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四章：来自莫甘娜的青睐
“你好，外来者！”
虚空中不断飘零黑色羽毛的同时，沉郁中带着一丝忧伤味道的声音在杜克耳边响起，穿着黑色长裙，背后有着一对被锁链束缚的羽翼的身影从虚空中从无到有的浮现在杜克的面前。
杜克看见眼前出现的这一位，眉头微微一挑，再看看一旁自己刚刚复原的雕像，眼中露出惊诧。
自己出于情怀前脚复原了莫甘娜的雕像，怎么正主后脚就找上了门？
我记得你没这么小心眼的啊！
莫甘娜的纤纤玉足刚一落地，地面上已经铺满了黑色的羽毛。
杜克也是趁此机会仔细打量莫甘娜，却发现，莫甘娜和游戏原画中的形象相差甚远。
一条黑色的头巾把她的面容遮住了大半，那一双怪异的双眸却透过面纱闪烁着紫光。
同时黑色的长裙从一侧分叉，露出她如玉石般的小腿，双手合拢放在小腹的莫甘娜也在打量着~杜克。
“尊贵的蒙面者，请问您降临此处是-有什么事情嘛？”
杜克主动出声率先打破了沉默，不打破沉默也不行啊，眼前这位姐姐，平时根本不会出现的，一经出现，必然是有什么东西吸引-了她。
要知道，外面还有个对莫甘娜虎视眈眈，想要杀妹证道的凯尔盯着她呢！
“我从你身上看到了宽恕和仁慈！”
莫甘娜迈动步伐，踩着地面上的黑色羽毛，向杜克缓缓靠近，杜克闻声，不由得心里一惊，刚才的那一切都被她看在眼中了？
那这么说，自己复原她雕像的事情，岂不是也被看见了！
擦！
莫甘娜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苟了？
“对于冒犯并威胁你的人，你予以反击，却没有夺人性命，问清缘由，又彰显自己的仁慈！”
莫甘娜来到杜克面前，面纱下的双眸定定的看着他。
“这让我很感兴趣。”
“能够引来您的注视，我倍感荣幸！”
杜克不卑不亢的躬身回话，现在什么也别说了，先糊弄过去再说吧，不过这也让杜克再度刷新了对自己魔力的认知。
身为星灵的莫甘娜，竟然看不出自己的魔力痕迹。
那这是否代表着，自己的魔力也可以浸染莫甘娜这样的存在？
心中有所猜测的杜克，也不敢现场试验，若是真的出了麻烦，那么结果也就只剩下一个了。
动用超人体验卡，灭了面前的莫甘娜。
不过好在，对方似乎只是出来找自己聊天的，既然这样的话，就陪这一位聊一聊好了。
莫甘娜的眼眸隔着面纱打量着杜克，缓缓踱步的她围绕着杜克转了一圈，最终在自己的雕像前站定。
望着被复原的雕像，怔怔出神。
“你对刚才的那几个孩子所说的似乎有不同的见解！”
莫甘娜把目光从自己的雕像上收了回来，转而看向了杜克。
“可以详细说说嘛？”
“您指的是哪一点？”
“法师在这片土地惨遭压迫了上百年，从这个王国建立之初，身居魔力天赋的人，就一直饱受迫害。”
“可现在，一直饱受压迫的他们似乎见到了曙光，可刚才你的表情告诉我，你似乎并不认同！”
“可以让我听一听你的见解嘛？”
“对于这一群生于这片土地，却被自己的家国背叛的可怜人，你有什么想法？”
莫甘娜的声音轻缓无比，没有一丝急躁，宛若是夜幕下升起的薄雾，缓缓的将你淹没。
听到莫甘娜所说的，杜克眼皮一跳，要知道当初莫甘娜和凯尔分道扬镳是因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理念不同！
凯尔认为，要对一切有罪之人施以最严厉的审判，用烈火和刀剑给予他们应得的惩罚！
可是莫甘娜认为，一切有罪之人必定有其缘由，要酌情处罚，要考虑到情理，不能一味的施以审判和惩罚。
简单来说，姐妹两人一个认为法不容情，一个认为融情于法。
这才是凯尔和莫甘娜的最根本的差别之处，凯尔认为一切都要依照法律来执行，不管是谁，但凡违反了律法，都要依律处置。
可是莫甘娜却认为，在执行法理的同时，也要考虑到情理，让人罪者在接受惩罚之后，自发的忏悔，从而摒弃过去的一切罪恶。
想到这里，杜克也就明白了莫甘娜为什么会出现的原因了。
她想要从自己这个外来者的身上，是否可以看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关于这群想要反抗的法师，我对于他们的看法是可以理解，但是不能接受！”
“哦？”
莫甘娜眼睛微微的眯起，正色道：“愿闻其详！”
“德玛西亚的由来，无非是一群受到符文战争波及，从而无家可归的可怜人建立起的国度！”
“先民曾饱受魔法的伤害和摧残，这一点我可以理解，也能够明白他们对于魔法的痛恨和排斥！”
“但是现在距离德玛西亚王国创立已经过去了多久，您知道吗？”
面对杜克的询问，莫甘娜的记忆回到了遥远的过去，轻声呢喃道：“已经过了数百个春秋了。”
“没错，数百年过去，可是德玛西亚仍旧遵循着先人的传统，在我看来，这是不对的！”
“你不认可传统？”
莫甘娜眉头一挑，显得颇为惊诧，杜克利用原力，举手投足间造出桌椅板凳，邀请莫甘娜坐下的同时，也是从物品栏中取出了饮品和点心。
杜克坐在泥土和砂石构建的椅子上，向莫甘娜比出一个请的手势，莫甘娜迟疑片刻，坐在了杜克的对面。
拿出一根雪茄的杜克，掏出雪茄钳进行修剪，嘴上也不停的道：“质疑传统，其实没什么错，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时代的变迁，一切都在变！”
“很久以前的人渴望安定的生活，希望有属于自己的田地，属于自己的房屋，自己一家老小可以安稳的生活，这就是最大的幸福。”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切都在悄然变化！”
“所有人都在向往着更美好、更富足的生活！”
杜克修剪好了雪茄后，没有着急第一时间点燃，反而是拿起一旁的小火炉，开始烧水，找出茶叶进行泡茶。
“而这就要涉及到了一个‘变’字！”
“变？”
莫甘娜咀嚼着杜克的话语的同时，杜克也给了她思考的时间，不多时，水壶烧开，杜克拎起水壶开始冲泡茶叶。
“没错，没什么是一成不变的！”
“婴儿会长成少年，少年会步入成年，成年会走向中年，中年又会不可避免的去往暮年！”
“一切都在变，那么在世间万物都在变化的前提之下，一成不变的传统还有存在的必要嘛？”
杜克反问莫甘娜，同时将茶杯送到对方面前。
“在我看来，德玛西亚现在就出在变革的关键点！”
“法师和贵族之间的矛盾已经不可避免，在贵族的带领下，所有普通人将法师视为洪水猛兽！”
“一但法师被发现之后，都要接受严厉的处罚，或是处死，或是监禁，或是流放！”
“可是以上这一切全部针对平民出身的法师，那些贵族出身，拥有了魔力天赋的法师，却可以得而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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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不对的！”
杜克很认真的道：“这也是一切的根源！”
“诚然，德玛西亚有着对法师的排斥，但这并不是无法改变的！”
“当外界都在改变的时候，德玛西亚还在守着传统一成不变，这就是最大的错误！”
“那你觉得想要改变眼下的乱局，需要如何去做？”
莫甘娜看了眼面前的香茗，再看向杜克，眼神非常认真的道：“是制定更严苛的律法，对所有人加以束缚，还是酌情处理，予以忏悔的机会？”
“我觉得你说的两种都不对！”
杜克摇了摇头，点燃了自己修建好的雪茄，咬在口中深深吸了一口后，缓缓地道：“我认为与其用律法去束缚着一切，还不如交给人民来选择！”
“交给人民来选择？”
“有违于人民，必然有错，有福于人民，必然有对！”
“一切的一切，其实都在人的心里！”
“与其保持现状，不如打破它，让一切迎来新的变化，无所谓什么对与错，只要有利于这个国家，那么一切都可以变化！”
“律法和情理，两者都有存在的必要！”
“但是需要取一个平衡，一个可以让两者长短相补的平衡！”
“说到底，律法不是限制，而应该是标杆！”
“情理不是标杆，而是限制！”
杜克缓缓的吐出一口青烟，随后放下雪茄，端起了茶杯小酌一口。
“这就是我的答案！”
莫甘娜看着面前的香茗，透过面纱嗅着香茗散发的香气，脑海中不断回响着杜克的言语。
“律法不是限制，而应该是标杆！
情理不是标杆，而是限制！”
不断重复杜克最后两句话的莫甘娜，眼中亮光越来越盛，甚至有紫色的光芒冲破了面纱的阻碍，展露在外。
哗啦啦
束缚着她的羽翼的锁链不断的作响，最后伴随着一声脆响，锁链直接断开。
唰！
两道黑色的羽翼在莫甘娜背后展开的同时，她也是离开了位置，缓缓地向上漂浮。
“我知道了！”
眼中精光大放的莫甘娜，目光越过头顶树木的华盖，看到了天空的耀阳。
杜克坐在椅子上，看到莫甘娜这般表现，极其隐晦的翻了个白眼，这个世界的人很容易钻牛角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莫甘娜和凯尔的分歧就是理念的不同！
甚至很多英雄都是如此，弗雷尔卓德的猪妹和寒冰，皮城的维克托和杰斯，艾欧尼亚的劫和慎，都是因为各自理念不同，又各执己见，最终分道扬镳。
看莫甘娜这个样子，应该是从自己旧有的理念中挣脱了出来，达到了新的层次。
这也难怪！
相对于这个世界的理念思潮，杜克的思想和理念要远超他们不知道多少。
很多事情，实际上点拨两句，该懂得自然都懂。
“外来者，多谢你的点拨！”
莫甘娜背后的羽翼缓慢合拢，她重新落回地面，解下自己面纱的她将其亲手交给了杜克，杜克看着莫甘娜面纱下雍容的面容，眼眉微微一挑。
“我不在需要这个了！”
“以后若有任何困难，可以来这里找我！”
莫甘娜露出一丝笑容的同时，身影也在逐渐淡化。
“姐姐，你我终将再度相逢！”
“到那时，一切都会拥有结果！”
林间，折翼的堕落天使已然不见，只剩下声声呢喃。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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