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穿
这声“哥”落地以后，祁跃第一次相信了世界上绝对存在冻结时间的超能力。
要么为什么张阳这么半天都默不作声啊！！！！是感动，还是怎么的，你倒是发个话啊！！我后面还有抒情戏呢！
又过了很久的时间，久到中途有个护士进来换了个吊瓶，见两人氛围不对，又讪讪离开。祁跃才等来张阳的回话
“我问你，东子姓什么”
，被发现了
“赵？”
祁跃随便懵了一个，试探的回应
“祁跃，你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
真的被发现了。
现在狡辩肯定只会把水越搅越浑，说多错多。
思考片刻，祁跃决定全盘托出，无奈地点了点头“嗯，刚才和你打拳的时候就开始了，好像不太记得什么事情了”
“我呢，一点也不记得吗”张阳说这话时指了指自己，语气也带着颤音。
祁跃听了也挺不好受的“嗯，一点也不记得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为什么不早点和我说”
“我有意识的时候，就已经和你比赛了，你当时是我的对手，我不确定你是不是我可以信赖的人”
两人之间又是一段凝重的沉默，把事实告诉张阳其实对于祁跃来说是一场豪赌，毕竟谁会把后背交给一个曾经打死过你的人？但是从刚才的相处中，祁跃已经对张阳产生了亲切感，毕竟他刚才还温柔地帮他削苹果皮，其实仔细想想，在拳场打拳，出拳还是挨打都天经地义，或许自己的死另有隐情。
“要不明天我陪你做个脑部ct吧，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张阳撩了一把额前的碎发，看起来有些焦躁。
“嗯”祁跃坦白完之后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看见张阳也觉得和看见亲人一样，自动地将张阳划进了自己人的范畴。
“我以前是什么样的人啊”祁跃看着张阳满减期望的问道。
“以前，我也不太清楚，我们并没有在一起生活过很长时间”
“为什么，我们不是家人吗”
“反正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那种，没那么深感情，后来你出去以后基本就没联系了。”张阳若有所思的说着。
“出去，去哪？”祁跃不解的问道
“就出去闯荡”张阳支支吾吾的回答
“哦哦”
“对了，如果真的按岁数的话，你是我哥”
“啊”祁跃恍然大悟。
“东子姓李”
“呵呵。”
这小子总有让人尴尬到不留余地的能力。
第二天，祁跃就在张阳的陪同下来了个全身上下的高级体检，领到体检单的时候祁跃也属实吃了一惊。从营养不良到胃溃疡，从偏头痛到腱鞘炎，祁跃得了个一应俱全，全身有病加量大礼包。
等脑部ct结果出来的时候，祁跃早就累的卧床不起了。张阳只得一个人去诊室听医生分析。
“病人脑部神经严重受损，平时应该会伴有偏头痛的症状，但是他这个脑部状况特别奇怪，每个区基本都有受损的情况，病人平时是不是服用什么刺激性药物？”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还有就是，病人有脑供血不足的前兆，切记一定不要进行一些会伤害到头部的剧烈运动”
“医生，我哥他现在好像有点失忆，请问也是由脑部神经受损引起的吗？”
“嗯，看情况应该是，他海马神经元受损也挺严重的，现在这个情况，就让你哥好好休息，放松心情，不要产生一些大起大浮的情感波动，你哥这身子稍有不当，都会产生无法预料的后果。”
“谢谢医生”
张阳拿着体检单恍惚地走出诊室，疲惫地蹲在地上。
对脑部有害的剧烈运动？如果刚才那一拳真的打在祁跃身上，祁跃是不是就
他知道吗，他是不是故意的，故意想让自己成为杀害他的杀人凶手。
这么多病，祁跃这几年都是怎么挺过来的，他出来不是为了追求自由，享受幸福的吗，如果这就是他所谓的幸福，他当时就不会让他离开，可是自己又能以什么身份让他留下呢？
张阳越想越躁，发狠地揉了揉裤兜，才发现自己根本没带烟出来。他无奈地仰头看着医院走廊惨白规整的灯，接下来又该以什么什么态度面对他呢？
“张阳”
是祁跃的声音，他偏头望了望，看见祁跃加快步伐朝他走过来，之前好像也有过这样的场景，只是穿着病号服的好像是自己。
“你怎么走都不告诉我一声”祁跃迎上前来。
张阳举了举手里的化验单“取你的脑ct”
"哦哦，情况怎么样”祁跃并排也挨着张阳蹲下了。
张阳站起身“回去再说吧，你怎么不在屋好好躺着”
“我”祁跃不知道怎么回答，刚才他一个人在空旷寂静的病房里醒来的时候，有一种莫名的无助感，都说人在生病的时候是最脆弱的，尤其这还是失忆，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漂浮在漫无边际大海的一片落叶，和周围世界完全断开了联系。他醒来第一个想法就是张阳去哪了，他会不会离开了？毕竟这段时间陪同在他身边的也只有张阳，张阳现在是他唯一的依靠，可是一想到张阳的那句“我们感情不是很深”“后来没了联系”，他心里就没底，他害怕张阳也会弃他而去，很奇怪但是很确切，张阳现在是他的全部。
“我想喝可乐，出来买可乐来着”
“我记得你病房走廊就有一个售卖机”
这小子一分钟不拆台会手痒至死吗？
“我现在没钱没手机的，找你帮我付款”
“原来是出来找我了啊”
“别自恋了，是出来找你，付钱”祁跃也起身，大步流星地朝自己病房的方向走去。
张阳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越来越熟悉，熟悉地就像以前的祁跃一样。
见张阳没有动静，祁跃转过了头，冲着张阳摆了摆手“跟上啊”
张阳小跑上前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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