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兵败如山倒，撤山城
戴老板考虑了一会儿，沉声道:“这件事等去了山城，再做定夺。”
“是。”
吴克微微点了下头。
接着，他跟着戴老板去了军统局。
军统局是戴老板一手组建起来的，而且，又是被他施以家法训练出来的，他在军统局的威严可谓深入人心。
戴老板来到军统局的第一件事，便是命令行动处，把情报处处长包志鸿逮捕。
随后，他把三岛上茂交给行动处去审，并交代下去，务必从三岛上茂嘴里挖出汉城的日谍数量，以及被他们策反的国军军政人员名单。
半小时后。
军统局，审讯室。
情报处长包志鸿跪在戴老板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诉说着他的委屈。
“老板，卑职真没有想投敌，卑职只是想和他们接触一下，顺便探探他们的情报。”
“老板，卑职跟了您这么多年，对您忠心耿耿，绝不会在党国为难关头投敌。”
戴老板冷着脸，一言不发。
包志鸿跟了他这么多年，他一直把包志鸿视为最忠心的下属。
没想到，这个混球玩意儿居然想投靠东洋人。
自抗战爆发以来，军统投靠东洋人已经屡见不鲜。
尤其是上塰站，连续两个站长投靠东洋人，丢尽军统局的脸面，也让他在委座面前丢尽了脸。
幸亏包志鸿投敌之事没有发生。
否则，军统局情报处长投敌，这对军统局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
戴老板沉吟了好大一阵子，挥手道:“把他关起来，明日正午，公开处决。”
“老板饶命。”
包志鸿脸色唰的一下惨白，忙趴在地上磕头求饶。
“拉下去。”
戴老板不想再看到这个人，挥了挥手。
两名行动队员把包志鸿拉了下去。
接着，戴老板又令行动处抓紧对三岛上茂进行审讯。
三岛上茂的骨头非常硬，任凭军统十八般酷刑怎么招呼，他紧咬着就是不松口。
凌晨四点多。
吴克在车里睡了几个小时。
他迷迷糊糊的醒来，便见两辆大卡车从外面进来。
卡车停下行动处大楼底下，车上的士兵鱼贯跳下来。
除了士兵，还有一些穿便服的人，被从卡车上带下来。
士兵们把带回来的人，统统带去监牢。
吴克微微摇了摇头，他不猜也知道，这些人不是日谍，便是汉奸。
旋即，他接着睡觉。
等他一觉睡醒，已是天亮。
外面下着小雨。
车玻璃上全是雨渍。
吴克下车去食堂洗了把脸，吃了早饭。
总务处科长沈醉突然朝他走过来，小声道:“局里昨晚抓了很多人，乱成一团，我打算趁乱，倒腾几桶油料出去。”
“老板今天会很忙，应该不会注意。”吴克压低声说道。
“这笔生意要是成了，不会少了你的好处，要是被人发现，别忘了在老板面前给我说几句好话。”沈醉道。
“一定。”
吴克点了一下头，便从食堂出来。
沈醉结交他，无非是看他在老板身边做事，关键时候，可以给他说上话。
吴克对此心知肚明，而他在军统局也需要沈醉这样的合作伙伴。
大概两三个小时后。
戴老板从办公楼下来，他顶着一双黑眼圈，直接上了车子后排。
“去山城。”
“山城？”
吴克微微一惊，戴老板这么着急去山城，怕是前线战况有变。
戴老板神情疲惫的道:“第八路军驻汉城办事处致电委座，指出卫戍司令部的撤退方案不全，要我们带上老百姓一起撤，委座急召我回去商量对策。”
“前线兵败如山倒，汉城迟早都是日军的，再留在这里，已无济于事，不如早早抽身去山城。”
戴老板沉默了一小会儿，道:“根据三岛上茂的口供，我们一共抓了三名被策反的国军军政人员，还有四名日谍。”
“这笔功劳我给你记着，等到了山城，论功行赏，不会少了你的。”
“是。”
吴克微微点了一下头，道:“老板，我去给车子加满油料。”
他下了车，让卫从人员去总务处领了一大桶油，全部灌入车辆油箱。
这次去山城，戴老板不仅带了卫从人员，还带了行动处五十号士兵，保卫工作十分严密。
一切准备好。
卫从人员乘坐的轿车走在前列。
吴克开车跟在后面，在他后面是两大卡车的士兵。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大官出行。
车上。
戴老板倒在后排呼呼大睡。
吴克专注开着车。
车队从汉城出来，沿着泥泞的山路，往山城出发。
城外，在通往山城的官道上，沿途皆是逃难的百姓，他们拖家带口，背着行囊，艰难的往前走着。
走了一段路。
一支穿着草鞋，背着汉阳造和老套筒的川军部队，往汉城方向前进。
吴克心里充满了悲凄，就川军的装备，上了战场，也只能是炮灰。
日军装备精良，飞机大炮，坦克装甲，即便是国军精锐部队，也打不过人家，何况是川军这种二杆子部队。
他为这些川军士兵感到悲哀。
他们上了战场才会明白，双方实力悬殊有多大。
“又是一支炮灰，不知道他们能撑几天？”戴老板忽然醒了过来，他看着外面的川军部队，长长叹了一口气。
吴克没有说话，看着那些穿草鞋戴斗笠的士兵，他暗自庆幸自己没有成为炮灰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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