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见鬼了
楚枫被带出道具空间时，已经过了凌晨十二点。
他记得自己异常疲惫，身边已经有好多泪丸在来回地滚动，眼角也因流泪而红得无比委屈，秦战才放过了他。
他有好多问题要问，可秦战却摇摇头，又轻轻摸了摸他干涩的眼角不容拒绝地说：“你需要休息，睡一会儿吧，我在，我会陪着你。”
楚枫似乎直视不了秦战异常英俊的脸，他垂下眼，只觉得心如鼓擂。
接着他便在秦战身旁躺了下来，他始终紧紧牵着那只暖暖的掌心，小心地藏进怀里。
可秦战并没有老老实实地当着守护人。
他爱怜地不断亲吻楚枫的额头，拨弄他的碎发，又像想到了什么事一样，忽然低下头在楚枫的唇边一顿。
本就被扰得心旌颤动的楚枫，倏地绷紧了身体，尽管他装作淡定无比地闭着眼，像熟睡了一般。
他听到秦战拖着调子幽幽地小声开了口：“知道为什么被罚得这么狠吗？”
楚枫当然会装作听不见，却不自主得心跳漏了一拍，继而感觉秦战的鼻尖落了下来，不停地厮磨着他的脸颊，气息陡然又烫又危险了些：“因为那天秦小战吻了你的唇，你以为我不知道？”
“……”
楚枫决定熟睡到底，绝不睁眼。
可心里却因为秦战的醋意横飞，忍不住升出满满的欢喜和满足。
他偷偷勾了下唇角，就那样睡了足足有五六个小时，睡了他许久以来最安稳的一觉。
等他睁眼时，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穿好了。
他偏过头看见秦战就坐在自己身边，却闭着双眼紧蹙着眉头，手臂上竟然青筋凸起，像在与什么看不见的力量奋力抗衡。
楚枫猛地坐起身，却不禁也先皱了皱眉。
身体还是有点疼。
但他顾不上，他急忙抓住秦战的手臂晃了一下，轻声叫他：“秦战？你怎么了？”
秦战睁开眼，抬手抚了抚楚枫冷倦的面庞，忽然不明所以苦笑了一声：
“楚枫，你的身体可能会发烧，出去后一定要先休息，照顾好自——”
“……”
楚枫落在熟悉的卧室里时，真是气到了极点。
每次都是没等秦战把话讲完，他就被带饿空间
他无比愤怒地低喝了一声：“秦小战！”
秦小战却似松了口气，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一样顺着墙壁瘫坐下来。
他盘着双腿不停地揉着酸痛的手臂，还有些委屈又怨怒地盯着楚枫一顿吐槽：
“手臂连续挥动好几个小时，很累的好吗楚顾问？我也想早点带你出来，可谁知道空间又中了邪，我一往外拉你，就总有股力量莫名其妙又把你拉回去！”
“……”
合着楚枫那声愤怒的低喝，本在怨愤秦小战把他带出来得太早，秦小战却误以为楚枫在抱怨自己被带出来得太晚……
俩人根本不在一个频道。
还有，原来刚刚秦战那副样子，竟然是在和秦小战拉大锯扯大锯？
楚枫有些心虚，瞬间回归了理智。
他走过去蹲下身问了声：“你怎么样了？后来进来的是医师吗？”
秦小战愤愤地把头一偏，努了怒鼻子。
他不太想告诉楚枫，关于自己和那个假的楚顾问打了半天架，最后还被揍得惨兮兮的事。
而且，他知道自己那个时候对楚枫，是真得有了一些不太好的欲望和意图，就算是因为“中了药”和“理智不受控”，但那说到底都是借口。
他很清楚自己的内心，他喜欢楚枫。
楚枫眯起眼，审视着秦小战那张忽青忽红的脸，心里万般疑惑，又轻唤了一声：“秦小战？”
秦小战一怔，低头刮了刮鼻尖道：“没事，睡了一大觉，醒了就没事了。”
“那，那些人是医师吗？”
“不是。”
“是谁？”
“不知道，没看清。”
“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把我，推出了电梯。”
“电梯？然后呢？”
“然后……我进了囚禁室……”
“囚禁室？为什么要把你带那里？你——”
“你在道具空间里做什么了，楚顾问？”
秦小战忽然抢先一问，楚枫猛然一顿，瞬间收起了所有疑问。
他镇定地站起身，不动声色地拢了拢衣领，不轻不重道：“没什么，跟你一样睡了好久，醒了就没事了。”
秦小战狐疑地也跟着站起来，端着肩膀绕着楚枫转了一圈儿，忽然定住脚步。
“你脸怎么那么红？”他把手贴上楚枫的额头，脸色一变“啧”了一声，“怎么发烧了？”
楚枫一偏头，躲开秦小战的手后垂下眼皮，硬是“镇静”地挤出几个字：“可能，着凉了。”
秦小战一见楚枫低头垂眼，便知道他不想再说了，于是他绕到桌子前，倒了杯白开水给楚枫递了过来。
“谢谢。”
发烧的不适感上来得很快，楚枫马上觉得整个人都晕沉沉的，有些头重脚轻，他接过水后在床头靠了下来。
秦小战立在落地窗前望过来，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你怎么样？要不要我叫医师过来？”
楚枫摇摇头：“不用，休息下就好，我们不要引麻烦上身。”
见秦小战担忧地似乎还想坚持，楚枫又急忙问：“你觉得是谁干的？”
秦小战瞬间黑了脸：“除了卫岚恨我入骨，还能是谁，可我没想到，他竟然真得敢！”
“可是我们并没有证据，卫岚一定做了十足的准备，包括证人，口供和监控。”
秦小战鼻子里哼出一口气儿，似乎越想越气，气得直接爆粗：“那又怎么样，他早晚会露出马脚，妈的老子早晚会吸干他的血！”
楚枫能理解秦小战的愤怒，所以他自己很庆幸那个时候，在自己身边的是秦战。
他喝了口水，感觉嗓子舒服了些，把水杯放在了一旁的小桌子上。
他把心中所有的疑虑从头到尾又捋了一遍，发现有个事情不得不在意。
“你和我两个特级兵，竟然谁都没有发现下在饭菜里的猛药，这本身就是极小概率的事件。我们没见过也辨别不出来，那只能说明，这种药才刚刚现世！”
秦小战似乎明白了楚枫的意思：“你是说，那药不可能是卫岚的，而他既然有，就只能是——”
“卫岚偷窃了费斯少的秘密制药。”
……
凌晨的大楼寂静得让人发慎。
大楼中心监控室里的值班人员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
忽然一阵凉飕飕的冷风钻进了衣他的领，惊得他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回过头发现之前抽烟时打开了一半的门，忘了关。
于是他站起身走过去，透过半边门缝瞟了一眼前方仿佛深不见底的黑漆漆的长廊。
“会不会有鬼？”他抱起肩膀，一瞬间觉得被恐慌袭遍全身，却又忍不住自嘲：“哪来的鬼。”
可是眼看着门就要关合了，一只惨白的手忽地出现在眼前，握住了门框。
“啊！！！鬼啊——唔！”
那人还没惊吼完，门后极速闪现的人，满眼阴鸷将他打晕了。
“啧！”秦小战颇为不满，他冲一旁的楚枫懒洋洋笑道：“你见过像我这么好看的鬼吗？”
楚枫无语，擦了一下秦小战的肩膀，疾步进了监控室。
俩人要要调出卫岚这几日的活动范围。
秦小战被人抬去囚禁室那一段的监控，或许已经被卫岚做了处理，但他不可能将所有监控都动了手脚。
可是整个大楼里的监视器密密麻麻，监控录像实在太多了，就在秦小战觉得眼睛盯得快要疼死时，他忽然一怔，喊了一声：“等下！”
楚枫停止手中的操作看了看屏幕，又看他一眼：“找到了？在哪？”
秦小战摇摇头，手指指了下大监视屏最右下角。
“有点不好办了。”他悻悻道。
楚枫蹙起眉看过去，那一角显示的是大楼外的监控，覆盖面能直接看到基地的大门。
大门已经被把守的人打开了，一辆大越野兵车开了进来，在大楼前停住后，一个人影从副驾位上跳了下来。
那个身姿，让楚枫瞬拧了拧眉。
是费斯少，他回来了。
秦小战看着楚枫嘀咕了一句：“他不是说三天后回来吗？卫岚也说他明天才回来？”
“不清楚，”楚枫摇摇头，沉着道：“先送我回囚禁室，费斯少一定会去那里找我，我怕假象应付不了。”
秦小战点点头，手臂即刻一挥，楚枫瞬间消失在眼前，他打了个响指，把另一个“楚枫”收了回来。
但他自己倒是不太着急，反正他秦小战大半夜不好好睡觉看起来才是正常的。
他把晕倒的那人拖回到椅子上，又把监控录像整理了一下，却赫然一顿手。
一个小小的分镜不经意间映入眼里，他马上往屏幕前又贴近了一点。
“果然是你。”
秦小战嗤笑一声，把那段录像调了出来。
屏幕放大后，秦小战看得更清楚了一些。那段录像时长非常短，卫岚的身影只闪现了一下，就迅速不见了。
那里似乎是一个拐角，从卫岚的步伐和膝盖的高度上看，秦小战判断他应该是抬脚上了一阶楼梯。
这本是平平无常没什么疑点的录像，可秦小战忍不住吞咽了几下喉咙，不自主地看了看一旁被打晕的人。
“乌鸦嘴！”他骂了那人一声，也万般疑惑地抱起肩膀，不紧不慢“嘶”了一声，“难道真有鬼？”
卫岚爬楼梯很正常，可不正常的是，那特么是二十八层！
也就是说，那是大楼的最高层。
秦小战已经去过多少次了，他记得清清楚楚，那层只有一条长廊和一个电梯，外加一间囚禁室。
那卫岚还特么继续往上爬个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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