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有多少隐痛,就有多少征服欲
从那个忘忧酒吧喝完,带着几分微醺,回到家中,弟弟乔俊彦卧室的灯还亮着。乔艳茹敲门看了一眼,乔俊彦正戴着头盔、手套、盔甲等一整套可穿戴设备,沉浸在那个大型网游《神启》中闯荡江湖、打打杀杀。
这也许是乔俊彦在生活中最大的快乐之一。乔艳茹想叫他早点睡觉,但看到弟弟那孱弱的身子,在这个时候兴奋得手舞足蹈。她有点不忍心,于是又悄悄掩上门退了出去。
乔艳茹上楼回到自己卧室。她双手一摊,倒在床上。她很累,似乎最轻松的时刻,就是开始在忘忧酒吧喝酒的那么几个小时。只有在那,借着几分酒精,借着那个有几分帅气的浪子欢的肩膀,她可以把kc财团这个乱糟糟的世界抛在脑后。但从忘忧酒吧出来,回到这个家,乔艳茹又不得不重新回到现实,面临现实。
乔艳茹深吸一口气,再吐出来,像是给自己鼓劲打气。她起来,准备泡个澡。给浴缸防水,放一点香香的玫瑰精油,撒上一些鲜嫩的玫瑰花瓣……在泡澡这件事上,乔艳茹非常仔细,讲究情调,追求仪式感。泡澡,大抵是乔艳茹善待自己唯一的一件事,大概是她留给自己的最后一片领地。
乔艳茹脱掉衣服,不着一丝一缕地站在镜前。还好,自己的身体依然那么娇嫩,白皙光滑,该饱满的地方饱满,该纤柔的地方纤柔。乔艳茹捧了捧自己胸前那一对雪白波峰,有点自艾自怜地想,“多好的肉身啊,却得不到真心的疼惜与滋润。”她笑着,像是自嘲。光着脚,纤纤玉足,一只踏进浴缸里。漂着玫瑰花瓣的水面,泛起层层波纹。
她把自己那如白瓷般的身子,浸润进那一汪柔润着淡淡清香与花香的温水中。
乔艳茹的卧室在自己别墅的六层。这栋别墅算是无忧小岛上最高的建筑。浴间在卧室的里间。那浴缸就摆在落地窗前。扯开窗帘,乔艳茹就在月光下泡澡。这份情致,有点浪漫。
乔艳茹点上一支细细长长的女士香烟,抽上一口。她往窗外瞄了一眼,庄园中那个私人飞机停机坪。嗯,毫无意外,老爸乔泰成的那架私人飞机没有停在那。
他大概又飞去钰州城,和那个什么公主鬼混去了。乔艳茹心里想着,对自己父亲,她有一种复杂的情愫。小时候,她对老爸乔泰成是满眼崇拜与敬畏,后来长大了,参与到公司的生意中,她体会到父亲的诸多不容易,但随着她对公司一些商业秘密的了解和深入,她对父亲开始有点厌恶和反感。儿时心里对父亲的那种崇拜和敬畏,在一点一滴的流逝,不可挽回。但她也知道,父亲的很多事情,都是他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做出最理智、代价最小的选择。
她常用这句话,来开解自己、宽慰自己,努力让自己在明面上不表现出对父亲的嫌弃与逼视。
在丛林般的欲望都市中,每个男人要靠男人、或者女人,不停地往上爬,赢得所谓人生的成功。而父亲,恰恰是那个靠女人成为财团大富豪的男人。在她十岁那年,无论母亲如何挽留,甚至低声下气地哀求,父亲毅然决然地离婚。而深爱父亲的母亲,从此一蹶不振,不到三年便郁郁而终……这事成为乔艳茹心头最大的隐痛。
而让这份隐痛更加具有撕裂感的是,大学毕业后,乔艳茹开始执掌财团的财务。她在清理公司历年来的资金来往账目时,发现父亲的kc财团是在他与母亲离婚一个月后,开始迅速发迹的。父母离婚的当月,kc财团就收到一笔来自美莱希联邦某个基金会的风险投资,以后每年都有一笔资金以各种名目进入到kc财团。这些资金的来源五花八门,但都指向同一个女人,一个叫海洛伊丝的女人。
后来,乔艳茹拿这事,去问过父亲。
父亲轻描淡写地说,那是海洛伊丝看中我的商业项目,进行的一个很常规的风险投资。父亲还特意说,“海洛伊丝是一位公主。她身份尊贵,又是我们的投资人。我们尤其是你,应该对她心怀感恩。”
或许为了证实自己的话,有一回,父亲还特意带上乔艳茹,去钰州城面见了那位尊贵的公主海洛伊丝。
女人是敏感的,女人的直觉天生是准确的。在乔艳茹眼里,父亲乔泰成一直是自信,甚至有点骄傲,带着成功男人的霸气与内敛。但在这个什么公主海洛伊丝面前,父亲的神态是谦卑的,是谄媚的,就像一条狗见到了他的女主人。虽然父亲没有明说,但见面时,从他俩之间那些亲密的细微动作,乔艳茹能猜出,父亲就是公主海洛伊丝的裙下之臣,是她的床上之奴。
她甚至隐隐猜到,当年父亲决意离婚,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公主海洛伊丝,以及她所能带来的巨大资金。但乔艳茹不敢去追问父亲,不想挑破此事,她还想给父亲在自己心中留那么一丝美好。
这世上,连父亲这样的男人,都要靠女人才能走向成功。世上的男人,有多么的不堪和丑陋。或许是因为这份对男人的偏见(可能不是偏见,是深刻的洞见吧),乔艳茹对世上千千万的男子,都提不起太大兴致。她偶尔的兴趣,就是喜欢用钱,耍弄一番那些自以为是的臭男人,让他们在自己的美丽和金钱面前,低下高贵的头颅,像一条哈巴狗围着自己转,而自己永远是他们得不到的女神。
这种感觉微妙而刺激。
但欲念偶尔还是会伴随身体潮汐,如海浪般袭来。乔艳茹把烟摁灭,她闭上眼睛,不有自主地想起浪子欢那张俊俏的脸,那副修长有型的身板,还有他柔顺弯曲的胸毛。尤其是,他那桀骜的眼神,最后又不得不低头,委屈着自己坐下来陪酒的表情。
欲念的潮汐,在水波的荡漾中变得汹涌澎湃。这属实有点羞愧,但好像情难自禁,乔艳茹想像着浪子欢从下面一路吻上来,被自己征服……她嫩葱般的手指,无比眷恋地在自己身体的春山碧水中游走、摩挲……良久,她如释重负,把自己湿漉漉地捞出来,丢到软乎乎的床上。
乔艳茹趴着,拿起床头的手机看了一眼,有没有陌生电话打进来。没有!乔艳茹记得,自己从忘忧酒吧离开时,把私人电话留给了浪子欢,并且说道:“如果你不想很快成为标本,可以试着联系我。也许吧,我能改变你的命运。”
但浪子欢的电话没有打来。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不会。或许到了白天,浪子欢就打电话来了。
又或者,当浪子欢认识到成为“标本”的残酷,他就会像一条摇尾乞怜的狗,屁颠屁颠地跑来,找她乔艳茹了。
或许,一切都是或许。乔艳茹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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