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乞求
这天早上，凌依刚从她的房间里出来，就看到了司擎苍欲言又止的表情。
在司擎苍默默的注视下，她全程淡定的吃着早餐。
当凌依碗里的小米粥快要喝完的时候，司擎苍看着她脸上平平静静的表情，暗地里都快把自己的牙给咬碎了。
有一个丝毫不知道好奇心为何物的室友，怎么破？
“内个……，凌依啊！”
听到自己的名字，凌依微微抬头，“我的身份卡办好了？”
司擎苍：“……”
一句话就能把天给聊死什么的，这种能力也太可怕了！
从司擎苍的脸上得到了否定答案的凌依不再开口。
“我有事找你帮忙。”眼看着凌依就要回她的房间了，司擎苍不再墨迹，赶紧把憋在心里的话给吐了出来。
“帮忙？”凌依扭头看向司擎苍。
那天从外面买完东西回来后，他们两个除了在一个餐桌上吃饭外，几乎没有任何的交际，他找她帮什么忙？
“教过我的一位教授生病住院了，我想带你去见见他，可以吗？”经过这一个多星期的相处，司擎苍已经知道凌依有多宅了。
他要是想在她的房间外面见到她，那就只能挑她从房间里出来，解决生理需求的时候。
其他时候，她别说是出门走走了，就连她自己的卧室门她都不会迈出一步。
“我去医院干什么？”她和他的教授又不熟。
“呃……”司擎苍有些尴尬。
他总不能说，他想让她过去给他当一次挡箭牌吧？
看着支支吾吾说不出理由的司擎苍，凌依转身回了她的房间。
司擎苍：“——”
“叩叩叩。”房间里的人没理他。
司擎苍继续敲。
接连两分钟过去了，门里的人连声音都没有发出来一点儿，感觉不对劲儿的司擎苍皱了皱眉。
然后，他用自己房间的备用钥匙，打开了凌依房间的门。
看着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似乎陷入了沉睡的女人，司擎苍：“……”
最终，司擎苍只能选择独自去医院，一个人面对暴风雨。
被任务目标的孙女看上后，不能拒绝太狠什么的，这简直是太让人心塞了。
“倘若这个世界上真有神明的话，那么，神啊，我愿用我的一切来换取我妻子的安康！”
正在参读规则的凌依睁开了眼睛，平淡无波的杏眸向着西边的某个地方看去。
是谁？这个城市里，是谁在如此虔诚的乞求着神明？
“喂？”坐在电梯里的司擎苍刚离开没多久，就接到了凌依的电话。
他有些稀奇，因为这是凌依第一次给他打电话。
“你是要去川都第一人民医院吗？”
“是的。”
“那我跟你一起去。”她刚刚‘看’到了，乞求神明的那个男人，现在正在川都第一人民医院里面。
“……啊？”
电梯停了，刚从楼上下来的司擎苍有些懵。
听着手机里司擎苍那边传来的声音，凌依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你现在在哪里？”
她才在床上躺了十几分钟，司擎苍应该还没有走远吧？
司擎苍：“我在楼下。”
凌依从床上起身，“那你等我一会儿，我这就去找你。”
……
看着只用了短短五分钟，就出现在他视野里的凌依，司擎苍觉得，凌依打破了他对女人嘴里‘一会儿’这个词的固有印象。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往他这里走来的凌依。
眉毛？没化！
唇膏？没涂！
看着凌依白白嫩嫩的脸，司擎苍暗自猜测，她不会是匆匆抹了防晒霜就出来了吧？
事实上，什么化妆品都没用的凌依走到司擎苍面前，对他摆了摆手，道：“我们走吧。”
若非没有身份卡，她连个公交车都不能坐的话，她也不会选择和司擎苍一起出门。
面对如此干脆利落的凌依，司擎苍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是好，最终，什么都没有说的他，默默的带着凌依往车库走去。
……
“你按错楼层了，我们要去的是心血管内科。”看着站在电梯门口的凌依按的13，司擎苍按了个9，然后如是说道。
“神啊，我愿用我的一切交换，求求您救救我的妻儿吧！”
感受着乞求中浓厚的绝望，凌依看了司擎苍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从电梯里下来后，她看着司擎苍淡淡的问了一句，“看望病人，你都不买点水果的吗？”
被凌依给整懵了的司擎苍看向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
半响后，他往楼梯口走去。
在凌依跟着他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他对她说了一句：“你不用跟着我下去了，在这里等着我就行，我很快就会回来！”
凌依看着司擎苍匆匆跑下楼的背影，她很想告诉他，她来这里并不是要跟着他下楼去超市买东西的。
凌依倚靠在墙上，看着从楼上走下来的一对相互依偎着的夫妻。
哪怕她现在的身体看起来已经和普通人的身体没什么两样了，但她的精神力却依然存在着。
因此，用精神力观察着男人的她，很轻易的就能听到他们两人之间的对话。
“过几天我们去旅游，怎么样？”她想在死前再看看祖国的山河。
男人宠溺的看着她，“好。”
男人嘴角勾起的笑容让凌依想起了那个死在半兽怀里的青年。
凌依看着男人嘴角这抹温暖人心的笑容，若非她清楚的听到了他发出的绝望嘶吼，她是绝对无法相信，现在的他已经悲伤到了极点的。
她有些不明白，他都已经这么难过了，为什么还能笑的出来？
女人倚靠着男人从十楼走下来，她对着静静的看着他们夫妻二人的凌依，勾起了一抹和男人相似的笑容。
女人主动走到凌依面前温柔的问道：“妹妹，你找不到路了吗？”
凌依看到了她的双眸。
女人的眸子里充满了温柔，丝毫不见濒死的绝望。
她轻轻摇头，对着女人说了一句，“我在这里等人。”
女人微笑着朝她点了点头，“楼道里细菌多，你一个人在这里待着，注意点儿啊！”
也许是女人身上的气息让她感觉太舒服了，也许是男人身上浅金色的光芒触动了她。
看着他们夫妻下楼的背影，凌依决定，她要与这个男人做一笔交易。
一道肉眼不可见的精神丝附着在了男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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