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你的圈套
双眸微闭。
耳垂处,小小的伤口已经结痂,掉落后只留下了淡色的痕迹,不仔细离得近看,根本察觉不了。
霍祁白盯着看,突然莫名地觉得不满。
稍用力就能留下痕迹的皮肤,为什么不能涂抹出,更糜艳的色彩?
“笙笙。”
三、二、一。
秦笙微愣,下意识地想抬头看去,却被困意铺天盖地袭来。
残留的思维尚还能思考。
她第一反应,怀疑是牛奶的问题,又被很快排除,因为自己本就防备,根本没怎么喝。
那就只可能,是霍祁白的眼睛?
视线已经模糊,秦笙隐约感觉到,对方过分猖狂浓稠的目光直勾勾看来。
还有低沉磁性的嗓音,传来时像隔了一层水膜般,听不太清。
霍祁白不轻不重地,捏着她后颈的软肉,像毒蛇边吐信,边以尖牙叼起美味食物。
为了保持清醒,秦笙狠狠地摁着食指的第二关节——
喝茶那次,也是睡了过去后,就莫名其妙地回到自己房间。
“叫心理控制和催眠。”霍祁白曾说。
电光火石间,有什么关键思绪将要抓住。
又被霍祁白及时发现,轻轻握住,捋开了她的手指。
线索便从指尖漏走。
“睡吧。”他说。
—
第二天清早,秦笙果然在自己的房间内。
拍摄开始的时候,她去得尚早,剧组还没来全,因而先坐在保姆车里吃早饭。
秦笙没什么胃口,小口喝着现磨豆浆,在低头看剧本。
白皙修长的脖颈因此微垂,露出后颈的大片肌肤。
保姆车是加长款,共三排,她们坐最中间。
小南伸长手臂,试图去够后排座位上的外套,拿到后回身时,视线不经意地一瞥。
瞳孔骤缩,动作定格住了。
秦笙皮肤太白,因而红印即使淡了,也很明显。
手纠结地攥着衣角,小南想了想还是开口,语气委婉道:“笙笙姐,你脖子后面一点,有小块红红的。”
“但是不大,就——”她用手指比划了一下:
“一个指甲盖那么多。”
小南声音渐小,话音落地,有些莫名的安静。
秦笙沉浸在剧本里,捻着纸页的指尖微不可查地一顿,装作不甚在意:
“可能是蚊子咬的。”
“我涂点药就好,等会再用遮瑕液遮住吧,不会影响拍戏的。”
如果换成周芸或者宋展一,随便谁在场,肯定能发现不对劲。
秦笙从小起没变的习惯,是在紧张时,虽面不改色,但语速跟平时比起来要快很多,且话密。
连串下来恨不得前因后果、解决方案、风险评估,一句话全表述出来。
小南自然还没到那种功底,半天“哦”了声。
而她仅剩的疑惑,也没能持续多久,很快便被其他工作转移了注意。
等小南走远了,秦笙方才瞬间绷直的背才放松,她捏了捏眉心,叹出口气。
果然,猜得没错。
无论是手腕上才消退的,还是后颈新留下的,都非偶然。
都是出自霍祁白之手。
秦笙进化妆间时,冷冷地警告对方:“不要胡来。”
“笙笙好聪明,都发现了呀。”霍祁白一愣,继而舔了舔嘴角,墨色的眼眸微扬,隐约闪着病态的暗芒。
用只两个人听见的音量,像极虚心好问:
“让我猜猜,是昨天睡得不熟吗?”
那种脱力感,随着他的眼神和话语,重又铺天盖地袭来。
秦笙捏了捏指节,迫使自己冷静,紧接着,去刻意避开跟霍祁白的对视,以及独处。
但对于男女主角之间,这根本不可能做到。
拍摄时夭的打斗戏。
身着白纱裙,清冷潋滟的神女。
脸上沾了一点泪水,显得漂亮而纯洁。时夭左右手灵巧变幻着,做的是结印手势,眉目微凝。
门派误解她背叛,将她追杀,天下人亦跟着人云亦云。
利箭成雨从对面射来,她能抵挡大部分,还是偶有箭羽划破衣裙,割开皮肤小口,沁出鲜红的血液。
时夭的脸上也沾了血迹,像泪染红凝结的霜雪,仿若朵盛开的冰莲。
她强迫自己回神,压下心底腾起的委屈,可那委屈无孔不入,还试图带起滔天恨意。
享声雀朝拜,又遭唾弃避之不及。
心理落差时,即将其一点点拽下神坛。
裴烬观察许久,选择在她心智最薄弱的片刻出现。
他抓住她的手腕,帮她避开往脖颈处攻击的,锋利的箭尖。
裴烬抱着受伤的时夭,带她回到魔界。
近距离的接触,呼吸交融。
裴烬垂着眸,那箭上有毒,要魔尊的血得以解。
他手臂揽着对方的腰身,唇瓣触碰。时夭整个人都贴在他怀里,看他自己将唇瓣咬出血痕,那细小的血珠从薄唇渗出,再一点点地,被渡到她口中。
血痕被裴烬用中指擦去,他嘶哑又深情地呢喃问道:
“夭夭不喜欢我?”
“咔——”导演喊道。
霍祁白在阴影光下的神情晦暗。
他发现,刚刚自己每触碰一寸,秦笙的皮肤也跟着微微紧绷发颤了一下。
名为过激反应,拍戏时有概率会出现,只能靠当事人来克制、克服。
目的达成,他眼底浓稠。
如果当事人不能做到——
那么,当过激反应后,就是对边界的模糊和底线的降低。
哪怕进行更近一步的接触,都会反应迟缓,甚至无反应。
对对方的给予,全盘接受。
——原理就像,被一直拉紧后无法复原的橡皮筋,或被撑大后无法缩小的口袋。
霍祁白沉沉磁性的嗓音微哑,听不出什么情绪,轻笑蛊惑。
他食指抵到秦笙的唇瓣正中,摩挲了一下。
(https://www.uuubqg.cc/63057_63057407/41638500.html)
1秒记住笔趣阁:www.uuubqg.cc。手机版阅读网址:m.uuubq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