是真的辛苦。”
温亦言垂头丧气:“知道了。”
“行了,吃饭了吗?”温晚问。
“吃了。”温亦言沮丧的站起身:“你们可以出去了吗?我要睡了。”
“那就睡吧。”温晚难得体贴,主动替他关上了门。
蒋顷在门外等着她跟自己问罪。
然而她难以置信捂着胸口:“天呐,我看起来已经像穷到需要一个十四岁的小孩,为我担心的份上了吗?”
蒋顷强忍着笑意,一本正经抱着双臂审视她。
温晚扫过他,一看就没安好心,抬手制止:“别说话,没有问你。”
这一晚上,温晚都睡得不是很好。
梦里温亦言拖着几米长的试卷在后面追她。
温晚猛的惊醒。
浴室里灯火通明,传来剃须刀轻微的响声,她不知道蒋顷是没睡还是刚起来,背着浴室翻了个身。
响声一止。
她听到他衣服摩擦的声音,似乎在翻找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走到她面前,撑着床头柜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她闭眼假寐。
他没有立刻离开,但是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似乎在看她。
她假意翻了个身。
他终于动了,关门离开,房间归于沉寂。
而她却睡不着了。
她起身拉开窗帘,天还没亮,不远处亮了几盏路灯。
转身走进浴室,灯光一亮,洗手台上多了一束玫瑰,大得出奇,占了大半台面。
玫瑰中间,放着一个方方正正的礼盒。
她没有打开,而是给蒋顷发了一条微信:“?”
蒋顷没有回。
三个小时后,蒋顷因为左手的无名指戒指上了热搜。
玫瑰金的,被网友扒出来是某个品牌的情侣对戒。
微博上议论纷纷。
「即将官宣的新代言而已,而且明星戴戒指很正常,请勿过度解读。」
「啊啊啊啊啊,耳边顷语是真的!顶流和影后结婚那么久了,从来没戴过戒指,但是他和韩才女录了几期节目就带有了!啊啊啊是旧情复燃是真的顶!PS:影后和总裁果然也是真的!」
「因为在我结的人气过于低迷,这是准备为之后的工业糖精预热了吗?」
……
可是在温晚看来,却有一种酒桌上被别人敬酒的“我干了,你随意”的压迫感——“戒指我带了,你随意。”
就连莫莫都忍不住到她这里来吃瓜:“老板,你和蒋老师?”
她在对话框打好了又删。
莫莫:“看到广场了。不好意思,打扰了。”
温晚:“?”
什么广场?
莫莫发给她一个截图,是“蒋顷韩子语”的微博搜索,半个小时之前,韩子语现身机场,右手无名指戴着和蒋顷的同款戒指。
温晚乐笑了。
莫莫:“老板,你不是因为有难言之隐,才迟迟没有回答?”
温晚:“算是吧。”
但是跟韩子语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网上的舆论再次发酵——
「所以,顶流和影后的协议到期了吗?」
「怪不得我结就录了那一期……还录成那个鬼样子……搞半天是要和真女友官宣了。」
「那总裁家里同意影后进门了,不需要顶流当工具人了?」
「应该是影后和总裁闹掰了。封腾投资了一个竞演综艺,影后一轮游……」
「卧槽,楼上哪里的消息?」
韩子语的经纪人给“影后一轮游”的微博点了一个点赞。
间接证实了网友的从猜测。
随后又取消点赞,称自己只是手滑。
温晚起初并不在意,可是这种蹭热度还要踩她一脚的行为,就确实有些恶心人了。
于是温晚久违的发了一张抱着玫瑰的自拍。
@温温要吃一大口:「羡慕别人有花,于是收到了好大一束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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