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你怎么最后一个才出来？”
周姐在会客室坐了老久，突然闲下来就带这么一个小祖宗，浑身不自在。
工作室居然真的听从戚柚那一句“高冷”风格，回复捶死哥的道歉小作文单单一个“阅”字。
她果然还是太闲，不好好看剧本，还在车上刷微博！周姐琢磨着得加把劲给戚柚多接点活，不然一整个工作室的人干吃空饷，那可不行。
戚柚抹了一把嘴角，正经试戏果然不一样，假血胶囊都不带味儿的，就是这衣服有些麻烦。
“我抽到最后一个了。周姐，我的裙子脏了。”
戚柚拎着裙角指给她看，假血凝在上边，红的发黑。
她这么一低头，看得比刚才仔细，再抬起头来竟然觉得肚子里些些胀满，忍不住一直咽口水，戚柚皱了皱眉头，下一刻，胃里的酸水倏地翻涌上来。
周姐怔了怔，还来不及碰到衣服边，只见戚柚一个五十米冲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卫生间。
妈呀，这原身连假血也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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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怕空气突然安静。车子里《全心代餐爱情》节目组安排来摄像戚柚下班的大哥坐在副驾驶座儿上，手里抱着大摄像机能离她多远就多远，对她进行有限空间极限距离录制。
虚弱得连抬手都困难的戚柚今天完全不想搞节目效果，殊不知刚才出卫生间那一幕已经被跟拍导演默默地标上了三角尖。
这太突然了，突然得她甚至来不及擦一擦摄像大哥那被她喷一脸漱口水的机器，她一回神，已经被架到了车子里。
跟拍导演坐在戚柚身边，她身上低沉的气压着实让录制氛围压抑尴尬。
她忙不迭打圆场，“没关系的，戚老师，放松就好，放松就好。”
其实，戚柚现在这么放不开是完全因为还惦记着没来得及跟周姐邀功请赏的事儿，可惜了可惜了。
想想郭导那一脸震惊，跟发现什么惊世璞玉一样，就差翻过桌子来大喊一声，“对，我就说要这样的微生和！”
还真别说，郭导长得还挺艺术，小老头扎着小辫子，还染成蓝色的呢。
跟拍导演握着剧本，实在有些于心不忍。
戚柚的情绪转变太过迅速，上一秒还是面无表情，裹紧外套楚楚可怜，找不着经纪人像找不着妈一样的崽一样。
现在因为她一句话，眉眼弯弯的，人畜无害。
就……好乖啊。
小导演怒摔剧本！
戚柚不明所以，“怎么了？”
小导演微笑：“没事儿，戚老师，您家到了。”
为了彻底反击网上那些污蔑戚柚潜规则的残余孽党，经过小郑同学的安排，她现在要假装回家拍摄自己的单人介绍vcr。
至于郑纯桢去哪拍，那当然不用她考虑，富二代自然是好几窟。
进了门，戚柚差点没咬破自己的舌头。
玄关粉色的帘珠，地上粉白的地毯，头顶粉蓝色的云朵灯……
她真的很想问：她这么努力练下茶艺，小郑同学还给她搞这么多粉嫩还嫩的东西，他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喵幺~”
阳台上新搬来的猫爬架上传来奶猫弱不可闻的叫声。
门口一下子来了好多人，小奶猫听到动静，谨慎地蹿进沙发脚下，探出一个脑袋在暗中观察。
小导演有些诧异：“戚柚老师也养猫吗？”
戚柚对着镜头淡淡一笑，“对啊，没养多久，而且它还小，比较怕生，大家轻一点，别吓到它了。”
众人纷纷点头，尤其是摄像师，严肃无比。那可不，对比一下它的迷你体型，小猫还没自己一个巴掌大，生怕一个不小心，他转身运镜的时候踩到它。
戚柚外套也不脱，自己反而飞奔过去，“蒸汽机，我回来啦！”
啊？蒸汽机！
小导演脑瓜子转的飞快，第一个反应过来——蒸汽cp的蒸？蒸汽cp的机？
小导演立马精神上头，眼睛里精光闪闪，在一旁悄悄提醒戚柚：“戚老师，跟大家介绍一下小猫吧。”
“好啊。”戚柚小心翼翼地捧起小猫咪，跟它磨了磨额头。蒸汽机相当配合，一点儿也不在公共场合下她的脸面。
戚柚自豪地抬起它的右爪爪，对着镜头晃了晃，模仿蒸汽机的声线，跟小朋友一样带着天然的小奶音，“嗨，大家好啊。我叫蒸汽机，已经两个月了。”
蒸汽机适时地又叫了一声，仿佛刚才是它自己在说话。
也没人提过戚柚会一些配音，出人意料，非常惊喜。
戚柚的单人拍摄变成她跟猫猫的幸福生活。
她跟猫猫玩抓红点点，楼梯间捉迷藏，窝在沙发看剧，在地毯上玩毛线球……
小导演自己家里也养了一猫一犬，对这次的素材收集非常满意。在镜头外看着戚柚互动，嘴角笑都咧到后脑勺去。
因此，戚柚在跟她们讨了十分钟解决一下形象问题时，小导演很豪迈地大手一挥，“给你半小时！”
“好嘞。”
戚柚含笑柔声道谢，转身进了房间，关上门的那一瞬间，屋外嘈杂的说话声瞬间被隔绝在外。
戚柚哼着小曲儿往浴室里走，按开大灯开关的那一刹那，屋子里突然传来一声诡异的机械声——
“宿主，您……滋滋……您好。”
戚柚愣在原地，眼前兀地出现一片蓝光，像闪电一样的光线亮得她睁不开眼。
当时，她只觉得脑子里像在通电一样，脚上传来一阵暖意，那股电流的传感更加明显。
就像什么东西在勾引她的魂魄出窍，耳朵里都是“嗡嗡”作响。
脚上的那份重量感越发实在，再一睁眼，一小团白色的毛茸茸从脚踝那缓缓升起。
蒸汽机的眼珠子本来是黝黑黝黑的，现在就跟蓝宝石一样，晶莹剔透。周围的空间变得透明，门外的人只剩下黑色的影子在来回走动，却没有一点声音。
蒸汽机：“宿主您好。”
我艹了都！
戚柚好歹也算是翻阅过各类小说的元老级读者，不管穿书、穿越但凡带系统的哪个不是开篇入题。
蒸汽机：“因为你的气息太弱了，我感受不到你在哪。”
毛孩子的脸还是那么好rua的样子，戚柚不想接受这个事实，手动暂停，面露难色：“你等我消化一下。”
她居然有系统耶，她不是孤身一人在奋斗！
“当然是你自己在奋斗。”
“你别说话。”
“再不多说几句，我就沉睡了。”
戚柚警铃大作，“啥？还要沉睡！”
蒸汽机在半空中舒展了一下身体，稳当当地坐在看不见的空气上，舔了舔爪子的毛，慢悠悠地解释道：“事情是这样的——
年关到了，而总部安排的各项年终奖有限，本喵作为特等奖，是总部大大手下唯一的一只猫猫系统，引起各宿主激烈竞争，纷纷为了本喵跟自家系统闹了矛盾，本喵于心不忍，为了世界和平，才选了你作为获奖得主。”
蒸汽机说着说着，高高地扬起了自己的下巴，“你走了花盆运了。”
戚柚勉强听懂，“那、那你这个系统能干什么呢？哦，还有我，我穿进这本书有什么目的吗？”
蒸汽机眯起眼，思虑良久：“……喵幺。”
戚柚：“嗯？”
蒸汽机理直气壮：“本喵忘了。”
戚柚：“……”
“我们才建立联系，已经消耗了我太多能量，我需要好好修养，才能告诉你并提供帮助。”
看来那些宿主不想要它也是有原因的，这好比谁年终奖想要一台只能办公的打卡机一样。
戚柚仔细端详着小猫咪，心想原来系统还能有实体的，“啧，行吧。”
话音刚落，蒸汽机瞳孔里的蓝光消失，嗖的一下从半空中坠落。
“砰！”
“戚老师，你没事吧？”
“喵幺。”蒸汽机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似乎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四脚朝天躺着戚柚双手上，一个翻身，迅速从她手心里跳到地板上。
“我、我没事，我没事。”
戚柚趴在地上，双手保持捧着的动作，僵硬片刻，慢吞吞地从地上爬起。
蒸汽机在床底下探头探脑，戚柚看了一眼，气笑了：“还是不会说人话的小猫咪最可爱了。”
——
回到小屋，戚柚玩了一下午，居然不是第一个回去的。
门口摆了一个小黑板，上面的字游云惊龙，写着“进小屋请换鞋。”
戚柚眼尖地发现单人鞋柜里，只有纯桢的摆着一双黑色皮鞋。
“纯桢哥哥！”
郑纯桢正在做晚餐，听到戚柚的声音，快步走向玄关，满脸的笑意丝毫不带收敛，“柚柚回来了。”
“嗯，你下班这么早吗？”说实话，再见到郑纯桢，戚柚居然生出几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想念。
小郑同学穿着那件眼熟的衬衫，袖口挽到手肘，带着围裙，手上还套着一次性手套，真是出得厅堂，下的厨房。
“下午没什么事，回来得比较早。”
见戚柚要换鞋，郑纯桢往前站了一些，戚柚心有灵犀，细语绵绵地道谢，一手撑着他的手臂，一手脱鞋子。
郑纯桢想了想，“明天我买个换鞋凳回来？”
戚柚看了一眼摆完鞋柜略显拥挤的门口，对比家里专门的入门衣帽室，“算了吧，这里太小了。”
郑纯桢：“确实。”
节目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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