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4章 坐不住了
书房里，斯通一脸惊愕，一艘完整的航空母舰，你也敢想？
咱们是敌对喂！
航母这种军事重器，一定程度上能改变战争格局，从而又能让许多事发生改变，最终关乎到世界格局。
这不是哪一个人会关心的事，地球上所有人的眼睛都会看着。退一万步说，即使他们同意，也没有那么容易办到，因为他们已经把斗争的矛头指向东方，施行这样的大方针后，又让东方那个国家得到航空母舰，这叫怎么一回事？
他们的人民不会答应。
如果绝大多数的人民都不答应，那就是个大事了，谁也无法不当回事。
所幸李建昆很快摆摆手道：“我只是随口一说，别当真啊，这事我自己想想都不可能，所以我是不会惦记的。”
斯通暗吁口气的同时，没由来的心里又有股失落。见李建昆再次看向手腕，斯通抓紧时间道：“李先生，那开仓放款……”
“不急。”李建昆打断他。
斯通睁大眼睛，你是不急，我们都亏成翔了！杀人的心思都有。
然而，不能对外讲，这事他们暗地里合计过，即使杰克李不在了，局面未必就会变得更好，那个柳小姐，从各个方面分析，比杰克李还要狠辣，且对杰克李一往情深。
杰克李一旦出事，姓柳的女人会狂暴。
让她也消失？
杰克李手下并不缺对他忠心不二的人。
也就是说，事情很可能变得更糟糕。
李建昆点燃一根华子，这次过来乘专机，捎带了不少，终于不用紧着抽，外烟是真心抽不习惯，然后望向斯通，淡笑道：
“斯通先生，咱们打开窗户说亮话吧。”
“首先，我和你背后的势力早有过节，我凭什么对你们网开一面？”
“其次，你们去莫斯科有你们的图谋，我也有我的计划，算算时间，在这件事上我快耗费一整年了，我很少做一笔生意投入这么大的精力，所以我当然要追求最大回报率。你不如换位思考一下，换成你们，你们会嫌钱赚得太多，现在收手吗？”
心里流着苦水的斯通，努力做好表情管理，正色道：“可是把我们逼到绝境，很可能……”
“没有什么很可能。”李建昆打断他，摊摊手道，“相信我，我很清楚你们的能量，但是在这件事情上，我和俄方的利益是相通的，而你们能做到的极致，无非是向俄方施压，让俄方做出某种让步、妥协，或者改变。”
“现在，恐怕不太容易。从你们大肆收购俄国国企的有价证券开始，你们隐藏的目的就暴露了，哦对了，大部分的有价证券仍然在你们手上，俄方能做出什么样的妥协，好让你们把他们的国企占为己有？”
“退一万步说，你们和俄方协商好，俄方最终妥协了，对我仍然不会造成太大影响，我和俄方有协议，我手上的卢布作废不了，无论如何在俄国依然好使……”
斯通心里叫苦不迭。
这就是他为什么如此犯难的原因。
眼前这个华人青年，近乎妖孽，在挖这个坑的时候，他把所有可能都想到了，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好啦，五分钟时间已过。”斯通刚准备张嘴，李建昆起身下了逐客令，从书桌上薅起那只精油瓶，笑呵呵对斯通说，请不要打扰他打扑克。
斯通三步一回头，悻悻然离去。
李建昆刚关上房门，后撤一步，撞在某种极致的柔软上，心神难免一荡，这不要紧，奥琳娜小姐抬起藕断般的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像八爪鱼样缠绕上来，嫣然笑道：“来呀，咱们来打扑克啊。”
并且表示她没有偷听，这不是刚才两人谈话时，也没有关门么。
李建昆第一时间推开她，如果不这样，今天大体上是要破戒了，然后歉意一笑道：“你有所不知，我其实是一个极为传统的男人，这样的进展速度，对我来说太快了，我更喜欢那种甜蜜的感觉，然后顺其自然发展。”
关于那个古老国家的性保守，奥琳娜高低听说过一些，而道听途说的往往比现实更夸张，她只是意外像杰克李这样的人也会这样，不过此时不忧反喜，眉飞色舞道：“你想和我谈恋爱？”
李建昆摸摸鼻尖道：“我更在乎过程。”
“好啊，那亲爱的，咱们这个阶段是不是应该做些有仪式感的约会？”奥琳娜脸上的惊喜根本无法掩藏。
原本她只是想成为杰克李的女人，完全没想过任何名份，不敢奢望。
但是杰克李好像并不这么想，他居然不是一个随便的人！
噢天呐，奥琳娜感觉自己可能不是傍上了一个大款，更找到了真爱。
平心而论，杰克李是极帅的，再加上财富加持，魅力无限，没有女人能抗拒，没有女人能不爱。
李建昆没有制止她贴到身旁，挽住自己的胳膊，含笑道：“我想，这个时间，应该适合筹备一场烛光晚餐。”
“好哒。”
对于奥琳娜小姐的底细，李建昆一清二楚，没什么大问题，不过是一个很开放的姑娘，身边从来不缺男人。在这件事上，确实利用了她，但是应该还不至于伤害到她的感情，离开时，李建昆会给予她一些弥补。
————
国内。
四九城里的某个大院，一间办公室里。
一场非正式的会议，正在召开。
与会者无一身份显赫，多半人跟海上的白色制服有关系。
“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以前不会有人卖给我们航母，以后也不会有，如果错过了，我自己都无法原谅我自己！”
“可是听闻，竞拍结果已经作废了。”
“老洪，你的消息落后了，说是要重拍，但是重拍被喊停，很显然李建昆同志正在那边博弈，并且占据了一定上风。”
“这小子……真不错。”
“是啊，他做这件事之前，甚至没有跟谁打过招呼，完全是一种自发行为，源于对祖国深沉的热爱，饱含着希望祖国强大的赤诚之心，老实讲，对于商人，我以前一直不怎么感冒，但他的所作所为扭转了我的看法，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据情报显示，他在那边也遭遇过不少麻烦，其实完全可以想象到。即使是商贾之中，亦有可敬之辈啊，亦有无双国士！我最近恶补了关于建昆同志的许多事迹，小伙子年纪不大，惊才艳艳，气度卓然，心系家国，硬是要得！”
“最新消息，事情现在僵住了，乌方也不说重拍，也不说遵照之前的拍卖结果，应该变成了建昆同志和美方的博弈，苏联解体，美方正值最为鼎盛之时，可见建昆同志的压力。我们是不是应该协助一下？没理由让孩子在外面打生打死，我们干看着吧？”
“难呐，尽管建昆同志的目的已经不言而喻，但是没公开就是没公开，我们如果掺和进去，性质立马变了，很可能帮不上忙，还要坏事。”
…
激烈的讨论之后，办公室里一阵沉默。
心系航母，因为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能让海上军事力量脱胎换骨的机会，迫切地想要获得。然而又无法插手，只能将全部希望寄托在一个才刚满三十的孩子身上，把所有压力都压在他的肩头。
众人的心情十分复杂。
“哎，只能看建昆同志的了，此事若成，待他回国那天，我一定沐浴更衣，亲自相迎。”
“此事不成，我也会登门拜访，唯赤子之心不可辜负！”
————
基辅机场。
斯通站在一架刚停稳的湾流III舷梯下方，作恭迎姿态。
不多时，从舷梯上陆续走下来一群男人，领头的那些人都有些年纪，均是休闲装打扮，乍一看并没有出奇之处，然而个个目如鹰隼，气场二十米。
他们结伴而来，饶是作为天字号资本管家的斯通，都显得战战兢兢。
因为这些人，无一例外，均来自于西方顶级财阀，且大多是掌门人。
原本前来接机的人，可远不止斯通，不过均被他们提前制止，此次他们低调而来，可不是共襄什么盛举，也没有那个心情，传出去都丢人。
然而他们又不得不来。
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某些顾忌，他们中的某些人早就空降莫斯科了。
东欧这边造成的亏损，并且在持续增加的亏损，已经到了让他们都遍体发寒的地步。
车队低调驶离机场，来到市郊的一座小庄园。
没有略作休整的时间和心思，众人聚集在客厅，会议即刻召开。
“我就想不通了，明明是我们在谋划，也谋划成功了，一副大好局面，怎么会落到这般境地？！”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不想承认也得承认，我们的计划早就宣告破产，现在不是在讨论赚取多少财富的问题，而是要赔多少钱。”
“该死的杰克李！”
“接受现实吧诸位，杰克李此人聪明绝顶，这次我们完全被他算计了，现在骂他也没用，可气的是我们还要寻求与他协商。”
“斯通，听说你已经和杰克李谈过，他现在是什么态度？”
斯通是现场唯一没有落座的人，面对问话，面朝询问的人，微微躬身，把跟李建昆会面的经过，细致到每一句话，娓娓道来。
众人听完，有破口大骂的，也有皱眉沉默的。
那只贪得无厌的黄皮猴子，恨不得收割走他们最后一分钱。而他不仅算无遗漏，连政治上的事都非常了解，恫吓根本没有用。
摊上这样一个敌人，怎么办？
所有人都心急如焚，因为每耽搁一分钟，他们的亏损就会增加，财富就会缩水，在场多半人，已经许久许久没有亏过钱了，财富始终持续增加，陡然遭遇这样的事，不比从他们身上剜肉来得舒坦。
看见即使是他们，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出富有建设性的方案，斯通发言道：“通过跟杰克李的接触，我能看出来，他对航母仍然有兴趣，这也符合我们对他的性格分析，不过那艘空壳子瓦良格号，他似乎真不想要了，至少不会拿来和我们谈条件，我刚才提到过他随口说的一句话，我认为，无心之言才最真实，他想要购买航母，想要购买一艘完整的航母，倘若我们以此为条件，或许还有得谈。”
众人听闻，纷纷皱眉。
一艘完整航母的买卖，牵扯太大了。
他们终究不是上帝。就算是上帝，也要顾忌一下信徒的意愿。
斯通继续说道：“我是这样想的，瓦良格号上面原本是有些设施的，不过在我方的干涉之下，给拆除了。如果把那些设施重新装上去，就不是一艘空壳子了。乌方原本打算拍卖时，也没想过拆掉那些设备。航母是乌方的，是他们想拍卖，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即使杰克李的国家得到那艘建设度七成的航母，十年之内，不大可能研究出重要成果，我们的航母技术，仍然要领先他们很多年。可是诸位先生，莫斯科的情况却等不了，我们每天都在承受巨额亏损，如果你们同意，我再去找他谈。”
现场一时再次沉默。
没有人希望那个国家得到航母。
然而他们又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甚至可以说，除此之外，他们找不到商谈的筹码，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杰克李那个家伙是能和他们平起平坐的存在，他自己还缺啥？
“我们不能把希望全寄托于此，或者说不能完全由他掌握主动权，他以为他多了解莫斯科方面？政客总是摇摆不定的，莫斯科方面还得继续施压。”
“实在不行，也可以利益交换。什么人民的利益至上？狗屎！”
“只要我们付出的利益，低于会被杰克李继续掠夺走的。”
“那么就这么办，两头行动。斯通，杰克李那边，你再去谈。”
斯通望向吩咐的人，迟疑一下问：“敢问阁下，在这之前，国内和军方那边？”
“你只管做好你的工作。”
斯通面露敬畏，躬身道：“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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