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进组
秦笙以断层第一的人气值，带领粉队夺冠。
全员晋级，淘汰者都在其他队，大多是原本就没什么知名度的艺人。
秦笙跟她们一起退出了节目录制。
回到p市的家中，才休息了半天，周芸的电话打了过来:
“恭喜啊，就参加几天还能有这么大热度，采访一下，感觉如何？”
“还好。”秦笙刚午睡醒，眼罩滑落，松松垮垮地挂在皙白脖颈上，她轻轻打了个哈欠，浅瞳蒙上层不聚焦的雾:
“遇到的正常人比较多。”
秦笙想了想，补充道:“我还交到一个朋友。”
周芸没什么太大反应，“武悦？”
“我看直播时看见了。”她顿了下，“这个姑娘我调查了下，确实没有坏心眼，入圈也不深，背景干净得跟白纸一样。”
“反正不是同类型，不可能存在什么竞争关系，你跟她关系好我没意见，相信你眼光。”
周芸对自家这位艺人的个性，了解相当透彻，因为不像其他同档位的经纪人，不会太干涉秦笙的社交。
秦笙走下床，去客厅那倒了杯温水，小口啜了半杯，才睡醒时绵软慵散的尾音，透出点清亮。
她半真半假地跟周大经纪人开玩笑:
“你有意见也没关系，反正听不听又不一定。”
“我就只是跟你，报备一下。”
周芸:“呵呵呵。”
她新带的那个小艺人，剧拍了大半，剧组才总算从山里出来，转到了小镇取景。
对比之下，信号好、吃的好，睡眠质量也大大提高，心情简直倍棒。
因而不计较絮叨了，带些“幸灾乐祸”的语气把情报跟秦笙分享:
“不过，这个综艺也实在够贼的。请咱们引流完，居然也用同样的条件，想邀请古莎接替你，再去引流两期。”
“我知道的时候，可给气的。”
“结果，听说古莎最近在剧组拍戏时，调粉末面膜的水里被掺了东西，整张脸都过敏，长满了红疹。”
“别说参加综艺，连剧组拍摄都停了，估计十天半个月的好不了，导演为了不拖延进度，把一些她女主的戏份改少了。”
秦笙听着，放下杯子，指尖漫不经心地在桌边敲了敲:
“没抓到是谁干的吗？”
“抓不出来。”周芸道，“化妆室没监控，只能知道是剧组里的人，能知道她敷面膜的习惯和时间，估计还就呆在她身边。”
如果圈内女艺人中，有谁的人气说能跟秦笙拼一拼的——
大抵就只有古莎。
古莎的五官并不突出，但身段傲人且妩媚，最早是靠拍三级片电影入娱乐圈，不避讳谈及这段经历。
转型快也成功，靠娇扈的气场走御姐路线，浓妆红唇。
她家境不好，还有个曾经闹上热搜的拖油瓶弟弟，这些信息近乎人尽皆知。
但这姑娘，上进心却极强。
野心就写满脸上，性子直，很多粉丝都喜欢她这点，一举把她送进“四小花旦”的名列中，仅排在秦笙后面。
大概也因为如此，古莎时常拿秦笙来跟自己，对标式地比较。
交集不深也不浅。
秦笙倒没有什么想法，而周芸作为经纪人，对对方看不顺眼再正常不过。
秦笙抿了下唇，没发表对这件事的看法。
电话那头，遥遥传来声有人喊的“周姐——”，周芸转头交流了小会，把人打发走了。
是喊她过去的，电话便再聊不长。
“差点忘了最重要的！”她对秦笙道，“我之前给你接了部新剧，才谈妥不久，剧本它应该给你寄过去了，记得收。”
周芸语速挺快地介绍:
“虽然剧本不错，题材新颖，人设也饱满，但毕竟导演是个新人，怕剧组不成熟，我意向并不大。”
“导演一口咬定你演女主，我打听到，古莎还去试过戏，都没要。”
“本来想故意报高很多片酬，让他知难而退给借机推了，结果他那边，也不知是哪个冤大头赞助商，说多少都愿意补给我们，还不走剧组的账，就是非要你演不可。”
“我就接了。”
秦笙从很久前，就把一些通告的选择权交给了周芸把关，她资历高眼光毒辣，能选中的必然合适还不错。
很让人放心。
因此，秦笙不怎么会多问，她不太在意地:“和谁？”
“巧了，你亲学弟，沈临。”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回忆起之前在a市一起吃饭时，沈临的打探还有最后故作神秘地，“有惊喜”。
估计他是早就知道了。
秦笙:“”
她顿了顿，张张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她对于沈临，称不上讨厌，但也绝非能有什么好感。
对方的小少爷脾气，痞气甚至偶有阴郁邪戾的风格，还有不定又难琢磨的举动，有时很会让人无奈。
秦笙叹了口气，最终自我接受了，“沈临演男主”这个事实。
周芸对他们俩，之前私下的交情并不知道。
她对对方的印象，还停留在沈临刚出道时，非要扯上“秦笙学弟”话题的营销。
不过，眼下看来，该负面印象已有了很大改观——
周芸回忆道:“替你去签合同的时候，遇到了沈临的经纪人，他对我特别客气，先是夸你了好几遍，还说‘沈临一直想跟秦笙老师合作’。”
秦笙闻言，似乎更沉默。
电话那头的人，又催了一次。
周芸急着赶去，匆匆结束对话，挂掉电话前，眼皮不知为何狠跳了几下。
她又折回来交代:
“我不在，你进组后小心一点。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
时间安排得紧，接下来大半个月，秦笙都在研究剧本和背台词。
六月初，正式进组。
电视剧《暗欲之上》所需的场景很广，江海深山都要真实，主要是在t市取景。
男主谢幽，背景并不干净，和东南亚那边往来做秘密买卖，还是半个军火商人，而女主南杳，则是警方派来的卧底。
并非警察，而是背景干净，学识丰富的高智商女性，从应聘男主私人医师的众人中，脱颖而出。
只因多年前，亲生弟弟疑似死于谢幽手下，这才鼓起勇气主动帮助警方，深入潜伏。
秦笙达到剧组时，刚刚是上午。
阳光刺眼，日照温度也高，空气很干燥。
t市位于版图的西南，原生地形复杂，山林密布，也因此相较于其他城市，要稍落后些。
很多活动并不会在这边举办，所以秦笙没来过，对周围不是很熟悉。
等到午饭后，女二和其他的主演，也全部到齐。
沈临倒没出现。
导演边擦汗边跟众人解释，他是先去b市参加一个采访，飞机延误，可能要晚些才能赶来，跟大家道歉。
边瞧瞧打量着秦笙的脸色，有些怕对方会不满。
他第一次当导演，挖了好本子准备拍部制作精良的小成本网剧，结果也不知道走了什么运气，不仅男主那边改口答应，还借男主的光，真请来秦笙饰演女主。
回本和收视率，直接有了保证。
也因此，对这两位大腕恨不得供起来摆着，生怕两人磨合不了再水火不容。
秦笙没什么意见，她表情淡淡地摇了摇头，刚想开口——
演女二，同为“四小花旦”之一的梁茜走过来，自来熟一样握了握她的手，语气亲昵，抢先道:
“导演你这是什么眼神？沈临有事赶不及，秦笙姐姐这么善解人意，当然不会有想法。”
梁茜是那种清纯伶俐的长相，弯着眉眼一口一个“姐姐”地叫，似乎真是想快速变熟稔般地，散发热情。
看起来没什么不妥。
但，不舒服。
秦笙在梁茜的目光中，不着痕迹地把手抽出，莫名觉得不舒服。
她不太习惯外人突然的肢体接触。
也许是t市气候的原因，会让生理和心理上的反应被放大，秦笙想着，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等开机仪式结束后，便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虽然t市经济不发达，但这座小镇上的住宿环境，却称得上舒适。
窗户开了半扇，窗帘微掩，光线和流动的风从缝隙涌进来，室内出奇安静。
秦笙温习剧本，能独自呆一整个下午。
—
“小南妹妹！来，过来一下。”
小南准备去楼下灌热水，刚走出门，突然听见走廊对面有人喊自己。
声音很亲切。
她看过去，记起来对方是梁茜的女助理，叫小于。
年龄应该和她差不多。
小于面色为难，装作的害怕感挺逼真:
“小南妹妹，能帮我个忙吗？”
“茜茜姐叫我去买咖啡，可这镇上人生地不熟的，天也快黑了，你能陪我一起吗？”
梁茜只喝店里的手工现磨，不放心交给其他工作人员办，而窗外，夕阳只留下半截橙红的尾巴，确实将有夜幕降落。
小南想了想，转头看了看房间里，秦笙坐在阳台上，正在专心地看剧本。
不方便打扰。
自己手边恰巧也没什么事，便答应道:
“你等等，我先给笙笙姐留个字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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