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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31章


作者有话要说:</br>会休息不老少日子……更新估计是看心情……

        这日,庄靖郡王奉旨觐见,不在前朝的勤政殿,却是寝殿乾成殿书斋。

        陈公公早早打发了伺候的宫人,待郡王爷与侍从进去,把大门一关,自己拉着郡王的贴身太监秦福禄于廊檐下叙旧。

        且不提这二人如何攀谈,但说书斋内,那侍从装扮的年轻人摘去□□,跪地行礼,“微臣叩见陛下!”

        “李卿家,风尘仆仆,一路辛劳”。

        “微臣职责所在,不敢称苦”,此人正是辽阳总兵李文朴长子,正六品千总李承宗,“事关重大,总兵唯恐走漏消息,方命臣扮作行商进京面圣。权宜之计,御前失仪,叩请万岁恕罪”。

        景明帝微微前倾:“快快讲来”。

        “去冬,东胡费谟汗死,死得蹊跷,几子争位,第八子聂格里胜出。此人通晓汉学,自诩诸葛武侯再世。其母来自漠北,是室伟人,所娶正妻亦是室伟人,有一房宠妾却是辰韩人,据传,乃辰韩王族之女”。

        景明帝皱起眉头。

        北戎室伟分南北共计二十一部。大同总兵宇文毅大败南室伟十三部于阴山,余部西逃,在西域境内没了踪迹;而漠北八部中最为彪悍的阿鲁特部近年与东胡交好,互为姻亲。聂格里又纳辰韩王族女为妾,若消息属实,此人野心远超前人。

        大明建国之初,无暇顾及东北一线,可谓听之任之。时朝鲜国内乱,武将太氏取而代之,上表大明称臣,改国号为“辰”,民间称“辰韩”。辰韩礼仪典章一如华夏,行科举。近年来,寒门与朱门之争愈演愈烈,呈水火之势。如今坐宝座的韩王年纪尚幼,摄政王独大。

        “年后,东胡异动频频,派兵遣将骚扰边关。月初,东辽传出消息”,兴京付之一炬后,东胡都城后撤四百余里,自称“东辽城”,此地更为靠近辰韩,“聂格里欲今秋集结漠北阿鲁特部,举全力进犯我大明!”

        皇帝又探身向前:“这等机密,有几成可信?”

        “微臣不敢隐瞒”,李承宗伏趴在地:“几度确认,却是聂格里亲口所言!阿鲁特部为表诚意,今夏,头领将到东辽城与聂格里会面商谈会盟之事”。

        景明帝微微眯起眼,书案之上许多奏折,单有一份秘折正是奏报东胡之事,与李承宗所讲,大致相同,不同之处在于秘折里的奏报更为详尽。“此事虽干系重大,无须卿家千里迢迢进京……”

        李承宗是嫡长子,若他出了事,李家全家要披麻三年。“还有一桩机密事”,李承宗打怀中掏出一封书信,头举过顶,“臣,万死!”

        庄靖郡王上前将书信呈与皇帝,景明帝徐徐展开,啪的一声,拍案而起,“我大明宗室,竟有东胡的细作!”

        “陛下息怒”,庄靖郡王单膝下跪,眼前落下一页信纸,竟是自己身居太原府时,请求裁撤晋王藩属的奏章抄本,更有皇帝朱批,皆是一字不差!

        “怎么会……”郡王惊得无语。

        难怪李承宗千里迢迢进京,连称“微臣万死”。

        官员上折,寻常的先递进六部,各部尚书写下“蓝批”,呈到御前,待天子写下“朱批”,便可留档下发执行;郡王所奏事关宗室,照例递进宗人府,由宗人令荣亲王亲自呈给皇帝。秘折上有火漆,外套锦匣上锁,皇帝亲手打开前,绝无可能被人偷看。事关晋王一脉存废,皇帝批红后,还要宗人令荣亲王及左宗正宣平郡王盖上宝印,折子发回太原,右宗正庄靖郡王亦盖上宝印后,方能执行。

        “庄靖郡王!”

        “臣在!”

        “朕命你速速查明此事,宗人府内究竟何人胆大包天,私通东胡!这叛国之罪,罪无可恕。无论是谁,朕,剐了他!”

        千刀万剐,实乃极刑。

        出了宫门,徐思渊不由得擦了擦额头,满是冷汗。

        先帝晚年突发重病,皇长子下令紧闭宫门,逼皇帝册立东宫。当夜,去山东办差的三皇子突然出现在京城,率御林军攻入皇城。最终,老皇帝于弥留之际册立新君,三皇子于登基前一剑刺死皇长子,持剑对众人道:“唐太宗以玄武门之变开启贞观之治,朕,无惧悠悠之口,无惧史书工笔。朕要开启大明盛世,这血,不会白流!”

        登基近七载,景明帝敛起戾气,堪称勤政有为。眼下,漠南一线刚稍稍平定,已花费帑银数百万两,若东北战事再起,这钱,如何筹措!

        哎……徐思渊长出一口气。

        “王爷为何叹气?”李承宗躬身相问,戴上□□,那张脸又变得平淡无奇。

        庄靖郡王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想做个逍遥王爷,可真难呦”,这背黑锅的差事,总落在他身上。

        李承宗眼神一转,低声道:“王爷乃肱骨之臣,最得万岁爷信任,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此话说得好生奇怪,世袭罔替的郡王身份已是尊贵至极,还要怎样才算飞黄腾达,除非……

        徐思渊瞬间明了,看来,李家父子早就知晓东胡细作是谁!

        登鞍上马,徐思渊扬起马鞭,“即为人臣,办差就是本分,其余的,尽人事听天命”。

        用过午膳,皇帝小憩,擅弹琵琶的金良人陪驾。

        今儿这一曲《阳光三叠》弹得差强人意,金良人眼波流转,一副西子捧心之状,可谓我见犹怜,“妾身委屈……”

        皇帝却没了心情,冷冷道:“既为妃妾,若觉委屈,就该去向中宫回禀。耍小性子,成何体统!”。

        “妾……”金良人慌了神,嘤嘤哭了起来。

        皇帝更是不耐,甩袍袖进了书斋。

        那金氏晾在一旁,惊慌无措。陈公公只得近前道:“小主回宫好生休息”,见金氏仍哭个不停,便摆了摆手,自有宫人把金氏架走。

        九品良人,为妃妾最末一等,不过比宫人体面些。

        陈公公随后进书斋,给皇帝捧上一杯新茶,道:“库房里新进了一副永子,多年不见的珍品,入手圆润又细糯如玉。不若请惠嫔主子陪万岁爷下盘棋”。

        景明帝烦闷不已,重重放下茶碗,震得茶汤四溢:“朕乏了,去御花园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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